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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虽已潜移默化的接受了顾寒时给予她的这个爱称,可又心里作祟,无法完全接受,每每听到,心里都有些羞于启齿的抗拒。
因此,此前她尝试过无数次,想让顾寒时放弃对她的这个称呼,频频无果,多说无益。
她根本就扭不过这个男人。
温凉拿起办公桌上的被子,想去接水,一边自动避雷不答反问:“都中午了,你吃东西了没?”
此问题一出,电话那边的男人,就亦真亦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语气颇为失落的说:“没呢,不过唐现已经去准备了。”
好戏还在后头,顾先生使出了暗示大法。
“宝宝,你知道吗?我手下的一个特助助理,同我一起开会一起散会,方散会。同我一起等电梯的空隙,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太太打来的,叫他去公司前台,说是称着下班的时间给他准备了爱心午餐,放在前台,等他去拿。爱心午餐呢,宝宝,真叫人羡慕。”
顾寒时说的煞有其事,添油加醋,疯狂的在暗示温凉什么。
虽然刚才确实有这么一段小插曲,可当时站在人家那特助助理身边的顾寒时冷着一张脸,一副非常不悦的模样,还让那特助助理心惊胆跳了好一会,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接这个电话。
和现在对温凉这幅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区别对待。
说回当时的那个场景,电话挂断时,一向惜字如金的高冷老板顾寒时,居然微微挑眉,关心了一句:“有人给你送餐了?”
那特助助理着实吓了一跳,看着顾寒时,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是不是真的。毕竟,他跟在这老板身边也有一两年了,他们之间除了工作的事情,会说些必要的话,根本就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这短短的一句问语,他甚至捉摸不定老板的心思,只好颤巍巍的大致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顾寒时听罢,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波澜不惊道:“行,我这边暂时没事,你先走吧。”
意思是说,不用再跟着他了,可以即刻去前台。
而换做平时,他们这些人是要跟在顾寒时身边,即刻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整理整场会议细节,向顾寒时提交整理报告的。
现在顾寒时虽没名说什么,却也等于在告诉他,先去休息,工作等休息结束以后,再提交。
特助助理怔住,这决定对于视工作进度为第一要旨的顾寒时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然进了电梯的顾寒时,他竟感觉到了顾寒时对他表现出的一丝丝善意,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顾寒时说了谢谢。
目送着电梯的层数缓缓上升,那特助助理,才若有所思的坐上了旁边的电梯,下到了一楼。
至于顾寒时,回到了办公室,总算是有了空闲,给温凉回了这个电话。
温凉故作不懂顾寒时话里的暗示,喝了口自己刚接的温水,*的望向了窗外有些萧条的景色,淡淡道:“那他们还真是恩爱。”
顾寒时又笑了,低低的笑声,挠人心肺。
温凉的心开始有些痒痒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就出现了男人比例完美,冰雕雪筑的那张祸害人间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像冰山溶解,暖阳乍泄,美好的让人恍惚。
不管怎么样,经历了什么都好,直至今日,温凉都不会否认,她有多么沉迷于顾寒时那些各种各样的笑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喝多了酒,沉醉千年,醉在那些笑意里,一晃便是一辈子。
“着实是恩爱。”
屏幕那边的顾寒时赞同着,整个人往后靠,找到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里,看向窗外苍穹顶端的风景,很是惋惜道:“要是哪一天,我接到你的电话,你说给我准备了午餐,放在前台处,哪怕只是一碗泡面,我怕都要站在前台处,激动到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你对我好,对我的爱。”
越说到最后,顾寒时的声音越是蒙上了厚重的温情,真挚。
明明听上去这般像玩笑话,他却说的字字发自肺腑,带着无法忽视的希翼,似是放下一切,祈求温凉的爱。
温凉眸色变幻了一下,清冷如许的瞳孔里总算是出现了一些可以称作情绪波动的东西,她装作轻松,坐回办公室后面。
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这感情容易啊,吃泡面会委屈了你,我又不会做饭。你若是想收这份餐,我当即在订餐APP下单,请你吃大餐。说吧,有什么要求。”
