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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天尸宗联合秀佳女宗以极少的伤亡完败龟甲宗和乌首宗两大上等宗门,别说那些外门弟子难以置信,就是参与了战斗的弟子也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上等宗门是除去顶级宗门外最厉害的势力。他们高不可攀,强大得只能令他们仰视。可是这次,天尸宗打破了这个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彻底颠覆了他们以往对上等宗门的认知。
尤其,此次还是一次性灭了两个上等宗门的联手袭击。
“宗主太实在厉害了!”
“飞玄境灭真玄境,岂是用厉害可以形容,宗主简直就是战无不胜!”
“宗主威武!天尸宗万岁!”
………………
…………
……
经此一战,况天凌顿时成为门下弟子心目中的战神,被各种羡慕和崇拜。他们庆幸自己是天尸宗的弟子,好多弟子都在心里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成为像宗主如此强悍的高手,有的甚至已经将宗主当作了自己修炼的目标。
此刻,在天尸宗降天殿内,分身况天凌按照惯例给每个出战的弟子分发了奖励。就是秀佳女宗也不例外,倒是让她们意想不到。因为下属宗门出力相助上级宗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秀佳女宗从来没想过还能得到奖励。
“况宗主,看来我宗当初没有选择错误,贵宗的确值得我宗依附。”
秀佳女宗宗主秀晶灵由衷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万万没想到天尸宗会发展得那么快,也万万没想到况天凌的实力会强到如此恐怖,更万万没想到况天凌会这么照顾附属宗门。
“秀宗主,此次贵宗出力不少,这点奖赏自是应当。”况天凌道。
这时,姜涛出列道:“宗主,相信经此一战,我宗威名必然响彻东州,我们正好可借此良机,大力招收门徒,增强实力。”
分身况天凌点头道:“本宗正有此意,此事就由姜长老全权负责。”
姜涛退下,洛玉上前道:“宗主,经过此次一战,属下觉得我宗弟子的整体实力还有待提高。不可能每次宗战,我们都要宗主你亲自出马。”
分身况天凌道:“你能想到为本宗分忧,本宗甚是欣慰。不过我宗发展时日尚短,修炼的事却是不能操之过急。如今我宗最强的一股势力便是你的第一堂,希望你能将第一堂发扬光大,不要令本宗失望。”
洛玉神情肃穆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宗主厚望!”
分身况天凌继而将目光移向大殿最末尾的两人,对他们道:“王亦守,李传海,你二人此次杀敌有功,本宗特许你们加入内门。并且,王亦守为外门执事,负责一些外门事宜,李传海为副执事,从旁协助,可有异议?”
二人出列上前,躬身道:“属下无异议。”
与此同时,在千崇山的一座山头,真身况天凌负手而立,眺望着下方的苍茫大地。在他身后不远处,紫衫真人静静地站着,神情复杂,望着况天凌宽厚的背影,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微风拂过,吹起她鬓角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老是会将两个不相干的人联想到一起。
“况天凌。”
紫衫真人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叫的不知道是眼前的他还是那个他。
况天凌转回头,看着紫衫真人充满心事的脸庞,开口问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紫衫真人沉默了一下道:“我想知道,你之前在对战谢百城时,所变幻出的紫枪可是第四变?”
况天凌道:“不错。”
紫衫真人又问道:“你是如何习得?”
况天凌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在藏功阁内有此典籍,故而习得。”
“是吗?”紫衫真人忽然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喃喃道:“原来他没有忘记,他答应过会创出第四变。可惜当年我负气出走,不仅学不到此诀,甚至这一走便与他分离了一千多年,至今未能相见。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咎由自取。”
言语中充满了极度的懊悔之意,听得况天凌不由皱起眉头。这丫头,因为自己,活的实在痛苦。虽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可自己对她却只能是兄妹之情,因为自己绝不能辜负了在那个地方不惜苦等自己上千年的她。
况天凌本来还想将自己的身份告知紫衫真人,可现在见到她还是对自己如此思念,不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想紫衫真人能彻底忘了自己,断了对自己的这份情意。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做,只觉得时间或许能治疗她的情伤。
只是,千年已过,情丝仍在,时间真的能冲淡她的思念吗?
紫衫真人收起表情,转过身道:“我要走了。”
她的决定来的突然,况天凌不禁一愣,问道:“你要去哪?”
紫衫真人道:“回宗门,潜心修炼。”话落,忽然飞身而起快速离去。身影转眼消失不见,却有一句话在半空中回荡过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况天凌一听到此话,瞳孔不禁一缩。好凄凉的一句话,好绝望的一段情,好悲伤的一个人。回想当时,她对自己表露情意,却被自己无情拒绝。于是她负气离去,这一走便音讯了无,直到自己重生之后才得以相遇。
那时的她才是一个刚刚踏入修炼的黄毛丫头,一千年之后,却已经成为连上等宗门都为之敬畏的强者。当中的心酸和孤独,想来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今天,她再次伤心离去,与当时的情景可谓一模一样。是自己对她太过绝情,还是老天在捉弄着彼此?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哎!”
