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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鼎钺部落不是为了那种杜撰出来的长生药,其真实目的还能是什么?
巫运之果!
严默和原战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
至于鼎钺部落怎么会知道巫运之果和住在黑森林附近的人鱼族有关,严默还暂时推测不出,只能猜想这可能与鼎钺大巫的神血能力有关。
当然,这种猜测也可能是他们多想,也许人鱼族真的有那种长生药,也许鼎钺部落找长尾人鱼族有其他目的,甚至有可能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黑森林。
可是严默坚信,所有偶然和巧合都是导致必然结果的一个经过,也就是任何偶然和巧合都能倒推出其与结果相连的起因。
现在,严默面临两个抉择,说实话和胡编乱造。
说实话和不说,他们都会被鼎钺盯上。
胡编乱造,知道九原附近就有人鱼族的祁源从此就会变成勒在他们脖子上的一条绳。
怎么办?
严默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建立九原以来最大的一个困难,他抬起目光正要开口,就看到对面的祁源在那位摩尔干长老身后对他微笑了下。
严默把此看作威胁。
严默沉思的时间看似很长,其实不过眨眼时间。
肩头被捏了一下,帐篷中响起原战微微带了点惊讶的声音:“黑色森林?还有这样的森林?”
严默心念电转,差点想要伸手拍脑袋,祁源知道九原附近有人鱼族,但他可不知道青渊湖附近有个黑森林!真是,他有时候就是想事情太复杂,还不如原战通透。
再说就算祁源知道青渊湖附近有个黑森林那又怎样?
鼎钺部落就算真的是为巫运之果而来,他们会告诉其他部落巫运之果的事吗?肯定不会。
只一个在大河下游耀武扬威的鼎钺部落,他们需要害怕吗?
不!这可是蛮荒年代原始时期,路上可没有修好的道路给你走,野兽、毒蛇、毒虫、沼泽、毒雾、密林、高山、深水、野人……鼎钺想要攻打九原,遥远的路程就会让他们大为损失,说不定还没打到九原,他们的人手在路上就能耗损完。
所以就算他们想要得到巫运之果,也只会使用精兵策略,也就是派出几个十几个厉害的人物找准目标进行偷袭。而他会怕偷袭吗?不说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原战和九风,只食人蜂就能让他们喝一壶,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弱者。
而祁源想要九原的红盐,恐怕也不敢太得罪九原,也不会在没和九原撕破脸之前,暗地里把人鱼的事告诉鼎钺部落,因为一旦鼎钺找上九原,九原立刻就会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们。
至于说祁源会不会用此事来威胁九原,以此从交易中获得更多好处?
拜托,红盐只有他们独家拥有,价格本来就是随他们定,祁源敢降价,他们就敢断他的货!他们可以找任何其他大部落进行新的交易,但摩尔干能找到其他部落提供红盐吗?
摩尔干会不会为红盐来攻打九原?
就算没有鼎钺部落,他们也一直想着这事吧?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摩尔干会和其他部落甚至三城联合起来对付九原,可这种联手的事情又哪能那么快决定下来?
再再说,九原目前整体力量是弱了点,可一旦有人攻打九原,就在附近的人鱼和矮人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一个友好的邻居和一个具有强烈攻击性的邻居,他们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侵略者为友邻?
有人鱼、矮人,加上原战和九原本身的力量,还有九风、食人蜂、他的毒/药,可以说侵略他们的人就算能打赢也绝对会是惨胜,那代价就是三城恐怕也会肉疼无比!
最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九原被打垮,地盘被人抢走,但只要他和原战不死,这些仇自然能报回来。
既然如此,他还怕什么?
在严默对九原面临的严峻形势进行理性分析时,帐篷中众人都在讨论黑色森林一事。
令人惊讶的是,黑色森林的叫法在很多地方都有,比如黄晶部落就说他们那里也有一个蔓延了不知多少山头、占地无比广阔的黑色森林,连蛇人部落都说他们附近居住的森林也被叫做黑森林,三城附近也有好几个黑森林。
长发青年哑然。
严默差点笑出来,这种情况在他原世界也不少,比如龙洞、神仙洞、仙人峰、阴魂谷之类的说法,而今更是形容词还较少、对于恐怖概念的表达比较统一的时代,一旦遇到占地广阔植被茂密的森林,人们因为恐惧心理很容易把这些森林都叫做黑色森林。
想到这里,他故作沉思,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等众人的讨论告一段落,才抬头道:“你说的地点太模糊,这世上有很多黑森林,我记得那位人鱼族大巫就跟我说过,他们祖先曾经生活的海边就有一个非常大的森林。”
长发青年狠狠皱眉,不过他也没指望那么快就能找到目标,也没有多少失望,只追问:“你见过人鱼族,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见过的那个人鱼族的确切下落?”