一席话说出去。
屏幕那边就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顾寒时都没有接话,温凉差点都以为顾寒时已经挂掉了。
刚想拿下手机看一看,顾寒时地声音便有些飘忽惆怅的传了过来:“阿凉,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所有的山珍海味,在我心中,都比不过你给我煮的一碗,甚至忘了放调味料的泡面。”
说到动情处,顾寒时又想起了国外那些颠肺的夜,那是他在国外找到温凉的第二年,温凉总算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想要与他好好的生活。
顾家因为顾寒时荒唐任性,断了顾寒时所有的经济来源为要挟,叫顾寒时回家。
为了和温凉在一起生活,为了活下去,尊贵的小少爷走下高贵的圣坛,开始为生活奔波,早出晚归。
温凉也开始尽自己所能,寻找生计。
他们相依为命,互相取暖。
一个疏松平常的夜晚,顾寒时半夜发烧,温凉忙前忙后,紧张不已,因为顾寒时随口一句肚子饿了。
温凉第一次下厨,给顾寒时做了一碗更加疏松平常的泡面,当顾寒时坐在饭桌边,将那碗热气腾腾,却清汤寡水,没有味道的泡面吃干净的时候,他就永远都忘不了那碗泡面的味道了。
无论世间至多山珍海味,多少色香味俱全,都比不过,温凉磕磕碰碰,倾注了全部细致和真心,摸索的煮出的那碗泡面。
那时候,顾寒时第一次,在温凉的心里找到了自己的痕迹。
这次轮到温凉无话可说了,她沉默的,眉眼低垂,使人看不到她此刻眼中的情绪。
斟酌了许久,温凉笑着回了一句:“我煮泡面可拿手,才不会忘记放调料包。”
不知此时,温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可曾像顾寒时一般,稍稍回忆起了那些难以忘怀的夜,和那些无法泯灭的温暖。
她真的忘了吗?顾寒时苦涩无声的笑了,接踵而来的便是心疼和愧疚,无法排遣。
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是他自以为的放开了温凉的手,对不起温凉的一直都是他。现如今,他只能告诉自己,守好她,此生不负。
哪怕,温凉并不如他这般。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才挂断了电话。
顾寒时放下手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口处便响起了几声礼貌性的敲门声,很快,一身笔挺西装的唐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语气平和地向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看窗外的顾寒时问了好,然后再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顾寒时的办公桌上,语气有了些变化。
“集团麾下的一些小股东转卖股份权的大概数据已经查清楚了,都写在了报告中。单个小股东的股份不足为虑,可是加在一起还是有些威胁,现在购入这些小股东股份的人的身份也不明朗,虽然表面上功夫做的很好,是注册存在的公司,购入股份也是依照法律流程,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但突然涌出这些人,从各种渠道购入股份,这很蹊跷,值得深究,有无幕后人,暗中操控,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唐现分析了目前的情况,注视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那张椅子,看不到顾寒时,更不知道听到这些的时候,顾寒时的表情,亦或是顾寒时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是于唐现而言,此刻的情况有些严峻,甚至可以说的上有些危险,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有一个可怕的幕后操棋手在控制,那幕后黑手的最后目的,现在呢不得而知。
但无论他们目的如何,对顾氏集团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顾寒时并未装过身来,目光悠长的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听着唐现的报告,摸出口袋中的香烟,点燃了一根,兀自的开始抽起来。
今天早上到刚才结束的那个会议,关注的就是股份异常,小股东甩卖股份流失的事情,一群大股东因这动荡坐在会议室,人云亦云,颇有一种人心惶惶的感觉。
都是一些精明至极的商人,对于商业风向走向的嗅觉,最为敏锐,此事的不寻常,他们不可能熟视无睹。
他们追问股份流动的根本原因,还有此次股份流动是否会对顾氏集团的商业链造成影响,影响股市稳定。
目前答案是否定的,只是寻常的股份交易,并未对顾氏集团的结构和股市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甚至因为这次炒股,顾氏集团还活的了微薄的盈利。
