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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宴安排在院子前排的厅堂和房间里,房间里打开灯,开着空调,就没有冷意了。饭菜准备了五桌,各家自由组合成一桌,主桌安排在正堂里,主桌上正位上坐着外婆,明素和一些掌管家族事务的族内长辈围坐着,还有一个接下来要实习参与管理的明翎,陆明修和黛玉挨着坐在明素旁边。
“感谢大家赏脸来吃年饭,我也不说什么外话了,大家好好吃吧。”外婆主持道,招呼众人吃饭。
一起举杯碰了下才正式开席,饭桌上放了一些黄酒和红酒,想喝酒的就自便,也没人强迫别人非要喝。黛玉只喝了一些鲜榨的温玉米汁。
陆明修一边跟其他人说话,一边给黛玉夹菜。知道黛玉喜欢吃软乎的食物,他就给她夹了一些鲈鱼和糖醋小排,腌笃鲜。
“明修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吧?”有人问。
“嗯,是一直没有回来过年。不过,平日里有时间还是有回来看过外婆。”陆明修放下筷子回答。
“他们都很忙,能抽空看看我就行啦,再说了,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什么时候我想去他们那里都很快。”外婆笑呵呵地说。
“对,妈也要多出去走走。”明素说,老年人能走动的时候还是要多出去看看。
“那好,出了年我就明修他们一起去京市,让你一个人在家待着。”外婆干脆道。
“我们很欢迎外婆过来跟我们一起住。”黛玉笑着说。
“这样明素就一个人,可怜了。”族亲里比明素年长的人笑道。
“哥哥们别打趣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明素举杯敬了这些人一杯。
吃饭吃到一半,陆陆续续有晚辈到这一桌来敬酒,陆明修便和黛玉,以及明翎一起去其他桌敬酒。有些桌坐的都是伯娘婶娘的,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聊天,见到明修和黛玉他们去还打趣道:“明修,你这媳妇找的好啊,明素也很喜欢,没有什么婆媳问题。”
两人敬完酒就走了,院子里有一些小孩子在玩鞭炮。
“别炸下水道哦,不然小心你们的屁股!”陆明修对那些小孩子警告道。
“知道了,修叔。”这些小孩子都被家里人教过,见到陆明修都是喊叔的,是陆明修同辈的人生的孩子,有些人结婚早,刚到结婚年龄就结婚了,生孩子自然也早,这些孩子里最大的已经要上初中了,他们带着这些小学生还有一些正穿着尿不湿的小孩子玩鞭炮、烟花。
“小叔母,你要一起玩吗?”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对黛玉道。
叔母?黛玉惊诧地“啊”了声。
“现在叫姑姑。以后再叫叔母。”看到黛玉的惊诧表情,陆明修连忙让小孩子们改口。
“妈妈让我叫叔母的。”小女孩瞪圆眼睛,疑惑道。
陆明修无奈扶额,看向黛玉,黛玉红着脸,不想理会这个问题。
“好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陆明修说道,带黛玉回去正堂,那里也吃的差不多了,正坐在一起聊天。
午宴吃到快四点才结束,柳妈带着人收拾家里,外婆去躺一会儿休息,明素和黛玉也回屋了。只有陆明修还精神奕奕地想在后院里烧烤。
黛玉躺了一会儿就去后院找陆明修,陆明修正夹着炭火放在烧烤架里。
“陆哥哥,你打算烤什么?”黛玉蹲在陆明修旁边,看他弄。
“离这里远一些,炭火很烫。”陆明修让黛玉往后退一点。“可以烤羊肉串,五花肉,还有娃娃菜,金针菇,这里还有一条鱼。”
“食材都腌制了吗?”黛玉听人说,食材要先腌制才能烤。
“荤菜要腌,素菜不需要。”陆明修把铁架放好,开始在羊肉上面刷了油,肉上顿时起了明火。
黛玉不自觉地拽着陆明修的袖子,想把他拖远一些。
“玉儿,别拽,没事的。”陆明修喊黛玉送手,“烧不到我的。”
黛玉依言松手,小心地看着陆明修动手。
羊肉是用铁丝串的,烤了一段时间,铁丝有点发热,陆明修戴上隔温手套,烤了一会儿,把肉串放在盘子里,让黛玉拿着吃。
“陆哥哥放材料了吗?”黛玉问。
“好像忘了放孜然了。”陆明修连忙把肉串拿回去,又撒了一些孜然开始烤。
烤好以后,黛玉把肉串用筷子夹下来,筷子夹了一口,她吃完后,说道:“嗯,很好吃,陆哥哥的手艺非常好。”
“给我一口。”陆明修张嘴跟黛玉要。
黛玉夹了一块肉,放到陆明修的口中,陆明修吃到之后,眉开眼笑。
“玉儿喂我吃的肉,感觉更香了。”陆明修笑着说。
“再说我就自己吃了,不给你了。”黛玉“哼”了一声。
“好吧,我不说了,再给我一口。”陆明修接着要求,结果烤好的羊肉串黛玉并没有吃几口,大多都是陆明修吃的。
烤到鱼的时候,外婆来后院了。
“我看到后院有烟,还以为哪里着火了呢。结果是你们两个在这里烤肉。可别烧到我的花了,也别烫着自己了。”外婆笑呵呵地坐在藤椅上,看两个孩子胡闹。
“不会的,外婆。”黛玉替陆明修说话,“陆哥哥烤的肉很好吃,您要尝尝吗?”
