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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无俦的男人薄唇含笑,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衬衣衣袖:“我说过,我们共用过的东西,又何止一个杯子……”
我们共用过的东西,又何止一个杯子……
如果说之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很明确的方向,以至于她只能猜测他指的是他们共用过一件衣服、一支钢笔、一条毛巾…绂…
那么现在,结合上面的那句‘还上过一次很普通的床’,她可以很清楚的理解到他的意思了。
他在说,他们还共用过一个女人逼!
邓萌脸色倏然苍白了下去,放在腿上的双手倏然收拢,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顿了顿,忽然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开。
男人浓密的眼睫毛半敛下去,饶有兴致的又喃喃重复了一遍,忽然低笑出声。
多么愚蠢的女人啊……
……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手机里一遍一遍的传来女人机械又客气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
关机是吧?不敢露面了是吧?
邓萌冷笑一声,用力的把手机摔进副驾驶座,发动引擎,一脚把油门踩到最底。
小小的QQ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超过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时,有人从驾驶座里冒出一颗脑袋来,对着那驶远的车屁股等竖了个中指:“有毛病吧?一小QQ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话落,一脚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御龙区,眼见从车上下来一名妙龄女郎,手里拎着一根半米长、手腕粗细的棍子,照着一辆车的车窗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玻璃渣碎了一地!
兰博基尼里的人刚刚打开车门要下去教训教训她,就被这‘砰’的一声响吓的又缩了回去。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碎玻璃渣满天飞。
女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下手却贼狠贼狠的,好好的一辆车,没一分钟就被砸的稀巴烂了,已经到了要报废的程度了。
兰博基尼里的人忙抬手把门关上,倒车,掉头,飞一般的驶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安慰自己:“有毛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
……
砸完了车,还不解气,直接拎着棍子上了楼,输入密码进去,乒乒乓乓的把他家里的东西全砸了。
窗帘被单用剪子剪了,能摔碎的全给他摔碎了,书房里,整整两书架的书,全拿下来堆成一堆,刚刚拿起打火机,不等点燃,就被一只微凉又有力的手握住了。
这体温再熟悉不过了,邓萌甚至连看都没看,空着的右手便狠狠的甩了过去。
再度被一只手握住。
她也不挣扎,红唇微抿,抬腿便用尽全力对着男人最脆弱的胯部顶了过去。
何腾在这一招上,吃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亏,每次都要痛到直不起腰来,因此直到自己被季生白轻松制伏在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是怎样躲过她的。
“终于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她怒极反笑,双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身体也被他压着动弹不得,这样不可撼动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常年吃药的药罐子拥有的?
邓萌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愚蠢过,惊怒之下,心都凉了,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季生白,你他妈就一人渣!!玩三人行玩的挺爽的是不是?把我跟个傻子似的骗觉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告诉你,老娘不在乎!老娘当免费嫖了两只鸭!顺便说一句,你们俩的床上功夫实在弱爆了!做了一分钟?还是三分钟?就你们这样的,放夜店里,也只能做两只免费的鸭!”
相对于她激烈的情绪,季生白自始至终都显得极为平静,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她骂,等她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了,才淡淡开口:“骂够了?”
“呵!我为什么要骂你?”
邓萌冷笑:“我不止不打算骂你,还要好好打赏你一番!哪怕只有一两分钟,好歹你们哥俩儿也尽力了不是?这得有多自卑,才要趁着我醉酒的时候来?姐可怜你们,多给你们一点小费,好让你们去医院看看病,实在不行,买点壮.阳.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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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生白表情寡淡:“还有吗?”
还、有、吗?
邓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做出这么下三滥又无耻之极的事情,被揭穿了,连句道歉都没有,连句悔恨都没有,就这么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仿佛做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已经如家常便饭一样平常。
“季生白,你还要不要脸?医者仁心,就你这样黑心肠的人,还配做什么医生?你就一让人恶心的渣男!比何腾还让人恶心!!”
前面各种辱骂,没能激起男人半点反应,反倒是这最后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是那个字触动了男人的敏感线,季生白脸色终于微微冷了下来:“够了。”
不算很阴沉的语调,却莫名的给人一种真的不能再说,再说下去就很危险了的感觉。
“你以为我很愿意在你这里浪费唇舌?”
邓萌厌恶皱眉,用力挣扎:“人渣!从我身上滚开!”
