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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漂亮姑娘还在甜蜜的酣睡着,桌上的蜡烛静幽幽地亮着,只有风吹过窗棂,发出“嗡嗡”的声响。
菲比斯看了克洛德一眼,最终转身找了把一椅子坐了下来,摆出一副愿意交流的样子,“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克洛德扶着床柱渐渐恢复了平静,又或许只是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他内心里烈火亨油,总归是谁也瞧不见的。只见他抬头看向菲比斯,说道:“我想来见一见您。”
菲比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每次想回归正常的态度,以同僚的态度面对克洛德,正经交流几句,就又马上被他带进了这古怪的情绪里,让他烦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情绪好。
说起来,如果那位莉莉姑娘没有喝下克洛德的*屏蔽的关键字*,他原本便是想找个时机将这姑娘弄晕,额按后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进监狱里去看看那位夏尔主教的仆人,最好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去。
而现在,克洛德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让他倍感恼火,只想把对方轰走。
“好的,那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请问可以离开了吗?”菲比斯烦躁地说道。
克洛德看着菲比斯,那个英俊的男人眉目间写满了烦躁和不耐的情绪,那情绪又如同藤蔓一样缠绕在克洛德*屏蔽的关键字*上。
无论是谁,但他捧出他的一颗柔软真心时,都希望能够被心爱的人温柔对待。即使这个人是冷酷肃穆的克洛德副主教,当他的心撞上一片铁石时,他感受了难以忍耐的疼痛。
“您不能这样对我。”克洛德喃喃说道。
“你在说什么?”菲比斯没有听清,高声问道。
“您不能……”克洛德突然笑了笑,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做这些事。不擅长用语言向菲比斯表达自己的软弱,自己的哀求,或者说,他也并不愿意。
“您觉得,我来找您能有什么事呢?”克洛德顿了顿,沉下声说道,“您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图谋!权利,国王的宠信?说句冒犯的话,这些我都有。”
菲比斯哼了一声,他明白克洛德说的都对,“您的目的,我怎么知道!”
“所以,请您相信,”克洛德沉声说道,当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充满了压迫力和信服力,“如果我有目的,那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来看您一眼。”
这副主教的语言太有力,令菲比斯忍不住转过头,背对这克洛德,他能感受到克洛德迫人的目光紧紧注视着他,让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然而越是这样,菲比斯越不想面对。“嘿!假话。”
“向着天主起誓,在您面前,我从不说一句假话。”克洛德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菲比斯冷笑了一声,这房间里的环境让他越发觉得尴尬和难堪,“你从不说一句假话,你只说半句半句的假话。”菲比斯说完了这句话后,立刻站了起来,想要离开房间。
他此刻想的已经不仅仅是任务,更多的是不想跟克洛德再待在一起,继续这无解又尴尬的话题。
“菲比斯队长,”克洛德叫住了他,“您这么急着是要去哪?是要再去找一个姑娘共度良宵吗?”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有几分阴森。
菲比斯其实还真有这个想法,但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尚躺在床上昏睡的莉莉,想到克洛德既然敢在酒里下酒,若他真的再去找个姑娘,克洛德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他犹豫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放弃在这里找个掩护的想法,另寻办法。
克洛德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床上的莉莉姑娘,不由得心头怒火更胜,他越是愤怒,脸色便越是阴沉,声音越是显得诡异的平静,“怎么,您在担心您离开后,我会伤害这位姑娘吗?哼,您放心吧,我可没有您那怜香惜玉的兴致。”
“没有就好。”菲比斯反倒被克洛德阴阳怪气的声音激出了几分脾气,“我想副主教您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一位神明的使者在妓院里出没吧,您有您的本领,我也有我的手段。哼,您不是还想晋升红衣主教吗?如果您还想的话,就不要来招惹我!”
