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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冥王现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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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玺一听这话差点被气得笑了起来:“冥王,北邙山在北漠,而南邙山在南疆,没有一个是离郿县近的,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能赶到,恐怕昆吾先生也命不久矣了吧?”

    这两座山在地理位置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让帝玺去哪里寻找?

    冥王闻言却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非常淡定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言尽于此,就此告辞了。”

    冥王说走就走,一点儿要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帝玺就算灵气全盛之时,都不可能能捉到冥王的蛛丝马迹,更别说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凡人了。

    看着冥王离开,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怎么办?”帝玺忍不住问出了这三个字。

    她本以为自己用生命安全作为交易,能得到一个好答案,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答案竟然让她心中如此难受?

    无论是南邙山还是北邙山,她赶去恐怕时间都不够了。

    “玺儿。”夜月明从冥王出现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了,这会儿,冥王离开了,他反而开口了。

    帝玺有些沮丧地看了一眼夜月明:‘怎么了殿下?’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夜月明开口,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帝玺有些愣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月明抿唇一笑,随后说道:“为什么你就非要觉得是南邙山亦或者是北邙山呢?难道就不能是邙山?”

    “邙山?”帝玺有些愣怔:“邙山?有这座山么?”

    帝玺对壁国的疆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她怎么就不知道壁国还有一个邙山的?

    夜月明闻听此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倒也不奇怪,在沧朔,称呼郿县外边的燕虞山便是邙山。”

    “你说什么?”帝玺这会儿彻底呆住了。

    她对沧朔的风土人情了解不少,可是毕竟没有在沧朔正儿八经地生活过几年,有些流传于民间的市井民谚她并不知道。

    “小王因为当初统领沧朔兵马,经常要跟那些将军士卒们生活在一起,因此对各个地方的家乡风貌都有一定了解,小王记得,当时有人说过,这郿县有一座燕虞山,曾经叫做邙山,但是在壁国建国之后,便改成了燕虞山了。”

    夜月明说到这里,还笑了起来:“小王猜测,如果你问问这里的本地人,说不准他们给你的回答也是这样。在他们口中,燕虞山大概仍然叫忙山。”

    “你的意思是,之前冥王那么说,是一个障眼法了?”帝玺忍不住咋舌问道。

    “有何不可呢?”夜月明扬唇:“她不愿意把话说的太透,又担心你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便多说了一句北邙山还是南邙山,可实际上玺儿你想想看,你自己早就知道昆吾先生是在郿县凭吊老友的时候出的事儿,那邙山还有可能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么?”

    夜月明或许是因为不在此山中,所以反而比帝玺更看得清楚情况,帝玺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乱了分寸,竟然忘了这茬了,

    既然她都已经追踪到了这里,又怎么可能会去所谓的北邙山或者是南邙山呢?只不过是因为她并不是很了解燕虞山的前身,这才慌了神罢了。

    可想而知,如果这次没有夜月明在,她会走多少弯路。

    想到这里,帝玺便再也不客气了,她冲着夜月明拱了拱手:“多谢殿下了。”

    “玺儿,你跟小王这么客气做什么?小王千里迢迢来壁国,为的可不是来听你道谢的。”夜月明说完,眼角的笑意却渐渐消失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基本情况我们已经搞清楚了,现在就是等般若和后倾他们回来了。”

    帝玺嗯了一声,随后便往他们身边一站:“趁此机会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们俩一定不能离开我身边,冥王如今不肯保护我了,如果你们再离开,我可能真就凶多吉少了。”

    帝玺这会儿倒是认怂认得相当快。

    夜月明闻言,嘴角便沾染了一点点浅浅淡淡的笑意:“你放心吧,小王在这里陪着你就是了。”

    “我也陪着你。”宁意也搬着凳子挪了过来。

    帝玺看了一眼宁意,这才发现宁意身上的伤口竟然消失了不少,显然这家伙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强大到令人害怕的地步了。

    帝玺想到这里,忍不住点了点头:“阿意,说不准未来你会成为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就像是长离至于殿下一样。”

    “长离只是一介凡人,跟小王一样,再过数十年该死也就要死了,不像你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能一直活下去。”

    夜月明对生死的不在意态度跟帝玺简直是如出一辙,这让帝玺有些错愕:“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惧怕死亡?”

    “小王是夜家人。”夜月明只给出了这么一句回答。

    帝玺顿时了然。

    夜家人从出生开始,阎王爷就已经盯着他们了。谁也不能保证夜家人的生和死会不会都在一念之间出现,像夜茗桃那样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夜家人,或许从古至今也就那么两三个罢了,更多的夜家人,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便已经要办丧事了。

    夜月明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怎么会那么在乎生死呢?

    可是,帝玺也知道,夜月明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而且这件事,他永远都放不下。

    虞渊——

    “殿下,虞渊姑娘现在……?”帝玺本来想说贵妃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么问夜月明的话,难免更加戳痛夜月明的痛楚,便绝口不提而只用姑娘来称呼了。

    夜月明扫了一眼帝玺,随后摇了摇头:‘阿渊也就只能那样了,似死非活,跟昆吾先生说不准一模一样。“

    帝玺把这句话听进了心里,自己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样一句话这么上心。

    她思忖了片刻,随后便说道:“我有的时候觉得似乎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而且这些痕迹我其实能够感觉出来,可即便如此,我却总没有办法把他们串联到一起。”

    “玺儿,你想过没有,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巧合,一切巧合都是事先预谋好的。同样的,你所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自然而然发展变化到如今的地步的么?小王看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