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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缘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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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扇姑娘点头应许后,我们就挑选了一张临近田云儿的饭桌就坐,心不在焉地随便挑选了几个菜点后,我就开始竖起耳朵,接收来自田云儿和舞千落的对话。

    “这么说,你怀疑他们失踪这事跟蓝玺公子有关?”舞千落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坐在她对面的田云儿。

    田云儿赶紧将食指放在嘴边“嘘嘘”了两声,示意舞千落不可大声声张。

    舞千落秀眉微撇,扭头左右看了两眼,这才压低了声音,“你没有证据之前可别乱说哦!”

    “所以我就是想请你帮忙,告诉我那个臭小子蓝玺的住处,让我好生监视他,然后找到证据,一定不叫他好看!”

    田云儿拳头紧握,眼神凶辣。

    羽扇姑娘见我神情涣散,注意力没有集中,轻唤道,“轩哥哥?轩哥哥?”

    翠儿和莲心也奇怪地互相对望了一眼。

    我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店小二手中的茶壶,给羽扇姑娘的茶杯里倒满水后,正声道,“来,羽扇妹妹喝杯茶,逛了大半天,大家都口干舌燥了。”然后唤着翠儿和莲心,“翠儿,莲心,还站着干什么?快坐下休息下吧!”

    “这可使不得啊,我们怎么可以和少爷、小姐平起平坐呢?”

    “哎呀!哪来的那么多规矩,本少爷命令你们俩坐,你们坐不坐?”

    用着略微生气的眼神看着她们俩。

    翠儿和莲心面露难色,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羽扇姑娘,羽扇姑娘对着她俩放心地点了点头后,翠儿和莲心这才磨磨蹭蹭地坐了下来。

    “对嘛,这样才乖嘛!”我笑起来。

    给她们俩也倒了茶后,我们都捧起杯子喝了起来,可是,一口茶水还没下肚,我就差点喷了出来。

    直勾勾地就看见司徒晴尤从酒楼门口气鼓鼓地冲了进来,风筝无可奈何地跟在晴尤妹妹的身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晴尤妹妹莫不是来抓田云儿的吧?

    店小二不明所以地迎了上去,“小姐,里面坐,想吃点什么?”

    “来一盘爆炒栗子!”

    司徒晴尤的语气里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田云儿也发现了晴尤妹妹的到来,他的双眼忽地的睁大了不少,瞳孔里散发着担忧。虽然我身隔旁桌,但仍然能感受得到田云儿那边紧张的氛围,把嘴里的茶水不自觉地轻轻咽了咽,真替云哥捏一把汗。

    “小姐......这道菜我们店没有......”

    “风筝!”

    风筝乖乖地拿出一锭金子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酒楼掌柜见财心动,立马赶过来收下金子。

    “有,有,阿牛,去,给小姐买栗子去,然后让咱家大厨为姑娘炒一盘不就行了,嘻嘻嘻,姑娘里面请。”

    掌柜的连推带踹地打发店小二出门去了,然后他身躯一躬,忙不迭地请司徒晴尤往里面坐。

    司徒晴尤心满意足地得意一笑,秀眸闪现出机灵的光芒,她径直走向了田云儿的那一桌,冲田云儿眨了眨眼,问道,“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田云儿又犯怂了,低头顺目地说:“这儿宽得很,晴尤妹妹坐下和我们一起用餐好得很呢!”

    舞千落在一边看得是一头雾水。

    “诶,对了,田云儿,你怎么不跟我介绍介绍坐着你对面的这位美艳的姑娘,你哑巴啦?”

    还没等田云儿开口,舞千落便道,“哦,美艳不敢当,小女子叫舞千落。”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花锦楼第一名姬舞千落小姐啊......”

    “晴尤!”

    听着晴尤妹妹阴阳怪气的语气,田云儿忍不住呵斥了司徒晴尤一声。

    舞千落只是微微一笑,心下立刻明白了这位晴尤姑娘想必是在吃醋呢。

    “没关系,田公子,晴尤姑娘说得没错,那今日千落就先别过了,以免打扰你和晴尤姑娘吃爆炒栗子的雅兴,有什么事也欢迎田公子来花锦楼找小女子便是,我也会跟姨娘说清楚今日承蒙田公子相救一事,想她也不会再为难田公子了,告辞。”

    舞千落起身后,对着田云儿和司徒晴尤微微一欠身。

    田云儿随之起身,“诶,千落姑娘,千落姑娘!”

    看着舞千落离开悦来酒楼后,田云儿脸上的表情有点失望。

    晴尤妹妹白了一眼田云儿,“怎么了?你舍不得?你倒是追上去啊!”