“不了,中午吃多了,现在还没消化完呢。等你妈醒了,给她留点。”外婆摆手拒绝,老年人可不想吃这么多的肉,不容易消化。
“好的。”黛玉点头应道。
“烤全羊还烤吗?”坐了一会儿,外婆问陆明修。
“就我们几个人哪里吃的完啊?还是别烤了,省得浪费。”陆明修摇头,“家里留着慢慢吃吧。”中午午宴的羊肉是家里之前买的,陆明修早晨带回来的还在。
“这也可以,即使是大过年的,家里也不能浪费食物。”外婆点点头,“晚上想吃什么?”
“吃清淡点吧,中午吃太多了,八宝鸭,葱油鸡这些晚上可不能再吃了。”陆明修要求道。
“好,我回去跟小柳说一声。你们烤好了就回去,外面风挺大的。”外婆叮嘱道。
黛玉扶外婆起来,送她回屋。
晚饭八点才上桌,一家子加上柳妈坐在一起吃饭,一边看新年联欢晚会。
“你爸那边怎么样了?”外婆问陆明修,时间长了,她对陆明修的父亲没有恶感,只是偶尔觉得遗憾,遗憾人生无常,女儿和他成了陌路人。
“姐姐说会去看看。我也给他打过电话了,吃好喝好,应该还好。”陆明修回道。
“那就好。”外婆点点头。
新年联欢晚会是中京台承办的,能参加晚会的都是每年最热门的人物,有普通人,也有文艺圈的知名人士。
“陆哥哥公司里今年有参加的吗?”黛玉问陆明修。
“没有,目前还没有真正一线的艺人,许畅是潜力最大。明年她的两部电视剧上映之后就会身价倍增,今年还缺点火候。”陆明修点评道,“我听吴起山说,节目组想邀请你去参加晚会的。但是,我拒绝了。”
“我去能做什么?我又不会跳舞,不会唱歌。”黛玉摇头,陆哥哥拒绝是应该的。
“幸好玉儿没去,不然今年就不能回来陪我过年了。”外婆笑着说。
“对啊,玉儿回来今年家里热闹很多。”明素说道。
一家子边吃边看电视,外婆十点的时候就回去休息了,明素明天要主持祭祀,便也先回去了,柳妈忙着收拾东西,只剩下陆明修和黛玉看电视。
陆明修双手一拉,把黛玉搂自己身边坐着。黛玉晚上换了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身上非常暖和。
“陆哥哥,这样子不好看电视啊。”黛玉想挣开陆明修的怀抱。
“没挡着你,乖乖坐好,不然我让你坐我腿上。”陆明修对着黛玉耳朵威胁道。
黛玉掐了陆明修的腰一下,惹得陆明修搂得更紧了。
“我给你唱首歌吧。”电视里正放着小品,突然陆明修说道。
“好啊。”黛玉答应,眼睛还看着电视。
低沉的男声响起:“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黛玉一开始还看着电视,渐渐注意力转到陆明修的歌声之中,轻轻的歌声中蕴藏着厚重的情意,她脸上微微绽开笑容,嘴角轻扬,听得格外专注。
宁静温馨的氛围在两人之前氤氲开,他们就这样倚靠在一起,一个唱,一个听,完全忽略了电视机里热闹的晚会节目。
直到“砰”地一声,电视里放起了烟花,烟花炸开的声音很响,两人才回过神来。
“陆哥哥,这是不列颠的诗人叶芝的一首诗吧?虽然翻译的不一样。我上课学过这个。”黛玉仰头问陆明修。
“对啊,这首诗我非常喜欢。”陆明修说。
“那你怎么会唱的?是你自己编的曲吗?”黛玉好奇地问。
“不是,是偶然听到的,觉得很好听就记下了曲调。”陆明修没有解释在哪里听到的。
“这首歌如果能制作出来,应该会大热。”黛玉肯定道。
“找不到作曲者就不能发布了。”陆明修摇头,“再说了,玉儿现在怎么比我还像工作狂?”
“不要嘲笑我。好讨厌,想咬你!”黛玉气呼呼道。
“我先咬你一口,你再咬回来。”陆明修笑着说,见黛玉有些害怕他真的咬她,他偏偏靠近她,然后在她轻轻唇上咬了一口,然后等她咬回来。
黛玉被吓懵了。良久,她拍着陆明修的手臂,大呼:“讨厌,又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