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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认真的付出,认真的去爱一个人,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就会激起你内心最恐惧的卑微,以对方为重,一心一意,像最虔诚的教徒,尊对方为神。
林清微的心尖跟着邢飞扬收声的尾音颤动了起来,目光注视着对面的男人,头一次,她想到了,也许这辈子,如果能一直和邢飞扬在一起,她愿意付出所有的东西去交换。
一直被压制的情感,就像是找到了缺口一般,侵占了她的心腔。
此时在邢飞扬那样的目光里,她除了答应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于是林清微任性了一次,抛弃了所有的理智,跟随着自己的心,答应了邢飞扬。
“好,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不要放开我的手了,我想要自由,也想要你。
邢飞扬无疑是高兴的,他喜形于色,从座位上起来,去到林清微的身边,他用力的拥抱她,忘情亲吻她,只想彻彻底底的拥有他。
林清微回应了他,无比热情。
当天晚上,夜半十一点半。
温凉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站在阳台上,冷风呼啸的吹过来,她竟不觉得冷,因为电话那边的女声,温暖至极。
温凉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个女子炙热赤城的灵魂,女子将自己的情绪袒露,和她道:“我可以向你请几天假吗?于我而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屏幕那边的女子是在问她,可又不像是在问她。
因为温凉知道,此时她的答案对那女子来说,并不重要,无论她的答案是什么,女子心中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她会走,会去做。
温凉笑了,语句轻松。
“我没有理由说不,去吧,希望你快乐。”
女子也笑了,郑重其事道:“谢谢。”
短暂的通话结束了,温凉自耳边拿下手机,删除了通话记录。
她站在阳台上,正好看到了大门外有明亮的光线,逐渐靠近。
不一会,顾寒时的车,停在了大门口处。
男人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臂弯里挎着一见黑色的大衣,往那一站,就是一处惹眼的风景。
温凉看着顾寒时,有些移不开目光。
也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直勾勾,太炽热,顾寒时像是感应到了一般,昏沉的暗淡中,温凉看到了顾寒时投过来的目光。
一时间,视线两两相对,温凉更是无法逃开。
对视了一会,顾寒时开始往宅子大门走,而温凉,则像是受了什么蛊惑驱使一般,转身朝着卧室外面跑去,飞快的穿过长廊,飞奔下楼。
应该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吧,那个电话触动了温凉心底最深的秘密,她把控不住,只想早早去到顾寒时的身边。
多少辜负,暂且搁置,夜长梦短凉如水,她必须找到温暖自己的办法,才不至于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吓到楼下时,顾寒时刚刚站在玄关出,换下了精致的高定皮鞋,身子前倾,半弯腰,还没来的及站直了身子。
听到声响和脚步声的时候,他心下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温凉。
女子一身颇为单薄的睡衣,长发披肩,灯光在她身上洒下了一层冷质的光芒,不施胭脂的脸有些素净,更加的干净美好。
“你回来了。”温凉嗓音轻柔的吐出这句话,站在原地。
心底似在渴望什么,想要互相依偎的缠绵。
“我回来了。”
顾寒时声音沉静。
欣喜霎时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溢出来,顾寒时随手将手中的大衣放到一边,往温凉走过去,越靠近心中越是柔情不已。
曾几何时,顾寒时无数次渴望过,想象过此时发生的这样的场景,他处理公事晚归,温凉就在家里等着他,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她在等他回家。
眼下等到了,顾寒时觉得有些不真实,只想抱住眼前的人,来确定眼前的人并不是幻觉。
终于如愿以偿的将人抱入怀中,顾寒时眼睛有些发热,情绪泛滥成灾的同时,也被温凉身上清冷的触感刺激的微微蹙眉,语气宠溺夹杂着淡淡的责怪。
“你在阳台上站了多久,怎么没多穿一点,冷不冷?”
