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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城之中,若说长老们有什么不能和我提的,便是我的生辰,我的生辰不吉利这算作是婉转的说法,更直白的说我娘是因为的出生而死。
“我的生辰是我娘的忌日。”我面上虽然在笑,语气听来轻松,但实则我心里是苦闷难受的,“若是放在放在寻常人家,我一定被视为是灾星。”我应多谢我爹未曾将我残忍抛弃,对我宠爱有加,我也该庆幸城中长老对我纵容,闭口不提我心里伤疤。
霍离忽然将我揽入怀中,声音清冽但却又让人安心:“不想笑就莫笑,很丑。”是啊,霍离这人其实比我真实,他若气了,你绝不会在他脸上看到强颜欢笑,不高兴的时候,没什么开心事的时候,他总是那张棺材脸,但他开心之时,定然展颜,他随心。
我却是不同,我一直笑着,但笑的背后到底是喜还是悲,旁人看不清。
我也该庆幸,遇上霍离这样一个人,我冷给予我温度,我笑时,他能清楚明白我喜悲。
我与他同站在凭栏处朝那一轮圆月看,风中带着早桂的浓郁香味,将我与霍离身后的青丝吹起,缠绕……
“抱歉。”霍离在我耳边轻叹,他用力握住我的手,我朝他看忽然将这静谧的氛围打破:“喂,你想什么呢,我对这事早就介怀了,生死有命,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寻常人看不透,你我修仙之人也看不破么?有什么好抱歉的。”
真的已经释怀了,我能大大方方告诉霍离便已经释怀了,谁知霍离这人正经耿直,还真以为将我生辰提起,我伤心了,我只不过是有些唏嘘天意弄人罢了。
霍离不说话,将我额前被吹乱的青丝顺到我耳后,又是一声轻叹:“日后你的生辰便是今日。”掷地有声。
我错愕的对上霍离那双漆黑的眼眸,他说的很认真,我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毫无负担的笑了:“那我就沾光同你一起过生辰喽。”我摇晃霍离的手。
他不做表示甚至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我再道:“那既然今日也是我生辰,你许我一个愿好了。”
“你说。”霍离话不多,每说一句皆是言简意赅,但我就是喜欢这般有个性的男人。
我眼珠子上下一转,笑的猥琐:“我想要一个见到我就热情如火,会主动宽衣解带的霍离。”我故意凑近霍离耳边,只准霍离时不时挑逗我,还不许我反击了么,今儿个我也要翻盘。
霍离:“……”他看我的目光一滞,许久不曾有反应。
我暗自偷笑时,他挑眉,手在我腰间轻揉,很痒又很诱惑,让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松了霍离颈脖,干咳一声在他旁边站好。
我这人典型的,有胆说没胆做,却没想霍离不说但敢做,这一比高下立显。
忽而有流星划过天幕,我还来不及许愿只眼巴巴看着它的转瞬即逝,我指着流星消失的地方让霍离看,“我第一次过生辰,那第一个愿望应该很灵,比许流星愿还要灵验吧?”
霍离手指在我额上一点,忽然修长五指覆上自己衣上盘扣,将衣领微微一扯,那笔直有力的手指实在养眼,他将我往白玉圆石柱上一推,我不明所以,看着霍离接下来的举动,直到霍离的手指挑上我颈间盘扣,我才一把将他推开,护着胸口朝他通红着脸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霍离轻笑,语气轻佻:“随便起来不是人?”手继续解自己的衣扣,我咽着口水,看霍离衣裳半敞,露出精致匀称的锁骨,还有黑色锦衣下,上好的白色袭衣,我不敢再看下去,一把扣住他继续扯盘扣的手:“霍离,你干嘛,我……”
我已经语无伦次,手心里皆是汗渍,我虽然嘴上说着想要霍离,但我真的没想赋予实践啊,卧槽,这未免也太快了吧,霍离不是真是饥渴太久要开荤了吧。
我退无可退,脸一偏声音微弱:“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要不改天吧?”
“噗嗤。”霍离忽然嗤笑起来,声音清亮,凤眼眯成好看的弧度,手指一弯往我额上一敲,我再次错愕看霍离漫不经心的整理衣裳,酒窝很深,他挑眉看我一眼,不冷不淡:“你第一个愿望……”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气声轻浮撩人心魂,眼眸深邃充满风情,仿若提醒着我刚刚许下的第一个“要他主动宽衣解带”的愿望。
我:“……”
霍离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腹黑,我也是笨,居然刚还说什么“没准备好,改天。”我靠,我也是被我自己的智商蠢哭了,真是日了狗了!