    “唉!”田云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再次坐了下来。

    “晴尤妹妹,我和舞千落姑娘在说正经事呢,你来这么一搅和......唉!不说了。”

    田云儿有点生气,但是看了一眼晴尤妹妹后,把想说的话又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风筝在一旁捂着嘴巴偷偷乐。

    司徒晴尤这可就不乐意了,“诶,臭云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好啊,反正那舞千落也说了,欢迎你去找她呢,你就好好享受这不浅的艳福吧你!哼!”

    晴尤妹妹夺过田云儿面前的茶杯,朝田云儿身上一泼,就拍桌走人了,风筝也马上跟了过去。

    司徒晴尤出门时撞见了买完栗子回来后的店小二,“诶诶,姑娘!爆炒栗子不吃了吗?”

    司徒晴尤美目一瞪,憎恨地看了一眼店小二,再回头看了看田云儿,道,“要吃,你让他吃去吧!”

    田云儿顾不上被泼湿的衣服,赶紧把饭钱放在桌子上,也紧随司徒晴尤的身后想追过去。

    店小二拦住正要出门的田云儿,“诶!公子!怎么也走了!这栗子还吃不吃啦?”

    田云儿心烦意乱地扒开挡在身前的店小二,不耐烦地说:“你吃你吃!让开!”

    店小二差点没站稳,一个趔趄栽了进来,手中握着的纸袋里的栗子滚落满地。

    店小二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脾气都这么火爆......”

    我们一边吃着端上来的饭菜,一边看了这么久的“好戏”,羽扇妹妹只道,“这两人可真逗。”

    “呵呵......”我也只能一笑。

    心下转念一想,所以,田云儿所说的他们失踪的事情,莫非是跟今天在路边,跟我听到的人们说的有关?难道那方沐公子真的在我死了后,就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呢?

    心中充满了越来越多的疑惑。

    只可惜,一番美味菜肴吃下来,天色也越来越渐暗,羽扇妹妹觉得有点困乏,我就只好先把她送回她家后,我才回到了家中,想去看爹娘的想法又被搁浅了。

    回到师朗轩的房间,需要穿过一个长廊,再转过一道角,路过中庭院时,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看见院子中庭里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人,料不想细看之下,却是那夜鎏离在夜色里独自啜饮。

    夜鎏离不过是一个侧眸,就瞥见了我在盯着他看,醉意渐浓,只见他迷离而深邃的眼眸微眯着,手中的酒壶喝完又再开了一瓶,看到落在他脚边的空酒壶,看样子他好像喝了不少的酒......

    我回避着他瞥过来的目光,只好当做没看见他一样,继续往前行进,回到了师朗轩的房间,关上房门,安抚着心房,我在担心什么?担心被夜鎏离看出是我?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有太多的事情揣在心里面了,我成为男儿身后,很多时候,一件事情还没捋明白,另一件事情又接踵而至......

    然而,越去想心里越乱,结果只能忍受这失眠的痛苦了,耳边越发分明听得清楚夜晚的悄然声息,当然,唯一让这个夜晚不那么寂静的,却是他在中庭里饮酒的动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深夜无眠的我,听见中庭里彻底变得寂静后,只有风吹树叶飘动之音、丛中昆虫轻鸣之声,我才慢慢起身,轻轻打开了窗户,扒拉开了一条小缝,悄悄地往外瞄了一眼。

    喝得酩酊大醉的夜鎏离,居然就那样趴在石桌上睡过去了,兴许也有可能是醉过去的吧?

    在确定了他酒后沉醉后,我的脚步最终还是不自觉地迈出了房间,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醉生梦死的样子,我却许久说不出一字一言,只能伫立在夜风中,微风扬起了沉默。

    许久,才道,“诶,夜鎏离......”

    我抬起手想要去拍拍他的肩,可是中途又把手给放了下来,从他软泥一般的身体中传来沉重而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走呢?是我......伤你伤地......太深了吗?”

    听着夜鎏离嘴里呢喃着的醉话,我紧绷着的心弦为之触动!我不安地紧捏着衣角,都说酒后吐真言,他......想说什么?

    “安......安......”他在昏昏沉沉中幽幽地说出了这个字。

    安安...安什么?我全身神经一下子紧张到极点,心跳地越发的厉害了起来,只好屏住呼吸,凝神倾听等待着他把这句话说完。

    他却只说道,“安知......天命!造化弄人!”

    安知天命?安知天命!

    呵呵,我摇了摇头,叹了叹口气,鄙视着自己,并嘲笑自己,我都瞎想什么呢?还真想对号入座,以为夜鎏离会在梦里呼唤安戎葵这三个字?

    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返回房间里取出师朗轩的披风,给夜鎏离身上披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