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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慈抿唇，并未作答。
似浓墨般深刻精致的眉眼，卷翘的长睫轻轻颤动，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南寻月转眸看着暗室里的龙隐，眼中的情绪复杂，“我虽与你接触不深，但也晓得你是江湖中人，朝廷尔虞我诈，是非难辨，远不及江湖的快意恩仇来得自在潇洒。”
“我没得选择，但你不同，你与暝王要走的路也不一样，自三年前镇南侯府被灭，庆国王府的牌匾换成暝王府开始，暝王他注定是没有退路的。”
南寻月回身，抬手轻轻抚着风小慈的头，嗓音褪去了平日里的孤傲和清冷，充满了温柔之意。
“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你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她以前也爱笑，别人形容她时都说性情爽朗如同骄阳，似火焰般热烈。
可现在呢？
她已经忘记怎么让自己开心和放肆大笑了，但风小慈不同，她还有得选择。
或许是旁观者清，她能看得出来风小慈于夜暝渊而言是与旁人不同的。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夜暝渊冷心冷情，是位活阎罗。
可但凡是见过他三年前在城门前，为镇南侯府收尸的情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但越是这样，皇帝就越容不下他。
当初的镇南侯府同样是雄踞一方，守卫的南秦州更是繁荣一时，深受百姓拥护爱戴。
但当时龙天下继位不久，一封镇南侯勾结外贼，意图谋反的书信呈到了他的案前。
连审查的过程都没有，镇南侯府直接被降了罪。
株连九族，满门问斩，其中谜团重重，却无一人敢查。
南寻月收回手，眸光柔和，“不好意思，我说的有点多，越矩了。”
风小慈摇头，眉梢染着几分暖笑，“这些话我会放心上的。”
选择，她自然是有的。
只不过，她一早就选好了不是吗？
风小慈拿出玉笛，“南姐姐若是想留在这，可能要先屏蔽听觉才行，安魂曲有催眠的作用，常人听了会睡着的。”
南寻月退后了一步，并未离开。
风小慈扬了下眉，看来南寻月心中还是放不下呀！
安魂曲于风小慈而言没什么难度，一曲奏完，此前暗室内传出的阵阵狂躁嘶吼消失，现在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南姐姐，可以了。”风小慈指了指耳朵说道。
南寻月点开自己听穴，走到关押龙隐的那间暗室门前，透过窗户望了进去。
龙隐安安静静地垂着头，果然不像刚才那样狂躁暴动了。
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风小慈这笛音的厉害，可再次见到，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惊奇。
忆起那晚众人看风小慈的眼神，南寻月眼底多了一丝忧虑。
“我有事要先走了，南姐姐是想继续留在这吗？”
“我与你一起走吧，我与他早已了却前尘，来这只是看在他为我挡了一爪子的份上。”南寻月幽幽地说道，随后当真毫不犹豫地往台阶的方向走去。
风小慈耸了耸肩，看来这位遥王以后的日子有点难了。
不过与她无关。
南寻月离开后，风小慈径直往府里的阁楼走去，想着要去找夜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