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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一刻，她就听到他用温柔的嗓音说着最冷漠的话。
“我说过我喜欢她喜欢秦家吗？”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他的眼中有笑意，但是，却莫名地让人背脊发凉，而后，他悠闲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以前觉得让苌碧打压秦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我发现了更有意思的方法。”
他没说更有意思的方法是什么，但是，聪明如秦千绾，在穆夜城突然变化的表情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苌碧，也不是真心想要和她订婚，他不过是在利用苌碧打压秦氏，他的最终目的是搞垮秦氏，所以不管她软的硬的都用上了还是没有办法让他放过秦氏，解除和苌碧的婚约。
他不喜欢秦氏，但是又怕外界的人说他不顾念旧情，说他心狠手辣，所以他拿苌碧当挡箭牌，利用苌碧对秦家的恨意来打击秦家，而他，这么一来，顶多也只是背了个无度宠着未婚妻的名头而已。
所以，和苌碧订婚也不过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那么，她的回归，会不会，也在他的计划中？
想到这，秦千绾只觉得瞬间有一股冷意从脚底往上，速度极快地蔓延到了她的心脏处，冻得她整个人都几乎要僵掉，因为他的算计，因为他的冷漠。
这样的他对秦千绾来说是极其陌生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六年，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极端的冷漠、算计，这样的心思深沉，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者，其实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是，他的阴暗面一直都没有被她发现而已。
秦千绾看向穆夜城的目光很是复杂，在这一瞬间，很多她回国之后所认为的事情都被他所推翻，而他又重新告诉了她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她消化。
可是，不管他说的这些东西有多难消化，在这其中，当秦千绾听到穆夜城说他和苌碧订婚只是为了利用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心底深处居然很是高兴，她真是疯了，她想。
面对这样心思深沉洞悉人心的可怕而又阴沉的男人，她现在居然还想着高兴？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向穆夜城的目光更是复杂了。
他刚才给她的提议是要让她和他合作，说是合作，其实就是她心甘情愿被利用，然后成为他摧毁秦家的武器。
她是恨秦家，恨苌碧，甚至恨不得毁了这些让她痛苦的一切根源，可是，她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穆夜城，突然心底就升起了一股悲凉感。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回国后，他恨她恨得想杀了她，可是那些情绪，都是他们之间最真实的，最不加掩藏的。
她知道，若是她答应了他的合作，他们两个之间，隔着的，就不仅仅是他的恨意，还有那重重的算计，他们之间，只会越来越远。
他在利用她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来打击苌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