温凉缩在顾寒时的怀里汲取温暖,摇着头说:“不冷,刚才不冷,现在就更不冷了。”
没有你的时候,我不敢想冷,有你了,我怎么会想到冷呢。
顾寒时喉头一紧,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用热泪盈眶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都不足为怪。
只有温凉,才可以毫不费力,不动声色,就可以触及到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点中他的死穴,让他沉迷。
唯有更加爱,更用力,倾其所有的去爱她,才能使他感觉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不留余地,没有退路,打从爱上温凉的那天起,顾寒时便深刻的领悟到了,也一直是这么去做的。
“阿凉,我爱你。”
情到深处,顾寒时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情不自禁的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告诉她,他爱她,人潮汹涌,那么多人,他只要她。
温凉在顾寒时话里,全身僵直了一刹那,心中汹涌澎湃着什么,她很想回答些什么,可是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睛酸涩的厉害,她被自己逼得有些窒息,下巴抵在顾寒时的肩膀上,仰起头,努力呼吸着空气,把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了心里去。
果然,曾经掏心掏肺去爱着的人,无论几时再次出现在眼前,无论跨越了多少的时间,看到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为之心动。
情难自控。
就连以为自己已然心死的温凉,都难以逃脱。
顾寒时不需要温凉回答,尽管他无比渴望温凉的回应。
他有耐心啊,始终相信着,总有一天,温凉会由衷的向他表达出,她对他的爱,他感觉的到,感觉得到,温凉似他那般的真心。
“走啦。宝宝。”顾寒时微微松开了温凉,手绕到温凉的腰间和膝盖处,将心爱的女人拦腰抱起,他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俯在她的耳边道:“很晚了,我们去睡觉。”
暧昧,缠绵且蛊惑。
温凉的心不断沉沦,眼里中看的到眼前的顾寒时,再看不到其他的了。
顾寒时抱着怀中人,朝楼上走去。
夜色正浓,还有很长的时间,可沉迷温柔乡中,久醉不醒。
这厢情迷正浓,浓情蜜意。
C城的另一处,夜半十二点,清冷的长街上,灯光寂寥,落了一地孤冷的寂寞。
路灯下,有两个男女在争执,容貌秀丽的女人甩开了男人的手,有些怒不可歇的低低嘶吼。
“你疯了。”
显示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她横眉冷视眼前的男人,冷冷的灯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朦胧的清辉,使的她周身本就冷淡的气场更加冷了几分。
直逼人心,让站在她对面的男人看了她这幅模样,只觉周身寒冷。
“你知道几点了吗?这个时候,那个男人还带你去那种地方,根本不怀好意。”男人语气沉重,字面上看,铿锵不已,不卑不亢,可他的表情和略为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惴惴不安和丝丝不太清晰的祈求。
他根本不像是在指责眼前的女子,更像是在祈求眼前的女子,告诉她,已经不早了,该回家了,不要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过多的纠缠。
之所以会这样,许是因为男人打从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管女子的私事和私生活吧。
可他犯贱,非要插手。所以只能放低自己的姿态,用一种几乎是是哀求的态度,渴望着女子会被他打动,从而接受他的意见。
不过,尽管他已经这般放低了自己,他眼前的女子还是不为所动,投向他的眸光更添寒意,随即冷冷的开口道:“唐现,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妄想对我指手画脚。你不配。”
说话的女子是周西,而站在周西面前的男子,正是唐现。
不久之前,唐现刚刚从一处夜场中,二话不说把周西带了出来,不顾周西的意愿,将周西带到了此地。
自认理智如唐现,竟也开始犯这样的贱了。
唐现看着周西,听着周西字字刺耳的话语,心脏就像被恶狠狠的插入了一把尖刀,疼痛的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眸色如深的凝望着周西,压下心中苦涩的情绪,放柔了声音道:“周西,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更没有想对你指手画脚,我们理智点,请你认真的想一想,那个男人,在这么晚,带你到夜场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对你没有什么意图。”
唐现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刚才在夜场里,那个男人邀周西跳舞,一只手不安分的缠上周西的腰的那个场景,一种无法宣泄的愤怒陡然出现,完全就像是自己的似有宝贝,被其他的心怀不轨的人,侵犯了一般,他嫉妒若狂,护宝心切。
