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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怕我对你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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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便已经往外走去,她有些懵。

    回家?

    他这就走了?让她回家?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这顾氏集团还真是一个惨无人道的地方,可以加班到这么一个点。

    她起身来,觉得双腿有些发麻,腿磕到了椅子上,疼得她蹙了一下眉梢。

    听到身后的动静,顾寒时停了下来,转头看她,看见她蹙着眉梢揉着腿,刚睡醒的样子,有些小委屈。

    他不禁莞尔,笑容很轻很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温凉没有看见。

    她正揉着腿,感觉眼前覆盖了一块阴影,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高大的男人便已经弯下身来。

    把她按回了椅子上,半蹲身体,揉着她发麻的双腿。

    距离太近,她低下头的时候,都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从她这个角度居高看下去,男人冷峻深邃的轮廓,打了灯影,格外生动。

    她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美色误人。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扭捏不好意思地想要收回腿,却被顾寒时用力拽住,男人很是若无其事:“别动。”

    “顾先生,这样……不好。”

    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唐现还站在那里,虽然目不斜视,但是终究是不妥当,她很是尴尬。

    顾寒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深邃湛黑的眸子里蕴了一丝笑,问:“温小姐是不是觉得,我背你要好点?”

    “呃……”

    温凉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生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这是什么逻辑呀?

    她极力寻找语言想要缓解自己的尴尬:“男女授受不亲。”

    “哦。”

    顾寒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拖长,她怎么听着都像是对她的无声嘲弄,现在二十一世纪了,她还活着古代?

    当然不是。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莫名她便觉得有些恼怒,但是转念想想,她还要从顾寒时口中知道那天晚上他去女厕做了什么事情,和许愿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忍下了这股恼怒。

    “站起身来试试看。”

    顾寒时明显不理会她的恼怒,在他的眼里,她还是那个爱耍小脾气的小女生,日后多哄哄,就好。

    温凉试着站起身来,很神奇的,双腿一点都不麻木了。

    刚才顾寒时的揉捏,倒是有用。

    “谢谢。”她这人是非分明的,谢谢还是要说。

    “不觉得我在占你便宜了?”顾寒时促狭低语,因为疲惫,嗓音里带了低沉沙哑,那调调听起来,十分促狭,却好听得让人心里酥麻。

    温凉有些羞愤。

    眼前的黑影移开来,顾寒时已经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

    她连忙跟上,从电梯下去,她本来想要找机会和顾寒时聊一聊,但是唐现一直在给顾寒时递文件。

    看起来,还是没有忙完的样子。

    以至于她一路上都没有开口。

    从大厦里面出来,扑面而来的是凌晨里呼啸的大风,寒冷的气流已经席卷了C城,夜里尤其冷冽。

    她缩了一下身子,肩膀上已经落了重量,顾寒时的长呢子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还留着他身上的温度。

    男人偏着身子和唐现低声说话,偶尔一两句传入她的耳中来。

    唐现似乎不和他同行了。

    临走的时候,唐现还和她打了招呼:“温小姐,晚安!”

    唐现走了,温凉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顾先生,关于那天晚上,你和许愿,是不是……”

    她的话被车子的声音给打断。

    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的跟前,司机下车来恭恭敬敬打开车门,顾寒时动作优雅地坐进了后座。

    他坐在车里看向她,车内没有开灯,大厦门前的灯火跳入车内,男人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朦胧。

    万般尊贵神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温凉狠狠地咽了一口气,抬头深呼吸,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可以发飙。

    顾寒时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

    要是他不愿意配合,不要说她一个小小的法医,就算是局长来了,也照样是要点头哈腰的。

    能不能问出来一些什么,还不好说。

    为了破案为了破案,她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司机已经很贴心地打开了另一边车门,在等着她。

    她只得忍了一口气,钻入他的车子之中。

    车门关上,这不甚宽敞的空间里,便只剩下薄薄的气息,彼此的呼吸,在深夜里似乎都变得格外的清晰。

    车子徐徐往前开去,穿过C城繁华的街道,街上已经鲜少有车子来往,川流不息的,是路边不灭的霓虹。

    她坐在他的身边,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是还是有些小紧张。

    只能开口掩饰尴尬:“顾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

    温凉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只是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他们就可以好好谈话了,没想到,他竟然带她回家!

    心里难言的是羞愤。

    “怎么?怕我对你不轨?”顾寒时总是这样七窍玲珑心的,男人靠在椅背上,面容在偶尔跳进车内的霓虹里闪烁不定,万分好看潋滟,模样却又极其的慵懒。

    他那白色衬衣弯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来,姿态安稳从容,斜看着她的眉目,安静高贵。

    那眼睛深邃,似乎微微发亮。

    在这样一个道行高深的男人跟前,她总不能承认自己的确是这么想他的,那岂不是显得她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她只能违心地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顾先生的品位,应该不会这么差。”

    自我贬低,似乎能够让气氛不会这么尴尬呀!

    顾寒时唇角浮了一抹温吞浅笑,看着她半响,点头认同:“那倒是。”

    然后便看向了窗外,留下温凉一个人,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她不过是假意抬举,他还真的蹬鼻子上脸看。

    纵然生气,可是二十七岁的女人,还是可以很快便把自己的情绪给整理好了的。

    二十七岁,已经不能入十七岁那时,可以恣意发脾气。

    时光,永远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