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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毕竟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若真喊了出来,昨晚的事仅让她在民间丢尽脸面,这次可是连宫里的脸面也保不住了,以后她要如何在东宫甚至整个后宫立足?
乔念梓神色变幻不停举棋不定,本来她今天来一是奠定自己在东宫甚至在夏紫汐面前的地位,第二是为了让夏紫汐知道,嫁给南宫毅并不是她故意为之,一切都是偶然,她只是个纯洁无辜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从而降低夏紫汐对她的防备,甚至得到南宫毅的喜爱和怜惜。
当然,她自是不甘心只当南宫毅的侧妃,凭她现在的身份和容貌,坐上正妃之位理所应当。
其实,她昨晚的安排和南宫毅完全没有关系,她原想着找天歌一块去看花灯,再拉上司马清,南宫焰肯定会跟着去,姬文柒也只是稍带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毁掉天歌和南宫焰的亲事。
凭什么她改头换面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洛天歌却能得到最有权势的活阎王的青睐,虽然她私心里一直在幻想天歌表面光鲜,背地里却被南宫焰折磨得生死不如。
但即便只是得到一个身份,洛天歌她也不配!
所以,她首先要想办法引起南宫焰的注意,凭着她和天歌相似的容貌,没道理他能看上洛天歌却看不上她呀?
因此,她让下人暗中收买了几个人配合她见机行事来突出她的才华,她想到了各种情况,甚至专门和那些人对了些词,为了狠狠压天歌一头,她早在除夕那夜之后就开始计划这事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准备出宫找天歌的时候,皇后突然召她,还说是过节怕她一个人寂寞,接着就是南宫毅来给皇后请安,皇后就让她们一起出来了。
她心中当时别提多懊恼了,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甚至直接提出去找天歌,可是县主府和武王府的门房却说他们早就出发了,她顿时又气又急,催着南宫毅迅速带她去了护城河边,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发现了天歌一行人的踪迹。
最初她提出去猜灯谜,就是因为她有自带作弊器,想赢过天歌简直轻而易举。
可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赞同,没办法她只得跟着几人上了画舫,正苦恼要如何实施当晚的计划时,那几个醉鬼就撞了上来,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巧合,一定是她的下人安排的。
于是就有了昨天晚上那一幕,她现在想起来都恨得牙根痒痒,想到那个已经被她关起来狠狠毒打的下人,乔念梓眼中闪过一抹残暴的光芒,如此真是太便宜他了!她出了这么大丑,全怪他办事不利,不狠狠折磨他简直难消心头之恨!
知道昨晚的事给在场几人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印象,她今天一早高烧刚退,就开始想办法弥补,既然名分已定,她现在就只有尽量讨好南宫毅和夏紫汐,确保她在东宫的日子会好过一些,也方便她日后的行事。
因此在听说南宫岚和天歌来了东宫,没有给她们太多在夏紫汐面前说她坏话的机会,她就匆匆忙忙地来“请罪”了。
她万万没想到夏紫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她口中,太子说自己的事居然只是小事,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太子眼中仅是小事而已!
乔念梓不知何时收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此刻她心中的恨意弥漫了整个心房,对天歌、对太子,甚至对这个世界,为什么上天对她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她想要的得不到,她的仇人却事事比她好!
夏紫汐、南宫岚和天歌将乔念梓的反应瞧得一清二楚,此刻她们三人在座,乔念梓却跪在地上,这无形中形成的身份地位差距,让乔念梓心中越来越不平衡。
但是,她又不得不克制,在夏紫汐明确表示了太子救她是本分的情况下,她不得不笑着道:“尽管如此,念梓因一己之身,让太子殿下陷入危险境地,念梓有罪。”
夏紫汐见此,冷笑一声。
乔念梓如果现在把太子答应纳她为妃的事说出来,便是她不要脸更有向正妃示威的嫌疑,可是她不说就是刻意隐瞒心机深沉,日后乔念梓在她面前永远都不可能摘得干干净净,她永远都要背上一个背着她勾引太子的罪名。
呵!昨晚的事,不说她是否刻意勾引太子,只上赶着被几个醉鬼调戏这事,就够没脸的了,居然还想做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也不问问她夏紫汐答不答应!
瞥着乔念梓忍气吞声的样子,天歌和南宫岚不由相视而笑,如此,她们就彻底放心了,只要夏紫汐不被欺负好好照顾自己,没什么过不去的。
当南宫岚和天歌告辞出来的时候,乔念梓也立刻跟了过来,看着并肩走在前面的南宫岚和天歌,她咬了咬唇道:“公主和县主今天是专门来探望太子妃的吗,怎么我来了你们却要走?”
两人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南宫岚道:“乐山郡主想问什么,还是怕我们跟太子妃说些什么?”
乔念梓脸色瞬间涨得紫红:“我……我能怕什么,昨晚……昨晚的事我又不是故意的!”
南宫岚笑眯眯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就像在打量一件货物,眸子里的蔑视之意毫不掩饰,就在乔念梓即将恼羞成怒的时候,她才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郡主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还担心什么呢?即便我们真的和太子妃说了些什么,郡主问心无愧就是!”
“你……”乔念梓本能地就想破口大骂,又突然醒悟过来对方不是身份低于她的洛天歌,这里也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宫外,而是耳目众多的东宫。
当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的时候,她只得咬牙切齿道:“公主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