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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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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俞开义等人说的“蓝色国土”,这个概念,这在大明还是第一次,但也让旗舰上的众人明白了海洋上“寸海必争”的概念。↑頂點小說,

    正所谓船出了长江口,这也就成为伏波水师的处女航,战船周围还有一些小型战船,如苍山船这玩意就小战船,在海上颠簸地厉害。

    俞开义见此情况,皱了皱眉头。

    “王爷,现在进入十月,风从北来,掀起巨浪,末将以为,我们伏波水师应该近岸航行,以防不测。”

    朱常浩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让所有战船的丁卒进行习惯性的演练,还有,下来让人将渔民的渔船收来三五条,你们进行上几次实弹射击吧!”

    “王爷,请恕末将孤陋寡闻,什么是实弹射击?”

    朱常浩一听,这俞开义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实弹射击”,眼前一黑,差点倒在甲板上。

    定了定神,朱常浩还是耐心地对俞开义等人解释道,“所谓实弹,就是实打实地用真刀实枪地去打。大海上不同于江面上,风浪颠簸大。再说,现在我们伏波水师里面的这三艘楼船,红衣炮一门,千斤佛郎机炮六门,虎蹲炮三门,迅雷炮二十门,喷筒六十个,噜密铳十支,弩箭五百支,火药弩十张,火箭三百支,燃shao弹三百,火炮弹丸若干;还有海沧船,苍山船都有火炮,接下来,明天就用火炮对买到的渔船进行炮击。

    近距离的时候,用迅雷铳,鸟铳射击,海上波浪很大,要将我们的丁卒训练成指哪打哪,令出必行的百战之师啊!”

    “我等受教,谢王爷指点”,旗舰上的一应众人对朱常浩抱拳说道。

    此时,京师的太和殿,御书房里面,气氛却有些沉重,崇祯因为南京锦衣卫的汇报而生气。

    “禀吾皇,九月旬末,汉中瑞王爷朱讳常浩,与原金陵水师百户俞老帅之幼子开义,以辽东宣慰使为旗号,带一水师,名曰伏波,其内有楼船三艘,沧海船,车轮舸计大船五十二艘,其他若干,水师丁卒五千余人,进驻南京城外,战力不可小觑。”

    崇祯手里拿着这份锦衣卫的快报,手缩在袖子里面,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

    只是那苍白的脸庞,因为愤怒和不甘,现在看起来有些扭曲。

    旁边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大气也不敢出,眼睛盯着自己身上所穿的飞鱼服,一动也不动。

    在盛京皇宫的崇政殿里面,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坐在一块。

    吃着暖锅子,羊肉片在暖锅里面滋滋作响,只是大家都不说话。

    也许是因为代善作为大贝勒,有一种长子的使命感吧,这厮吃了一块羊肉之后,对皇太极悠悠地说道,“八弟,为兄现在领的是正红旗和镶红旗,只是立夏以来,这两红旗手底下的汉人庄子,粮食收成锐减,秋粮基本没有着落,在这样下去,我看我们八旗就连马儿吃的豆饼都没有了。”

    “是啊,我所领的镶蓝旗现在也不行了,昨日,富察家的佐领到我家吃酒,就说到,自己庄子的好多汉人都跑了,现在连养猪放马的人都没有,唉,再这样下去,我们将会分崩离析啊。八弟,你要想点办法啊?”

    “大哥,二弟,本汗对于这些事情都已经知晓,关于粮食问题,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去年我们度过鸭绿江,逼近紧逼义州,后来又紧逼定州,二贝勒给朝鲜过往李宗投了国书。

    书中这样说的,我两国原无仇恨,今何为助南朝兵马,侵伐我国,此一宗也;

    我得辽东,既系邻国,尔曾无一句好语。及窝藏毛文龙,助他粮草,尚不较正。

    写书与尔国,毛文龙等绑来,我两国和好,尔又不肯。辛酉年我来拿毛文龙,尔国屯民鸡犬不动,尔又不谢,此二宗也;

    尔还把毛文龙放在尔国,招我逃民,偷我地方,此三宗也;我先汗归天,有仇如南朝而尚来吊问,赍礼来贺新汗,况我先汗与尔国毫无不好心肠,尔国无一人吊贺,此四宗也。先年尚有不好事件,笔难尽述。

    用此,我方统大兵来。尔国要和好,差官认罪,火速来讲。”

    皇太极刚说到这里,三贝勒莽古尔泰急切说到,“八弟,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那好,本汗直说,记得去年,当时二哥下令,分兵劫掠三天,安州一代,十室九空,济尔哈朗,岳托他们,获得的金银珠宝,马匹女人,不可胜数。”

    说到这里,皇太极不再多言,夹起一块羊蹄筋肉,跐溜的一声,喂进了嘴里。

    代善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那就是皇太极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劫掠。

