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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眉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进屋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屋里也没有人主动和她说话。
云小五扫了一眼，叶眉买的衣服，还是好几件。
真阔绰啊！
这年代买衣服很贵的，便宜的好几十，贵一点的一百好几，最贵的要好几百。叶眉买这几件衣服应该花了不少钱。
真真是血拼去了呢。
心情不好，就买买买。
好像也没错。
叶眉把袋子放回她的房间，又出来钻进厨房。
不一会儿就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看来是没有吃饭，饿坏了。
于淑芬翻了个白眼。
早知道少做一点菜，吃光光，不给她留，让她饿一饿。
叶眉吃饱了，筷子和碗扔在灶台上，直接回了房间。
谢灵双伤心地低下头。
“奶奶，妈妈都不理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于淑芬心里被刺痛。
摸着她的头，尽管不想替叶眉说话，但为了谢灵双，她还是柔声说道：“不会，妈妈气消了就好了。”
“那她什么时候消气？”
这可难倒于淑芬了。
因为她也不知道叶眉的气性有多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样吧，今晚，你睡爷爷奶奶那屋，让你妈妈好好清净清净，等她清净好了，自然就不气了。”
谢灵双想想，点点头。
于淑芬去厨房把叶眉吃的碗筷洗干净，伺候谢灵双洗漱之后，就直接领回自己屋了。
叶眉在屋里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谢灵双。
索信拿出她今天刚买的衣服试穿。
在齐僵憋了好几年，她很少买衣服，主要是没地方可以买。那地方全是荒漠，一望无际，哪有什么商铺、商场啥的。
今天，她看见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忍不住就买了五件，花了她五百块，谢司杰四个月的工资。
但她一点也不心疼。
男人挣钱就是给女人花的。她跟着谢司杰在齐僵吃了那么多苦，给自己买几件衣服怎么了！
别说，这商场的衣服就是好看，摸着质量也好。
谢灵双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于淑芬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是等着叶眉来接她。
这个叶眉，真的太过分了，生气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不负责任。
她忍不住问谢灵双。
“灵双，在齐僵的时候，妈妈也经常这样生气吗？”
谢灵双点点头。
“她总是和爸爸在晚上吵架，后来爸爸就经常不回来，妈妈就更生气了，很凶，会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把我锁在门外。”
“我很害怕，不敢惹她生气，我可以不吃饭，但我害怕被锁在门外。”
于淑芬和谢松听了谢灵双的话，当即愤怒了，于淑芬更是站起来就要去找叶眉。
“你拦着我干啥？我要去找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问问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几岁的孩子，她还配当灵双的妈吗？后妈都没有这么恶毒。气死我了，离婚！必须让她和司杰离婚！”
谢松虽然也生气，还有理智在。
劝道：“行了，咱们不要在灵双面前说这个了，对孩子不好。等找机会，私下找叶眉谈谈。”
谢灵双却在这个时候问道：“奶奶，什么是离婚？”
于淑芬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也有些后悔刚刚冲动在她面前说那样的话。
“灵双啊，如果爸爸妈妈分开生活，你愿意跟着谁？”
谢灵双想了想，奶声奶气说道：“我谁都不跟，我跟着奶奶可以吗？”
于淑芬一下子破防了。
搂着谢灵双哭起来。
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本该是活蹦乱跳，恣意玩耍的年纪。
谢灵双想了想又说道：“奶奶，你别讨厌我，我其实挺乖的。那天晚上，我其实不是真的想住二婶的房间，是妈妈说二婶的房间漂亮，比我们的房间好，我想让妈妈高兴，才闹着要去住的。”
于淑芬莞尔，原来这孩子的心思在这里。
说到底还是叶眉阴晴不定的性格，让谢灵双害怕，变得没有安全感。
害怕她生气，打骂她，不要她。所以才想着讨好她。
在叶眉的折磨下，这孩子也变得很敏感。
于淑芬拍拍她的背。
“好了，奶奶知道真相了，不怪你，主动认错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值得表扬，奶奶非但不讨厌你，还很喜欢你。”
“灵双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在家里，你不必想着讨好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做，包括讨好你妈妈。知道吗？”
谢灵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奶奶，妈妈以前总说你是坏人，会吃人，可是我现在觉得你很好，不像她说的那样。”
于淑芬这才明白为何孙女见她的第一面抗拒让她抱，原来是叶眉在她面前说她这个奶奶的坏话。
真下作！
于淑芬气愤，但也不好说什么，她可不是叶眉，只图自己痛快，不顾言论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叹了口气，给谢灵双盖好被子。
“睡吧，明天奶奶送你去上学。”
谢灵双困了，闭着眼睛很快睡着了。
于淑芬和谢松却有些睡不着。
事情比他们想得还要严重。
于淑芬不自觉想到了让谢司杰和叶眉离婚。
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第二天早上起床，叶眉发现婆婆对她的态度很冷。
虽然之前她们的关系算不上好，但于淑芬对她还是客客气气，也会跟她说几句话啥的，但她都是爱搭不理的。
但今天起来，于淑芬没有看她一眼，冷着脸，早饭也没喊她吃，她自己主动过来吃的。
她以为于淑芬还在因为昨日的冲突生气，没放心上。
心想，她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她。他们一家人不待见她，给她气受。
吃过早饭，谢欢去上学，谢松去上班。于淑芬给谢灵双背好书包，牵着她的手出门。
小学就在军区大院出大门右转五百米的地方，很近，走过去几分钟。
叶眉想起来，今天女儿要上学了，追出去。
在大门口追上她们。
她拽住谢灵双，把谢灵双拉到自己身边。
“妈妈送你上学。”
于淑芬把谢灵双拉过来。
“不用你，我送！”
叶眉没有松手，还拽着谢灵双的手。
“我的女儿，我自己送，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