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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天抱着丫头来到了一家客栈,进了房间,他的意志在丫头身上一扫,触发了她体内旺盛澎湃的精气,几天下来的饥饿、寒冷和疲劳顿时一扫而空。
“丫头,是爹不好,以后爹不会再离开你了,以后每天都会让丫头开开心心。”
“丫头以为是自己不会说话,所以爹和姐姐不要丫头了。”
林落天抱着丫头,摸着她的头,柔和地说道:“怎么会,爹和姐姐最喜欢丫头了,怎么会不要你。”
“姐姐呢?”丫头双手撑在林落天腿上,抬起头问道。
“姐姐啊,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仙人啊?姐姐跟着仙人去修仙了,当姐姐回来时,姐姐也就是仙人了。”
丫头脸上绽放出笑意:“丫头想和姐姐一起成为仙人。”
林落天在丫头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家丫头已经是仙人了,所以不需用去修仙。”
丫头更开心了:“那我是不是比姐姐还厉害?”
“是,丫头比姐姐还要厉害。”林落天搂着丫头,脸上笑意渐渐减少,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如今你也长大了,和姐姐一样懂事了,爹有一些话要对你说……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哭,也要做出你的选择。”
“丫头不会恨爹的。”丫头摇了摇头,然后从林落天身上爬开,在床上乖乖地坐好。
“丫头……”林落天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丫头,其实你不是我的女儿……不能哭,我说了,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能哭。”
“嗯,丫头不哭。”只听到第一句,丫头已经哭了起来,她不是爹的女儿,那她又是谁?所以爹和姐姐之前才不要她了吗?
“丫头,我不是你的爹,但是你不是孤儿,你也是有父母的……我,可以说是你的舅舅,是你的娘亲的哥哥。很久很久之前,还在丫头还没有出生前,我和你的娘亲一家有些恩怨,虽然我说这些你还听不懂,但是正是因为这些恩怨,我才抱走了你。你的娘亲生下你一月之后,我就抱走了你,我并不是要报复你的娘亲,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之前我离开你,也是因为这件事。但是,我现在只想告诉你,虽然我不是你的爹,但是我仍然爱你,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爱你。不管要做什么事,我都不管了,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爱你……就是把你还回你母亲的怀中。”
“丫头……”
丫头听不懂这些,但是她听懂了爹要把她送走,她扑进林落天怀里,紧紧抓着林落天的衣服,她不想走,她不想他离开。
“丫头不要走,你就是我的爹,丫头只认你。”
“丫头,听我说。”林落天板正了丫头的身子,认真地说道,“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但是我也有要死的一天,这一天也不远了,我死后,丫头怎么办?所以,丫头听话好不好,回到你娘亲的身边……你不是喜欢姐姐吗,娘亲身边也有一个姐姐,是你的亲姐姐,她们会一直照顾你,绝对不会和你分开……丫头,答应我好不好,答应爹好不好?”
“丫头不要爹走。”
“丫头,爹也不想和你分开,但是等你长大了之后你就会明白,人都是在分聚离合之间才能产生感情……如果丫头喜欢爹,对爹也有感情,那么我们的感情会超越这个时代,长长久久,丫头还会与爹相见的……丫头,姐姐,我们三人,到了那一天,我们一家人会团聚在一起的。”
其实,这些天林落天也有些明白了,丫头身上之所以会出现这股旺盛到了难以想象的精气,那是因为这精气是来自于另一个孩子,姐姐林月韵的。他不能让林月韵永恒,但是当林月韵死后,她的神魂会进入星石当中。星石是他以五色神光赐予了一道造化,当月韵的神魂进入了星石,就会成为星石的器灵,那么这样一来即使时代覆灭了,她也不会灭。而现在丫头身上出现了这股气息,与月韵一样的气息,也就是说当丫头死后,她的神魂也会融入星石当中,与她的姐姐一起成为器灵。
林落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听说双胞胎之间都存在一些感应,他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属于姐姐的造化,分担出来了一部分给予了妹妹。
第二天一早,林落天带着丫头出发了,当丫头回去后,他再与丫头待一段时间,他就该散去了,什么万化魔君,什么紫血老魔他也不想去管了,历史会不会改变,他也管不着了。