严默脸色颇为为难,拖长了声音道:“骨器虽然好,但我又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可如果我把人鱼族的下落告诉你,我就得罪了那个人鱼族,那可是很大很大的部族,他们的战士非常强大,人数也非常多,他们的大巫更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妖怪?”很多人没听懂。
“咳,就是活了很长时间,神血能力也不知有多高的大巫。”
“可能有九级,甚至可能是十级。”原战很平淡地道。
“哗!”帐篷里掀起了一阵惊讶的抽气声,“十级?!母神在上!三城有十级的神血战士吗?”
话题彻底歪了,大家又开始热烈讨论十级神血战士到底有没有,其中蛇人族长老被问得最多。蛇人族长老回答却很模糊,只说听说有九级的高阶神血战士,但十级有没有他也不清楚。
长发青年见大家都像忘了他的问题似的,索性转头去问祁源,“这位大人,看样子九原不愿意说出他们知道的人鱼族下落,那么您能告诉我吗?”
长发青年面带希望地看向祁源,他已经不指望从九原口中得到正确答案,还好和他们有交易的摩尔干有人知道,早知如此,他们直接就暗底下跟摩尔干交易了,可惜之前他们接触到的摩尔干上层根本不知道人鱼下落。
祁源也在心中暗道可惜,之前和鼎钺部落有联系的一直是他那个愚蠢好色又贪婪的兄长,本来今天也该是他兄长来参加这个小交易会,但那家伙觉得自己已经从鼎钺手中弄到好东西,竟懒得再跑一趟,宁愿抱着女人胡混。而他早就听过鼎钺的强大,也想和对方有所联系,便找了个借口跟着负责看货的长老过来了。
幸好他过来了,不但见到九原的来客,还弄到了一件骨器,可如今还想再弄到第二件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祁源很为难,他不知道那人鱼族的大巫是不是有九级以上的神血能力,但他亲眼看过那些人鱼族战士的强大,也能推断出他们的人口不少,连有七级神血战士的九原都不愿意得罪那个人鱼族,他就敢吗?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且他一旦回答,得罪的可不止一个人鱼族,还有给他提供红盐的九原!
恰在此时,严默再度面向长发青年,他貌似给祁源解围地道:“鼎钺的兄弟,你也别为难我们了,这样吧,我有一个建议,你看能不能接受。”
“什么建议?”长发青年也看出祁源不愿回答,只好重新面对严默。
“我部落和那人鱼族有些来往,我可以在下次和他们交易时跟他们提一下你们的事,如果他们愿意,你们可以约一个地点见面。”
“如果他们不愿意呢?”
“我会努力,但不敢保证,代价是三件骨器中的一件。”
“不可能!”长发青年断然拒绝,“我的条件是人鱼族的确切下落,如果不能告诉我,就不能换骨器。”
“我把人鱼请来和你们见面,难道就不是告诉你人鱼的确切下落?”任谁都看出严默的不高兴了。
其他人也觉得鼎钺部落有点咄咄逼人,换个立场,他们也不想得罪强大的人鱼族,九原有所顾忌也是正常,没见摩尔干的祁源也没有回答?
事情就此进入胶着状态。
长发青年火大,他不想被九原牵着鼻子走,可偏在此时,那至今只说了一句话的边溪族又另生事端。
边溪族长老身边的战士头领突然扬声道:“鼎钺的客人,如果你们的条件只是问人鱼的下落,那剩下的三件骨器,我们不也得不到了?”
“当然不是!四件骨器,人鱼族下落只能换一件骨器,如果不是……”长发青年斜睨严默,话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可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因为占了那个便宜的是摩尔干,不是钻了长发青年语言空子的九原。
严默端坐椅子上,似笑非笑,“看来你们鼎钺今天不干掉一个大河中上游的部落也不会放过我们,是不是?”
