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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责任与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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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柏舟,这案件你怎么看?”

    贺柏舟低眸看着他,眼尾上挑,“你喊我什么?”

    黎初阳不知想到了什么,亦或是上午的气还没消透,扫了他一眼,不愠不火的道:“贺队长,对于这新案情,你怎么看?”

    “……”

    得,自己这又是没事找事。

    “先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

    贺柏舟抬眸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发现黎初阳下颚线紧绷,一双眸子扑闪着瞧着自己不放,那些打岔的话顿时烂在了嗓子眼里,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算了。”见他不想多说,黎初阳收回视线,言语间落寞难掩,“不想说就不勉强你了。”

    贺柏舟:“……”

    几秒后,低头的人复又抬眸,黯淡地问:“贺柏舟。你是不是讨厌我?”

    “?????”

    不知道小孩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结论,贺柏舟万分无奈的摇头,“你从哪看出来我讨厌你?”

    他要真是讨厌他,压根就不会让他近自己的身,更别提吃饭办案都让他形影不离的跟着了。

    “可你分明就是不想跟我多说话。”

    “哎。”轻叹口气,贺柏舟往人身边凑了凑,不久前垂下来的手又轻车熟路的揽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边微语,“我要是真讨厌你,别说话少,眼神都不带多给。”

    见他抿唇怔了片刻,贺柏舟笑了笑,“行了,别自己一人搁那瞎想,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这个案件的进展。”

    “那进展是什么?”

    黎初阳又问。

    贺柏舟抬头,瞧着窗外万里晴空,唇上弯出笑弧,“进展不进展目前不确定,不过会一会他,是避不可免的事情呐。”

    那个他没明说,可两人却心知肚明,除了嫌犯刘和春,也不会有别人了。

    ……

    刑侦局办公室,贺柏舟靠在椅背上,双腿搭在面前的电脑桌面上,他仰着头,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天花板,在想案件的细枝末节。

    办公室就他一个人,静悄悄的,右手随意搭放在扶手处,手指间烟雾袅袅升起,给办公室增添了几分薄雾。

    “你小子真是……”

    魏枞的出现扰乱了贺柏舟的思路,他推门进来,被烟雾呛的咳了几声,顾不得坐下,忙走到一旁开窗户透风。

    紧闭的门窗打开,新鲜空气席卷着热气流透了进来,贺柏舟皱眉收脚,瞧着窗台边大口吸气的魏枞,“你至于吗?”

    就是多了点烟雾,又不是什么毒气,至于搞出这副深受茶毒的可怜模样吗?

    魏枞深吸了口气,才往里头走:“不是我说你,你小子烟瘾也忒大了些。”

    见贺柏舟不以为然的吸了口手中的香烟,他补充道:“我看以后哪个姑娘能受得了你。”

    “呵。”贺柏舟冷笑一声,抬手吞云吐雾一番,缓缓开口:“老子就没打算娶女人。”

    那些个女人一天天娇气的跟什么似的,他这暴脾气,可受不了那腻歪劲。

    “……”

    头一回听他说这话,魏枞满脸震惊的瞧他,“你小子不会被人给掰弯了吧?”

    贺柏舟眼皮一跳,成功被自己手里的烟雾给呛了,连带着咳了好几声,才算舒缓,他喝了口水,气顺畅了,他抬眼瞪他:“你他妈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不想娶媳妇就得去搞基?

    谁他妈给他灌输的歪理?

    “可你自己说的不想娶媳妇。”魏枞摊手,一脸无奈:“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都说了不喜欢女人,那不就只能喜欢男人喽。”

    贺柏舟看着他,将手里小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盯着看了许久,见他瞳孔微微收缩,薄唇绽放浅浅的笑意,“魏枞,我今儿个细瞧才发现,你小子长得也不赖呀?”

    “我大爷。”明知道贺柏舟是在逗他,可魏枞还是没忍住爆了句粗口,长拳直出意欲打向贺柏舟胸口,见他利落躲开,魏枞拧着眉道:“你小子一天天的就没个正形,老子已婚已育,无所畏惧。”

    “你这反应落旁人眼里,可称得上是恼羞成怒呀。”也不怕惹怒他,贺柏舟依旧不怕死的开口,“再说了,跟我也不吃亏,有能力,有财力,器大活好,关键还长的俊。”

    “你可真是不要脸。”被他最后一句话逗乐,魏枞找了个凳子坐下,情绪放缓,回归正题:“案情有新的进展吗?”

    贺柏舟懒散地躺回靠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就那鬼样。”

    “鬼样是什么样?”

    贺柏舟将水杯往一旁挪了挪,斟酌了几秒,缓缓开口,“甄鑫的案件目前可以结案,各项证据均指向刘和春,他本人也认了罪,可他儿子琦琦的案件,目前看来没什么新进展。”

    魏枞又问:“那你让方恒带人去查甄鑫妹妹落水案件做什么?难道你怀疑那不是一场意外?”

    贺柏舟淡淡地回:“魏枞,会游泳的人淹死在自家门口的池塘里,过了两天才被人发现,而且请了村里那么多人帮忙打捞都捞不上来尸体,最后落个被鱼虾啃干净的结果,你信吗?”

    不等魏枞回答,他自嘲地笑了笑,“养了什么鱼那么厉害?总不能是喂养了专门食人骨肉的鱼吧?”

    “可这毕竟是怀疑,咱没证据啊。”魏枞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而且这事人家是私了,警方那边也没立案,时间过得久,估摸着也查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

    贺柏舟指着不远处的警徽,“魏枞,咱俩共事多少年了?”

    “七八年了。”魏枞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毕业咱俩就一块进的队,一直到现在。”

    贺柏舟接着话茬又问:“从毕业到现在,我从事这行也有七八年了,除了重大场合,你见我穿过几回警服?”

    魏枞细细思量了几秒,摇头:“你向来是最不服从管理的人。”

    不爱穿警服,烟瘾大,脾气也倔,牛脾气上来了几乎是六亲不认不管不顾的主,好在他不是绣花枕头,有能力,能够让人信服。

    “我不穿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将一旁折叠整齐的衣服拿出来,贺柏舟轻轻抚摸着上头的警徽,目光柔和,却也坚韧,“保卫人民是神圣的职责,它意味着责任,让我们不能放弃,也不可以放弃的责任。”

    视线转移,落在了窗户外,他看着外头的青天白云,目光悠远,“我既然担了这责任,就得尽到自己的义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