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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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aser·Head这个英雄名欧尔麦特是知道的,甚至知道对方本人叫相泽消太,就职于雄英高中。

    去拜访校长根津的时候,那只表面温和可爱的动物曾给他看过教师名册,并诚恳邀请他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自己一直觉得除非到了不得不结束英雄活动的时候,身体打不动了,才有可能去向下一代传授经验,否则做老师这种事不大现实。

    “我知道这个人,但没有见过他实战,你觉得可行就好。”

    塚内直正点点头,他正在向电话那边说明情况,对方很快便答应过来帮忙,欧尔麦特看看表,整通电话用时不到一分钟,非常干脆利落。

    “这人挺好说话嘛,休息日被你叫出来也没脾气。”

    “英雄哪有休息日,他是个夜猫子,给学生上课之余还要出来活动,人确实不错。”

    鸣狐一直安安静静旁听,这时候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问:“这位老师的个性听起来很不好对付,所有人的能力他都能消除吗?”

    “不是哦,跟所有人一样,他也有短处。”塚内直正笑道:“鸣狐君知道个性分为异形、变形和发动系吧?其中异形系属于被动持久生效的类型,他是无法消除的。”

    “原来如此,巨熊个性是变形系,所以才请他来试试。”

    鸣狐点点头,没再插话,低头跟轰焦冻小小声。

    “轰君以后的志愿应该就是雄英吧?说不定会遇到这位老师呢。”

    “雄英是最好的英雄学院,我会考上的。”说起日后的学习生涯,轰焦冻双眼发亮。

    等相泽消太到的时候,甫一露面便是齐刷刷的注目礼,被眼神集聚盯视让他颇感不习惯,脚步顿时放缓。

    “抱歉抱歉,相泽君。”塚内直正笑着迎上来,“大家都不认识你,有些好奇,我就稍微介绍了一下。来这边吧。”

    “那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相泽消太没精神地耷拉着眼睛,冲其他几人点头示意一下,跟在塚内直正身后进入里屋。

    轰焦冻眼巴巴地看了鸣狐一眼。

    “……八木先生,我们能进去旁观吗?”

    “嗯?鸣狐好奇吗?”欧尔麦特没有注意到轰焦冻的小眼神,笑道:“应该可以,就站在门口看吧。”

    小孩儿乖巧一笑,主动拉住鸣狐的手,让他带着自己走到门边,悄悄推开一道缝。

    小二被萌到了:【我们轰轰真可爱啊,他好像还是不太会跟大块头相处,刚才来的路上都没有说话,就跟你亲近。】

    鸣狐默默帮忙支着门缝,顺便自己也跟着看,闻言道:【他跟八木先生相处不多,你不会引导一下吗?】

    【我跟他说话,他只会回应我,偶尔大块头插嘴他也不是不应声,但不会主动。】小二晃晃尾巴,叫屈道:【这我还能怎么办?】

    鸣狐弹弹半身的屁股,没有接茬。里面结束得很快,相泽消太站到羽村雪乃面前,只是与其对视了一眼,白熊的形态瞬间便消失了。

    旁边的护士眼疾手快扯过来一条被单,把人严严实实遮住,当面看了个正着的男人却半点不受影响,淡定扭头,问:“这就行了?”

    塚内直正也很淡定:“行了,果然一开始就该请你出马。走吧,给你介绍其他人认识一下。”

    “不用了,我只是个老师而已。”相泽消太双手插兜,慢吞吞往外走,结果恰好跟门缝里偷偷观摩的轰焦冻对上目光,“……”

    轰焦冻:“……”

    小孩儿尴尬地退开两步,藏到鸣狐身后。

    鸣狐反手拍拍他,直接把门拉开,“您好,打扰了。”

    “没关系,这是你家的小孩?”相泽消太这才正面与鸣狐对视,眼睛微微眯起。

    “不是,”鸣狐礼貌地说:“是安德瓦家的,现在归我管。”

    “是吗。”相泽随意点点头,挠挠一头乱发,也冲欧尔麦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闻名不如见面,我是相泽消太,久仰。”

    欧尔麦特朗笑几声,道:“相泽君,辛苦你跑这一趟,帮我们解决一个大问题,多谢了。”

    他揽住鸣狐,状若无意般走了几步,把两个少年通通划到自己身边,脸上仍旧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

    相泽瞬间意会,其实他也不必多想,这是在警察局,安德瓦的孩子也不傻,怎么可能随便跟陌生人在一起。

    只是以安德瓦的性格,居然会同意自家儿子跟在欧尔麦特身边,这有点出乎意料,不怪自己一开始出现疑虑。

    他冲塚内直正摆摆手,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别送。”

    “我也没想那么客气。”塚内无奈一笑:“路上慢点,别在公交车上睡着。”

    相泽消太给他一枚遍布血丝的死鱼眼,绕开门口几人,缓步离开。

    鸣狐歪歪头,突然抬手揉了揉眼睛。

    【啊……】

    【??】小二仰头看他,【怎么了?】

    【没,刚才跟他对视的时候……好像超过五秒,不小心复制到个性了。】

    小二讶然:【不小心?你的能力不是靠自己控制吗?】

    鸣狐同样茫然:【是啊,我没想复制,就是晃了下神。】

    【……我看到他的个性也是通过眼睛发动,会不会你俩互相影响,被动使用了?】

    鸣狐摇摇头,如果是被动使用,自己反而应该复制不到才对,除非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意识发动个性。

    对方难道完全没有影响吗?