不知道是她挣扎的太厉害,还是季生白本来就打算放开她了,竟然真的被她挣脱了出来,用力打开书房的门,刚刚走出去没两步,就看到客厅里,站在一片狼藉中悠然靠在酒柜边喝着红酒的俊俏男子。
见她出来,心情十分好的对她摆了摆手:“hi~”
邓萌真后悔进来前怎么不买包耗子药,把酒柜里的所有酒里都放上一包,毒死这俩人渣!
冷冷瞥他一眼,踩着一地的狼藉走过去,开了开门,门打开,再试了试,还是打不开。
……从里面锁死了。
她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开始脱衣服:“特意把门锁死,还想再玩一次是不是?好啊!不过你们应该都知道新婚少妇需求量都比较大,今天最好把我伺候舒服了,再两三分钟解决完,别怪我翻脸!”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触到了男人的笑点,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痴痴笑出声来。
邓萌一边脱衣服一边仇视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想,最好一次性笑死他!贱人!!
季生白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脱到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胸衣了。
眸底寒光闪过,几个大步走过去,脱下外套来便将她裹住了,语调罕见的带了丝凌厉:“不知道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邓萌冷笑,胡乱的想要把他的外套扯下来:“装什么白莲花!你们把门锁死,不就想做这个么?”
“让她脱,刚刚瞧见她身材挺不错的,目测有C罩杯了,勉强能入我的眼。”
“……”
季生白忽然抬手把邓萌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中。
眼前一片漆黑,不远不近的地方,男人的那一声类似于痛苦的闷哼声便显得尤其清晰。
下一瞬,门便在身后打开了,身体被男人顺势带了出去。
“我送你回家。”
清俊白皙的男人抬手帮她把有些凌乱的发整理了一下:“你这种状态,开车回去太危险。”
“我不回家,这么刺激的事情我还没玩过呢,怎么能就这么回家?”
邓萌双臂环胸,嘲弄的瞧着他:“还是你们有独特的癖好,就喜欢在女人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做?”
季生白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今天第一天来孤城,又怎么可能跟你做过?”
“是啊,我看起来是挺傻的,第一天来孤城,就能找到我,知道我叫邓萌,还知道我们上过床。”
“那不过是他的一句试探,更何况,你确定他有亲口告诉过你,那晚他也在?”
这种事情,还需要亲口告诉?
他的那句‘我们共用过的东西,又何止一个杯子’,还不够清楚?
邓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了一点:“算了,季生白,我真的受够你了!四年前也好,四年前也罢,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没有一天过的舒坦过!我拜托你,不,不,是我求你,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再也别说哪怕是一句话了成吗?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讨厌他总是打乱她的计划,扰乱她的心神,惹
她心烦意乱……
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眼睛看到的他,不是真的他,远离他,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邓萌……”
“嘘,别说话别说话。”
邓萌忽然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顿了顿,从搭在手臂上的上衣外套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拿了出来一股脑儿的塞给了他,顿了顿,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手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这东西,真假我不知道,但应该值不少钱,你拿着吧!”
说完,连并身上披着的他的外套一并拿下来塞给了他,转身跑进了电梯。
……
漫漫寻夫路。
邓萌开始试图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
可北墨生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她甚至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明就在旁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是不接!
她大概知道他去国外并不是养身体去了,而是跟他心仪的妹子约会去了,可她这边还需要他,他不在国内,她想要使用北氏集团二少夫人这个身份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对付容霏霏了。
季生白过来下医嘱的时候,就瞧见她正蹙着眉头跟谁发着微信。
——这边人都守口如瓶,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你正好在美国,有没有什么关系能帮我查到?能稍微缩小一下范围也好。
总好过她一个人去那么大的美国晃荡,估计一辈子都找不到。
那边很快回了一条消息。
——好,我帮你查一查,你别着急,耐心等等。
——嗯,我再给多给他打打电话,万一他哪根筋不对,一个习惯性的接起来了呢?
——哈哈,北三少那货有可能,北墨生嘛,很沉得住气的,你估计要多花费一些时间了。
——恩恩,知道!话说最近吃的怎么样?国内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买了给你寄点过去啊!
——想吃的很多,等我查到北墨生的住址了,你过来找他的时候顺便给我带过来就好。
——ok,木问题!
正聊着,温雪那带着浓浓台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季医生,有个病人不是很舒服耶,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哦?”