当时在夜场中看到的时候,唐现便是这般想的,所以他穿过灯红酒绿,穿过扭动的人群,将轰炸感官的音乐抛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眼中只剩下周西,他不由周西反抗,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在那个男人意图阻止的时候,蛮横的将那男人放倒,几乎是露出穷凶极恶,目露凶光的神色,对着那个男人嘶吼着。
“你他妈以后离周西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然后,他就带着周西,穿越混乱的人群,离开了那个醉生梦死,腐败混杂的空间。
做下这一切的时候,唐现似乎已经忘了,他和周西,早就结束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插手周西的事情,更无权理会周西的交际。
直到现在,在周西的冷漠里,在周遭孤寂的景色里,唐现才终于恢复了点点滴滴的理智,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曾经对周西造成的伤害,他怕是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去指责周西身边的人的那个人。
“有意图又如何,你又怎么觉得我对他,就没有什么念想呢。唐现,你太自以为是了,请你滚远点,我们相安无事,我眼不见为净。”周谢平息不下心中的怒火,字字恶毒。
特别是在唐现妄想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劝她理智的时候。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不可理喻。
唐现静静的注视着周西,把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听到了心里,越是听到最后,他越是觉得有只无形的手,握着一把尖刀,一刀比一刀重的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疼痛到窒息,逼红了眼睛。
男人一向冷静的眸中竟出现了点点晶莹,似有水汽,猩红的眼睛笔直的望着周西,语气已经有些酸涩的干哑道:“周西,我不信你对那个男人有什么念想,因为我分明看的清楚,你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昔日看我的时候的影子,根本就是没有感情……”
“啪——”
唐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西挥过来的巴掌打断了,他被周西扇头都微微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痛,还有他脸上霎时浮现的红色巴掌印,足以证明周西下手之重,不留余地。
偏偏唐现,却在这个巴掌中感受到了由衷的开怀和喜悦。
曾经相伴缠绵的时间,使唐现和周西都无比的了解对方,所以此刻,周西所有的愤怒。
唐现清楚的知道,无非就是因为他说对了周西的心思,她根本就对那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的爱意或想法。
如此便够了,唐现的想法已有些偏激和疯狂。
“唐现,到底还是你最狠,也最是贱。”周西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平静,无法再维持着冷若冰霜的镇定。
在唐现说出那些话之前,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唐现居然还有脸说起这些,简直是残忍犯贱到了极致。
才敢在她的面前提起那些不堪的曾经。
他怎么可以提,怎么能提,怎么有脸提。
唐现转正了头,对于周西的指控,全盘接受,不反驳,不回应,一双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西,将心底深处盘旋已久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对不起,周西,我负了你。”
“对不起,从前的我卑鄙自私到极致,以爱为名,伤你至深,也亲手葬送了我们之间,本来可以美满幸福的未来。”
“对不起,我自私自利,利益熏心,我甚至……害了我们的孩子……周……”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来,打断了的唐现的话,打的他的脑袋都有些发蒙的嗡鸣,他却懂,这些都是他该承受的,无法避免,不能逃避。
周西的眼睛红了,眼眶后面水汽愈发浓重,她撕心裂肺的朝着唐现嘶吼:“唐现,你闭嘴,闭嘴,你不配提孩子,你不配,不配。”
说道最后,她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崩溃,委屈,悲伤,绝望,怒不可歇,还有深深的怨恨。
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不能再保持冷静,想起曾经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她无助的几乎站不稳。
所有的痛苦和苦难,皆是自作孽,爱上了一个错的人。
