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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无巧不成书,这事巧得让云康不知所措。△↗頂頂點說,..
太古玉器堂就是柴光所的“庄家”,云康眯起眼睛,这不是一家普通的生意人,朱红门兽头铜环,黑衣打手是黄阶初期武者,私设赌局,神秘的怀表阵盘,上古凶兽穷奇(黄豆)……
这些零碎的信息凑在一起,揭示出庄家的身份地位。
云康想起柴光过庄家姓姜,庄家侄子人称万哥,而陈经济刚才跟伙计要找姜万姜老板,应该是同一个人。
云康转头问陈经济:“你的熟人叫姜万?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姜万显然跟武者门派有瓜葛,陈经济一个平头百姓,怎么会结识武者这个层面的人。
陈经济抬起眼睛,瞅了云康两下,知道自己的辛酸往事瞒不住,他现在不出来,等见到了姜万,云康还是会问他。
于是长叹一口气道:“此事来话长,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多少辛酸泪,全在烟雨中,且听哥哥为你细细分解。”
云康见他又开始啰嗦,连忙制止:“停住,重,姜万有什么背景,你怎么认识他的。”
陈经济还想继续渲染一下气氛,见云康没心情听他抒情,干咳一声道:“其实呢,姜万他自己没啥屁本事,投靠了一个同族叔叔很牛叉,听是倒卖古董发家的,在江湖上有势力。至于我怎么跟他认识的,实话跟你,这子就是当年坑抢我的玉石贩子,后来被判了三年,出来没多久就混成大老板……”
云康眼珠子一转,打量陈经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最开始瞒着不,故弄玄虚,原来熟人是这么认识的。”
陈经济见他揭了老底,顿时有些尴尬,低着头不好意思,嘟囔一句:“我吧,跟姜万的关系还行,当年他帮过我的忙,我也去牢里看过他,要不是他现在发财了,我们不定还是一对好战友……”
陈经济极爱面子,遇到丢面子的事,他一定能自圆其,想方设法把面子找回来。
云康不管他跟姜万是什么关系,又问道:“据你所知,姜万做玉器生意,他手上有没有好玉?”
他的重是要找玉,不是听陈经济叙旧,也不是帮柴光寻仇,如果姓姜的店铺里没有他要的东西,就不必在这浪费时间。
云康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就是去鄢家找他未来老丈人帮忙。鄢家人对他不错,如果去要一块古玉,以鄢玄对古玩的收藏能力,不定能让他达成心愿。而且鄢玄为人慷慨,连卧虎砚台也不吝啬,也不会在乎一块古玉。
但是跟鄢家开口这件事,他真有踌躇不定,一个假冒的女婿,整天盯着老丈人的好东西不放,是不是有太不地道了?他昨天刚要了一个润石砚台,没隔一天又去要古玉,这会让老丈人怎么看他,让鄢若暄怎么看他,让舅子怎么看他?
