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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晨，汉军兵分三路，攻打方城、桦林两城。
曹华跟钱不周分别统领一军，统军前出。
苏路原本是要统带中军，前出，挡住小轮贡布统带的三千蛮军，无奈长宁不肯，只能让王四继续统带中军。
飞鸟营移营，追随王四的中路军，缓缓向前推进。
苏云躺在马车上，看着被马车拖动的飞鸟，问着旁边车上躺着的副尉。
“对面小轮贡布军中有多少飞鸟，斥候营的人打探清楚了没有？”
副尉韩云满不在乎的说着：“没有，派上去的斥候说跟咱们的不大一样，蛮族封锁了左近，又没法子靠近飞鸟营，现在还没有详细的消息。”
苏云啃了一口从道旁树上摘下来的苹果，命令着说了。
“让斥候营再探，三路军中，只有咱们这一路出现飞鸟，一定要把消息探听仔细了，万一泰西人有了新式飞鸟，咱们可就是被压着打，要改变军略了。”
韩云答应了一声，起身，招呼了两个传令兵过来，吩咐了几句，两个传令兵纵马而走，直奔前方。
苏云眯着眼睛，看着后面被拖拉着的飞鸟，有些感叹的说着：“你看咱们这飞鸟，多漂亮。”
“要是能跑的跟马儿一样快就好了。”
旁边马车上的曹睿嘿嘿笑了起来：“统领，你这想法可不容易实现，我看过讲武堂高教头写的一篇文章，就是研究咱们的飞鸟的，对于军中飞鸟的不足，就提到了飞的慢，不过他说了，想要飞的快，现在的飞鸟结构根本不行，需要大改。”
苏云来了兴趣：“那老高有没有说，咱们的飞鸟要怎么改？”
曹睿意兴阑珊：“老高那人你知道的，不把真东西搞出来，从来都是藏着掖着的，他怎么可能会说。”
苏云眼睛一亮，回头要跟大妮说一声，老高可能有点儿想法了，可以让工部的人跟老高接触接触。
天色变暗，大军开始扎营，前面探路的斥候也传来消息，三十里外，发现了蛮族的身影。
“今晚在此宿营，明日与蛮族决战。”
王四传下了军令说着。
南北两路军中，曹华已经迫近方城，钱不周正在攻打桦林，只有自己最落后了。
不过王四自从西亭之战后，性子就收敛了很多，再不敢大意行军了，吩咐着各军一定要整肃好营盘，看着铁蒺藜洒满营墙外，壕沟也挖了起来，王四这才放下心来，回去营帐内休息。
半夜
“敌袭”
凄厉的叫声响起。
王四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床头的甲页就裹在了身上，戴上兜鍪出了营帐，王四喝问着围拢过来的亲卫。
“什么情况，何处有敌来袭？”
说着，王四虎目四下探看。
最西侧的营帐一片嘈杂慌乱，凄厉的叫喊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不过军容还算严整，没有出现四散奔逃的情形，这让王四略略放下了心。
不过也有些不对，怎么这么安静，按说敌袭过后，不应该这么安静。
“将军小心头顶。”
一个浑身是血的卫军从西侧营帐里趴了出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箭矢是从天上来的，大家小心。”
王四心中咯噔一声，是从天上来的？
下一刻，天空中就响起了嗖嗖嗖的破空声音，泰西人的飞鸟再次发动了攻击。
“保护将军。”
十几个亲卫冲了上来，宽大的全身盾举了起来，遮护住了王四头顶。
“是飞鸟”
听着头顶夜空里传来的声音，王四身边的孙休声音颤抖的说着了。
漏算了泰西人的飞鸟，真是大意了。
“快去请公主，飞鸟起飞迎敌。”
王四吼着命令了。
立即有几个禁卫分出了一个大盾，两人抬着，小跑着冲向飞鸟营的营地。
片刻之后，飞鸟营内亮起了火光，四架飞鸟同时升空。
王四命令着孙休说了：“我觉着不对劲，泰西人既然出动了飞鸟，目标肯定不是我们这些步军，他就算杀再多的步军，小轮贡布也不可能挡住咱们，他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你去通知公主，请飞鸟全部升空，务必找到这些来袭的飞鸟，尽量不要与之接战。”
孙休答应了一声，也不拿盾牌，一个翻滚，到了一处旮旯，游目四顾，看到了天空的飞鸟，脸上露出了喜色。
下一刻，孙休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台汉军飞鸟从天空坠落下来，砸在地上，荡起大团的烟尘。
“高，拔升高度”
孙休看到了天空的泰西人飞鸟，飞的更高，阵型速度也更快。
起飞的四架飞鸟完蛋了！
孙休吼着旁边的传令兵：“发旗语，告诉飞鸟营，敌人的飞鸟在我们上面，要拔升高度，才能发现敌人的飞鸟。”
一个双眼迷糊的传令兵被揪了出来，衣衫不整的模样，被孙休一顿吼，立即就清醒过来，站在火光下，传令兵挥舞起来令旗。
“轰”
又是一架飞鸟自半空坠落。
王四恼火了，吼着旁边汇聚过来的各营都尉。
“弩炮营呢，床子弩呢，给老子拉出来，现在是用着他们的时候，要快。”
看着天空的飞鸟不断坠毁，王四知道这次飞鸟营肯定要完蛋了，敌人的飞鸟更强，若是没有其他的辅助手段，自家飞鸟兵肯定是必败。
很快，床子弩跟弩炮都拉了出来，弩炮跟床子弩都抬起了头，指向天空的飞鸟。
“嗖嗖嗖”
箭矢飞上天空，冲向了飞在空中的泰西人飞鸟。
不过让众人失望了，泰西飞鸟灵巧的一个转换，再次爬升了点儿高度，所有的弩炮跟箭矢都落了个空。
“轰”
又是一架飞鸟落下，空中，只有一架飞鸟在盘旋着向上拔升，不过任凭怎么拔升，高度就是无法超过泰西人的飞鸟。
“不能再爬升了！”
孙休突然开口说着了，他熟悉飞鸟的性能，爬升到这个高度，已经是飞鸟的极限了，若是再敢爬上，飞鸟就会散架，到时候，失去保护的飞鸟兵肯定也活不下来。
“打旗语，让飞鸟下来。”
王四明白孙休的提醒，四架飞鸟都是汉军最新式的飞鸟，不出意外，最后一架飞鸟内，应该就是飞鸟营统领苏云。
若是苏云有个闪失，自己这个统军大将的脑袋被砍十次，怕也不是不够看啊。
“轰”
正爬升着的飞鸟突然在空中散了架，显出了内里的两个飞鸟兵。
飞鸟营统领苏云，副尉苏云。
飞鸟散架，两人失去了依凭，摇摇晃晃的，开始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