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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王爷,雅王妃既然选择嫁入南雀,嫁入赫王府,那么必定不曾后悔,只是国仇家恨间,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仍兀自深思的雀成赫,脑中不断浮现着羽菲的这句话,想着浣语回报给他的关于青雅的转变。
在那个白穆来了后,青雅确实变了,而据南雀国布在青国的探子传来的情报,青国确实有了异动。
只是,面对可能是间接害死青雅的羽菲,雀成赫仍是怒意难消地质问着。
“苏羽菲,你怎么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凭我对雅王妃的了解,凭我知道您对她矢志不渝的爱。”
虽然与雀成赫相距甚远,但羽菲仍是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对着他坚定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这个痴情的男子,他必定不会让雅王妃死得不明不白,即使是他所爱女子心甘情愿奉献一生的家园,但对令雀成赫失去她的青国,雀成赫不会再有所顾忌,他对青国的将只有满满的恨意,及复仇的信念。
所以,当羽菲发现青雅想借她之手,将真相告之于雀成赫时,她内心是诧异的。
羽菲没想到青雅用着生命为了青国而完成了任务,最后却是在雀成赫最为愤怒的时候将真相告诉他,这不是要将他身上的滔天怒火给引向青国吗?
因雀成赫的迟疑,与羽菲对话而拖延出的时间,云亦尘已计划好了下一步,在发现雀成赫没有立即攻击他们的意思后,云亦尘不动声色地来到羽菲身边,对她提醒着。
“苏姑娘,我们该走了。”
南雀国和青国的恩怨,虽然此时不是云亦尘关注的焦点,但看雀成赫眼底的愤怒,云亦尘眼一眨,想起了之前炎王阁所打探到的事情,和东楚皇上告诉他的情报。
别看现在的青国因之前的战争毁了根基,可放眼望去,现在四国里,哪个皇室,哪个重要大臣家里娶的不是青国所出的皇室之女。
这青国,究竟在计划什么呢?
“嗯,我的眼睛好像又看不见了。”
用着没有受伤的左手揉了揉发酸,且反反复复的双眼,羽菲对着云亦尘发出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这三色毒的症状就是如此,还是其它,羽菲可谓是真难接受这样的反复无常。
事实上,羽菲却是想岔了,这三色毒的症状并非如此,只因她服用了炎烨的血,和她自身体质的特殊,才会有了现在时好时坏的情况。
“赫王爷,你就这样让这个害死雅王妃和冉世子的妖女离开吗?”
本以为雀成赫来了之后,形势会有所改变的贾将军发现,在羽菲的一翻话后,那个满眼仇恨的赫王爷,像是突然失了前进的方向般,竟就这样看着羽菲他们离开,而并没下命令对他们进行围捕。
羽菲感受着微张阳光照耀在自己脸上的触感,凭直觉地回过头,向着城门的方向看去,在心底叹息地诉说着自己的期望。
叶阳墨奇,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南雀国,希望我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
这里不是她的归宿,不是她的生命会终结的地方,她苏羽菲和叶阳墨奇之间的种种,就似石入水般,虽起涟漪,却终归平静。
而她在南雀国引起的纷争,也将随着她的离去,云亦尘所做的努力,叶阳墨奇随后揭露的书信而真相大白。
只是,对冤死的右护军,对国仇家恨而被白穆所杀害的雅王妃,羽菲每每只要一想起,心头就是一阵刺痛。
这些间接因她而消亡的生命,她究竟该如何偿还,又真的偿还得清吗?
就在云亦尘和风威伦他们顺利离开城门,并按照既定的路线,穿过索桥,并打算斩断连接城门那头的铁索时,蒋如牧喑哑着嗓子,不确定地向着云亦尘询问着。
“亦尘,真的要撇下他们吗?”