林落天带着丫头离开的这一天,下雪了,非常大的雪,那是因为战火燃烧到了不远处,神通法术改变了天象,导致有些地方干旱,有些地方大雨,而这里便是暴雪。
也在林落天和丫头离去的这一天,在昨天晚上丫头待的那间破庙,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来了这里。
“现在雪还没有下大,我先出去找一些吃的,你就在这里找找有没有干的柴火,顺便把火生起来,你能做到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明明昨天晚上还说梦话了的,又装着不会说话。”小男孩嘀咕了一句,趁着雪还没有下大,出去找柴火了。
小女孩一个人留在破庙,她四处看了看,待看到一座佛像下有一些碎乱的白骨,她立即吓了一跳。那是昨天晚上欲要捕食丫头的两条野狗,但是只是过了一晚上,就已经成为了白骨。小男孩自然早就看到那白骨了,但是他没有说,就是要故意吓吓她。
若是她知道这些,一定会很委屈吧。
当小男孩离开后,天空中飞过了一只蓝白色的雪鸟,它的身体完全由雪花构成,所以很难看见在漫天大雪中还有一只飞鸟。雪鸟落在破灭的窗户边,它突然看到里面有个小女孩,它的翅膀轻轻一震,已经将小女孩一生的记忆全部读取。
“叫月韵是吧。”它突然玩兴大起,于是变成了一块骨头,如果能吓到她,那么肯定就很好玩了吧。
三天后,林落天带着丫头来到了王朝,但是他眼神蓦地一凝,王朝哪还来的什么王朝,千秋不灭哪里来的千秋不灭,只剩下一堆破烂的废墟!
“怎么会这样!”
所有的意志全部飞泄而出,林落天的身形也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立即带着丫头穿梭了虚空,然后去往了离这里几百万里之外的一座城池,然后到了其中一个凡人村庄。
在一家茅舍中,黄映寒母女,还有那太子,一家人正在吃着饭,但是也就只有他们三个……月韵呢?
一阵狂风吹过,门被推开,林落天带着丫头走了进来。
林悦一看到丫头,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啪地一声摔碎了,但是碗的破碎却让她的心开始愈合。
“女儿……”
虽然林落天跟她说了,但是丫头还是有些怯生,拉着林落天的手,躲在身后,只是偷偷看着林悦。
林落天没有什么多余的话,立即问道:“怎么会这样?王朝呢?月韵呢?”
黄映寒凄苦地笑了一声:“王朝已经在战火当中覆灭了……月韵……一年前,突然来了一个女子,她带走了月韵,没有了月韵,所以王朝才覆灭了。”
“一……一年前?”林落天想起来了,一年前正是丫头身上发生异变的时间。
“她是谁?有没有说过什么?”
“不知道,她突然就来了,直接带着月韵就走了……不过,走之前她还是留了一句话……她说,这就是因果业报!”
“白灵!”林落天哑然失声,“因果业报,因果业报,一定是她……我自以为算计了一切,算计了你的出生,但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被你算计了吗?”
丫头身上的精气,不是月韵分担了过来,而是白灵将其转化,将属于月韵的命运于丫头对换,丫头自此得到不死不灭,而月韵就走上了历史的轨迹,成为了牺牲的人。
突然,林落天又想到那个时候丫头的奇怪举止,她说似乎觉得有什么人在看她……难道那个时候,月韵就在那里?林落天突然又想到了月韵的名字,难道说从头到尾牺牲的就不是丫头,而就是月韵!无论他怎么改变,总有一个人会牺牲,那个人就是月韵……如同他当初给丫头取名叫做月韵,那么牺牲的就会是丫头!
月韵,才是错误时代的陪葬品!
在这一刻,林落天的本真意志轰然瓦解,彻底破碎,连带着被镇压的真我天魔也彻底破碎,因为本真已经不存在了,林落天的身体崩溃,化作了无形的雾气,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爹——”丫头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但是任凭她怎么哭,他也没有出来哄她,也再没有出现。
“从今以后,我就要剥夺别人的造化!”
“若想不死,就杀死别人!”
“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活下去……”
模糊之中,林落天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当林落天的身形再次飘渺凝聚时,他来到了那破庙外,他看到在雪地中有一个坟堆,坟堆旁有一群野狗,正从里面拖出来了一具尸体疯狂地啃咬起来。
那,正是月韵!
也在这时,林落天看到他来了,他看到了这一幕,让他的心很是触动震撼。林落天看到他的头发变成了紫色,看到了他的瞳孔变成了紫色,看到了他长出了尖尖的獠牙……看到他,终于成为了紫血老魔!
轰!
所有的存在全部都被抹除,林落天消散在了时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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