长发青年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疏于言语之争,他在部落中已经算是很会说话的了,可是在这个少年面前,他发现自己的通用语也许学得还不到家。
“我们只是来参加市集,建立友情。”长发青年拼命忍耐。
“哦,这么说你们鼎钺没有进攻大河中上游的意思?你敢用自己的灵魂对母神发誓吗?”
严默知道他不敢发这个誓,也不想逼他太过,当即不等他回答,就立刻道:“既然你还有其他条件,那就一并说出来,不要再拖拖拉拉的,谁能满足其中一个条件就把骨器换了,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到底谁在拖?长发青年恨极。
边溪族第一个应声:“这样好。”
其他各族也附和。
长发青年看向殊翌,殊翌微微点头。
“好,四件骨器,四个条件,只要达到其中任一个,就能换一件骨器。第一,告知我们人鱼族的确切下落,如果是住在黑森林边的人鱼族的下落可以换两件骨器。第二,说出四件骨器任一件的详细用途和用法。第三,中阶进入高阶的神血战士训练法,这个也可以换两件。第四,我们在寻找出产这种石头的地方。”
长发青年说完四个条件,拿出一块带有大片斑驳锈红色的石头给大家看。
严默立刻猜出那石头很可能就是铜的原矿石,只是他记得铜矿一般都是青绿色或青金色,这种带有大片斑驳绣红色的不知是含了铁,还是比较少见的赤铜矿?
因为他对矿石的了解都来自药石学,并不精通,也不敢确定长发青年手中的矿石到底是什么成分,只敢肯定确是金属矿石。
“这四个条件换四个不知用途的骨器,啧,这鼎钺还真是会空手套白狼。”严默低声感叹,谁说原始人就诚实憨厚?
其他人离得远没有听见严默的感叹,听见的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鼎钺提出的四个条件确实让好几个部族的人失笑,祁源更是觉得鼎钺人太会做梦,就这么几件骨器就想换到高阶神血战士训练法?这鼎钺部落大概也是刚刚强大起来的野人部落,一点常识都没有。
长发青年也能感觉到众人对他隐隐的嘲笑,但他硬是保持了一个镇静的神色,反正他条件提出来了,能达到条件的就能换,不能达到的就不能换!
黄晶部落的人发出嗤笑,“如果有人能满足第三个条件,我也拿骨器出来换,十件由中城大骨器师炼制的骨武器,再加一百枚六级元晶币!”
蛇人族凑热闹,“我们同样,只不过我们没那么多高阶元晶币,不过可以加上我们的蛇蜕。”
边溪族的战士头领直接冷声道:“谁能让我成为高阶战士,边溪族便加入他的部落!”
这话分量可重,也让大家猜出了那战士头领的真实身份,这位敢说这样的话,他旁边的长老还没有丝毫异样,不是边溪族现任族长,也是肯定的继任者。
严默坐直身体,他心动了,黄晶部落和蛇人族另说,但如果能把边溪族收进九原……
原战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严默怒转头。
对面发出嗤笑声,野丘族的长老不怀好意地道:“你们九原知道人鱼族的下落,不会恰好也知道中阶升高阶的神血战士训练法吧?”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原战一定是超过六级的高阶神血战士。
我们还真知道!严默哈哈一笑。
兔吼皱眉反击,“在这帐篷里的部族,有几个没有六级以上的高阶神血战士?难道他们也弄到了高阶战士的训练法?”
黄晶部落和蛇人族也有高阶神血战士,但都是上面派来的长老,他们本身并不知道高阶神血战士训练法,一旦族中有人被高阶的长老看中,就会被送入三城训练,以后基本不会再回到本族,就是回来也会保密。
这也是他们猜测九原和三城有关的最大原因,他们都以为原战也是奉三城之命派出来建立新附属部落的三城战士。
“诸位,我们也许不清楚高阶神血战士的训练法,但是……”严默伸手一指摩尔干长老抱在怀里的骨器道:“我知道那骨器的用途和用法,说出来我们就能换到一件骨器,对吗?”
“你知道这骨器的用途?”摩尔干长老吃惊。
其他人也很惊讶。长发青年压根不信,他们大巫都看不出来,这少年凭什么就敢说他知道?如果换了其他年纪更大的长老,他说不定还会相信一二,这个小崽子?哼!
