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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这不是柒舞吗?”许爷用颇为惊异的眼神瞧着主子的反应,赵王一蹙眉,身子向前正要去救人,突然看见李然带着小夏他们从侧旁入口跑进花园,一瞧见柒舞,就有人高喊:“诶!你们看!那是不是?”赵王骤然停住了脚步,冷眼看着他们四人把柒舞扶起来,连唤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她渐渐醒了,却是一脸难受的模样,小夏使劲把她打横抱起,转过身来准备将她送回后院去,见到赵王矗立于不远处,便走到他跟前,柒舞的脸庞默然进入灯笼的光晕之中,苍白的面色和唇色直叫人愕然。
许爷有些急了,抬手向园外指了指:“赶紧…赶紧。”小夏遂抱着柒舞走出了外苑,后头的人赶紧出去请大夫去了。待人都散去了,许爷靠近赵王,低声试探道:“爷…您看——”“去查。”赵王说罢快步而去,从他话语中的深沉与漠然便知,他这是生了大气了。
小夏急忙把柒舞抱回了后院,李然替他敲开了方婆婆的房门,婆婆见了此情此景,亦觉得震惊,赶忙去替她铺好了被褥,帮着小夏将她慢慢放到床榻上。不多时,敏敏和柳长卿先后赶来。
柳大夫取出脉枕,向敏敏说道:“李小爷来我医馆时,我就猜到又是柒舞姑娘出事儿了,怎么隔三差五地就要伤着病着呢?”敏敏大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跟着吩咐小夏去烧盆热水来,余光中瞥见李然,忍不住反问道:“李小爷?你什么时候成的小爷呀?”李然摸了摸后脑勺:“柳大哥给脸,我哪敢认呐?姐姐别拿我开玩笑了。”敏敏脸上虽挂着笑意,眼睛却不离柒舞,瞧着她双唇干裂,渗出了血,便知她必是被罚在太阳底下暴晒过,待柳大夫诊过脉有了定夺之后,她赶忙到桌前倒杯水来,方婆婆帮手将柒舞略略扶起身,由敏敏喂下两口凉水。李然瞧她忧心,不忍安慰:“姐姐别担心,听听柳大夫怎么说。”
柳大夫手指又搭回脉上,先叹了口气:“唉…前阵子在王爷那儿刚养好,如今又中了暑,可真是祸事连连。看这情形,还有膝盖上的伤势,至少是在毒日头下跪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就算是哪位主子看不惯柒舞,也不必下这么狠的手吧!”敏敏急得两颊通红,一时还未消散,“我最近忙着中元节祈福的事,实在抽不出空陪着柒舞。哪里知道人心毒辣到这种地步,人都晕成这样了,到底要熬到几时才是个头啊……”“唉。姐姐心里明白就可以了,何必要把话都说出来?到底人家是主咱们是仆,哪里容得咱们大呼小叫。”敏敏听着便觉来气,一巴掌拍在李然胸口,再瞪他一眼:“你有点骨气没有?”
柳大夫站起身吩咐:“先拿凉水敷着脑袋,我尽快抓药来,待会儿煮了药来赶紧喝下,屋子里得通风,多休养两日也就无碍了。”柳大夫刚走,奕清跟着进屋来,瞧了瞧榻上的柒舞,随后与李然说王爷问起这儿的情况,叫他赶紧回内苑一趟,李然听了便要去,敏敏与他交代了一句:“柳大夫的话你都如实与王爷说去。”“姐姐放心。”
敏敏的意图李然自当领会,到了王爷跟前,只把事情往实了说:“这会儿子人还迷迷糊糊的呢,想必是暑气侵体了,柳大夫说了,膝盖上还有很重的瘀伤,估计以后还得落下病根呢。”赵王在窗前来回踱了两步,又返回座中,两眼盯着笔架,似有重忧:“老许呢?”
“爷,刚从外苑回来,库房的老张中午时候路经外苑花园,听到里头有女子大呼小叫的声响便走进去瞧了瞧,一见是二夫人在责罚柒舞姑娘,急忙躲进花圃里溜了出来,后来还把这事告诉了外苑厨房的人,因此有几人都知晓此事。”许爷顿了顿,与李然对视一眼,“其实王爷想知道是谁惩罚了柒舞姑娘,待她醒了问一问便知——”
“——砰!”的一声,打断了许爷的话,王爷狠狠掌击书桌,面露厌恶之色。一想到李蓉儿,想到她平日里背着他私下对付下人那张趾高气扬的脸,想她奴婢出身却不知体谅家丁侍婢的难处,过去为了丁点小事便要责打下人,如今更是盯着柒舞不放,实在可恶至极!“柒舞好好地在花园里干活,犯了什么错值得在烈日底下长跪三个时辰!”王爷虽语调低沉,字字句句却是震耳发聩,书房内众人震惊,齐齐下跪:“王爷息怒!”
赵王一怒之下,提笔欲书,然右手却停在空中迟迟不能落下。如今丰都县之事悬而未决,此事牵连甚广,朝中需有人照应,李蓉儿乃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徐家在朝中可算两朝元老,眼下惊动不得。“叫她闭门思过。”最终那支笔还是被丢下了。
“是,奴才遵命。”
“你们都下去。”
许爷带着李然退出了屋子,安排了今天守夜之人,两人一同向西面照房走去。李然这才有功夫喘口气:“跟着王爷这些年,还没见过发这么大火的…真是把我吓得不轻……亏得师父您想到了柒舞姑娘,咱们才能及时把她找回来,如若不然,人在那儿晒干了不说,在那石子路上躺一晚,铁定要病坏了,要真是那样,王爷还能让咱们这么轻易地走出来?”“你以为你师父是神仙,能开天眼呐?”
“嗯?”李然转过头来,挑起眉毛,心存疑惑,“难不成您是知道了什么?”
许爷笑了笑,闪烁着的夜灯之下,他的笑容之中藏着极深的城府:“小唐路过花园,瞧见了柒舞却不敢去救,只能来告诉我,我想着人是得救,但也不能总让这样的事明里暗里的一次又一次发生,没完没了的。要想一劳永逸,只有先让三爷心里着急,亲自去找,亲眼瞧见柒舞昏倒在花园之中。”
“哦!难怪师父一开始不告诉咱们她在花园里,非得咱们几个遍寻无果,才领着王爷出来找人。”
“三爷心里——都明白。”许爷顿了顿,似是在回想着许多陈年旧事,“你想想,三爷从什么时候起不再进过二夫人院子里?”
“这个……我哪猜得到啊?”
“孙子诶!留心当差吧你!”李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讨饶了两句,老许接着说道,“自打那回柒舞姑娘胳膊被灯油烫伤了之后,三爷心里头就明白了,二夫人分明是针对她,一点都不留情,而且只会一次比一次狠辣,从那以后,别说是留宿,就是在院里头遇上了,那也是不肯多看一眼的。”李然听了这番解释,连连点头,心里也明白过来了,但沉吟片刻之后,细细一想,便又不明白了:“诶…师父,您与柒舞也是非亲非故的,何必这么帮着她呢?到底二夫人还是主子,您就不怕得罪了那位自己跟着倒霉?”
“王爷乐意偏帮着谁,咱们也得跟着偏帮谁,明白么?”许爷到了自己房门口,一脚就先跨进去了,留下愣在那儿还在琢磨这话的李然,独自一人望着夜色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