想我风念清活了二十多年何时被人这么捉弄过,我心里极度不平衡,一把抓住霍离系衣扣的手,扯着他的衣领,忽然变的热情,将霍离往后一推,接着扯霍离的腰带,“我想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也不准备了,就今天好了。”我扬眉,朝霍离身上扑。
霍离努力将我靠近他的脸往外推,看似十分嫌弃我的靠近,一边又护着自己的腰带,朝我没好气道:“莫胡闹。”一本正经,但耳垂处却有些泛红。
我在顺手在霍离腰间掐了把,流里流气:“诶呦,手感不错呦。”随后松了手,而后与霍离相视一笑,我与他的笑声从低变高,我捧腹而笑,笑声穿透夜间凉风。
大笑之后,我推了霍离一把,长吐一口气小声道:“那个我是开玩笑的。”
“嗯?”霍离鼻音上扬,声音分外诱人。
“我第一个愿望不是那个,我第一个愿望是……”我语气一顿,与霍离交颈相拥,低声道:“我愿你我以后的生活,门外植遍草木,院里猫儿踱步,家中儿女绕膝,灯下举案齐眉,余生有枝可依,没有颠沛流离。”
这是我能说的最美的情话,也是我最想过的生活。
霍离什么也没说,但却将我抱得更紧,明日分别,我不想同他说,也不要他送我去青云宗,我不喜欢分离,更不要在离别的时候说催人泪下的话,总觉得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我不要分离是因为下次还会相聚相守。
其实分离并不可怕,我怕的是一想起霍离就难受的感觉。
天色已经不早,霍离催促我回房休息,我却说:“你先回去吧,我想看着你走。”之所以想让霍离先走,是因为我不想先走,然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他。
霍离心思通透,定然已经知晓我的用意,当下亦不点破,朝我淡言二字:“珍重。”他没有回头看不到我脸上笑意,而我却一直看着他黑色锦衣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我一人站在凭栏处,最后看一眼隐入云层的圆月,纵身一跃,灵剑随即祭出踏破月色,脚下飞剑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我稳住身形,想再回头看一眼東藏阁时,霍离一人安安静静的站在台阶处也朝我看来。
我没做停留,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为浓情的遇见,我没什么好纠结的,
待我在青云宗修为步步晋升,我与霍离日后定然能在九州相逢,同为九州安宁而并肩,届时我再不是要霍离相护的那个拖油瓶。
夜间露重,凉风吹起我衣袍与寒夜纠缠,耳畔风声不停歇。
回青云宗约莫要花上三日路程,我终在第三日的正午赶到了青云宗山下的客栈,吴秀已经在此处等了我好些时日,见我到来,立马迎了出来:“你若今日再不来,我便要去莽山寻你了。”
我笑言:“这不是来了么,莽山之事,我们路上再说,先回青云宗。”
我在客栈下面等吴秀收拾东西,却是不巧又遇见了苏澜,她朝我淡笑,我也笑,二人心照不宣,私下我与苏澜早已剑拔弩张。
“风念清,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東藏阁。”她先一步靠近我,我不退反进,笑的比苏澜还要明媚:“我若是一直待在東藏阁,还怎么报你苏澜镇妖塔下一推之仇?”挑眉冷笑,既然苏澜人前爱演,那我便陪着苏澜一同演,因为我也想知道我与她的演技,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苏澜白衣胜雪,眉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清丽动人,她朱唇轻启靠着我的耳畔:“那一剑怎么就没能要了你的性命。”苏澜所指镇妖塔下,青云长老刺向我胸膛的那一剑。
“因为我命大啊。”我勾唇带笑:“若换做是你,可不一定。”我手点在苏澜胸口位置,苏澜猛然往后一退,语气阴冷:“风念清,你不会得意太久。”
我点头笑而不语,吴秀从客栈出来见我与苏澜交谈,安静站在我身后,苏澜看了一眼吴秀,阴阳怪气:“师叔祖这是又要带外人入青云宗?”言下之意往深了想便是说我不顾青云宗规矩。
但吴秀我是必须带回青云宗的,我偏头反问:“关你屁事?”
苏澜脸上保持的笑意一僵,再道:“我身为青云掌教之女,自然有义务将进入青云宗的每个人都盘问清楚。”
苏澜也真是好笑,若论身份我与她同是青云弟子,若论辈分,她该叫我一声“师叔祖”,我发笑,轻浮再问:“哦?你要如何,又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