会议结果不得而终,只能等待调查结果,还有日后的风向走向,若只是寻常的股份交易,便可权当平常的商业走向处理。
唐现等了一会都没有得到顾寒时的回答,空气中已有淡淡香烟味道,顾寒时背对着他,他只见到有云烟缥缈的流动,最后消失于空气之中。
又过了一会,顾寒时总算道:“知道了,你尽快调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结果。”
“是。”唐现稳重的回答,还补充道:“我会跟进调查结果,随时回报。”
“嗯,去办吧。”
顾寒时转动椅子,总算是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唐现一眼,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了。
不用顾寒时多说,唐现便摁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呼叫铃。
有条件的话,顾寒时习惯在抽烟后喝一杯茶,清一下口中的烟味。
很快,周西就端着一杯茶水进来了。
唐现见是周西进来送茶,还微微侧目,因为寻常来说,这种端茶送水的事情,都是有周西手下的秘书做的,除非是凑巧,周西也有事要找顾寒时,才会随手做一下这些事,
将茶水放到顾寒时的面前,周西神色平淡,似是不想多说什么,看都不看一眼身边的唐现,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要出去。
显然是并未有什么事,要同顾寒时说的。
自从上次唐现与周西将他们之间的过往挑明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的更加僵持,若非必要,有时候,就算是面对面遇上了,周西也权当是没看到,完全忽略了唐现的存在,连表面的客气都不想再与唐现维系。
每每这时候,唐现心中都有难以名言的失落,心中五味杂粮,复杂的很,不知该怎么办,才能缓和他与周西之间的关系。
周西没有事跟顾寒时,顾寒时倒是开口留了一下周西。
“周西,你下午请假?”
顾寒时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周西昨夜就提前向他请了今天下午的假,说是有私事要处理。
顾寒时准了,可现在遇上,不免多嘴问了一句。
毕竟周西请假的情况极少,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几乎是不会请假,顾寒时也是出于关心,随口问了一句。
“是,下午有一些重要的私事要处理。”周西停了下来,优雅的转身过来,站定了脚跟。
女子气质极佳,模样清美秀丽,身姿高挑的往那一站,就让人移不开眼球。
周西越是这般完美无瑕,唐现的心,就越发绞痛,有什么在挣扎叫嚣着,想要做些什么,偏偏他的理智又在提醒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该做。
更不配做。
现在是休息时间,周西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可是因为留守岗位上的秘书去了一下洗手间,正好遇上她,让她帮忙候一下职位。
小姑娘一脸的着急和小心翼翼的祈求,周西没办法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不曾想,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顾寒时恰恰就用上了她。
顾寒时不再过多过问,淡淡道:“去吧。”
周西不言,无声的离开了。
女子脚踏高跟鞋,虽然已经刻意放轻了脚踏地板的轻重,却还是免不了传来高跟鞋与地板相碰发出来的声音。
声声清晰,落在唐现的耳朵里,他只觉得好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往他的心口,一下一下的敲打。
只留下难捱的窒息与疼痛。
周西离开后,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顾寒时和唐现两人,唐现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尽心尽职的向顾寒时汇报其他的工作和行程。
顾寒时听着,必要的时候回答上一两句,和往常一样。
等到谈完了工作,话题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这次的股份事件上,唐现似是有犹豫和斟酌,最后才到:“此次股份动荡,如果放在以前,本无足挂齿,不足为惧,你拥有的股份加上顾氏家族其他股东的股份,本可以稳稳的掌控顾氏的大局,可如今,你手上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转移到了太太的手里……”
说到这里,唐现适时的闭了嘴,他话中有话,在暗示顾寒时。但又知道顾寒时并不想听这些,所以说到最后,只能闭嘴。
而打一开始,他也本不想说。
可是他害怕,怕温凉会有什么行动,顾寒时会招架不住。
以往和温凉一次次的对峙都告诉了唐现,温凉极其不简单,高深莫测,此次回来,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无法窥探。
更何况温凉还曾亲口向他表露过她想向顾氏报复的想法,她说顾寒时欠了她的,她记得很清楚。
唯有唐现清楚的明白,顾寒时对温凉,倾其所有,从不曾想过辜负或亏欠。
