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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起鼓掌。
王浪有模有样的起身给所有人鞠了个躬。
高个儿回过神来,重重点头,“行,就这么弹。”
王浪架起二郎腿,贱兮兮道,“还行吧。”
高个儿重重点头,“大师级别。”
王浪摆摆手,“哪有哪有。”
孙玲玲白了眼王浪,嘀咕一声,“臭丝就知道瞎嘚瑟。”
“我感觉很幽默啊。”李诗彤望着王浪。
孙玲玲撇撇嘴,低头喝饮料。
高个儿整理了一下心情,“兄弟,等她一进来,我就往那边走,然后你就开始弹,好不好。”
“行。”王浪比了个ok的姿势。
高个儿从怀里掏出钱包,抽出五千放在钢琴上,“兄弟,这是你的酬劳。”
王浪咧嘴笑笑,“不用了,我就说着玩玩儿,你求婚我给你弹个曲子这也没啥的。”
高个儿摇摇头,“你这是雪中送炭,得拿着。”
王浪执意没收,高个儿满脸的感动。
李诗彤看王浪的表情充满着小崇拜,孙玲玲目光在王浪和李诗彤之间徘徊,伸手在李诗彤眼前晃了晃,“妹妹,你眼里有东西。”
“什么?”李诗彤从包里掏出镜子看,“没有啊。”
“是小星星。”孙玲玲笑道。
李诗彤微微一笑,“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孙玲玲喝着饮料,“没多大感觉。”
高个儿突然挺直了腰板儿,望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很白净,一身连衣裙,头发盘着,平底鞋,走路很慢,进门前还往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跟外面的人说了什么。
“兄弟,可以了。”高个儿低声道。
王浪瞥了眼那女人之后,抬起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音符流淌而出。
当音乐响起的那一刻,那女人脚步停了一下,看着满脸笑容越走越近的高个儿,一时间有些失神。
高个儿走向那女人,“小晴,你来了。”
小晴微微点头,“你来很久了吧?”
高个儿摇摇头,“刚来。”说着话就把手里的花递给小晴,小晴愣了一下,没有接。两只手垂在身前,一只手使劲拽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使得手指都有一些发白。
高个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晴,我们从小就认识了,至今二十四年八个月零四天,从小我就对你说过,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把你娶回家。”
小晴垂着头,微微一笑,“行了,你别说了。”
高个儿露出满口白牙笑的更灿烂了,“不,我要说,小晴,你知道的,我是个不懂浪漫的人,做事很直,我也知道我们两家家庭条件差的太多,但是为了娶你,我说过,我会去拼命。
小晴,当初我说北上三年,然后风风光光回来娶你,我做到了,三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三年之中,我每天都在想着娶你。
看你给我生一堆孩子,你说你爱看大海,我就在海边买了套房,你说你喜欢摩天轮,我就在那座城市建了一个游乐园,你说你爱喝卡布奇诺,我专门去学了调制咖啡。
小晴,我回来了。
回来娶你。
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高个儿单膝下跪,摸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钻的个头一点儿不小。
小晴还是使劲揪着手指头,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面色都有一些发白。
“嫁给他!嫁
给他!”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吼了一嗓子,饭店之中所有人开始拍着手一起起哄。
王浪尽可能的把曲子弹得欢快一点儿,但是不经意的一瞥,怎么总感觉有事儿呢。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很多人站起来围成一圈儿。
高个儿露出大大的笑容,自己取出钻戒,伸手去接小晴的手。
小晴终于不揪手指头了,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但是高个儿看的一清二楚。
在小晴的无名指上有一枚婚戒。
高个儿双眼茫然,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小晴,你……”
人群中挤出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跑向小晴,伸手抓着小晴的手,仰着脸,“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你不要哭好不好?”
小男孩回身看着高个儿,双手叉腰噘着嘴挡在小晴身前,“你个大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人群也不起哄了,所有人都给高个儿投去同情的目光。
小晴把孩子拉到身后,闭着眼,“对不起,你走之前,家人就给我安排了相亲,你没走多久,我就结婚了。”
高个儿摇着头,满脸的难以置信,“小晴,可是我们说好的。”
小晴打断高个儿的话,“以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我祝你能够早日找到你的新娘,再见。”
话罢,小晴转身抱着小男孩就走。
高个儿整个人坐在地上,目送着小晴离去。
王浪琴音早就停了。
围观群众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妈妈,那个叔叔好像一条狗啊。”小男孩轻声道。
出门的时候小晴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在场的也只有王浪听到了。
“那不是叔叔。”
高个儿坐在地上,过了很久,踉跄起身又栽倒。
挣扎了几次之后终于起身,踉踉跄跄却是走向了王浪。
“能把曲子再给我弹一遍吗?”高个儿问道。
王浪顿了顿,点点头。
琴音流淌,高个儿顺着琴就坐下了,整个人一瞬间颓废了许多。
店里面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好端端的喜剧成了悲剧。
曲子弹到一半,高个儿突然扭头打断王浪,“兄弟,心里憋得慌,能换个曲子吗?”
王浪迟疑了一下,点了两根烟,递给高个儿一根,自己嘴上叼着一根儿。
管事的本来想过来让把烟灭了,但还是忍了没说。远远的望着王浪和那高个儿。
手指触碰琴键,琴音低沉,像是在低声倾诉着什么。
琴音突然停了一下,王浪开口缓缓唱道,“昨天今天过去不再回来,红颜落下色彩变苍白,从前直到现在,爱还在,远去等你漂泊,白云外,痛爱,让人悲哀,在世上命运不能更改,放开,不能再相爱,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
卢冠廷的《一生所爱》。
王浪的声音比较低沉,略带一些沙哑,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灵魂在讲述一个故事。
高个儿没抽过烟,也不知道是呛出来的眼泪还是因为其他。
“情人离去永远不回来,无言无语叹息爱不再,虽然花会零落但会重开,恍如隔世的爱在白云外,痛爱让人悲哀,在世上命运不能更改,放开不能再相爱,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
一曲终,烟亦尽。
王浪拍了拍高个儿肩膀,把自己剩下的半盒烟递给高个儿,“兄弟,这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