克洛德有些慌了,在菲比斯表现出脾气之后,他的怒火就像瘪了的气球,瞬间消了下去。
他想,他生气了,我能怎么办呢?我是不是该道歉?我怎么样才能留住他,让他不再生气?
“菲比斯队长,”克洛德连忙道,“红衣主教夏尔,其实是被波旁公爵所*屏蔽的关键字*。”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令菲比斯一惊,他马上转过身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诽谤一位公爵!”
克洛德有些欣喜又有些悲哀地心想,你看,他转过身来了,只有那些跟权利有关的东西,才能停住他的脚步,挽回他的身影。
这使克洛德更加坚定了要晋升红衣主教的决心,不能拥有权利,就不能拥有你啊。
克洛德抬起眼,将目光停留在菲比斯的面孔上,怎么看都看不够,“这不是诽谤,夏尔主教的贴身仆人也知道并参与了这件事,当然,他不敢说。”
菲比斯沉默了,果然,那个仆人知道这些秘密。然而现在监狱里存在两伙人,一伙想让那仆人指证公主和公爵,一伙却想让那仆人栽赃王太子。
克洛德盯着菲比斯看了一阵,从他那思索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点东西,“您似乎并不急着提审那位男仆,您不想审问出真相是吗?”
“我想我明白您的态度了。”克洛德说道。他问道,“您是想平息这件事是吗?”
菲比斯看了克洛德一眼,没有说话,克洛德本就不是什么愚笨的人,而且国王发布命令的时候他也在场,前后联系之后能猜出他的意图也不奇怪。
“让我帮您吧,”克洛德说道,“如果您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请让我帮助您。”
菲比斯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您既然是医生,懂得药理,那您有没有什么能致人于死地,又查不出来历的药?”
“您要……”克洛德目光一顿,明白了菲比斯的意思,他看着菲比斯,诚恳地说道,“请让我来做吧,这样肮脏的事情,不该脏了您的手。”
菲比斯看了克洛德一眼,嗤笑一声,“脏了我的手?您以为我是什么人,连鸡都没杀过的贵族小王子吗我在战场上杀过的人,比您见过的人都多。”
“不,”克洛德摇头,“那不一样。您是圣洁的、光耀的……”
“停停停,”菲比斯不耐听他喃喃絮语,“见鬼,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
克洛德定了定神,看向菲比斯,他唇边露出一星点儿悲凉的笑意,又马上湮灭,“请让我帮您吧,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您,等着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您并不方便出手。”
“说吧,你帮我,有什么目的?”菲比斯径直问道。
克洛德只是看着菲比斯,“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有一个条件。”
菲比斯冷笑了一声,他想,果然是不安好心。
“我希望您不要结婚,至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结婚。”克洛德说道。
“什么?”菲比斯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克洛德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他忍不住再问了一遍,“什么东西?”
“是这样,”克洛德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和您恐怕在夏尔主教的事情里还会再见一面,在那次见面之后,我也许会离开一阵,等到我回来,我和您的再一次见面之前,您不能够结婚。”克洛德想,等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得到了红衣主教的权柄,那个时候,他可以改变和主宰很多事情。
菲比斯却全然不曾注意到“离开”这个词,他的全部注意力还集中在“结婚”这个字眼上。在巴黎,结婚这个在主的祝福下完成的神圣仪式,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手段,比如*屏蔽的关键字*上的联合,财富上的嫁接。
贵族绅士们有着自己的情妇,贵妇人们也有自己的情人,至于发生在巴黎深夜里的艳遇和春风一度更是数不胜数。
结婚,就像一袭华丽的外袍,里面藏着是什么肮脏龌龊,大家心知肚明,并纷纷以此为傲,引为谈资。
菲比斯从来没有想到,克洛德会在乎自己的婚姻。
“……你知道,即使我不同百合花结婚,巴黎的法律也不会允许两个男人明目张胆地在一起。”菲比斯说道。
“我知道。”克洛德说道。
“我总会结婚的。”菲比斯说道。
这次,克洛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