岁月荒唐,天意作弄,那些年里发生的诸多悲剧,谁人又知道从何说起呢。
顾寒时当然明白唐现的意思,他没有表态,打开了桌上的一份文件,开始看起来,骨节分明的指间握着钢笔,笔身镶嵌的银色图腾闪着寒光,看上去就像是握住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衬托的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清冷了几分。
沉默在偌大的空间里开始蔓延,唐现站在原地,身姿笔挺,感受着顾寒时周身压制的恶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精明如顾寒时,岂用他提醒,才知道温凉手上握着的那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对于顾氏对于顾寒时自己意味着什么。
唐现所说,多此一举。
“唐现。”在沉默过后,顾寒时开口了,他声音低沉且冷静,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压的唐现的心一滞,有些难以呼吸。
顾寒时在警告他。唐现的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果不其然,顾寒时接下来所说的话,印证了唐现心中的想法。
“温凉是我的妻子,她手中持有的股份是她应得的,不容置疑。这些股份在温凉的手中,不管她想怎么运用,皆凭温凉自己的意愿,我都管不上,你就不该多嘴。”
男人的语气波澜不惊,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乍听之下,似是在同你悠闲自得的聊天,可话中的意思明明白白。
顾寒时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唐现,从今以后,不要再他的面前,妄想议论温凉的意图或者是非,不然绝不再轻易原谅。
至于温凉手上握有的股份,唐现更加无权过问。
顾寒时用温凉顾太太的身份压下来,表明了他与温凉是夫妻,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会一如既往,选择相信。
哪怕是到最后,温凉当真做了什么,他也接受,心甘情愿的接受。
其中深情,旁人又怎么能懂。
唐现心跳加快,手脚自发的觉得冰冷,机械的回应道:“是,以后我不会再多嘴。”
顾寒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多说无益。
用唐现和温凉在顾寒时这里博弈,结果从来都不出意外,谁人又能比的过,温凉在顾寒时心里的重量。
多余的话说了一两句,唐现便退下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时候,唐现凝望着办公桌那边的顾寒时,由心而发的感觉到了莫大的距离感。
这种感觉并不是拘于工作上,而是拘于他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和对感情的付出上,顾寒时对温凉的感情,唐现看了,自行惭愧。
周西的影子又在脑子里闪现,唐现关上门,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缘起缘灭,自作孽,不可活。
时间流逝的飞快,时间指向了晚上七点半。
温凉还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寻找可行的依据,为文心辩护。
办公室的门响起了几句敲门声,温凉从资料中抬起头来,对着门外说了一句:“请进。”
局里的一个警员在得到她的应允之后,转动门把,打开门进来,走到温凉的办工桌前,神色凝重中又夹杂着一丝松了口气的情绪,很是复杂。
温凉看不懂他这神色背后的意思,径直问:“怎么了?”
警员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惆怅地说:“温法医,休息一下吧,我也不知道,我要说的消息是好事,还是坏事。”
温凉眉心皱的更紧了,迤逦的面容有些疲惫的急切,追问道:“你有话直说,打这哑谜作甚。”
她的性子实在是不喜欢这般磨磨蹭蹭的对话,有话直说,好事坏事,她自有定论。
加上在这样的环境下,温凉更是不想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文心被放出来了,郑洁取消了对郑洁的指控,孩子也改口说文心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身上的伤是自己贪玩摔伤的。至于失踪十几个小时,也是因为他自己调皮,和文心无关,文心还是为了找他,才会和他在一起耽搁了十几个小时。文心全然是无辜的。”警员感觉到温凉的急切和不悦,赶紧将事情和盘托出。
果然是个难以判断好坏的消息。文心被无罪释放,洗清嫌疑是好事。
可这样一来,那些曾被指控的罪行,都成了污点,不是一句调皮,恶作剧可以解释清楚的。这是坏事。
得知这个消息,温凉一时之间,不知道郑洁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真是郑洁设计了这一切,好不容易才成功了,让文心陷入了寸步难行的犯罪嫌疑人的境地,为什么这么快,她又改口,让孩子证明文心的清白,放过文心了呢?!