不行啊,行为猥琐,丢人现眼,不到最后万不得已,逼得走投无路,他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
如果姓姜的店里有好玉,哪怕花费大价钱,他也要当场拿下。至于柴光那破事,以后再找机会解决。他向来爱好和平,是个文明人,能用金钱和智慧摆平的事,就不必用拳头摆平。
这时陈经济头:“我上次来找姜万,发现他店里真有不少好东西,翡翠是刚从石料里开出来的,整个西瓜那么大,当场就把我震惊了。这已经隔了好几年,听他比以前混的更牛,没准好东西也更多。”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做出怀抱大西瓜的样子。
陈经济一个劲显摆他认识的人多牛·逼,什么事情都用夸张手法。云康知道他那心机,也不在乎这个,以后陈经济什么话,只信一半就行了,他翡翠有西瓜那么大,多就跟皮球差不多吧。
不过既然姜家店铺有好东西,云康就决定进去瞅一瞅。他下午打伤的两个武者都在医院里,这里没人认识他。
就算里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冒险闯一番,所谓修仙不畏难,怕难不修仙。自古成大事,都是险中求富贵,逆风上青天。
唯一担心的是陈经济,遇到什么危险可能跑不掉。
他转头瞅了陈经济一眼,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家伙脑子灵,办法多,追他一下午都不嫌累,如果逃命的话,肯定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也没问题。
云康转头笑眯眯道:“经济哥,我听这家店里晚上设赌局,咱们去玩两把。”
没等陈经济回应,他上前用兽头门环“梆梆”敲了七下,大声叫喊道:“今晚七个月亮。”
果然门里传来脚步声,有人不耐烦地:“来了来了,这就开门。”
一个年轻伙计“吱嘎”打开大门,探头往外一看,见是两个陌生人,立刻目光疑虑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这边的赌局是私人设的,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新赌客都由熟客带过来,很少有陌生人出现,伙计见这两人眼生,心里冒出警惕。
云康见他神色不对,连忙上前解释:“今晚七个月亮,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
陈经济也跟着头:“我认识你家老板姜万,跟他还是发呢。”
伙计“嗯”了一声,又横了他们两眼,看这两人的样子吊儿郎当的,也不像来查赌的,于是放心开门,放他们进去。
伙计重新锁上大门,一边带他们进去,一边讲赌局规矩:“我们这边可用现金、刷卡、微信支付、某宝转账,房地契金银珠宝名表名车抵押。第二天凌晨五散局,期间不得离开。想睡觉休息吃喝宵夜,预备了客房餐厅,住宿费每人两百,夜宵每人一百。”
云康一路听着,目光朝周围打量。
进了朱漆大门就是一间宽敞的店面,玻璃柜台摆在左右两侧,里面满是各色品种的玉器。云康深呼吸开启神识,从这些玉器旁边经过,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灵气。
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店家如果有特别好的古玉,肯定是珍藏起来,不会随便陈列在玻璃柜台里。这些陈列出来的玉器,全是成本百十块钱的低档货,做工稍微精致一些,只能吸引一些普通的玉器爱好者。
三人从柜台中间的宽过道走过去,伙计推开后门,把他们带进一个四方院子。
面前是一座雕梁飞檐的仿古花楼,挂了一排红灯笼,把二层阁楼照得通亮,窗子上糊了花纹窗纸,四边围了一圈朱栏,隐约能听见喧杂吵嚷的声音传出来。
云康见这里是独门独院,院子两边是仓库,摆放了不少残破的佛头石像。这附近没有居民,晚上设赌局,传出吵嚷声也不碍事。
他捏一捏口袋里的怀表阵盘,等会进到里面可能有不少武者,还应该一切谨慎心。
伙计带他们进了花楼,门口迎面摆了一尊关二爷木雕像,红脸长刀,威风凛凛,关二爷尊位前供着长香和水果,有镇守辟邪的功效。
三人顺着木楼梯往二楼走,来到一个宽敞大厅,顿时吵嚷声,下注声,骰子声不绝于耳。
伙计跟一个满脸横肉的黑绸衫男人耳语几句,然后对云康两人:“这是金哥,你们听他安排。”完之后,伙计就下楼去。
云康一上楼来先打量四周的黑绸衫人,包括金哥在内一共有五人,他凝神静气,仔细观察,发现这五人中只有金哥是黄阶初期武者,另外四人都入门武者,不足为患。
云康顿感浑身轻松,也放下心来,一个黄阶初期没什么威胁力,就算闹出事来也不怕他。
他在大厅里转悠一圈,见大厅里只有三张长桌。赌局非常简单,只有押大和押数。金哥给他们安排的这张赌桌,是一个穿白绸衫的年轻人做庄,手中罐子里有三颗骰子,正在哗啦啦摇晃罐子,“下注了,下注了!”