邓萌愣了下,本能的抬头搜寻,原本以为他只是在附近,却没料到……
这货就站在她对面!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
略微不悦的皱了皱眉,忙不迭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季生白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跟着温雪去了病房。
……
从去休息室里换衣服到下楼,手机一直不停的处于拨打状态,直到一连打几次,传来的都不再是嘟嘟嘟嘟的声响,而是响一声后,随即传来那熟悉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邓萌握着手机,脑袋抵在电梯的口的墙壁上,气的抓墙。
马蛋,这是把她拉入黑名单了!
太过分了有木有?!
“怎么了?”身后,季生白清澈干净的嗓音毫无预警的传来。
邓萌保持着脑袋抵着墙壁的姿势,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直接选择走楼梯。
不就累一点,不就浪费的时间多一点么?她权当减肥,锻炼身体了!
……
酒吧。
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中男男女女疯狂扭动着身体,几个姑娘high到都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跟什么人接吻。
邓萌是一个人来的,不敢喝醉了,怕自己第二天醒来身边再躺了一个或者是几个男人。
只是小满怀孕出国了,小苗也怀孕不适合喝酒,而她又不想回北家,自己孤零零的做饭吃饭睡觉。
这里人多,热闹,虽然她都不认识,但置身其中,至少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说不难过,其实是假的。
从4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对一个人
的保护欲,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又新奇的,因为连她自己,都弱小到需要找一个避风港。
可那种源自体内深处的冲动那么清晰的一次次出现,强烈到不可控制。
她甚至一度因为再次意外遇到他而暗暗欣喜,却没料到,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蠢到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笨蛋。
嗯,不,不对,确切的说,她的确是个能轻易被三言两语就糊弄住的笨蛋。
越想越好笑,越想笑,就越想喝酒。
拎起酒瓶来,刚刚倒满一杯酒,不等开喝,整个人忽然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手中酒杯中的酒都撒出来不少。
马蛋,她这是喝了多少酒,不是要晕倒了吧?
正纳闷着,乒乒乓乓的声响传入耳中,她纳闷的抬头,还在想着怎么回事,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句‘地震了!’,随之来的,是一片恍若末日般的凄惨景象。
尖锐的哭喊声、求救声、呻.吟声交织成一片,瓷器碎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的涌灌进耳中,头顶上方明晃晃的灯在摔落下来,溅起一片呛人的烟灰。
邓萌反应过来,刚刚跳下高脚凳,就被惊慌到极点的人群撞倒了,身体重重的摔了下去,随即被什么歪倒的重物压住了腿。
“啊——”她毫无防备,痛的叫出声来,眼前一片茫茫灰尘交织成的黑暗。
试着用力向回抽了抽腿,纹丝不动。
巨大的恐惧跟慌乱潮水一般袭来,死亡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转头,模模糊糊的看到她身边不远处,那个之前在舞池中扭动的最欢的女人躺在地上,被慌乱中拼命向门口挤去的人群一脚一脚的踩过,动也不动……
慌了,怕了。
黑暗中,颤抖的指尖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她一怔,以为被谁踩到了手,下意识的就想抽回来,直到那冰凉的手指微微收拢,牢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了下来,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嗓音颤抖,带着明显的哭腔:“季生白……”
嘈杂声响中,男人声音明明很低很沉,却穿过那些轰鸣巨响,尖锐的尖叫声直直传入耳膜:“是我。”
冷静而淡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来的屋顶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威胁一般。
邓萌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漆黑不见五指中寻找到她的,也顾不得去问了,只是不断的哭:“我、我腿被压住了,跑不出去了,你赶紧……”
话还没说完,那原本压在她腿上的沉重巨石不知怎么就被移开了,下一瞬,整个人便稳稳的被抱进了一个伟岸而结实的胸膛里。
眼前一片漆黑,不断的有重物坠落,可那个男人走的却极为矫捷,像是这茫茫夜色对他而言跟白天没什么区别一样,极为准确灵敏的避开了巨石。
季生白并没有走前门,而是从酒吧的后门离开的。
危险来临,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只是不断的疯狂尖叫着往出口的方向涌,鲜少有人记起来这里还有一条出去的通道。
冲出酒吧后没有两秒钟,身后便传来房屋倒塌的轰鸣巨响。
尘土漫天。
外面的路灯都暗了下来,停电了。
邓萌睁大眼睛看着整个倒塌下来的酒吧,还有周围不断轰然倒下的建筑,犹自惊魂未定,指尖都是冷的——题外话——谢谢383731072亲爱哒送的花花,收到啦,么么么哒,爱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