还是一开始指控文心到现在放过文心,都不过是文心计划中的一部分,这本来就是郑洁想要的结果。
这样做的话,对于郑洁,又有什么好处呢?
温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便是沈铮,心思沉了沉,暂时也说不出什么线索来。
可不管怎么说,文心暂时洗清了嫌疑,避免了一场灾难,都算是好事,至于此事的真相,温凉也不想就此停止追查。
联想到那个孩子艾森身上,文心描述过的伤痕,她恍惚有些猜到了郑洁此举的原因,可她猜测中的真相过分残忍,心疼的她,又不敢细想。
寻一个机会,她要去见见那个叫艾森的孩子。
“孩子还小,五六岁,不到法定年龄,十岁以下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虽然具有相当的法律效力,可改口的话,真正要采用的就是孩子监护人的意见。郑洁也撤销了指控,放过了文心,这件事便成了孩子过失,文心无罪释放了。”
警员没等到温凉和回答,接着补充道。
总之现在这场动荡算是告一段落了,文心被无罪释放,他们也松了口气。
温凉也是如此,她将手中正忙活的事情放下,朝着来通知她的警员道:“好的,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了,时间也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局里所有人,也确实是都奔波劳累了一整天了,现在早就过了交接班的下班时间,他们也是因为担心文心和案子,才在局里逗留,现在确实是该下班回家了。
“好,辛苦了,温法医,你也别担心了,早点回去吧。”
温凉点了点头,当做回应,那警员看到,转身正要离去。温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开腔道:“请等一下,文心去哪了?”
警员在温凉的问话中重新转过身来,回答道:“文刑警出来后,就去医院了,她很担心孩子的状况。”
听闻文心被放便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院,温凉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道:“好,谢谢了,你去吧。”
随着关门声响起,温凉也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被子,去接水。
想着文心去医院之后,面对郑洁,肯定是讨不了半点礼遇,不免替那个傻姑娘担心。随后她又想到,文心既是这么决定的,那在去之前,必定也已经想清楚了,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她再多关心,也无可奈何。
是他们之间的事啊,只能让他们自己处理,只有真相,才是她才插手追寻的。
整理好一切,离开警局的时候,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八点,温凉从车库中取车,往家的方向开去。
下午的时候,顾景年来了一个电话,说是从老宅那边回来了,在家等她和顾寒时回去吃饭,她答应的好好的。
不想耽搁到这么晚。只希望那小孩,自己饿了便先吃了,不用等她。
要不然,回去看到小孩,她必定少不了愧疚。
车子驶上了环城公路,盏盏暖黄色的灯光点缀在黑夜里,照亮了前行的路,车水马龙,开往不同的方向,想一个个归巢的鸟。
城市的另一边,宝腾集团所在大厦的商圈。
林清微加班到九点半,才姗姗从岗位离开。
她差不多是最后走的,下楼的电梯上,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站着,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她心生疲惫。
从大厦出去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眼熟的保安,客气的攀谈了几句,林清微才同那人告别,走出了大厦。
寒冬夜里的天气严寒,她有些后知后觉的从自己的手包中拿出早上来上班时,解下放在里面的围巾,动作不紧不慢的带上,才翩翩走至路边,去等出租。
林清微方在路边站定,不远处一辆潜伏在黑夜里的黑色轿车就缓缓发动,向着林清微站立的方向开了过去。
很快就停在了林清微的面前,车上的人,很快就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林清微微微诧异,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颇为不敢相信。
对方竟是邢飞扬,那个人如其名的公子哥。
看着邢飞扬朝着自己走过来,林清微微微移开了目光,看了停在身前的车。
依旧是象征着身份和财富的世界名牌,只是低调内敛的黑色车身,和往日邢飞扬所驾驶的车辆风格,存在很多的差异。
以往邢飞扬的标配,几乎都是张扬的跑车,再不济都要颜色艳丽,才会选用。
邢飞扬曾将这种选车的眼光,标榜为年轻,有活力,和他的身份最为相配。
正是因为这样,林清微在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邢飞扬也会选用这么低调内敛的黑色车身。所以,刚才她就算注意到了这车向她靠近,甚至停在她面前时,都没想过车里面的人,会是邢飞扬。
直至邢飞扬从车上下来,她才知是他。
邢飞扬已经来到了林清微的身边,二话不说,先是将身边的女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语气亲昵的关心道:“冷不冷?”
