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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出去打听个事,回来怎么变成了要饭的?芙蕖震惊。
“你这是怎么了?小姐让你打听个事,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柳嫣听到声音从书本中抬起头,不禁眉头一蹙,在自己家里怎么还弄成了这样?
“芙蕖,去拿药箱来。”
“是!”
柳嫣放了手里的书,示意珠儿到她身边。
珠儿扭捏着过来,尚未靠近,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疼么,谁伤了你?”柳嫣凑近了看了看她的小脸,愤怒一闪而逝。
“小姐,都是奴婢没本事,不能为小姐出气。”珠儿说着趴在她膝盖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柳嫣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我是主子,何时用你给我撑腰了?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芙蕖拿了药箱过来,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哭什么呢,有话就说,出了事,自有小姐为咱们拿主意。”
“小姐,那闲话是赵姨娘房里传出来的。”珠儿抽噎着说:“奴婢去找她理论,反被她房里的菊嬷嬷和庆嬷嬷打了一顿。”
赵姨娘?柳嫣猛然想起,昨儿揭穿曲瑛位置的丫鬟好像也是赵姨娘房里的。
“他们还说什么没有?”柳嫣接过芙蕖手里的帕子给珠儿擦了擦脸,又拿起药膏给她上药。
珠儿受宠若惊,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问你话呢。”
“没,没说什么了。”那些老不羞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怎么能说出来侮辱小姐的耳朵,三小姐是个多温柔的人,可恨那些为老不尊的不要脸,居然说出那种话来中伤小姐!
说什么小姐恨嫁、不知羞耻、她们才是不知羞耻的人!
想到这,珠儿暗暗咬唇,她一定要为小姐报仇,要让那些老不尊的知道知道,她珠儿没那么好欺负,她家小姐也没那么好欺负!
珠儿脸上的伤五指明显,红中带紫,很明显是被人打了耳光,前世珠儿跟着她吃了很多苦,她在心里早已将她看做了自己的妹妹。
她曾发誓,再不许人伤害珠儿,现今瞧着珠儿脸上的红肿,自是心疼与愤怒交加。
可她的脸色却出奇的平静,只压着愤怒道:“曾有人与我说过,想做一些事,自己做不来,就要学会假借他人之手,而不是以硬碰硬。”
珠儿嘟着红唇,红肿着眼,点了点头。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要自己去找她们,万事有我呢,我能保护你们。”
“奴婢是气不过,她们凭什么说那些中伤小姐的话!”
芙蕖叹气,赵姨娘房里的菊嬷嬷和庆嬷嬷可都是下手狠辣的人,瞧珠儿这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肿呢。
柳嫣上好了药,净了手:“珠儿,我有事交代你,附耳过来。”
珠儿凑近了,柳嫣轻轻嘱咐了几声,珠儿听罢点了点头,快步走了。
芙蕖不解:“小姐,有事何不吩咐奴婢?珠儿伤成这样,会不会……”
“这事,只有珠儿能去,你去了不成。”
半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一个紫衣丫鬟自远处走来,正走过一丛花草,忽然听到了抽泣声,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往树后一瞧,那人原是珠儿。
“珠儿,你在这做什么?”紫衣姑娘问道。
珠儿身体轻轻一震,忙迈步出来,行了一礼:“芸香姐姐。”
芸香是柳秦氏房里的丫头,平日里与珠儿等人交好,因她比珠儿等人大一两岁,平日里珠儿都唤她姐姐。
“你这脸是怎么了?不会是小姐打你了吧?”芸香左右看看,只觉心疼不已。
珠儿摇头,眼泪汪汪的道:“不是小姐,是赵姨娘。”
“赵姨娘?她为何打你?”
“今儿上午的时候我经过赵姨娘那,不巧听到赵姨娘房里的两个嬷嬷在那嚼舌根,说我家小姐……”珠儿一句话说不上来,落了两滴泪。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芸香自是听说了,问:“然后呢?”
“我气不过,叫她们不要再说,岂料她们不止不收敛,反倒越闹越凶,还叫了几个人过去细细的说道,完全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三小姐性格温柔不欲与他们争端,不想她们竟得寸进尺。”
“这事,赵姨娘知道吗?”
珠儿点头:“当然知道,姐姐你瞧我这脸,就是赵姨娘叫人打的,她还说,这事情就是她叫人说的,就算传去夫人耳中她也不怕,我不敢回去,怕小姐瞧见我这样心里委屈,姐姐,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三小姐这事,不知怎的一夕之间便在府中传开了,她早上就听到了,当时只想着是小丫头嘴碎,便训了小丫头一通,岂料竟是背后有人操控。
这赵姨娘,上次罚了她,竟还嫌不够么,居然还敢四处散播谣言。
“你与我来吧,想必夫人已经起了。”
晚林园内,鹅软石铺成的小路,跪了一地的人。
柳嫣到了晚林园,福身行了一礼:“母亲,您找我?”
柳秦氏端正坐在廊前的椅子上,听到她的问候,随后将茶杯往小桌上一放:“嫣儿,你跪下。”
柳嫣径直跪了下来。
“我问你,府中的传言,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既听到了,何不早日制止,反让流言蜚语越演越烈?”
柳嫣斜睨了旁边跪着的赵姨娘一眼:“清者自清,不过一些市井传言,嫣儿不想把事情闹大。”
“糊涂丫头,市井传言能在一夕之间传遍家里?”
“母亲的意思是……”
柳秦氏冷冷一笑,冷目扫了赵姨娘一眼:“有些人存着恶心,传些有的没的闲话,想来是许久不尝府中刑罚,有些皮痒了。”
柳秦氏此话一出,下跪众人均是浑身一凛,只觉针芒在背,不自觉已出了一身冷汗。
“菊嬷嬷,我问你,出言侮辱主子,当作何刑罚?”
菊嬷嬷脸色一白:“这……这……老奴……”
柳秦氏继续问:“传播流言蜚语中伤主子,当作何刑罚?知错而不改者,当作何刑罚?知情不报包庇者,又当作何刑罚?”
菊嬷嬷越听越渗人,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的抽走,忽然白眼一翻,砰的一声晕了过去。
柳秦氏冷然一笑:“芸香,泼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