    只有阿敏和莽古尔泰还有些迟钝。特别去年腊月,莽古尔泰,由于自己的贪财,导致皇太极的侧福晋被人掳走,到现在了无音讯。

    皇太极现在虽然没有批评莽古尔泰,但在封赏,或者划分旗务的时候,对莽古尔泰所领的正蓝旗颇有微词,就莽古尔泰的母族,富察氏家心里都不待见。

    可惜富察家是八旗大姓,就是皇太极心里有些腻歪,也不敢表示出来。

    现在莽古尔泰是三贝勒,但他的族人,包括整个八旗,都对此人有些不待见。

    话说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的嫡子,母亲是富察氏,生于明万历十六年(1588年)。身任正蓝旗旗主,三大贝勒。

    论出身、地位本来都在皇太极之上,只因其母与大贝勒代善关系暧昧,努尔哈赤不忍心将其杀害,仅以私藏财物为名把她休了。而莽古尔泰为取悦于父汗,竟残忍地把母亲杀了。这种禽兽般的行为使得莽古尔泰在后金国的地位、影响大为降低。以至于天命十一年(1626年)在推举汗位继承人时竟无人提名于他。

    皇太极继位时,莽古尔泰虽然依附众议,不得不投了他一票,但内心却并不平衡。

    现在,皇太极见莽古尔泰竟然听不懂自己刚才所讲的寓意,心里有些失望,再看看阿敏,也是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己,心里暗自笑道,“小样,就你俩这心机,还想夺本汗位,一百年后在说吧。”

    皇太极心里对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心里鄙视不已,却没有表现出现出来,而是很有王者风度地对两人说道,“我们可以初兵劫掠啊,向西,科尔沁是不行的,但他的邻居察哈尔,还有明人,鸭绿江那边李朝百姓也成啊。总之,我们要将他们的女人,粮食抢来,帮我们度过这个荒年。”

    皇太极这样一说,三人都抚掌说道,“此计大善”。

    只是代善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出去劫掠了,那宁远城里面的,那个袁蛮子怎么办?”

    代善此言一出,崇政殿里面一下子陷入到沉思。

    海面上,朱常浩已经站在楼船上面,享受着这难得的秋阳。

    由于吹得是西北风,水师小型战船利用搬动侧帆技术,逆风航行。车轮舸里面,大量的兵卒已经用脚踩着水轮,向北行去。

    朱常浩看见前面的车轮舸已经使用上人力了,楼船用以平衡纵帆作为推进装置,在横风甚至逆风下也可以航行,还可以根据风力大小卷放帆面,即使帆面有许多破洞,仍能维持良好的受风效果,这比小型战船快多了。

    虽然行驶速度慢了,就是车轮舸也没有楼船快啊。

    过去,这楼船平常,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士兵,三层为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

    现在最下层,放置了十几门佛郎机炮,还有炮弹,ranshao弹,手雷等物什。

    在楼船两边的左右龙骨上,还记上了十多条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系在一些海沧船和苍山船。

    看着那蛛网似的绳索,朱常浩内心有一种挫败感,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制造出蒸汽机啊?

    水师继续沿着海岸线北上,朱常浩用千里镜发现,这会已经有几条渔船朝岸边驶去,再说现在已经是酉时(下午五点)了,再过一个时辰,那天就要黑了。

    俞开义也发现了,向朱常浩说了一声后,直接让水手转舵,朝岸边驶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岸边,派人下去打听一下,现在已经到了扬州府所辖的泰州治下的如皋县。

    命人购买了三条破旧的渔船了,今晚就落脚在一个名叫何家坝的一个渔村码头上。

    晚上,由于车轮舸的丁卒都踩水轮,水师里面好多人又累又饿。

    在吃罢晚饭后,朱常浩没有下船,在楼船上,乘着灯光,将“蓝色国土”“实弹射击”等事项写进了教材里。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

    这一天,就在水师行至泰州的东台镇,朱常浩开始让伏波水师对渔船进行了实弹射击。

    结果,伏波水师的那设计水平,精度,实在让人汗颜啊。

    十次炮击,一次都不中。

    朱常浩看在心里,心想让这些炮手们应该明白,如何测量一个炮击目标的远近,也就是测距这个方法啊。

    朱常浩大概知道一点测距方式,直接让水师里面的炮兵集中到一起,对大家讲了一个测距的方法:

    水平端起我们的右手臂,右手握拳并立起大拇指;用右眼(左眼闭)将大拇指的左边与目标物重叠在一条直线上;右手臂和大拇指不动,闭上右眼,再用左眼观测大拇指左边,会发现这个边线离开目标物右边一段距离;估算这段距离(这个也可以测量),将这个距离乘以十,得数就是我们距离目标物的约略距离。

    结果好多人发现这个法子很好,很确切,在俞开义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个测距法被称为“瑞王测距法”。

    后来,朱常浩听说了此事,只是微微一笑,心想,“唉,盗版别人的方法,何必要公之于众,那就将错就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