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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一年多,转眼就到了七脉比试。这时候的雪千灵已经十六岁,长成一个灵秀的大姑娘了。
而雪凌更是从翩翩少年,长成绝世佳公子。他比雪千灵整整高出一头,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可是雪千灵却知道,自己跟师兄差的很远,因为,他是很优秀的雪狐,而自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两年来,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雪千灵一直独自修习,只是让她自己也不相信的是,按照大师兄雪牧之传授给她的法诀,她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似乎就修习完成了第二层──炼气。
她心中疑虑,但终究没有去问雪狐领主,而雪牧之、雪凌等人一直专心闭门修习,无暇顾及到她,所以他只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间。
可是接下来的却有一件大大的难事摆在他的面前,雪凌私下给了她第三层的法诀,她很清楚这是大犯门规的事,可是,每当夜深,她独自一人,站在小院中仰望夜空时,都会想起一句话──平白惹人耻笑!
十个夜晚之后,她开始修习第三层的法诀!
这一天,她来到厨房,在锅里加满了水,然后往灶间继续加上柴火,准备烧些开水。
明黄的火焰重新旺盛起来,雪千灵拿着她的那根已经用了两年的可怜的黑色的蘑菇棒,她拨弄着灶间木柴,待火势稳定燃烧后,她的目光便慢慢落到了手中的这一根蘑菇棒上。
通体玄黑色的蘑菇棒除了头上的那颗圆珠外,只有一尺来长,唯一有些异常的是在蘑菇棒黑色之下,隐隐有着如血丝一般的脉络,尤其是在短剑与圆盘相接口处更是明显,有时候看起来几乎让人觉得这两个东西似乎是用人血融接在一起的。
雪千灵全身忽地一抖,刚才脑中闪过人血融接的这个念头令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这些年来,她已慢慢淡忘了当年的那一次幽谷之行,只是偶尔深夜梦回,却会突然梦见那次的古怪经历,醒来后一身大汗。
饭好了,雪千灵和大家一起坐在饭桌上,雪狐领主沉默无语,就是吃饭。雪茹则又看了一眼丈夫,然后对众人道:「时间过得真快,下个月就是七脉会武大试了。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去长门所在的通天峰,你们早些做准备吧!」说到这里,她美丽温柔的脸上忽地一肃,疾言道:「这一次可不要再让我和你们师父失望了,知道了没?」
众弟子心头一跳,齐声道:「是!」
「师、师娘。」夹杂在众人响亮的回答声中,一个不协调的微弱声音冒了出来,雪茹看去,见是最末的老七雪千灵,皱了皱眉,道:「怎么了,千灵?」
雪千灵小心翼翼地道:「那您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也去啊?」
雪茹一怔,瞄了雪狐领主一眼,脸上浮起了笑容,微笑道:「是啊!你不也是雪狐一族一脉的弟子吗?」
雪千灵大喜,欢呼跳起,雪狐领主在远处冷眼语道:「反正有九个名额,就算给白痴一个,还是浪费了一个,不用白不用。」
对于师父的嘲笑,雪千灵浑没在意,相反,她心情极好的回到屋子,坐到桌旁,眼睛一瞄,却见白狐又把那根黑色的蘑菇棒偷了来,在地上来回滚着。
她心中一动,隐隐觉得白狐似乎对这根蘑菇棒很感兴趣,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情去想那么多,她心中完全被师父意外地允许参加七脉会武的喜悦充满了。
雪千灵眼睛看着这白狐,但口中却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你看,我竟然有机会去参加七脉会武,真是太好了。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宽宏大量,就算我笨还是带我去长长见识,呃,到时说不定就能见到沐清雨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低声自言自语道:「不过真的上台比试,只怕会给师父她丢脸吧!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地上的蘑菇棒安静地躺在那儿,千灵忽然觉得,自己与这蘑菇棒竟是这般相像,就连蘑菇棒倒在地上,在她眼中,彷佛也带了几分孤独。
「唉!」她叹了口气,试图想象着自己能够到达那种境界的情形,然后以一种完全放松的、丝毫没有在意的姿势,平生第一次地做出了雪狐弟子做了无数次的「驱物」动作──向地上的蘑菇棒招了招手。
那一个瞬间,彷佛就是永远。
雪千灵很正常的,甚至没有一点伤心,理所当然地准备接受了自己的失败,然后,她看见地下的那根蘑菇棒动了一下。
就那么轻轻的、微微的,像是沉眠许久方才醒来一般的,动了一下!
这天早上,雪狐族兴高采烈,尤其是众弟子,个个面带笑容,虽然也不乏些紧张,不过也多半淹没在兴奋中了。
众人之中,参加过上次七脉会武的只有大师兄雪牧之,雪凌此刻最是高兴,趁着雪狐领主夫妇在做最后准备,问个不停:“大师兄,七脉会武真的有那么多同门去吗?”
雪牧之面带笑容,显然心情也是极好,道:“不错,七脉会武乃我门最大的盛事,同门各脉无不视之为头等大事。而且能够入选代表各脉出战的各位同门师兄师弟,无不是佼佼出众的人物,那个场面的壮观刺激就不用说了。”
雪凌还待追问,却见雪牧之溜的比风还快,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只得一把抓住雪千灵,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兴奋之色。
他眼光移动,只见众人都是笑容满面,心情颇好,但当她看到雪千灵时,心中却是忽然一怔,雪千灵脸上虽有笑容,但这些年来雪凌与她最是亲近,一眼便看出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趁着众人笑谈得起劲,雪凌偷偷把雪千灵拉到一旁,低声道:“千灵,你有什么事吗?”
雪凌看了看他,迳直道:“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雪千灵犹豫了一下,把怀中之物拿了出来,给雪凌看了一眼,雪凌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更是惊讶,道:“你把这根黑呼呼的蘑菇棒带着身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