“嗯。”
当听到蒋如牧的问话后,云亦尘手上蕴藏内力的利剑不由顿了顿,虽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但除了看不见的羽菲和一心皆扑在她身上的白虎没注意到外,其他三人皆是看出了云亦尘眼底的无奈。
如果不斩断这索桥,后面的追兵便会源源不断地追击前来,而他们四人皆已筋疲力尽,且离汇合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云亦尘必需为之后的路程争取时间,所以这过桥的斩断已成必然。
“亦尘,不要辜负了他们。”
能明白云亦尘所下决定之苦的风威伦,拍了拍这个年龄仅比自己小一岁,却经历得比自己多,且思绪也更加沉稳的清瘦伙伴,对着他露出了赞同的眼神。
这并不是他的错,想要顺利完成苏姑娘的三个条件,并让他们全冲安全撤离南雀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毕竟他们布在南雀的探子,要是真的因此次护卫炎烨和苏姑娘而暴露了身份,那对他们东楚将是很不利的,这些暗桩可是集结了他们几代皇上的心血,牺牲了无数探子,好不容易才埋进南雀朝廷之中的,不到万不得已,是切切不可暴露的。
虽然风威伦对炎王阁的死士们感到惋惜,但相比之下,他仍会选择东楚的利益,选择他们的大义,所以对云亦尘的决定,风威伦衷心的赞同。
“喀——”
已知炎一和炎二结局的云亦尘,毅然地挥下手里的长剑,同时也将炎一他们的惟一一条生路给切断了——
炎一、炎二,你们一路好走——
出了都城后,又暂时失明的羽菲别无选择地被白虎给驮在了背上,而云亦尘等人则是骑上了之前炎一他们留下的良驹,快马加鞭地朝着汇合点而去。
这一路上,众人因之前在都城里的战役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也因想到炎一他们的牺牲,所以显得过于苦闷,一行几人皆是绷着神经一个劲地赶路。
当云亦尘一马当先骑着良驹在前面带路时,在宽敞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和炎一他们同样装扮的赤褐色身影,而其中为首的那人,却是向着云亦尘单膝着地道。
“云护法,炎五在此等候多时了!”
勒紧缰绳,云亦尘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细细询问着炎五他们随后要行走的路线是否安全。
“情况怎么样?”
“云护法,南雀的兵马并未有异常,只是青国不知为何调动了大批兵马,向着青雀山靠近。”
接到云亦尘的急件后,便从炎王阁的聚集地按照既定路线,从东楚出发,绕过青国来到南雀守候的炎五,将自己来时路上的情况一一汇报给了云亦尘。
“是因为雅王妃身亡,白穆回到青国,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向南雀发兵吗?”
因失明内心觉得不安,且听力和触觉都更加敏感的羽菲,在听到这个名为炎五的男子对云亦尘说的消息后,不由联想到了南雀国之前被北虎国进犯的那场死了二皇子的战事。
青国是想趁火打劫?
“苏姑娘说得有道理,我们先稍作休息,你也需要赶紧服下解药,之后再做打算吧。”
一听羽菲这话,云亦尘也觉得似乎有道理,但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此时脑子混乱的他,却一时也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羽菲身上的三色毒,既然已经有了最为关键的那味药,那么给羽菲解去身上的三色毒便是当务之急,毕竟以白虎的血来压制三色毒,这不是长久之计,这对炎烨的负担过重了。
天血也是有限的,一旦过量,就算炎烨再为特殊,也可能造成致命伤,而这是云亦尘绝对不允许它发生的!
“就是这个手镯。”
同样不想再受三色毒折磨的羽菲,一听云亦尘这么说,二话不说地便从白虎背上下了来,主动将荆勤交给她的镯子给递了出去。
那个隐居浮云山,却仍是心心念念所爱女子的中年男子,他的情义,此时被他利用的羽菲,竟是不知该做何感想了。
这要的人,在现代羽菲从来没见到,也没遇到过。在现代,羽菲见到的除了为达目的,阴狠地连亲身子女都能舍弃算计的人之外,便是为了吸食人血而丧失了人性,或是天生便是血族的吸血鬼。
像荆勤这样为情为爱,苦苦压抑,放弃一切,隐居山林的人,羽菲如今算是见识了,可以过去的认知,她却是评价不了荆勤的所作所为。
羽菲不能说荆勤错了,毕竟爱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这点羽菲自认为没有,所以她佩服荆勤的敢爱敢为。
可如果说荆勤没错,那么他对自己的利用,和他将齐文风安插在叶阳墨奇身边,助叶阳府所做的那些血腥,所布下的那些计谋,又怎么算呢?
就在羽菲将心思放在荆勤身上之时,云亦尘在接过羽菲递过来的手镯后,便毫不犹豫地就将运用内力,将它给折断了,随后便见到了里面暗藏着的,用着油纸包裹好的白色粉末。
云亦尘将这白色粉末和之前所准备好的两种药混合在一起,随后拿出身上所剩不多的,用着炎烨的天血而制成的金色药丸,混乱在一起,不一会三色毒的解药便完成了。
“苏姑娘,你服下药后身体或许会有暂时的不适,还请你多加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