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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衍摆了摆手，手术室里的其他人立刻会意退出去。
手脚的束缚被人松开，苏染躺平在手术台上，抽泣了很久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缓解自己激动的情绪，刚才被针管扎过的地方还留有印记，痛的仿佛钻心。
“是谁？”
莫辰衍走到她面前，手术台上的聚光灯照映着女人惨白的面容，更加凄厉如鬼，他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对她此刻凄凄惨惨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苏染连着抽噎了几声，然后猛地一下从手术台上弹起来，“没有！”
莫辰衍无视她的话，眯眸寒声道：“除了林逸琛，这件事还有别人参与？”
林逸琛那天的反应不像是有假的，大概真的不是他，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苏染，你我都很清楚，就凭一个你，不可能和美国研究所那边有什么联系，更不可能从他们手上拿到这么稀有的病毒。林逸琛说不是他，那就必然还有别人。你放聪明点，现在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信不信我能直接弄死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染一个劲儿地摇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咬定：“这件事除了我和林逸琛，还能有谁参与？难道你觉得有人可以让他来对付你？”
如果不是出于资源，谁愿意无缘无故跟莫辰衍作对？
冠冕堂皇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值得深信不疑。
莫辰衍冷着一张脸，薄唇轻掀，面无表情地继续道：“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客气了。”
男人从她面前转身的时候，她心底冒起一丝寒意，“莫辰衍……”
“想通了？”
他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苏染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平缓了语气又软着声音道：“我不求你看在昔日情分上放过我，但是我已经这样了，你明知道我跟叶半夏一样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放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跟叶半夏不会变成这样。单这一条，就够你死了。”
莫辰衍离开手术室，外面的保镖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莫少。”
“想办法撬开她的嘴，不管用任何办法。”
……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林逸琛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站在窗边，闻声，除了眸光微凝了一下，没有什么其他反应，甚至像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样，始终没回头。
“找我干什么？”
身后的男人缓缓朝他走过来，步伐优雅稳健。
“你也知道我找你？”林逸琛挑了挑眉，眸底却不若以往似的带着笑意，神色有些僵冷，“我找了你那么久，你明明人在容城，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也不过来见我？”
“我问你干什么。”
“你问我就要回答你？”林逸琛冷冷地嗤笑，“那你瞒着我的事情又该怎么算？”
男人微微拧了下眉毛，“所以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找茬的？”
林逸琛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黑眸晕染的深沉光芒泛着幽冷，“雷欧，当初韩枫对叶半夏下手的时候，你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男人似笑非笑，“我跟韩枫从头到尾没有联系过，你觉得我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当初我让苏染把药拿给韩枫的时候，你利用她在中间过程做了手脚。美国研究所的病毒，单凭一个苏染怎么可能拿到手？你要是跟我说你跟这件事无关，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所以我没这么说。”
“你他妈……”
林逸琛猛然调转了方向，手里的烟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一下子就把猝不及防的男人按在墙上，冷冷盯着他。
短暂的蹙眉过后，雷欧唇角朝上倾斜了几度，“跟个怨妇一样念叨我这么久不接你电话也没有回来见你，我才进来不到五分钟你就把我按在墙上。”他说着唇角的弧度似乎更深，抬手隔开了面前的男人，“林少爷，难不成你的花名只是拿来掩饰的，实际上是喜欢男人？”
“砰”的一拳，最终还是落在他脸上。
“你他妈给我闭嘴！”林逸琛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是怒火中烧，“雷欧公爵，对女人下毒，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个男人？”
雷欧吃痛闷哼蹙眉，手指在嘴角揩了一下，扯了扯唇，下一秒便立刻拿拳还了回去，“你有脸跟我说对女人下毒就不是男人，那你又好到哪里去？林少爷，你跟你们家那个佣人那档子乱七八糟的事需要我一桩一件给你罗列出来？”
“你也说了那是我们林家的佣人，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干你屁事？”
“既然都是女人，你就给我闭嘴！”
“叶半夏她还不是你的人呢，你想要她，你想跟莫辰衍斗，你倒是给我明着抢啊！拿女人的命威胁人家算什么？你怎么不干脆名正言顺告诉她，说她中了你的毒不服从就会死？”
林家过去虽然是混黑的，但真要比起黑来，他还真是敌不过这位公爵大人。
妈的，要放在古时候，这就是个最不入流的土匪！
“你知道我要是能这么做，就一定会做。”
雷欧骤然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一边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衬衫领口，恢复了从从容容的绅士风度，仿佛刚才的怒火和不优雅根本不存在，可口吻却是波澜不惊的土匪腔调。
林逸琛啐了一口，“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老子不奉陪了！”
雷欧冷冷睇了他一眼，“你拿了我的钱现在跟我说不玩？”
“你当老子多稀罕你的钱？”
他只是闲了太久也无聊了太久，所以想找点事情出来做。
正好那个时候雷欧出现了，所以他欣然接受了这种钱娱双收的好事——还能顺便跟老朋友叙叙旧。可显然现在发生的这些已经不在他接受范围内，当然要退出。
“事情我做了一半，钱也收你一半，剩下的下午我会让人转你账上。”
雷欧蹙眉扫了他一眼，“你就为这件事跟我闹掰？”
“这件事似乎没那么小，你要想继续合作，那就把解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