林清微的手顺势攀上邢飞扬的腰身,视线还留在车上,不答反问道:“你换车了?”
“嗯。”相比于林清微的惊异,邢飞扬表现的非常的淡定,一派云淡风轻地说:“换了一辆更符合我气质的车,怎么,还可以吗?”
林清微愣愣的点了点头,径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应该不喜欢这样的车型和颜色吧。”
“瞎说,我自然是喜欢才买的,以后这就是我的座驾了,快,外面冷,快上车,爷开着我的新车,带你兜风浪漫去。”
邢飞扬笑着打开车门,将林清微往车上推,等将林清微坐上去了,他才绕回驾驶座那边上车。
他决口不提,只是悄悄改变,成为与她相配的人。
无论是能力和品味,方方面面,他都要像她靠拢。
“怎么这么晚才下班?”邢飞扬发动车子的空隙,转头看向了林清微,自然是捕捉到了林清微神色疲倦的模样。
心里不禁疼了疼,有些担心。
邢飞扬一边心疼林清微的辛苦,一边又被林清微的优秀的能力所吸引,为之折服。
那么矛盾,又那么和谐。
林清微不以为意,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一下身体,闭着眼睛,稍作休息,口上淡淡的回答道:“今日的工作多了些,忙起来没有注意时间。”
说到这里,她突然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了身边的邢飞扬,有些担心的问:“你不会等了我很久吧?”
不知为何,她很怕邢飞扬的回答是肯定的,她不想这样,会让她觉得对不起邢飞扬。
“可不是。等了好几个时辰呢。”邢飞扬一点也不客气,一副亦真亦假的委屈表情,一双
桃花眼眸光闪烁,说的颇为认真。
林清微看着男人如刀削的侧脸,完美精致,柔美和硬朗相结合,美好的不想话,心中忽而生起了细密的愧疚。
声音低低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你怎么不给我电话?”
不想邢飞扬听到林清微的话后,即刻爽朗的大笑起来,笑容猖獗,带着似有似无的挪逾,很是不可置信道:“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现在竟然开始无条件的相信我的话了,是不是完全为我着迷,无法自拔了。你放心,我没那么傻啊,傻等也不是我的风格,我才刚到不久。”
邢飞扬说着,目视前方开着车,还空出一只手伸过去,想摸一摸林清微的头,被后者恶狠狠的打开。
他笑意更盛,不与林清微闹,收回了手。
林清微咬牙切齿,盯着邢飞扬道:“我肯定是加班太久了,脑力枯竭,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这般说着,她的心却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重新靠回去闭上了眼睛。
林清微也许是无比理智无比清楚,她和邢飞扬之间到走到尽头前,最好是不亏不欠,莫负了缘分,也别增了亏欠。
可是,说到底,内心深处,还是多多少少对于邢飞扬的回答感到有些失落的。
人心便是这样,永远复杂,诸多欲望,沟壑难填。
而邢飞扬呢,笑意逐渐变得温柔,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的人,心里就感觉到了宁静和满足。
他并没有说谎,也没有同林清微开玩笑,他确实在外面等了林清微几个时辰,为了不影响林清微工作,他竟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耐着性子等着,没有一丝脾气,完全一派心甘情愿的模样。
卑微且深情,这些林清微都无需知道。
“饿不饿,本大爷带你去吃点好的,慰劳一下我们宝贝辛苦工作了一天的勤劳。”邢飞扬打着方向盘,车子开上了主干道。
林清微并不心动,平淡的解释道:“我已经吃过东西了,并不饿,这么晚了,就不用吃了。”
加班的时候,她叫了外卖,应付的吃了一点,现在确实并不觉得饿,需要进食。
况且晚上进食对胃也不好,从而对身体也没有益处,能少吃点,便少吃点了。
“可我从下午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邢飞扬目视前方,说的颇为不重要。
此话一出,林清微便睁开了眼睛,看向邢飞扬,很是认真道:“你怎么拖到现在,饿不饿?”
