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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存亡之际的节骨眼上,丝毫没有人情可讲,李瑞海根本没有通知北禅寺,带领三万大军不消几日,闪电般将白山下的万余守军团团包围,把军事交于内弟和最为信任的部下李青之后,李瑞海趁着深夜便潜进白山之上,图小雨和白凤当然随行而去。
由于李瑞海出兵迅捷,如今白山上子藏还未知晓,况且小雨和李老对白山上也相当熟悉,三人轻易避过了暗哨,不多久便来到了山门前。
此时朱漆大门已然关闭,只留两名武僧守在门前,李瑞海深知飞檐处还有一方暗哨,所以也不便惊动守卫,三人沿着墙边的悬崖峭壁一路攀登,前行了数十丈后才在一处山崖凸起处找到了落脚点。
商量过后,李瑞海与白凤先用绝世内力将图小雨送上了高墙,由她用绳索再将两人拉了上来,三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北禅寺内部。
子藏如今还不敢公然入驻方丈的禅房之内,不过他自己的住所也搬到了离竹林非常之近的精舍之内,无论从距离上还是心理上,离住持这个梦寐以求的位子都近了一步。不过如今神州形势实在错综复杂,自从张暴要兵要粮的请求被他驳回后,西边的潼关便再也没有传来消息,而发散出去的人手却带回来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不禁炎州妖魔遍地,连东面的苍州都有海潮般的妖魔,甚至既然将雷、石两州的边军击溃,也许要不了多少天便要打到他白山脚下了。
本来子藏心中对昆吾派还有一丝幻想,毕竟两方一直有书信往来,要不是燕青的支持,他也不会走错这一步棋,如今闹的跟众位将军反目,只是他兵力有限,即使想要趁火打劫也力不能及,更别提收拾妖魔入侵后神州的烂摊子了。
如今北禅寺引领群雄的格局名存实亡,连盟主都不知所踪,他子藏又能如何?想到这里,他不仅看着窗外的新月长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子藏兄!”
李瑞海突然从暗处来到窗边,两人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不过子藏立即反应过来,对方定然是来对付自己的,他本想扬声大喝,房门碰巧被推开,而白凤和图小雨也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三大高手把自己的退路全都堵死,如果轻举妄动,很可能让对方提前动手,子藏无奈苦笑道:“李都督今日为何有闲来看望晚辈?”
李瑞海隔窗相望道:“同是一轮明月,子藏兄看来如今与从前大不相同哩?”
此话揶揄的成分居多,子藏却脸不红心不跳答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彼时彼地又或是此时此地有什么分别,反倒是李老你到处奔波,将罗方丈一手建立的大好局面弄的四分五裂,如果方丈知道了,不是心中有何感想?”
“无耻!”
白凤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秉承罗成的志向,怎么会以权谋私,妄图住持的宝座,说到底还不是私心作祟,我石州闹到现在这个天地,你子藏可谓是最大的罪人!”
子藏微微一笑道:“佛门清净地女客不宜久留,两位女檀越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这厮插科打诨游刃有余,果然是佛门的‘得道高僧’,李瑞海不想在耗下去,开门见山道:“子藏,你在白山下的军队已然被团团围困,现在放在你眼前只有一条出路,那便是随我等下山,让他们放下兵器,现在神州危在旦夕,也兀需再多造杀孽,此也是莫大的功德,你需好好抓住,他日入土后才不至于愧对红叶大师。”
子藏摇头笑道:“乃等作为叛逆,提出这等要求实在可笑,除非杀了贫僧,否则休想从命!”
白凤冷笑道:“现在还由得了你吗?”
眼见她就要拔剑,一旁的图小雨上前阻止道:“白姐姐,子藏大师从前也跟着成哥哥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不要太过为难他哩!”
李瑞海随即接话道:“子藏,老夫也知道你功劳甚大,罗兄弟也升任你做北禅寺长老,你看看连他的徒儿比你高上一辈也只是执事而已,可见他对你的期望有多高,如今你倒行逆施,间接害死智能大师,这场梦也该醒了,还是随我们下山吧!老夫承诺,只要山下的问题能和平解决,过后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子藏转念一想,这李瑞海虽言出必行,但他见过智光被软禁时的凄惨境地,他如此年轻,怎能忍受青灯古烛天天面壁的生活,何况只要逃出去,事情还未必没有可为,他佯装有些意动,背着手朝两女走近了两步后道:“小雨姑娘,多谢你为贫僧求情,贫僧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等混账事,现在每每想起都感后悔,请受贫僧一拜!”
小雨哪敢受对方如此大礼,她三步并作两步立即慌忙上前伸手搀扶。
“小心!”
李瑞海在背后看的一清二楚,但等他出言之时却已经迟了,子藏怀中暗藏利刃,当小雨近身毫无防备之时,他突然暴起偷袭,只见刀光一闪,小雨反应极快,后撤的同时逍遥剑已然出手,堪堪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刀。
白凤本来就对子藏没有好感,她见小雨无事,立即将对方拉到身后,手中宝剑挥舞出无数剑花,看的子藏眼中星星点点,而最为致命的一剑则已然迎面而来。
窗外的李瑞海见子藏是如此阴险小人,也动了真怒,他一个鱼跃龙门穿进木窗,身形不作停留,一双铁拳直击对方后背。
面对两大高手的前后夹击,子藏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来,直接掷向前方的白凤。
布包被剑气刺破,蓦然扬起一团白色的粉末,洒的白凤满头满脸都是。
“石灰粉!”
白凤刚感受到脸上的灼热,立即闭上双眼,长剑根本不作停留,还是朝着预定的方向刺去,而此时背后的铁拳已然赶到,直接打在子藏的背部,子藏吐了口血后加速向前,避过了白凤的长剑后,便向屏风后飞奔而去。
此时小雨刚刚站定,比起穷途末路的子藏,她更关心被石灰粉洒脸的白凤,此时她立即赶到对方身边告诫道:“白姐姐,千万不要揉眼,等会我找来菜油再帮你慢慢清洗,如今你还在先打坐歇息吧!”
白凤虽然对子藏的小人行径深恶痛绝,如今双眼不能视物的她也只能点了点头便盘坐在地上,而李瑞海早已追了进去,现下突然怒喝道:“房内竟然有密道,被这厮逃哩!”
密道内部大家都不熟悉,万一被子藏这阴险小人偷袭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李瑞海乃是老江湖,他聚功于耳俯身听了片刻后道:“想来北禅寺的僧人们也要来哩,小雨姑娘先带着白姑娘到密道口暂避,老夫去追这无耻小人,唉这次因我们的疏忽,山下可能要死不少人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