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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结束了,重新回到久违的学校,一切如旧,但经历了临床实习的噩梦,就连熟悉的校园也徒生了物是人非的凄楚和失落感。
然而再难她们也没有退路,她们又何尝不清楚就在一年前当她们被命运之箭射中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们的一半留在了故乡,一半飘泊在南洋;一半藏着无尽的牵挂与思念,一半要浸着努力和坚强。
接下来的一年在生活和学习上,她们从新奇,紧张到后来的慢慢适应,白天在磨练中成长,黑夜里体验着在灯火辉煌,繁华都市下无法穿越的孤独和无聊。
而只有张晓梅最忙碌最充实,那时的她整天和男朋友厮混在一起。
这天要去约会的张晓梅正在精心打扮,一旁看着她的柯逸菲不禁噗嗤笑了。
“我看小妹现在穿衣服越来越省布料啦。”
张晓梅继续化着妆,嘴里却嘟囔着,“没办法啊,没有菲姐的那天生丽质的倾城倾国容颜,只能靠这后天的装饰了。不过菲姐,我敢打保证等你以后有了男朋友你肯定会比我还省布料。”
“我?那是不可能的,我最讨厌男人,我要拥有最自由的灵魂,我的原则永远是远离男人,自由至上。”柯逸菲讨厌男人是真的,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父亲动不动就打母亲,每次看着被打的母亲,心中对男人的憎恶就增加一分。上初中的时候也被同桌纠缠,上课下课都阴魂不散地缠着,那时候她就更讨厌男生,她看到那张皮囊下的都是猥琐的灵魂,让人厌恶。
“你现在这么说,我打赌,像你这样的完美主义者,等那天你遇到你的真爱了,你会比我们任何人都陷得深,到时候看你要爱情还是要自由。”
装扮完毕的张晓梅出门前还不忘向柯逸菲挤个鬼脸。她们两个是一对典型的欢喜冤家,一个任性霸道,一个话头上从不饶人让人。她们的吵吵和和,也是无聊生活中的一道独特调味剂。
张晓梅的男朋友是陈志豪,半年前他们是在教会认识的。
初到南洋的那段时间,新奇的环境和事物让她眼花缭乱,孤独无聊的生活又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陈志豪在张晓梅眼里是风趣幽默,成熟体贴的绅士。他去过很多国家,阅历丰富,像是行走的百科书,张晓梅在他面前感觉像个乡下佬,他的谈吐,他的阅历都一次次的刷新了张晓梅的认知观。
自从认识了陈志豪后,他带她几乎玩遍了新加坡的所有景点,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欣慰她狂喜。她记得去飞行馆那天,就当她要飞下去的时候,心跳足有一百多,但是当她看了眼满脸笑容的陈志豪时,顿时就找到了安全感,原来他可以让她心猿意马,怦然心跳,也可以让她心平如镜,安跳无忧。
那天后他们从两周一见变成一周一见,她也就这样一点点儿陷进了他的城堡里。
三个月后张晓梅就在心里认定了陈志豪这个男朋友。
那天约会回来的晚了,第二天早上,张晓梅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已经接近中午12点了。
“小妹,昨天晚上怎么回来那么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霍贝一边晾衣服一边说着。
“嗯。。。我还困呢!”嘴上哼哼着,思绪一下子又漂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见识了货真价实的真女人,也目睹了比真女人还女人的假女人,现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女人了!”张晓梅的眼神迷糊又清醒。
“你在说梦话吧?什么真女人假女人?莫非你和你男朋友真?”
“不是,贝姐,你不知道,我是真开眼界了,昨天晚上我们去了红灯区和樟宜村的人妖区。”
“天哪,你们去哪儿?全垒打?”
“贝姐,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等那天全垒打了我肯定告诉你昂。”张晓梅一个坦诚的鬼脸却羞红了霍贝的脸,她接着说,“我第一次见那么多穿着暴露的媚女,站在那好几道街上,有的拉人,有的等人,像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就只能坐在车里,我都不敢动,听志豪说如果下车的话,单身女的会被男的拉走,单身男的会被女的拉走。”张晓梅站起来,表情动作一起来。
“啊!这么刺激啊!不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些庸俗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没人管吗?”霍贝光听着,就羞红了脸。
“这些都是合法的。不过贝姐,真正刺激的还在后面呢,后来我们去了人妖村,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妖。”
“人妖?那肯定没你漂亮啊!”
“哎,别提了,是我自叹不如啊,真觉得我们妄为女人了,你没见,那一个个身材高挑,妩媚妖娆,别说眼神带电,连手指头都勾魂,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波又一波。”张晓梅说着又哆嗦了一下。
“天啊!你都觉得惭愧,那我们岂不是要自杀了。”霍贝停了下,“不过,话说回来,你男朋友带你去这些地方,他什么居心啊,我看你还是小心些吧。”
“贝姐,大家都是成人了,这有什么,我倒觉得玩儿的挺开心,也大开眼界了,我现在觉得南洋的男士,谈吐幽默,见识多,又绅士,真是甩国内的几条街,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洗脸梳妆,做真女人了!”又一个一本正经的鬼脸。
接下来的周末,泡在情愫中的张晓梅自然和她的男朋友腻在一起。
那天晚上当看完午夜场的电影后,陈志豪直接开车去了一个僻静的度假村,坐在车里的张晓梅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或许他们都在试探中挑逗着自己内心那骚动的渴望和寄许。
等到了度假村进入房间时,突然跃入眼帘的是一片片火红的玫瑰叶,每一片叶子上放着一颗心形的石头,映衬在红叶中,俨然是一颗颗跳动的红心。张晓梅再定眼一看,这些红心和红叶摆出来的是“爱”的字样,在微风熙熙舞动,像是在重复地诉说着“我爱你”!
“喜欢吗?”陈志豪的一句话和一个笑脸足以融化了张晓梅的全部。
那晚火热的激情终究在静溢的夜里狂烧起来,两颗热烈而奔放的心在翻云覆雨中狂跳,尽情地允吸着鱼水之欢的畅憨淋淋。那刻张晓梅是幸福的,纵使还没来得及祈求轰轰烈烈地爱一辈子,但她知道那夜她的全部身心都是他的。
那晚过后,张晓梅不回宿舍的夜晚越来越多,她对陈志豪更是百般爱恋和依赖。
在爱情里,天真诚执的她以为点燃的爱火就会烧一辈子,在生活中,任性娇纵的她以为从此以后那个男人的世界里只有她,为她而活。
而她忘了浪潮褪去后,总有数不清的沙子,激情褪去后,面对的都是平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