因为爱错,她惩罚自己,折磨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根本就不能全怪唐现,他们二人,都是凶手,联手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一个本应该出世的天使。
周西想到这里,再也无法忍住眼泪,放声哭了起来。
她摇摇欲坠,像风雨里飘零的花朵,颤抖不止。
唐现也哭了,是无尽的悔恨和心疼,这个男人,总算在失去之后,尝尽了折磨和痛苦,并从中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伸出手,不顾周西拼命的抵抗的拒绝,把心碎的周西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拥抱着,拼尽全力。
不管周西的挣扎和抗拒,这个拥抱他本来早就应该给周西的,早在周西出现在他公寓的门口,告诉他,她怀孕了的时候,他就该伸出手,拥抱她,告诉他,他很爱她,要和她有一个家。
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会重来。
幡然醒悟,已是物是人非的另一番景象,不由得他们,回首顾盼,止步不前。
周西想推开唐现,可他们之间悬殊的力量,不由得她办到,她泪眼婆娑,不想再哭出声,后一面便张口咬住唐现的脖子。
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她咬的狠,很快便感觉得到唇齿间弥漫开来的鲜血的味道,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松口。
一股狠劲逼的她就像一个吸血鬼一般,恨得那么想吸干这个男人的血,要了他的命啊。
可她眼泪汹涌,视线一片模糊中,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生出了分崩离析的疼痛。
因为这一咬,以后唐现的脖子上留下了难以恢复的伤疤,盘旋在他脖子的皮肤上,彰显这一段痛彻心扉的回忆。
足以证明,此刻的他被周西咬着脖子的时候,有多么的疼痛,可他全然不顾,也不在意,抱着周西,静静的落泪。
这夜寒冷孤寂,路灯寂寂而亮,洒了灯下的男女一身清辉,他们长久拥抱在一起,寻求解脱寻求救赎寻求原谅寻求温暖寻求爱……
……
萧予卿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彼时,林清微正在机场候机,旁边坐着正在专心致志制定旅游攻略的邢飞扬,他对攻略制定尤为上心,以防到了地方之后,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手忙脚乱。
林清微看着屏幕上那显示的备注,朝着身边的邢飞扬说了一句,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接个电话。
邢飞扬头抬头笑了一下,说了声去吧,又低下头去研究手中的资料去了。
若是换做平时,他一个人出行,肯定是不会做这些的,别提攻略,就连目的地都全凭心情和当时的想法,去到了,再在当地花高价请个高级向导,陪吃陪玩陪逍遥,保证让你花钱就买到快乐。
一点都不含糊。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两个人,多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而且邢飞扬希望一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绝不希望有任何多余的人出现在这段属于他和林清微的记忆里。
所以,公子爷收了心,开始安分的准备一份属于他们的旅游攻略。
从出发到结束,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只属于他们。
另一边林清微接通了电话,走到了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地方,堪堪站定,电话那边便传来了萧予卿颇为阴郁的声音。
“林清微,好啊你,先斩后奏的把戏,玩的倒是顺畅的很,说走就走潇洒至极,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林清微不为所动,并不将萧予卿明显有些怪罪的情绪放在心上,开始淡淡的解释:“萧总,我已经把休假申请发送到你的邮箱,在出行前还按自己本分工作,将手上的工作和公司的同事交接好了,我不在这几天,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进度。”
这也是为什么,林清微和邢飞扬会将飞机订在了下午的时间,是因为早上的时间,林清微要回宝腾处理休假前的工作。
怎么说,都很尽心尽职了。
“但会影响我的工作质量,留下来的人里,没有林清微。”萧予卿对林清微的说辞不予接受,她有些不容商量道:“你如果还想保住这份工作,现在,立刻给我回来,不然的话,我觉得我需要更换一下特助了。”
萧予卿已出口威胁,不留余地,好似如果林清微不接受,她真的会开除林清微,重新聘请一个得心应手的特助。
这女人的性格向来强势,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几乎时时都透着一股子带着命令的压迫。
林清微早就熟知萧予卿的脾性,没有过多与其废话,更没有只言片语的道歉或妥帖,她的语气甚至比一开始都还要平淡许多。
