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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梵行去洗了个手,过来见她还一脸神游在外的模样,浓眉微皱,这女人天天走神儿都在想什么?
“不吃?发什么呆?”
“啊?……哦。绂”
她默默伸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筷子,刚要开吃,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他平时似乎只吃西餐来着,就算吃中餐,也是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吃,大概是觉得一起吃一个盘子里的饭菜,会不卫生逼?
这么想着,忙不迭的推了推那些饭菜:“8个菜,你4个我4个,你先选吧。”
北梵行拆筷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拧着眉头看向她。
安萝被他盯的一阵心虚,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总裁先生,她怎么能跟他平均分配食物呢?这样怎么显示出他总裁的身份来?
忙改口:“你5个,我3个,你先选。”
“……”
“呃,你6个,我2个,你……先选?”
“……”
“要不你7个,我1个?你先选?”
“……”
北梵行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全程冷漠脸看着她。
安萝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总不能他吃着她看着吧?
抓抓脑袋,绞尽脑汁了一会儿,又迟疑开口:“要不……你先吃,你吃完我再吃?”
男人终于收回了冻死人不偿命的视线,面无表情的夹了一片藕片塞进了她口中:“以后能吃饭的时候就尽量闭嘴!免得我一不小心把你从12楼丢下去,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尾椎骨折的问题了。”
安萝睁大眼睛,无限惊恐的看着他用刚刚喂给自己吃的那双筷子另外夹了一片藕片,斯文的咬了一口。
这……
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呃,他洁癖不是很严重的吗?不是应该连一个盘子的饭菜都不愿意跟她一起享用的吗?怎么会突然转性?
嗯,确切的说,似乎从她来到北家开始,他的言行举止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看来这四年变了不少嘛!
难道外界传言的他这四年并没有跟他的前妻文卿卿睡过,只是单纯的传言?
也对,那么极品的一个大美女天天躺在自己身边,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更何况整整有四年之久。
应该是真爱过吧?要不也不可能为她改变那么多。
听说后来那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才一气之下跟她离婚的。
这么一想,心高气傲的他当时得受了多大的伤害,虽然肯定不会对外人说出来,但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吧?
听说那个文卿卿在那方面的需求比较高,他不会是力不从心,没办法满足她,才导致她出轨给他戴绿帽的吧?
这么想着,有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用崭新的筷子夹了一片山药放进他面前的碗里:“多吃点山药,这个补肾。”
北梵行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声,夹起来咬了一口。
刚刚吃完,她就又夹了一片给了他。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又夹起来吃了。
她再夹。
男人薄唇微抿,盯着那白白的山药片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夹起来吃了。
眼看着她第四次伸手去夹山药片,他终于沉了眉心,抬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吃山药。”
男人的手心冰凉,带着一层薄茧,略显紧致的力道握的她浑身一颤,忙不迭的把手抽了出来,磕磕巴巴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补、补肾啊。”
“我肾很好,不需要补。”
“……”
男人啊,永远都喜欢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安萝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其实你真的没必要的,我又不会出去乱说,你就当……根本没我这个人,多吃点补补身子,下次找个普通一点儿的女人就好了。”
纵横商场30多年,人话鬼话听多了,有些时候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一听便能轻
tang易看出对方的心思。
北梵行把这句话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次,愣是没想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是几个意思。
“我有个舍友叫橙子,她外公都80多岁了,是个老中医,听说在这方面很有一套,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这方面?”
北梵行眯了眯眼,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哪方面?”
“就……”
她吐出一个字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下巴隔着桌子指了指他下面。
北梵行顺着她的视线一点、一点、一点看下去,握着筷子的手指倏然一紧,脸色在顷刻间由白转青,由青专黑,由黑转乌黑……
像是开了冷风空调一样,嗖嗖寒风从四面八方涌灌进来……
安萝看的一阵心惊肉跳,想跑,可稍稍一动,屁股就抗议着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忙不迭的干笑一声,讨好:“你……你你别生气,我……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北梵行生生给她气笑了,眸底却荡着零零碎碎冷意尖锐的寒冰:“所以说,你从今早饭菜中有一份山药,推断出了我有阳.痿的症状?”
不对,是先推断出了你有阳痿的症状,刚好看到今早早餐有山药,才想给你吃的。
安萝默默在心里辩解了一番,脸上却很怂的笑了下:“对不起,我错了。”
“现在认错多没意思?”
