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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不要脸地承认了之后,居然还更不要脸地直接将帝玺给按到了椅子上:“郡主,这里可就交给你了,我希望在司情到来之前,你能解决了这些酒囊饭袋。”
洛羽跟个腹黑公子哥一样,吩咐完也不管帝玺同不同意,居然非常干脆地拔腿就走。
帝玺正要起身阻止洛羽脚底抹油,却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起不来了。再一想刚才洛羽按了按她的肩膀,显然是动了什么手脚,更是气得不行:“洛羽,你个王八蛋!!!”
洛羽全然不在意帝玺胡乱呼喝,居然真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走人了。
或许是听到了帝玺的哀嚎,又或者般若也觉得洛羽这么做太不人道了,因此虽然他先前应了洛羽要适当放水,但是直到日落西山,般若也没有放任何一个人过关,这也让上头的帝玺微微松了一口气。
等到落日余晖散尽,帝玺才终于挣开洛羽的禁锢,探头朝下看了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估计也累了,都埋锅做饭吧。”
这些克烈部的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帝玺的话,只是他们看到了般若起了身,连桌子都没有收,一个飞身直接蹿到了城楼之上,也免了护城河的吊桥要放下来的麻烦和危险。
这一下可就真的把克烈部的士兵给吓傻了,他们居然像是参拜神灵一样,对着与说成的城楼就是一阵磕头,他们的将军在后头怎么说都不顶用,谁也阻止不了这些人跪下磕头。
般若见此情形,居然也非常难得地说起了冷笑话:“早知道我就在他们面前多飞几圈,就当表演了。”
这冷笑话冷得很,帝玺牵了牵嘴角怎么也没笑出来。
克烈部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很快就升起了炊烟做起了饭,有那么几个今天跟般若比过手劲的,还扬着自己手上的腿肉,向他们招手示意,帝玺看着看着就饿了。
“洛羽该不会是忘了还有我们俩在这里了吧?你不吃没事,我不吃是要饿死人的。”帝玺闻着阵阵香味,可算是馋坏了,她从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好不容易洛羽倒了一杯茶,还给般若喝了,本来没有人埋锅做饭,她还不觉得有多饿,这会儿闻着饭菜的香味,帝玺可就受不了了。
“忍一忍。”般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随便扔了三个字给帝玺,就让她继续等着。帝玺张张嘴,本想控诉一番洛羽的,可想了想般若这种性格,就是跟他说了,般若也未必能同情她,便干脆闭了嘴,期期艾艾望着远处点点篝火,和顺着风飘上来的肉香,不停咽着口水画饼充饥。
好在这么难熬的时间过去得也不慢,等到下面灶火都熄了,帝玺终于听到了上城楼的脚步声。她双眼放光,连般若都顾不上了,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险些跟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帝玺后退了两步,就着月色一看,就有些呆住了:“殿下,你醒了?”
提着两个食篮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夜月明。
“早就醒了,跟洛公子他们一起用了一下晚膳,听到洛公子说你还在守着城门,便带了点吃食过来,也不知道你吃没吃过。”夜月明将食篮往上提了提,帝玺的目光便紧紧盯住了食篮。她的鼻尖动了动,非常笃定的说道:“辣炒白菜,土豆炖鸡,红烧鲤鱼,什锦豆腐汤,对不对!”
夜月明看着帝玺的双眼都冒出了狼一样的光芒,不由得想起帝玺刚来流月城的时候,总也吃不饱的模样,不由得玩起了一抹好看的笑:“看来郡主是饿坏了。”
般若上前喊了一声少主,搭了一把手将夜月明手里拿着的食盒带走,摆在桌子上,然后一样一样将菜拿出来,果然就是帝玺说的那些。
帝玺不由得食指大动,非常干脆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就往嘴里送。
热乎乎的菜一入口,帝玺就觉得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可就算是美食当前,也挡不住她控诉洛羽的心。
夜月明听着帝玺发牢骚,等她说完了才问道:“你可以自己去找客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何必一直呆在这里?”
“殿下,你一路走来难道有看到兵丁么?这城楼可就只有我和般若俩人守着,我要是走了,留下般若一个人,他就是再耳听八方也有疏漏的,我哪里敢离开?”帝玺越说越委屈,恨不得把洛羽的罪名全都一五一十说出来,可洛羽那种老妖怪,夜月明哪里是他的对手?因此帝玺虽然控诉着洛羽惨无人道的安排,却也仅仅局限于在控诉他不给她饭吃这么一件小事上。
“看得出来,郡主辛苦了。”夜月明面对着帝玺这会儿也隐隐有些放不开,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帝玺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夜月明心里好像藏了什么事,不像以前一样,能够一眼看穿了。
“对了,殿下,这是碎叶城的印信,给你。”帝玺一边胡吃海塞着,一边还将自己怀里包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印信拿了出来,随手甩给夜月明,貌似全然不在乎一样。
其他的印信丢了她或许没办法,可碎叶城的印信就是丢了她也不怕,过了她的手的国玺碎片,她还真不怕丢失,虽说这个印信现在已经不属于壁国了,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帝玺居然找到了能与这个印信沟通的方法,或许作为她的宿体,这些玉哪怕被碾成齑粉,也还记得她的存在吧。
夜月明随手收过印信,见帝玺吃得很香,便笑了笑,说道:“小王还是要感谢郡主救了小王一命,这里的防务马上就会有人接手,郡主可以安心吃饭了。”
“还是你做事靠谱,洛羽根本就是来整我的。”帝玺三下五除二把饭菜吃了个精光,随后非常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殿下,你在玉琢城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同光人呢?”
听到帝玺谈论到林同光,夜月明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了。他看着城楼之下克烈部的人站岗巡哨,心知这里离不开人,可附近也当真没有适合好好谈天的地方了,便让般若搬来一把梯子,与帝玺踩着梯子上了城楼的砖瓦上,俩人坐在有些滑腻的砖瓦之上,看着城楼之下巡夜的克烈部士兵,终于开腔,提到了帝玺离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