冷静地向萧予卿阐述事实:“萧总,我去年年假无休,跟你辗转于工作场合,连年夜饭都是同你一起吃的,当时你答应过我,忙完那段时间,如果日后我想休假的时候,随时可以。只是句空口诺言,加上萧总贵人多忘事,可能已经忘了。也不重要,此次休假,我是按照流程,根据法律法规,寻求劳动者的合法权益,进行的休息。如果萧总真的要为此,开除我,终止我在宝腾的工作的话,我无话可说。我乘坐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萧总,先不与你说了,有机会,再联系。”
林清微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当即从耳边拿下手机,不给萧予卿任何开口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与萧予卿纠缠,因为她知道,最后,萧予卿终会应允,她不想浪费这时间。
毕竟这点自信,林清微还是要有的,不然的话,她就不用再留在萧予卿身边了。
果不其然,林清微回到邢飞扬身边,没过多久,她手机登录的个人的电子邮箱就有了收到信件的提示,打开一看,萧予卿已经把她的休假申请批了下来。
而且是带双倍薪水休假,她知道,这是萧予卿的妥协和收买人心的策略。
林清微对自己的老板多少有些了解,要是有人比她更能胜任她现在的工作,那她早就成为被丢弃的那一个了。
以她还能安然无事,还带着双薪休假,从中可以看出,她对萧予卿来说,还是存在着一些别人无法代替的用处的。
邢飞扬还低着头在整理自己手中的攻略笔记,认认真真的模样就像一个全心投入备考的学生,时而深思时而蹙眉,林清微瞧着瞧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世上独独有这么一个他,能让她光是看着,就倍感满足。
邢飞扬注意到了林清微的笑意,抬起头来,看着林清微,跟着淡淡的笑了,总算是暂时放下了研究了很久的攻略笔记,揽着林清微的肩膀,把人拉近自己怀里,笑问:“宝贝,你笑什么啊?难道是在笑我?小坏蛋。”
林清微难得温顺的靠在邢飞扬的怀里,只是偷偷的想着接下来的旅行中,可能出现的美好,就倍觉欣喜。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憧憬。
“你说我们去到那里会不会迷路啊?”林清微仰头问邢飞扬,问是这般问的。
可她心里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成分,她相信邢飞扬更相信自己,两人人,总有一个靠谱的。
邢飞扬摇了摇头,用脸蹭了蹭林清微的脸,很是随意道:“我们不会迷路的,走到哪里是哪里,遇上的风景都是缘分。”
“那你做这攻略作甚?”林清微笑意更浓,随手拿起被邢飞扬放在腿上的本子,翻开了书页。
意料之外的,男人的字写的很好看,方正洒脱,简直赏心悦目。
为此,林清微不禁多看了几眼,心想邢飞扬竟还藏着这么一项闪光点,字写的这般好看,在此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应该会看到一些鬼画符呢。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景色,若是差了点缘分,我也一定要遇上。所以攻略,还是有存在的价值和必要的。”邢飞扬说的有些得意,手不安分的往下移,靠在了林清微的腰上,微微收紧。
无论是景色还是人,都该是这样。
你我之间若是差了点缘分,我就努力的向你靠拢,用我的能力我的感情,弥补这缺失的缘分,一直陪着你。
林清微心思在本子上,没理会邢飞扬在其腰上做妖的手,翻到后一页,有些意外,有些惊喜,指着本子上的一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问邢飞扬。
“你还会画画啊?这好可爱啊。”
书页上林清微指的角落有一副画面,是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卡通Q萌的小人,从衣着形象来看,应该是林清微和邢飞扬。
邢飞扬将他们的形象简化,画成了Q萌的形象,讨巧的落在书页上,很是惹人注目。
“当然啦,邢少爷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邢飞扬可得意坏了,林清微这样有些意外和赞赏的模样,对他很是受用,一下子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俯在林清微的耳边,耳鬓厮磨。
“怎么样,阿清宝贝,是不是很崇拜我啊,是不是想给我生猴子,没我不行啦。”
他可以把咬字说的很是暧昧,就是一种*裸的勾引。
此刻邢飞扬将自己的才能当做优势,对人穷追猛打。
全然忘了,当初被邢家逼着学画练字的时候,他抗拒不已,数次被体罚侍候,才乖乖认怂,悲愤交加的握笔疾书的模样。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比如写的一手好字,随手可画出满意的线条,勾勒出满意的形象;再比如,可以让林清微喜欢,让林清微开心,让林清微再多爱他一点。
这就再好不过了。
林清微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真挚道:“邢公子书画我见识过了,可圈可点,确实让人耳目一新,有些惊喜。”
“就这样啊?”邢飞扬神色严肃起来,桃花眼里闪出狡黠的小算计,微微放开了林清微,与其对视。
“就没有什么奖励,或者说是鼓励也行。”邢飞扬开始往常的套路,暗示林清微。
后者不知其深意,一双如水清亮的眸子,就那么回视着邢飞扬,不解道:“什么意思?”