蛇人族长老和白岩一起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严默,别人不知,他们可很清楚少年骨器师的身份。少年既然说他知道那骨器的用途,那八成不是糊弄人的。
长发青年抬手,“如果你能说出,并且确实如此,那么就可以换一件骨器。”他倒要看看少年会怎么胡说应对。
殊翌对少年更感兴趣,他想知春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如今话题已经完全从人鱼族下落上离开,他已经确确实实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严默也没多吊大家胃口,很快就说出那组装骨器的用途。
“这东西有个名字叫圭表。看这圭表大小,外出时可以随身携带,作用是用来看时间。”为了便于表述,他直接把这个类似物说成圭表。
“怎么看?”摩尔干长老拿着圭表摆弄。
严默示意他把圭表放到地上,“看到那根插在骨板头部的骨棍没有?只要有太阳出来的日子,就可以根据这骨棍投到骨板上的投影来判断时间。骨板上的刻痕就是……时间的划分,旁边的花纹大约就是那一族的文字,代表各个时间的名称。”
后面说的是他的推测,他前世在博物馆看到的圭表,无论是便携式还是标准的,都和这个不太一样,只能说样子类似。他也不怕说错,反正这里的人也无法挑他的错。
众人一起勾头看,发现果然如此。
“那骨板上有十二道刻痕,也就说这一族把一天的时间……至少是白天的时间划分为十二等份。这和我得到的传承一致,不知道其他部族是不是也有同样的传承知识?”
严默当初看到这块圭表时也是相当惊讶,且不说这块圭表是不是真的圭表,因为真的圭表一般用来测定冬至日、制定节气,也就是根据太阳投影来划分季节,并用最短和最长投影的周期来计算整一年的轮回时间。
可这块圭板上的刻痕竟有十二道,这是表示十二月,还是十二个时辰?这是巧合,还是精密计算?
可如果是表示时辰,因为影子会根据太阳的转移而呈圆弧状移动,这个用圭表似乎根本无法做到,所以后世才会有圆盘状的日晷出现。
但如果是表示十二个月,以这个圭表的大小,它的投影真的能完美表示出十二个月份的划分吗?
或许这个骨器还有其他古怪?毕竟普通圭表或日晷用石头甚至木头都能做,为何非要用骨器?
正好他想把时间概念引入这里,便借此说出一天可以划分为十二等份或二十四等份。
严默记得,原际部落和盐山族都有自己判断时间的方法,他们已经明确知道什么时候入冬,什么时候春至,会分四季,也有了月的概念。
如果这世界有些部落发展得比较快,那么他们确实可以得出一年约365天这个概念,然后再根据月亮算出一个月大约有29.5天,这样就能推断出一年约有12个月多一点。
既然一年有十二个月,一般人为了方便或统一,或认为十二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就会自然而然把一天的时间也分成十二等份。
华夏当年就是如此划分时间,而古埃及则把白天和夜晚分开,白天12小时加晚上12小时,就成了24小时制,之后西方社会沿用了古埃及的计时规则。
华夏和古埃及,虽然位置相差很远,文化也完全不同,但都曾对天文进行了精细的统计和考察,乃至得出相同结果。
他小时候还奇怪为什么世界那么大,文化都不同,时间偏偏都一样,一直到上初中才弄明白这个很简单的问题。
华夏还为了方便并更利于耕作而弄出了农时历,农历其实是阳历和阴历的合并,阳历的制定在科学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人为的硬行规定,并不是很准确,阴历则完全按照月亮围绕地球的周期来计算,从农时耕作上来说,农历其实更精确。
照明的火把光芒照出了骨棍的影子。
有人问看火把的光行不行。
严默摇头,“火把的光芒没有用,想要知道正确时间只有看太阳。其实圭表还不算是最准确的看时间工具,因为……”还有经纬度的问题。
“因为我们所处的地方不同,太阳所能照射的范围也不一样。”严默只好如此解释,“要想知道我说的正确与否,很简单,等晴天验证一下就知道。”
没有人说严默瞎说,就是长发青年知春也没有。就算想要反驳,在他们完全不懂的情况下,要怎么反驳?而且他们听着也觉得这不像是少年随口编出来的东西。