    “阿嚏!”

    突兀一道惊天喷嚏,把盘旋在脑子里的瞌睡虫吓走不少,正在被记挂的相泽消太此时也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他不断摁揉着太阳穴,感觉脑壳有些痛。

    “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小子……”

    喃喃碎叨几句,恰好公交车过来,他一边随着稀少的人群走上台阶,一边回想方才不妥的地方,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银发小鬼有问题。

    不是人有问题,只是个性很奇怪,跟自己有点不对付的样子。

    不过之后大约也没什么交集,头疼感逐渐消失之后,他便也不再多想,将此事略过了。

    羽村雪乃一案到此为止,暂时告一段落。警局这边没有其他事,欧尔麦特不再多留,带着轰焦冻和鸣狐离开。

    之后一连数日风平浪静,像是阴暗中的小虫都察觉到了什么,不敢再出来造次。Allforone毕竟在黑道游走,追随者众多,哪怕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多少清楚他有多大能量,这样一个擎天巨柱被扳倒,对地下势力的打击极具冲撞性。

    欧尔麦特努力这么多年,难得能享受这么长时间的真实清净,少年时曾经期冀的和平终于到来,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成为一个时代的支柱。

    连塚内直正都专门打电话过来开玩笑,说他们最近唯一的乐趣就是跟蹲局子的熊崎凉介唠嗑,偶尔熊崎美和子也会去看望兄长,给他们顺道带些零食水果,不然真是要闲到发霉了。

    【这样下去,Allforone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会被淡忘吧,不知道他的陨落能威慑那些人多少年呢。】

    “不会太久的。”欧尔麦特非常实在地说:“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敌人同样划分阶级势力。而且在我们难以兼顾到的角落,还有许多年轻人在走上错误的道路,只要世界一天天发展,浪潮就不会停止。”

    “毕竟千人千面,胸怀义善自会受你影响,成为一个好人,但也难免有人没那么幸运。”鸣狐在做咖啡,插了一嘴进来,把杯子和方糖递给他,“咖啡都是苦的,要不要加糖,全看个人喜好。”

    欧尔麦特笑了笑,揭开方糖罐的盖子:“我不但要加糖,还要加奶。吃饼干吗?”

    鸣狐把奶精一起递过去,起身道:“我去拿,你们继续聊。”

    “不聊了,他是自己无聊。”避开话筒小声吐槽一句,欧尔麦特兑了五块糖进杯子里,一边用小茶匙搅拌,一边冲电话那头老不客气地说:“塚内君还有其他事吗?我一会儿要出门,可能要先去准备一下。”

    塚内直正:“……”怎么准备?喝咖啡加糖加奶?

    他无奈一笑:【不打扰你们了,今天也没什么事,我准备下班。改天见。】

    “再见~”

    挂掉电话,欧尔麦特又扭头看看厨房,屁颠颠起身走过去,手臂撑在门框上。

    “是不是还没烤好?先回去喝点。”

    “你们讲完了?”鸣狐看看时间,把手套戴上,“马上就好,等我一下。”

    欧尔麦特嘿然一笑:“本来就没什么好讲的,他顺便告诉我熊崎的事,最后判决下来了,得关个五年左右。”

    “好像也不是很久,比我想象中轻。”

    “是不久,”烤箱发出‘叮’的一声,欧尔麦特抢先过去,把门拉开,“塚内君这阵子都在落实罪状。熊崎在Allforone身边跟得紧,身上反而没有重案,他跟天海空助主要负责监管其他人。”

    “看他那样子,起初肯定是单纯追随Allforone入伙的,这种追随者比为了利益*屏蔽的关键字*的同伙更忠心,换成我也不舍得派出去乱用。”

    欧尔麦特点头认可,Allforone这样反而在最后帮到了熊崎凉介,身上没有重案,意味着他可以早日改过,出来好好生活。

    “伤害熊崎的父亲真是他走的一步烂棋,不然也没这么顺利。”

    鸣狐刚把拿出来的托盘递过去,闻言动作一顿,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回客厅,眼神微微闪动。

    【怎么了?】小二跳到他肩上,鼻尖轻耸,嗅他身周的奶油香味。

    【没有,】鸣狐把手套放回桌台上,【只是有些担心,希望我想多了。】

    小二迅速读到他的想法,抖抖耳朵:【你还在想羽村雪乃的事呢?她不是已经被抓了嘛。】

    鸣狐摇摇头,没有多说,转而忽然道:【我想回一趟本丸。】

    小二:“……”

    【去万屋。】

    小二:“……”

    【明天去找退,一起想想办法。】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