邢飞扬的心在这注视里痒了痒,故作严肃的表情转为深情,低下头,轻轻的吻过林清微的唇畔。
得到想要的亲密之后,他语气温情宁静道:“当然是这个意思了。”
林清微被那亲吻和此刻邢飞扬无比真挚深情的表情,撩拨的心跳加速,抬去手来,指尖落在自己刚刚被吻过的唇上,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像个妖精,这般会撩拨人心。
许是因为千锤百炼,经历的多了,对女孩的心思摸得透,这般甜蜜的把戏就手到擒来,容易的很了。
林清微也不知自己的心思怎么就飘到了这些想法上,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想,想到了邢飞扬过去的那些风月场上的丰功伟绩,她竟觉得生出了许些情绪来。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是外界对邢飞扬的评价,倒是和那沈家三少相得益彰,两人都是在风月场上,赫赫有名的公子爷。
如上评论对他们二人都很受用。
林清微心静了静,找回了一些理智,她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新鲜感这种东西的保质期很短,她从来不敢细想,自己是否会成为邢飞扬情场上的意外。
享受当下,活在当下,以后的事情不重要,又很重要。
心里早点有所准备,等到退场的时候,姿势才能保持表面的优雅,不至于显得狼狈。。
林清微懂。
提醒登记的广播响起,标志的广播女音有些机械,千篇一律。
林清微合上手中的本子,还给邢飞扬放好。
两人整理检查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后,才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打算走到登机口排队登机。
邢飞扬眉眼如雕如琢,神色露出似乎要掐出水的温柔,他朝身边的林清微伸出手:“走吧。”
林清微伸手抓住了朝她伸过来的手,巧笑嫣兮淡淡回应了一句,温婉到丝毫没了在生意场上厮杀的铁血模样。
将所有的温柔都藏好,只给他一人分享,所有的笑所有的好都只想给他啊。
……
云鼎大厦,顶楼。
顾寒时的办公室内,唐现脖子上缠着纱布,正拿着一份文件递给顾寒时,口上还在讲解着文件的属性。
接过文件,顾寒时粗略的翻阅了一下,就着文件提出了一些存在问题,需要确认需要修改,或者需要附属条件的,简洁的说了一遍。
唐现就懂了,把文件拿回来,说马上下去处理。
谈完了公事,顾寒时瞧着唐现脖子上缠绕的白色,眸色若深,随口关心了一句:“你脖子怎么了?”
换做常人,依着顾寒时的性子,估摸着是不会过问的。
可对方是唐现,跟着他打拼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多说,明眼人也都知道,早就不仅仅是上下属的关系了。
说是朋友有些不恰当,他们更像是可以相互关心的伙伴。
昨日唐现请了一天病假,今天回来,顾寒时才知道,这病假原是因为脖子负伤,至于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明朗。
“受了点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唐现回答着。
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寒时听了唐现的话,听懂了唐现想说的只有这些,便不过问了,淡淡道?:“嗯,你下去忙吧。”
“是。”唐现拿着文件微微颔首,退出了顾寒时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恢复了寂寥的安静,顾寒时垂首,开始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没过多久。
桌上的手机想到了第三声,顾寒时才中慢悠悠的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波澜不惊的眸底,没有一丝的变化。
“喂,顾寒时。”
电话方一接通,电话那边的人便迫不及待的唤顾寒时的名字,直到得到了顾寒时不冷不热的一声回应,他才笑着挪逾道:“我还以为你小子翘辫子了呢,在群里叫你老半天,也不吱一声。”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丁点的避讳,对顾寒时被说尊敬,哪怕是连最基本的忌口都没有,可见身份不一般。
放眼整个C城,敢对顾寒时这么说话,有资格这么和顾寒时的说话,开这样的玩笑的人,寥寥无几。
此刻电话那边的沈家三少就是其中一个。
顾寒时早就习惯了三少这说话率性,甚至有些口无遮掩的德行,冷淡的回了一句:“有事快说,忙。”
群里热闹了一个早上,顾寒时岂会不知道,只是懒得看上一眼罢了。
不用看,都知道他那群不务正业的猪朋狗友,能在说什么。
