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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离开京郊小院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宁泊志究竟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消除二人之间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隔阂感。
门前,车夫已经准备好马车,等着二皇子上车。
他突然回头,对送自己出府的仆人问道:“我先前叫后厨准备的干鲍呢?”
仆人闻言,脸色一僵,低着头一副似是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怎么了?如果忘了准备,我就在这等会,你回去拿来便是。”二皇子微微一笑。
“回二殿下,并非小的忘记了,而是……而是……”下人貌似十分为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没有了?”
“也……也不是没了……”
“那是怎么回事。”二皇子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些人平时很少会这样吞吞吐吐的。
“我家公子说……不给!”
“什么?”二皇子瞪大双眼。
“二殿下赎罪。”仆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回话道:“这的确是我家公子的原话,他要奴才告诉二殿下:要吃就来吃,想吃着还带着,不给。”仆人说的唯唯诺诺,心里十分没底,虽说自家公子与二殿下素来较好,但一字不漏的转达这样无理的话,他还是十分担心的。
“……”二皇子楞了片刻过后,忽然哈哈大笑,也没说什么话,抬步上了马车。
……
跪地送走二皇子,仆人深深突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但是看定后,发现来人是子家公子的贴身护卫戎争,便又松了一口气,起身行礼道:“戎护卫,您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不给’的时候。”戎争微微一笑,朝着宁泊志的书房走去。
他边走边笑,午时的情报他也是看过的,当时自家少爷愤怒的模样他也见到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自家公子的气度和与二皇子的交情,他更没想到,平时沉稳淡定的公子,也有这样闹小孩脾气的时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
马车速度不快,周围四骑护卫紧紧跟随。
二皇子坐在车内,也许是因为突然解开了心结,所以心情不错,便心血来潮,开口吩咐道:“先不要回王府了,去潇湘馆坐坐吧。”
“是。”车夫应了一声,驱着马车微微改变了方向。
……
日落不久,潇湘馆便如往常一样点灯开门。
这里的客人不似普通送往迎来的生意那般热闹,却别有一番紧张和忙碌。
每一个客人都是自己走进馆内,无人引路,也无人接待。拿着牌子直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若是地方被人先占了,自会有仆人上来提醒,大家也都会遵守这里的规矩,以牌色为尊,同色以先来为主。
总之一切都是杂而不乱,紧紧有条。
……
洛七平时很少待在柜前,总是四处巡视,处理一些小问题。
他就像整个潇湘馆的总管一样,处理着各种琐碎的事物。上到财务账目,下到酒水佩饰,可算是潇湘馆内最忙碌的一个人。
……
万利来的并不算晚,一进门就见到洛七迎了上来。
“万公子,今日来的早啊。是想找个花娘解解闷还是有别的事?”
“我找莫兰。”万利见洛七一脸恭敬,不免想起之前那次,对方眼中流露出的不屑,故而有些不自在。
“真是不巧,兰姑娘今日还没过来呢,要不给您安排个雅房,您先等一等?”洛七一脸为难的看着万利。
“没过来?她平时不是住这吗?”万利不解的问道。
“哪能啊,兰姑娘又不是这里的花娘,她以前极少露面,就是最近经常过来看看。”洛七如实回答。因为万利不是一般的客人,上面早有交代,若遇到手持红牌的人,要以东家的身份待之,在不涉及大事的情况下,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的。
当然,万利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红牌竟然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客人一样,跟洛七打听起莫兰的事情。
洛七知无不言,倒是让万利了解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莫兰并非潇湘馆的东家,只是东家派来暂管生意的。
她也不是经常出现,最长有一年不来的记录,据说是她人不再京都,至于去了哪里,洛七也不清楚。
但是今晚莫兰应该会过来,因为每逢初七,都是查账的日子,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只要莫兰在京都,基本就会亲自过来一趟。当然,如果她不来,洛七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个女人做事太过随心所欲了。
……
“三楼清净,我带您去兰姑娘隔壁的雅房坐一会,让锦娘给您弹个曲子解解闷,她对音律颇为精通,不会闷着您的。”洛七提议道。
“恩。”万利正要答应,却忽然发现前方幔帐之后,似有乐声,好像隐隐还有舞娘曼妙的倩影,不由开口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哦,那是后厅,客人们只要有庄牌就能进去坐。但是只能观看歌舞,用些酒水小菜,不得喧哗吵闹,是个纯粹欣赏歌舞的地方,也没什么其他的玩乐。”洛七的解释很清楚,但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说那地方没什么意思,姑娘再美,也只能看不能摸,不如找个房间风流快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仆人突然来到二人身边,对万利浅浅行礼过后,到洛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洛七听后微微一愣,有些为难的看了万利一眼。
万利心领神会,知道对方应该是有事要忙,又不好意思扔下自己,便笑道:“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到后厅坐一会,莫兰回来你就差人来找我。”
“多谢万公子,那洛七就不打扰万公子雅兴了。”说完,他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万利也没有理会对方,举步来到后厅。
……
刚一踏入厅中,万利就愣住了。
迎面的圆形舞台上,六七名舞娘身着青荷罗裙,轻纱饰体,半露的肌肤如雪似雾,引人浮想。
她们翩然的舞姿,婀娜的身段无不扣人心弦,明明衣着轻薄,却又美而不秽,让人看了就觉得十分舒服,连带着心境也放松了很多,竟真的让人完全陶醉在这美妙的歌舞之中,不做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