桌边围了三五个赌客,手里捏着一把钞票,叫叫嚷嚷地押大。
云康突然感觉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似乎从哪里飘来灵气,让他浑身毛孔都散开,忍不住打了一个舒坦的激灵。
大厅尽头的檀木架上供着一只翡翠蟾蜍,有柚子一般大,灵气就是从蟾蜍里飘散出来的。
蟾蜍是生财之物,被许多做生意的店家当做财神爷供起来。这一只翡翠蟾蜍晶莹剔透,水头上乘,是姜万耗费千万巨资打造的,专门去佛寺里请高僧开了光,平时一日三次上供香,保佑他财源滚滚,一本万利。
云康不管什么蟾蜍生不生财,看见有上等翡翠,眼睛立马亮了,几步跑到木架前,对着翡翠深深吸一下灵气,顿时满口生津,感觉无比舒爽。
金哥不可思议地瞪着云康,这人来了不赌钱,跑到蟾蜍跟前去,一副猴急流口水的德性,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过他知道有很多赌徒非常迷信,赌钱之前要给财神上香磕头,这子应该也是一路货色。金哥冷笑一声,这样的赌徒多半沉迷堕落,不死不休,看来今晚庄家又要发一笔财了。
金哥也不阻止他,转头对陈经济:“你们两个新来的,要守规矩,一次下注不能少于两百块。”
陈经济连忙头,他身上没带多少钱,云康带他来赌局,真的是要赌钱吗?
云康眼睛里只有那只翡翠蟾蜍,恨不得立刻抢了就跑。但这样做太不稳妥,柚子大的好水头翡翠,至少价值千万,当面把东西抢走,就是犯了抢劫罪,性质跟抢金店银行差不多,非得引来几辆警车不可。
其实翡翠也好,蟾蜍也罢,云康压根都不感兴趣,他只要里面的灵气。
这件事情很简单,他只需半时的工夫,吸了灵气就能突破炼气一层。看来要走正常途径才行,云康决定跟庄家对赌,光明正大地赢过来。
转身走到金哥面前,云康笑着:“我想换个玩法,不知道庄家愿不愿意。”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又继续道:“这里有三十万,一把押下去,如果我输了,三十万是庄家的,如果我赢了,庄家让我拿那个蟾蜍看十分钟。”
他伸手往架子上的翡翠蟾蜍一指,金哥登时就愣住了,这子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吧,用三十万赌一把,就为了摸蟾蜍十分钟?妈的,拿老子开玩笑呢!
“你到底想不想玩,想玩就下注,不玩就赶紧滚蛋,老子没闲工夫跟你扯犊子。”金哥以为云康拿他开涮,谁脑子让门夹了,会傻到相信有人用三十万赌摸十分钟蟾蜍。
陈经济在一旁转动眼珠,他已经弄明白了,云康来的目的不是为赌钱,而是为了翡翠,虽然摸蟾蜍十分钟有匪夷所思,但他知道云康不干无聊的事。这子要摸蟾蜍,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这货贼精贼精的,肯定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陈经济上前一步,跟金哥笑着:“我这兄弟也是开买卖的,对财神爷最虔诚。你们家这翡翠蟾蜍浑身发光,肯定带着不少财运,所以我兄弟想过手沾一沾财气,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大年初一去庙里上头柱香,还得花好几百万呢,赌三十万摸财神爷十分钟,不算过分吧。”
金哥一听这话,果然有道理,做生意的人讲究这些玩意,到底就是迷信,真能摸完蟾蜍就发大财吗,纯属扯蛋。
他心里冷笑,既然傻子想花钱摸一摸,就让他去摸吧,反正店里也不损失什么,没准还能白赚三十万。那蟾蜍好几个月没清理,沾了一层浮灰,正好让傻子给擦擦灰。
“行了,难得兄弟这么虔诚,就让你押注了。三十万赌十分钟摸蟾蜍财神爷。”金哥大声叫了一嗓子,脸上横肉露出戏谑的笑容,他在店里当打手五六年,从没见过这种傻·逼,今天总算是开眼了,几十年真没白活。
旁边另外四名穿黑绸缎衣的打手听见,也赶紧凑过来,一起围观云康的笑话。
云康大刺刺往台桌旁一坐,对坐庄的白绸缎衣年轻人:“开局吧,爷押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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