况天凌长长一叹,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愁容。
他在山头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间,他微微抬眼,右手一挥,飞剑悬浮于空,接着跃上剑身,踏剑离去。
他所去方向,正是南州。
什么儿女情长,只能先放一边。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得先解决一个心头之患。
根据那位少主所说,隐杀宗的宗址隐藏于南州沙国之内,而沙国则是南州西部大漠当中的一个凡人国度。此国建立于大漠之中,地域辽阔,人群极为分散。有时在大漠中走上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个村落,可谓人烟稀少,不易生存。
那人只说隐杀宗在沙国,却没说具体在哪里。沙国那么大,尽是无边的沙漠,想要找到一个特意隐藏的宗门,并非易事。所以当况天凌来到沙国后,为了不被隐杀宗的人发现行踪,特意服了化凡丹,改头换面,乔装成一个刚刚踏上修炼之路,在外历练的气玄境初期散修。
凡人的世界也有许多修士,他们有些是宗门弟子外出历练,有些则是生活在俗世的散修,或是入世修行,或是将俗世作为自己的安身之所。总之,在俗世想要见到一个修士并不难,他们虽然被凡人称之为上仙,却并非遥不可及。
不过一般来说,修士在俗世基本都会隐藏修为,一是不想引人注意,其二自然也是能够更容易的融入俗世。就如现在的况天凌一样,化身一个青年剑士,一袭简单的青布衫,背着一把普通长剑,乍一看跟凡人并无任何区别。
此刻,在一座城池之内,况天凌找了一家酒楼坐下休息。因为酒楼的生意非常好,几乎座无虚席,所以况天凌只能和别人坐在同一张方桌上。他并没有自恃身份而拒绝,而是将自己彻底将融入俗世,就当是入世修行。
“你们好,打扰了。”况天凌主动向方桌上坐着的人打了个招呼。
对方是一家三口,瞧他们衣着华丽,举止大方,应该是出自比较富贵的家庭。他们见有人坐下,并没有心生不快,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对方的孩子只不过七八岁左右,扎着两条小辫子,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看到况天凌背着一把剑,不由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指着况天凌的剑对她母亲道:“娘亲,你看!是剑,宝儿认识剑。爹爹说剑是利器,可伤人性命,是不好的东西。他有剑,是不是坏人?”
其母急忙说道:“宝儿不要胡说,不是每个有剑的人都是坏人。”
其父则向况天凌道:“这位兄台,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千万别放在心上。”
况天凌笑了笑道:“童言无忌,无碍。”
其父道:“我观兄台风尘仆仆,应该不是本地人。在下周万达,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况天凌并没有说出真名,而是随便想到一个名字道:“况中棠,一个流浪的剑客。”
周万达看上去极为豪爽,很快便与况天凌闲聊起来。交谈中得知此人乃是此城一个绸缎庄的老板,家境殷实,生活富裕,今日正好带妻儿出来游玩。看得出他们一家很美满幸福,过着平淡的生活,却享受着不平淡的快乐。
况天凌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忽然想起了自己没修炼时的那段凡人生活。这还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当时自己家境也很好,生来便不用为生计犯愁。本来一家子也像眼前这一家三口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哪知在自己十二岁那年,父亲不知怎么得罪了一个修士,结果惨遭灭门。还好当时自己被另一个修士路过救下,这才踏上修炼之路。
时间一晃便过了一千多年,悠悠岁月,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唯有那永恒的时间还是依旧在不停的我行我素。无影无形之中,主宰了多少生命的生老病死。就是修士也不例外,只要无法突破,便同样会被时间埋没。
况天凌忽然心生感慨,脸上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有太多的事不能如愿,又有太多的事情非得已。尤其是情之一字,便一直困扰着自己。无法想通,更无法决断。为何紫衫离别前的那一句话,会让自己如此不痛快!
周万达是个生意人,擅长察言观色,正好捕捉到况天凌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不由给他倒了杯酒,出言道:“看得出况兄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况天凌仰头喝掉这杯酒,并没有出声回应。
周万达主动给况天凌斟满酒,继续道:“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事不尽人意。人的心就这么大,若是什么事都放在心上,迟早要被撑得透不过气来。还不如想得开一点,潇洒走一回,岂不快哉!”
潇洒走一回!
说得容易,真正又有谁能做到?
况天凌摇了摇头,默默的端起酒杯,再次一口饮尽。
周万达再次给况天凌倒满酒,赞道:“况兄好酒量,既然有事想不开,那就干脆不去想了。我与况兄一见如故,不若咱们把酒言欢,随心而为,喝他个痛快!”
“随心而为?”
况天凌一听到这四个字,原本暗淡的双眼不禁一亮,忽然想通了什么。
修士讲的便是随心而为,以自己的本心行事。心如何想,便去如何做。若一直压抑着本心而违背原本的意愿,念头便不会通达,不仅心里不畅快,甚至还会影响到修炼。想要做到潇洒走一回,便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心而为。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早就明白了,却一直没有依此去做,或许这便是当局者迷。
尤其对待紫衫真人一事,自己的心,真的是那么绝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