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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双眸子，只让她觉得如同坠身于万丈寒冰中一般，冷得她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那她曾以为早就已经麻木了的心猛地骤缩一下，疼得她脑袋一顿，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看到穆夜城这般冰冷的脸色，她的心也沉了沉，而后，她轻叹了口气，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些话我本来是想等到今天穆爷爷的寿宴结束之后再和你说的，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直说了。”
她抬头，目光认真且复杂地看着穆夜城，“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她这话刚一出口，穆夜城的眸光就沉了沉，看向她的目光更是令人捉摸不透，似乎带着探究，眼底深处还有她触及不到的沉痛。
秦千绾微微扭头，避开了他那逼人的目光，只看向他身后的别处。
她尽量稳着自己的声音，沉声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前十八年，你一路护我安宁，甚至你对我来说比我父亲还要重要的存在，即使……”
说到这，秦千绾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的哽咽，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酸涩的情绪，继续道：
“即使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在我心里也始终有一席之地。”
听到这，穆夜城的眸光一亮，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的激动。
看到穆夜城这明显的神色变化，秦千绾微微闭了闭眼，心中酸楚蔓延，甚至要将她湮没。
等到再次睁眼，她早已压下了那汹涌的情绪，只平静地对上了穆夜城的眼睛，“可是夜城，你要明白，有的时候，可能……只是我们错把青梅竹马的情谊认成了爱，可能、可能我们对对方并不是那种感情，我……”
“你什么意思？”
秦千绾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夜城骤然冷着脸打断了接下去的话。
穆夜城此刻心早就已经凉了大半，他本以为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她承认对他的感情，可却没想到，原来她抱着的，是这样的心思！
“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用这种对待仇人的方式对待对方了？”秦千绾迎着穆夜城的冷眼，硬着头皮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话她说的小心翼翼，甚至还几度抬眼去观察穆夜城的表情，生怕他又突然发火。
穆夜城的表情早就已经难看到让人不敢直视了，秦千绾虽然面上小心翼翼，但是心中却是无比平静。
她早就料到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穆夜城肯定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现在她突然提出这样的看法，这些并未在他的预料之内，他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范围，肯定会不开心。
可是，现在她早就已经过了从前那种事事以他为先的阶段了。
如今的她，因为六年前的那些事，又因为回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虽然他们早已在众人的见证下订了婚，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自己真的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应该说，从六年前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原本她触手可及的联系，被她亲手斩断了，所以现在，她也自知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妄想。
她是还爱他，可是她也知道，如今的他，她，早就要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