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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笑了,道:“孤虽是太子,但是与你们都是血肉相连,有好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只除了不能给的……”
他笑着看向靖王道:“小六,你说是不是?!”
靖王表情淡淡的笑了,道:“是啊,太子是储君,储君给的自是赏赐,如何能肖想争夺。”
他端起了茶杯,似要掩饰心中的愤怒,只是他现在修练还不到家,端起茶杯的手指都有些泛白,可见十分的用力过度。
他敛着眸,十分不郁。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端起了茶杯来。
十二皇子是个敏锐的人,皇室子弟没有几个笨的,一听这话就有点有点怪怪的,他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靖王,想到刚刚靖王盛力邀请自己来时的热情,一时间也是明白了过来。
他也敛下眉,心下暗暗懊恼自己竟是被拉来当了中间的息火之用具。他便也笑着不说话了。
三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太子想说些什么,却又顾忌着十二皇子在场,不免对靖王更是心生迁怒。主动找了十二皇子前来,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傅宇恒主动说话了,笑着道:“靖王殿下的手怎么伤了?!这满京中还有谁有这种能耐,能伤到靖王的手?!莫非殿下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闷,或是遇到什么悍匪强盗了不成?!不过这京中能伤到王爷的,只怕也是因为王爷先惹急了对方才是,王爷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狗急了还要跳墙,兔子急了还想咬人呢,王爷,你说是不是?!为了以后避免伤及自身,可要离的远些才好,这一次是手,下一次,只怕没这么幸运了,臣也是为了靖王殿下的安全着想……”
靖王听他说话意有所指,心中哂笑,他扫了一眼太子与傅宇恒一副同心的样子,心中极怒。面上却淡淡的笑着道:“狗急了怕什么,兔子再急也只是兔子……皇室子弟连烈马都可馴服,况且区区小动物,完全不在话下……”
傅宇恒大怒,正要说话,太子却笑了,道:“六弟说的自然是对,不过,不管是狗还是兔子,或马,得要看看它们到底认谁为主,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靖王与太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怒火,在空中交着锋,一个也不服输。
太子眼中似笑非笑,暗含嘲讽和怒意,靖王眼中是不服,不屈,以及极致的盛怒。
靖王抿着唇不再说话了,只是胸口起伏着,积压着全部的怒意。
他不能现在就破了忍功。一个女子而已,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他劝说着自己,淡淡的笑着道:“看来太子二哥也是护犊子的人,为了一个小宠物,竟也值得出头,如此护着……”
十二皇子听的额上已是出了汗,他越听越不对,坐在二人中间,实在是顶着压力十分的难受。
他不敢再听下去了,放下茶杯忙道:“二哥和六哥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什么狗,兔子和马的,乱七八糟的,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品茗的吗?!怎么说起这些动物来了?!”
太子本想接话,一见他这样说,便收了口,只笑着道:“十二可是听的无聊了,罢了,不提这个,小豆子,上膳吧,我们喝一杯,说说话再走……”
小豆子便忙去了。
靖王知道今天躲不掉,便也坐着没动。
等到酒菜来了,十二坐了下来有些馋酒,太子却只是吩咐人给他倒了茶水,道:“你好好喝你的茶,这酒可没你的份……”
十二皇子一听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再喝茶喝下去,可就是老牛饮水了……”
他无奈只能喝下。
“靖王殿下如今已封王,自然是能喝酒的……”傅宇恒笑着道:“来,殿下,臣敬殿下一杯……”
靖王指尖摩娑了一下酒杯,笑着道:“行走大人倒是好兴致,罢了,既是敬本王的,本王喝便是……”说完便是仰脖而尽,道:“行走大人请自便……”
“殿下如此豪爽,臣又怎能差了?!”傅宇恒也是一仰脖,一饮而尽。
十二皇子那句六哥也未束冠成年的话只好吞进了肚子里,他心中越发的狐疑,总觉得靖王与太子之间,肯定有什么嫌隙。
十二皇子有些坐立难安,却也只能看着太子与傅宇恒找着借口来敬靖王的酒,靖王也不多吭声,只要来敬就仰脖而尽,眼中渐渐的喝红了,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凶狠,像头被逼急了的狼。
靖王渐渐的醉了,十二皇子只好道:“太子哥哥,六哥醉了,我找个宫人送六哥回吧……”
“不必,就让他歇在东宫,等醒了酒再走……”太子笑着道:“十二你先回宫吧,不然你母妃该问了……”
十二皇子听了只好一头三回头的走了。
太子的脸色渐渐的凉了些,看着伏在桌上的靖王,半晌后才吩咐宫人道:“将靖王扶起来,放到凉亭外面去醒醒酒,孤看他醉的不轻,这醉到不清醒的人,吹一吹冷风也就好了……”
宫人们吓了一大跳,觑了一眼太子,见他眼中全是冷意,便忙慌忙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更不敢再辩驳,只将靖王给扶到了外面的大石头上放下了。
现在初春,春风极冷,靖王一会儿就冻的鼻涕都出来了,可却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
太子对傅宇恒道:“走吧,出宫去,就让他在这儿清醒清醒。孤看他是醉的糊涂了……”
傅宇恒点头,道:“殿下烦心,不若出宫去太尉府上散散心……”
“也好。”太子想到傅倾颜心中一暖,道:“走吧,她……可好?!”