“你关心我啊?宝贝。”邢飞扬又笑了,凝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过来,迷人心智。
林清微的心跳在这个笑容中加速了,沉溺在邢飞扬短暂的注视了,被迷得七荤八素。
心里不禁响起一个声音。
邢飞扬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妖精,勾人心魄,惹人心动,撩拨以后还能淡定自若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的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林清微略略不带脑子的想,所有的引以为傲的理智全然不作数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都咽回了肚子里,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说是吧,她不愿意,说不是吧,又有一点自欺欺人的意思。
此刻也许只有沉默是最好的答案吧。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了。”邢飞扬也不介意,兀自开心的说下去,最后还返回来夸赞林清微两句:“我们宝贝正好,会心疼人。”
林清微无话可说,目光飘忽的落向了窗外,突然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燥热,热的她想解开围巾透透气。
“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车内短暂的安静之后,林清微提议道。
邢飞扬一听,可得意坏了,嘴上天花乱坠的蹦出许多的甜言蜜语来,炮轰的林清微有些招架不住,忙叫他闭嘴。
邢飞扬哪里是这么容易闭嘴的主,一直到两人找到了吃饭的餐厅,他还孜孜不倦在林清微的耳边说着情话。
时间有些晚了,十点多的餐厅里已经没有几桌客人。
依旧是靠窗的位置,视野极佳,从座位上望出去,可将c城最魁丽的夜景尽收眼底。
林清微吃的少,吃了一些东西便放下了餐具。
目光从桌上的景象移开,看向了窗外,各色的灯光点缀了黑夜的暗沉,有些刻意营造的灯光效果,成就了一番景色,落在林清微的眼睛里,她又些厌倦。
谁都道她是拼了命,一心扑在工作上,想闯一番成就,当下典型的都市女性,野心勃勃,欣欣向荣,永远不会满足于现下所拥有的,更好的永远在更高的位置。
而林清微,也确实是这么想,平日更是这样做的。
但午夜梦回,蛰伏在黑暗的城市,似乎变的光怪陆离起来,她内心渴望的自由和安宁,便像一头无法控制的野兽一般,冲破了所有的禁制,几乎将她吞没。
告诉她,她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并不是她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想让她清醒,每每这时候,她就深刻的感觉到了身不由己的孤独。
是的啊,身不由己。
思及此,林清微唇边难免勾起一丝苦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视线回到室内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对面一道关切炙热的目光,紧紧追随。
她望向了邢飞扬,看到了他眼中最赤城的关心。
“在想什么?”邢飞扬的语气,总算是出现了认真的成分,询问林清微的时候,眼睛笔直的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些细微的表情可以告诉他真相,而林清微的答案永远口不对心。
林清微在邢飞扬的注视中摇了摇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疏松平常。
“没什么,只是觉得窗外景色很好,看多了,竟也有点不那么好看了。”
她的回答倒是真的,只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另一半不可坦白的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秘而不宣。
邢飞扬大抵感觉的到,林清微并没有坦诚,他不计较,他有很多的时间,慢慢的去了解眼前的人,慢慢的走进她的世界,去拥抱最真实的林清微。
他不着急,对她充满激情和耐心。
于是邢飞扬便从林清微愿意对他坦诚的心情入手,他笑着,俊朗无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盛放着无数的温柔,嗓音低沉,充满魅惑:“那还不简单,你厌倦了C城的风景,那我就带你去看其他的,更好看更新鲜的风景,给我几天时间好吗?我们明天就出发。”
邢飞扬问的自信又惴惴不安,他明明是想给她快乐,却害怕林清微拒绝向他伸出手,害怕她的回答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