“就你忙,就你忙,说的我们这些整天在群里蹦跶的人,都是一群闲的发慌,混吃等死的废物一样。老二,你说说你这德行,何德何能,竟可交上我们这一群明事理的朋友的啊。换做常人,早就将你打一顿,叫你滚蛋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结婚之后,出现在群里的次数,那是越发的少了啊。一天天的,整的跟失踪了一样。”三少对顾寒时不参加团体唠嗑,越来越少参加团体活动的事情积怨已久,这下子,好不容易联系上顾寒时,不管三七二十,先过了嘴瘾再说。
一点都不担心顾寒时会反击,或者怪罪。因为三少说归说,他也猜的到,依着顾寒时的性子,只怕只会将他所有的话,打上废话的标签,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听进耳朵里。
果然,在三少一连串的炮轰之后,顾寒时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语气比刚才更加冷静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难道是专门打一个电话过来,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是,顾寒时真心实意的想挂电话了。
“老二,才说两句,你就这样,难道你就不能当我是打电话找你聊下天,和我多说几乎,解解闷怎么了。我是为了你好,怕你个工作机器,工作强度太大,脑子会当机。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你这脾气,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情趣嘛,那肯定更没有了,嫂子是怎么忍受的了你的啊。”三少废话更多。
顾寒时越是表示出不想听他废话的意思,他就更想贱嗖嗖的同顾寒时废话连篇,迟迟不愿将话题引到正是上,没办法,就是做妖,没别的。
三少尾音刚落,顾寒时便将电话从耳边上拿下来,简单干脆的挂断了。
他可不愿意浪费工作时间,同三少在那进行这种没什么营养的交谈。
才挂断,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又是三少的来电,他没接,想着不接的话,三少也该消停了。
以往都是这样。
只是顾寒时这次显然是小瞧了三少的耐心,私人手机刚安静下来,工作手机又响起来了。
顾寒时充耳不闻,心平气和的将所有的声响都抛在耳后,气定神闲的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就着期间,还看完了一份文件的条款,签订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合约。
等到办公室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手机不再频频响起的时候,顾寒时心想,那人总算是彻底消停了。
这个想法刚刚在脑子里出现,桌面的上的座机却响了起来,他暗道。
不会吧。
按下了接通键,那边接入电话的秘书当即毕恭毕敬对着他报告道:“顾总,沈家三少来电,说和您约好了,要谈事情。请问,是否要为您接入呢?”
顾寒时听罢,眉心不自觉的跳了跳,短暂的沉默过后,淡漠的吐出三个字:“接进来。”
“是。顾总,马上为您接入。”
清悦的女声在回应之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少不满的嘶吼:“老二,你有意思吗?玩不接电话这一套。”
顾寒时的太阳穴跳动了两下,被闹的有了些脾气,干脆道:“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经过这一番纠缠,顾寒时也终于明白过来了,三少这么执着,依着他们平日里相处的模式,不难推断出。
此番三少,应该是有事,想让其帮忙,而他,也一定是帮的上忙的。
因此三少,才会不胜其烦的给他打电话。
“哎哟,厉害啊,老二,你怎么知道我又是想找你帮忙。”三少声音一下子恢复到了平日里的调笑。
顾寒时实在是不想再与他废话,冷声警告道:“给你一分钟,不说的话,就别说了。”
“别别别,都是兄弟,你怎么回事。”三少也听出了顾寒时话中的不耐和认真,这才连忙道出了正题。
“我之前不是说了要组局嘛,时间我已经订好了,就在明天晚上,你带着嫂子,可一定要来啊。”
原来是这事。
顾寒时不为所动,淡淡道:“继续。”
相处多年,三少说了一半留了一半,顾寒时不用过脑子,都能猜的出来。
“别急嘛。就是,有那么一件事,想叫你帮我一把。”三少的语气变得有些别扭了起来,一副欲言还休的姿态,迟迟不说下去。
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率性洒脱,不顾后果的模样。
想必三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