两人一边走,傅宇恒一边道:“妹妹好了些,殿下出宫,妹妹说想见殿下一面……”
太子一喜,眸中的冷意瞬息间就不见了,忙惊喜的道:“真的?!”
“嗯,妹妹昨天亲口说的,想来是要亲与殿下道谢……”傅宇恒笑着道。
“道谢倒不必,只是孤的确想见见她,也安慰她几句……”太子有些懊恼的道:“……孤若安慰她会不会不好?!哎呀,小豆子,孤还未换一身像样的衣衫,快快,去找一套新的来,孤马上去换一换,宇恒等我一等……”
傅宇恒失笑看着太子忙不迭的催着小豆子进了殿,不禁也笑了。
等换完衣衫,这才一起出了宫。
等人一走,靖王才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眸中却几乎全是红色血丝,里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狠。
东宫太子,国之储君。呵。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坐了半晌,拳头紧紧的已经是捏了起来。傅宇焞得到消息来接的时候,见到靖王坐在大石上发呆,神情狼狈呆滞的模样,忙过去道:“殿下怎么坐在这里?!这里这般的冷?!”
靖王跌跌撞撞的起身,道:“回王府……”
“殿下喝醉了,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傅宇焞怒道:“太子是想要王爷醉了冻死在这儿吗,这满东宫的宫人竟没一个人管殿下?!欺人太甚!”
“他是太子!”靖王怒道:“休再多言。”
傅宇焞吃了一惊,忙闭了嘴,再看他的眼神时,才看出他的眸中带着多凶狠的恨意。
傅宇焞都吓了一大跳。他忙扶着靖王,靖王已是闭了眼睛,掩去了一切情绪,似乎只剩下醉态。
傅宇焞知道,只怕靖王的野心在这里,已经是到达了真正的顶端。忍无可忍了。
傅宇焞不敢再问靖王与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下多少有些狐疑,实在想不透这二人一向面上关系极好,会因为什么事闹到这种程度。
拂冬在屋中看到姑娘未完成的小衣,便笑着道:“咦?这小衣怎么又出现了,昨天找都未曾找到呢?!”
杏雨撇了撇嘴,道:“姑姑对我做的小衣倒是关注,我做的东西我自己都不曾记得放在哪儿了,倒是姑姑如此费心,帮我找了几回?!”
拂冬听她说话又是话中带刺,不由一笑,道:“我不过是好奇一问,你倒多出这许多话来。”
拂冬在屋中转了几圈就找到了那条帕子,笑着道:“原来是拿去洗了,怪不得昨天也未曾找到,还以为姑娘丢了呢……”
见她拿了起来,杏雨走过去就抢了丢进了火盆里,道:“这条姑娘说不喜欢了,烧了也罢了,省得姑姑天天惦记着,就当着姑姑的面烧,以后也省了让姑姑天天盯着帕子袜子的功夫……”
“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一条帕子……”拂冬想去捡起来,哪里还能再捡得起来,那帕子早烧的没了,她不由一阵懊恼道:“姑娘都宠得你没形了,这么得意忘形。”
“不是有那一句话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杏雨得意的笑道:“姑娘如今在夫人院中住着,这院中自然是我称霸王了……”
“是是是,小霸王,以后这么得意下去,得罪了主子,有你受的……”拂冬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