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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赦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奈,加上这等天气,晚上更是寒冷,石阶冷硬无比,半个时辰,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听得周帝召见,邵赦也算是松了口气,忙忙的进去。
“臣邵赦叩见陛下!”邵赦见着周帝,忙着跪下行礼。
“急着要见朕,所为何事?”周帝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
“陛下尽知,何苦还为难老臣?”邵赦苦着脸道。
“为着书桓?”周帝问道,“这个时候,你知道急了?”
“陛下!”邵赦也不多说什么,重重的磕下头去。
“朕知道,朕也着急,但是,你来告诉朕,朕该怎么做?让朕出面阻止刑部审案,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理由呢?邵爱卿,你给朕一个理由好不好?”周帝闭上眼睛,叹道,“我比你更急,刑部已经动了大刑,那可都是打在朕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朕的心好痛,你知道不?”
邵赦咬牙道:“陛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由着刑部用刑逼供?”
周帝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这才道:“让朕出面保人,朕除非是承认他的身份,但是,朕若要认书桓,你告诉朕,邵爱卿,朕该定你什么罪?”
“陛下,难道你以为臣愿意用亲身的骨肉替您的孩子去死?当初大火中烧死的,可是臣的亲生儿子。否则,战神岂可就此罢休?”邵赦再次磕头道,“陛下下旨吧,余下的事情,就由老臣处理吧!”
“你有法子,两全其美?”周帝问道。
邵赦点头,正欲说话,却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刘维忙着进来回禀道:“陛下,大总管回来了……”
“快宣!”周帝急道。
“宣”字刚刚出口,就见着张德荣已经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见着周帝,扑通一声跪在低声,磕头道:“陛下,快……快……”
“怎么了?”周帝急问道。
“快下旨救救邵三公子,他不成了……”张德荣说着,连连在地上磕头,又是喘息道,“刑部动了大刑,邵三公子快撑不住了!”
“他……为什么不招供?”周帝闻言,连着声音都变了,带着微微的颤抖问道。
“邵三公子说……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刑死不招!”张德荣急道。
“刑死不招……”周帝的身子忍不住摇了摇,道,“传旨——立刻召邵书桓进宫……不!不用了,朕亲自去,备车,快!”
“是!”张德荣忙着答应着,爬起来就叫道,“快,备车——”
“邵爱卿,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周帝道。
“是!”邵赦忙着答应了一声,突然问道,“陛下,如果书桓招供了谋刺之事,你是不是准备判——斩立决?”
周帝气急,陡然转身,扬手一个耳光对着邵赦脸上抽了过去,道:“你陪朕一起去!”
邵赦摸了摸半边火辣辣的脸,知道果然是被他猜中了,刚才还纳闷,周家什么时候如此神通广大,能够玩出如此高明的一出……原来如此!
刑部大堂上,众衙役都有些不忍,那个原本俊美无涛,清贵如同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如今全身上下都是血污,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回禀大人,人犯晕过去了!”一衙役伸手探了探邵书桓的鼻息,已经是非常微弱了,若是再动刑,只怕他未必撑得住了,当即半跪着向上禀告道。
张梁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邵书桓的顽固,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这等大刑之下,连着穷凶极恶的江湖匪徒,只怕也抗不住,早就招供了,可是他却是一声不吭,宁死不招。
但是,既然已经动了刑,若是邵书桓不招供,今儿这事情再也没法收场。
不由自主的,他抬头看上周允,周允原本一直闭着眼睛,如同是睡着了一般,这个时候,却慢慢的睁开丹凤眼,瞟了一眼俯伏在地上,不知道死活如何的邵书桓,淡淡的道:“拿冷水泼醒,问他招是不招?”
“是!”衙役答应了一声,取过一大桶带着冰块的冷水,对着邵书桓身上泼了过去。
邵书桓激灵灵的打了寒颤,顿时再次醒了过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晕死过去多少回了……每次都被他们用冷水泼醒,然后继续用刑。
张梁已经有点心虚的敲着惊堂木,喝问道:“邵书桓,本官问你,招还是不招?”
“大人现在……还问这话,果然有点傻了,难怪家父说大人……是糊涂蛋……哈……”邵书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邵赦哄他吃药时说的那句话。
“你……”张梁气得两眼白翻,差点晕死过去,大喝道,“给我继续打……”
众衙役答应着,正欲再动大刑,不料外面陡然听得一人喝道:“慢着!”
张梁也被气昏了,叫道:“什么人敢咆哮公堂,来人,给我先重打二十板子!”
“张大人今天好威风啊,打了我儿,居然还要打我了?”邵赦缓缓的走入大堂上,看了看遍体皆是血迹斑斑的邵书桓,心中一痛,却是没有动,反正,等下会有人比他更加难受。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邵大人!”张梁尴尬的笑了笑,忙着抱拳作揖道,“邵大人怎么来了?”
周允冷笑道:“邵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邵赦翻了个白眼,冷冷的问道:“周大人又为什么来的?”
“我是原告!”周允冷笑道。
“状告小儿谋刺皇子?”邵赦点头道,“你可还真是抬举小儿了,书桓一生娇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你让他去谋刺?我倒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如此本事了。”
“如此说来,邵大人是来为令郎辩护的?”周允陡然站起来,问道。
“周大人如此激动做什么?”邵赦道,“你放心,我不是来为他辩护什么的,我只不过是旁听,我堂堂宰相,旁观审案的资格还是有的吧?张大人,你说对不?”
张梁头上的冷汗沥沥,忍不住擦了一把,很不自然的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谁敢说他没有旁听资格啊?
“这就是了,来人,给本官搬张椅子来,我就看着——张大人,你不用顾忌,继续用刑。”邵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