男人阴阴冷冷的睨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口吻:“来日方长,到时候你别求着我阳.痿就好。”
安萝没太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吃过早饭,刚刚躺下来就收到了桃子发来的微信,咆哮着说楚雅琪在学校四处散播她被甩后吹下牛逼,知道自己闯祸后没脸去学校了的消息,现在校园论坛上沸沸扬扬都在讨论她,各种绿茶婊、心机婊层出不穷。
她是用的语音消息,安萝手机不太好用了,有时候点一下会自动开扩音,手忙脚乱的关掉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正在忙工作的男人已经抬头看向了这边。
她咧咧嘴扯出一抹笑来:“我跟同学聊天,会影响到你,要不……你还是去集团忙吧?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给我请个护工也可以。”
北梵行没搭理她,像是刚刚只是无意中看过来一样,很快就低下头,嗓音低沉有性感的交代着身边的助理。
被彻底无视的安萝默默鼻尖,打过去一串字:“现在不太方便,你还是手写吧,别发语音。”
顿了顿,又打了一串字过去:“我昨晚不小心摔伤了尾椎,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回学校。”
桃子来了兴致:“尾椎?那是哪里?屁股吗?”
末了还发了个十分嗨皮的表情。
安萝默默打了个‘嗯’字过去。
“嘿!小样儿,干啥坏事儿了?医院地址楼号跟姐姐说说,姐姐们带着水果带着小鲜肉过去看你去!”
安萝盯着那串字看了一会儿,歪了歪脑袋,迟疑看向北梵行:“那个,我同学说要过来看看我,要不……你先回去工作吧?”
男人漫不经心的在笔记本上敲打了下,口吻随意而自然:“怎么?我见不得人?”
一句话,呆住了安萝,也呆住了旁边的一男一女两位秘书。
这口吻,怎么听着这么诡异?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她男朋友。
两位秘书默默对视一眼,继续冷静的保持着‘看不到,听不到,说不得’的原则,面无表情的等待着命令。
安萝只考虑到了这口吻听着怪异了,绞尽脑汁的响了许久,愣是没品出来到底怎么个怪异法。
“见是见得人,关键是……”
她谄媚的笑笑:“总裁先生您太光芒万丈了,我怕会吓到我的几个舍友,她们最近看小说看多了,比较喜欢联想,看你在这里,会误以为你跟我之间有点儿什么,那就不好了。”
“我们之间有点儿什么么?”男人不答反问。
安萝抓抓脑袋认真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你怕什么?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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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但总觉得这样不妥,想了想,默默打出一串字:“还是算了,各位同学学业为重,怎么能为了我耽误了上课呢!”
“少特么废话!哪儿呢?是不是跟什么帅哥闹奸.情呢?”
安萝捧着手机的小手哆嗦了下,悄悄抬头瞥了冷峻如冰的男人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
一本正经的打字:“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那谁是?”
“……”
安萝鼓了鼓腮帮,赌气的把手机丢到一边,躺下了。
……
不知不觉,竟沉沉睡了过去。
稍稍有意识的时候,能感觉到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冰凉体温在碰触自己的耳后,很轻的力道,几乎只是肌肤稍稍有一点碰触,但这样的力道反而越发的让神经敏感了起来,她一个激灵,忽然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一张无限放大却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俊脸近在咫尺。
近到鼻尖几乎要贴近鼻尖,近到让她有种他再靠近一点点,就要吻上她的错觉。
见她醒来,他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依旧很近,湛黑的瞳孔清楚的倒影出她惊愕的小脸:“听到你叫我名字,就过来看看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衬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声,酥到让她心痒难耐。
不过……
“我没叫你名字吧?我睡觉从来不说梦话的。”
“你都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说不说梦话?刚刚明明叫我名字了。”
安萝狐疑的看着他:“我叫的……什么?”
男人保持着倾身虚虚压在她身上的姿势,静默片刻,才道:“凡凡。”
凡——凡???!!!!
安萝闭了闭眼,一口血哽在喉咙里,差一点就直接喷出来了!
“不可能!”
直接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叫那么肉麻的名字?我连夜生都没叫过生生,怎么可能这么叫你?”
“不相信?”
男人眉梢挑高:“你可以叫一声听听,看是不是很熟悉。”
安萝还被那声凡凡雷的外焦里嫩,大脑完全没办法正常运作,听他这么说,果然就在舌尖轻声念了一遍。
凡凡……
嗯,不熟悉,很陌生。
男人屈指勾了勾她的小下巴,眸底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了一层薄薄的笑意:“你这么念怎么能行?要大声叫出来,你的耳朵才能听得到。”
他一碰她,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颤了颤,这才发现他竟然还靠自己靠的那么近,小脸一红,想要伸手推他,小手刚刚碰到那质感精良的西装,又是一颤,慌忙收了回来。
“你……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她快没办法呼吸了。
她的颤栗不算很剧烈,但能轻易分辨的到,北梵行眸色按了按,喉结上下滑动,屈指,指背若有似无的扫过她颈项处的一片肌肤,不意外的又看到她颤栗了下。
安萝受惊,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扯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从下巴遮盖到脚:“你……干嘛?”
