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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激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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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羌有勇有谋,苻坚评价其有廉颇、李牧之才,曾教授苻坚庶长子苻丕兵法,因身体欠安不再挂职,只是偶尔去往太学教授军事。

    苻坚携道安等人亲临太学正巧遇见邓羌,便叫来陪同巡视。

    进入新生的殿堂,道安一眼便看见冯雁,出去以后心起涟漪,便向苻坚言道:

    “恭喜陛下,没想到太学之中竟有如此精通佛法之人。”

    苻坚很是纳闷,疑问道:

    “法师何出此言?”

    道安合十解惑道:

    “方才堂中有一学子曾与老僧有一面之缘,观此子颇有慧根便劝说学佛,没想到此子说了四句偈语实感深不可测。”

    “哦?何句子?”苻坚好奇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原本比喻智慧,明亮的镜子比喻清静心。世人性本自净,万法在自性,心本不生不灭,遇境似有境灭还无。心之所以有挂碍、有尘埃,只是因为,心对世界万事表面的相有所住。故人会有烦恼,进而产生贪嗔痴,无法明心见性,得到真正的大自在。世上万物都是终须败坏的,不应该用太多的血心去留恋它。所谓万物皆为我所用,并非我所属。心无所住,无所挂碍,即是无心无尘。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该,意指本来清静,哪里会染上什么尘埃!此乃佛学之大智慧也,没想到此子出自太学学宫,令老僧敬佩。不知学宫中是否有佛学高人教授?”道安言罢看向韦逞。

    苻坚听闻深以为意,同样看向韦逞。

    韦逞苦笑一声言道:

    “本学宫并无教授佛学,何来高人呢?”

    “太常言下之意,此子所学并非来自学宫?”道安惊问道。

    “法师所言甚是,应是从别处学之。”

    “怪哉,怪哉,如此年纪竟有这般学识,真是罕见啊。”道安不断感慨。

    韦逞想起一事轻笑一声,请众人到了一处厅堂,随后将王飏抄写的取出请众人阅览。

    “人之初,性本善……”

    众人读罢连声赞叹,此经三字成句,朗朗上口,浅显易懂,涵盖万千,引据经典,读之如儿歌。实乃不可多得之佳作。

    邓羌嘿嘿一笑又说起了军事策论中的内容,并对冯雁所谈的军事思想大为叹服,苻坚听闻更觉惊异。

    相随的几名博士又说起冯雁的箭法,苻坚兴趣所致便前往练习场地看了看冯雁射箭的箭靶。

    苻坚是一位超级爱才的君王,听了众人这么多言语,便急急返回学堂召见冯雁。

    众人一番交谈提起策论中的飞翔之物,冯雁便洋洋洒洒写了一张清单。

    “陛下,请准备以上物品,待材料齐全便在太学实验一番。”

    “好!”众人异口同声答应下来。

    ……

    一天的课程结束,冯雁正欲离开学宫,途径无人处,没想到吕绍、吕纬到了近前,二人躬身施礼道:

    “小……小叔父,父亲请您到家中做客。”

    冯雁听到称呼心中直乐,心想吕府这种尊重长辈的教育,做得实在太到位了。

    “贤侄带路即可。”

    冯雁言罢,兄弟二人脸色立即绯红起来。

    低一级的学子,竟然要称呼叔父,兄弟二人着实有些别扭。

    冯雁带着麴瞻,跟随吕绍、吕纬优哉游哉地前往吕府。一路上,冯雁很是热情地问东问西,但兄弟二人却后悔不迭,同时暗中自责,为何要答应带路呢?总是贤侄、贤侄叫着,实在气人!

    好不容易捱到家门附近,二人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雁与麴瞻待二人跑远,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师傅,小曲子甚是仰慕师傅。”麴瞻抬头说道。

    “是不是因为今日天王陛下召见了师傅?”冯雁自得道。

    “非也!我只是仰慕,为何吕绍、吕纬兄弟甘愿叫师傅为叔父,而那个吕纂的儿子为何不愿称呼我为叔父?”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还想着占人便宜呢!”

    二人嬉笑间走到吕府门口,冯雁抬头看去,只见吕府大门装饰着众多彩绸悬挂门前,大门两旁贴着大大的“寿”字。

    “有人过寿辰!”麴瞻叫道。

    冯雁正欲回应,吕府管家已经跑出来相迎。

    “冯小兄,可是把你盼来了,今日乃家主寿辰。”管家热情地招呼道。

    “哦?是吕老爷子过寿?”