男人盯着她,嗓音暗哑,意味深长:“我在想,你这身子是有多敏感,才会稍稍碰一碰就不停的打颤?”
这要是真做起来,是不是要几分钟就到一次?
安萝没明白他的意思,仍旧满眼的警惕:“你别碰我不就好了。”
男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大手自顾自的抚上她滑腻白皙的小脸:“他碰你,你也这反应?”
安萝呆了几秒钟,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指谁。
贝齿咬紧下唇,不吭声。
没有。
跟夜生在一起的时候,心理上是放轻松的,他握她的手,碰她的肩
膀她也不会排斥。
失神间,眼前光影一暗,她睁大眼睛,来不及回过神来,两片冰凉柔软的唇瓣就那么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的唇。
像是最冰冷,又最柔软的雪花,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又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蛊惑。
安萝瞳孔急剧收缩到极致,心脏在一瞬间几乎要炸裂开来,恍恍惚惚间,像是陷身进一个现实中永远不可能发生的梦境中。
怎么可能……
他可是孤城第一禁欲系男神,不近女色是他的标签,怎么可能……
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大脑嘶吼尖叫着下命令推开他,身体却像是瘫痪了一般,迟迟接受不到命令。
就这么任由他伏在自己的身上,吻,且深吻。
一眼万年。
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且深爱上了。
就像挂在天边的冷冷秋月,银白光泽一泻千里,她很喜欢,却也很清楚,一辈子只能这么远远的喜欢着。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直到她失手杀死夜粟,直到她回到夜家,看到地上凝固的斑驳血迹,她整个人都懵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
这辈子完了。
没有再堂堂正正活下去的权利,甚至失去了暗暗喜欢他的资格。
因为她是个杀人犯,那么清高冷傲又洁癖的男人,容许有女人暗恋自己,但一定不容许一个杀人犯暗恋自己!
这三个字那么清晰的跃入脑海,像是进入了梦魇中无法动弹的身子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挣扎着用力将他推开,抬手一耳光狠狠的甩了过去!
到底是个女人,力气不算很大,但北梵行皮肤天生很白,因此还是隐隐浮现出了一片红痕。
他还保持着单手撑在她身侧的姿势,慢慢转过头来,冷凉的视线无声无息的锁紧她。
安萝呼吸很急,清澈明亮的眸底铺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羞愤的看着他:“一直听说北先生你坐怀不乱,克制守礼,没想到也不过只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自己被戴绿帽子戴出感觉了,也想着给自己下属戴绿帽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
北梵行跟文卿卿离婚的事情在孤城闹的不小,以至于整个文氏银行都被北氏集团给灭了,文家夫妇也因此锒铛入狱。
离婚后撕逼的不少见,但豪门世家,闹到非要把对方灭个家破人亡的却很少见,虽然没得到确切的内幕消息,但结合文卿卿豪放的生活作风,不难想象,是婚后给她的老公黛了绿帽子,才会闹到这个下场。
但即便北梵行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已经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公共场合,乃至于北梵行面前,是绝对没人敢提及这件事情的。
安萝是第一个。
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个。
北梵行盯着她,薄唇紧抿,明显的压抑着火气,一开口,寒凉的嗓音里就平添了一份讥诮:“跟我吻了十几秒钟,才这么‘贞洁烈女’的发表宣言,会不会晚了一点?”
“北先生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安萝笑了下,眉梢眼角的讥诮痕迹却不比他少半点:“或许整个孤城的女人都对你趋之若鹜,但对我而言,你跟个路人甲没什么区别!别觉得自己是北氏集团的总裁,又刚好有一副好皮囊,就真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跟夜生比,你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跟夜生比,你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北梵行闭眼,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最后却还是烦躁的粗暴将领带扯松,呼吸这才稍稍通畅了一点。
这女人,胆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大,就算每天吃熊心豹子胆估计也没她这么长胆子的!
“安萝,跟我说话之前,最好先考虑一下后果!”他压沉语调,一字一顿的警告。
“什么后果?”
安萝眉梢挑高,冷笑:“抢自己下属女人这种事情北先生你都做的出来,还怕被别人说?”——题外话——想法评论的,结果发现还需要验证手机号,验证了几次都没反应,囧,就在这里说说把,枝枝番外会写,暂定名《金枝玉婿》,大家有更好听的也可以发表意见哈,名字里要有个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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