    “正是家主六十大寿。”

    “好,带我等先去看望老爷子。”

    管家心中一乐,急忙带着二人赶往北侧四合院。

    进入吕府,冯雁发现府中熙熙攘攘甚是热闹,看样子都是前来祝寿的。

    见到此景,冯雁暗叫不好,六十大寿是重要的日子,自己竟然没带什么礼物便来了。看了看麴瞻,冯雁叫到近前悄悄说了几句,麴瞻返身便跑出吕府赶往店铺。

    六艘货船昨日到了长安,载有很多货物,听王二六说带了几样新奇之物,便打发麴瞻速速取来。

    冯雁跟随管家去往北侧院子看望吕老爷子,没想到了这里人头攒动,比外院更加密集,有不少身着各色官服。

    但众人大多在院外等候,院中却是寥寥数人。

    “冯小兄,今日天王陛下也来看望家主,我先请示一声,小兄在此稍候片刻。”管家嘱咐完便进入宅院。这位管家自幼跟随吕婆楼,与吕婆楼的关系甚是亲密,上次冯雁帮吕婆楼治疗腿疾后效果不错,因此见到冯雁格外热情。

    “没想到苻坚也来了?”冯雁暗自称奇。

    以前的概念里,一般帝王很少会去往臣子的家中,没想到苻坚此人倒是亲和的很。

    不一会,管家从院中走来邀请冯雁进入。

    在外等候的众官员见一位年轻人竟能优先进入,纷纷惊讶。

    “陛下正在看望老将军,没想到此子竟然可以进入?”

    “此子为何人,从未听闻啊?”

    “我等还需在外等候,此子倒是优先,真乃咄咄怪事!”

    ……

    跟随管家进入房屋,一眼便看见苻坚正与吕婆楼促膝交谈,而吕光则站立一旁相侍。冯雁急走两步,大礼拜向三人。

    “贤弟。”吕光拱手回礼。

    “兄长有礼。”

    “呵呵,无始来了?”吕婆楼笑意吟吟地说道。

    “不知今日是尊父寿辰,小子来迟,请尊父见谅。”冯雁恭敬回道。

    古人重结交之谊,冯雁与吕光拜把子后,便尊称吕婆楼为尊父,意指父亲。而吕婆楼也改称小兄为字名。

    吕婆楼微笑点头,但不敢擅自让冯雁起身,因为帝王在旁,一切指令还需听苻坚的。

    苻坚见到冯雁大为惊讶,白日在太学得知冯雁来长安仅有数十日,没想到这个年轻学子短短时日竟与吕家攀上关系了,吕家在长安可是豪族。这让苻坚暗自惊叹,同时心中欣赏之意更浓。

    “爱卿称其为无始?”苻坚笑问。

    “正是,无始是此子之字名,与犬子世明乃是金兰之交。”

    “呵呵,真是一位俊才,不论何处皆能结交善缘!”

    吕婆楼点了点继续笑道:

    “老夫今日能举办寿宴全凭此子出手啊,前几日在老夫腿部扎了几针,又辅以膏药,本来腿脚不便,近日却能稍作行走了。”

    “哦?还会针灸之术?”苻坚更加吃惊。

    吕光见苻坚惊讶,遂轻声插话道:

    “不仅如此,我这位贤弟吟诗作赋亦为精妙,更是一位音律大家。”

    “什么!”苻坚惊叫出声。

    今日在太学学宫足让苻坚震撼了,没想到在吕府又听到冯雁善诗词歌赋,而且听起来医术也不凡,这令苻坚心中巨震不已!

    “好一位博学之才,小小年纪竟知晓如此之众?”苻坚颤声说道。

    吕婆楼见苻坚脸上变色,心中同样惊讶,诗词歌赋加之医药,会者不在少数,为何这位天王如此失态?

    苻坚简单将太学之事说了一遍,吕婆楼与吕光听后同时惊呆。

    “贤弟,没想到你的箭术如此惊人?”吕光惊叹出声。

    “佛法造诣颇深?自创经文?”吕婆楼喃喃自语。

    冯雁也奇怪,难道吕玮兄弟在府中没有说起国?想来定是二人自尊心作祟。

    看着面前的三人,冯雁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尴尬地笑了笑,关切道:

    “尊父,今日需再次行针。”

    管家站在不远处,听到几人的言语早已愣住了,此时听闻行针,于是赶紧将早已准备的针灸取了出来。

    “啪啪啪!”冯雁如行云流水般熟练地将针灸再次扎在吕婆楼的腿部,仔细观详后轻声问道:

    “膏药热敷可有坚持?”

    管家闻声立即恭敬地回道:

    “早晚各一次热敷从未间断。”

    “那就好,过几日可换第三种配方,如此,可激发脉络之通畅……”

    三人看着冯雁的动作,心情各异,但眼神中无不充斥着激荡之情。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