摩尔干没付出任何代价就知道了这件骨器的用途和用法,非常高兴。他们有时间概念,但并没有细分,只大略划分了早中晚而已,如今有了这件圭表,不说其他,祭司大人一定会很满意。
其他部族对摩尔干都有点小妒忌,更是觉得他们占了九原的大便宜。
祁源自己也觉得等下和九原的奴隶交易一定要给对方一些好处,否则他自己这里就说不过去。
严默在所有人默许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地走到石台前挑选了一件骨器。
不过他没选之前他看中的鱼骨化石,而是拿了那根骨棍,“就这个吧,看着还挺结实,也好携带,真没用还可以用来揍人。”
其他人都觉得严默可能也想选那圭表,却被摩尔干抢先一步,只好随便挑选一件。圆盘也不错,但看着太沉重,少年会选那骨棍也正常。
只蛇人族长老不这样想。她一开始就对那骨棍有点奇怪感觉,但辨识半天都没察觉其中有什么巧妙,便以为自己看错。
可如今……她发誓那根骨棍肯定有古怪!可惜,现在那骨棍已经到了九原手里。
石台上还剩下两件骨器。
长发青年知春等待了一会儿,想看有没有人再能满足其他条件,可这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开口。
而被他寄予希望的祁源现在连和他目光相对都不愿意,显然不想说出人鱼族下落进而得罪九原。
而这无疑也说明祁源知道的那个人鱼族和九原有莫大关系,且很有可能和九原知道的那个就是同一个。
知春无奈了,他不想降低条件答应严默的建议,可如今他如果不答应,他们很可能将完全失去得知巫运之果下落的机会。
万般无奈下,知春只好再次开口询问少年,“你刚才说可以请人鱼来见我们?”
“是。”
“好吧,如果你能把人鱼请来和我们见面,我可以再和你交换一件骨器。”
“两件。”
“什么?!”知春大怒。
严默伸个懒腰站起身,“愿不愿意随便你,你提的其他条件我们已经无法满足,既然如此,再留下去也没意思,阿战,我们回去吧,我听外面雨好像停了,正好趁天黑前还能再换一点东西。”
“好。”原战跟着严默往帐篷外走,他们一走,那个椅子立刻化作尘土碎裂消失。
兔吼看热闹没了,当下也和摩尔干打了个招呼后离开。
接着野丘族和边溪族也离开了帐篷。
黄晶部落和蛇人族留下询问知春,能不能用元晶交换剩下的两件骨器。
知春想到大巫的交代,摇了摇头。
黄晶部落和蛇人族见此也没强求,也都走了。
最后只剩下摩尔干和鼎钺。
知春还想努力一把,他再次询问祁源,甚至表示愿意用两件骨器一起做交换。
摩尔干长老动心不已,可祁源再三考虑,拿两件对他没有任何用途的骨器和有着红盐、会和他交易大量奴隶、且对他有莫大帮助的九原相比,重量自然而然就往九原那里倾斜。
大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很阴沉。
走出帐篷有段距离后,原战回头看了下,道:“摩尔干留下了。”
严默笑笑,他早就料到会这样。
“你就不担心祁源会和鼎钺做成那个交易?”
“你担心吗?”
原战垂眸,那眼神很让人想揍他。
“祁源如果只是一个小人物,他也许会。但看样子,他在摩尔干地位应该相当崇高,如此,他有九成可能不会出卖我们。如果他卖了……”
“我们也正好有理由和他们干一架,再抢他们……”原战突然收口。
“阿默,等等!”蛇人族长老和白岩追上两人,张口就道:“你知道那圭表用途,那你也能炼制吗?如果能,能不能帮我们做一个?”
刚要走过去的黄晶部落闻言,立刻慢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生意上门,严默怎么会拒绝,且那圭表也不难做,“可以,不过圭表制作想要精确比较困难,我们只要元晶。”
黄晶部落的人挑眉,这少年会制作骨器?
蛇人长老一口答应:“可以!你要多少元晶币?”
“三城这样一个骨器要多少元晶币?”
蛇人长老想了想,诚实回答:“骨器中一般武器会比较贵,但圭表是从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我可以按照五级骨器的价值给你一枚五级元晶币。”
严默不知道这个价格是高还是低,但他想蛇人族长老应该不会骗他,甚至把价格说的稍高都有可能,便很爽快地同意了这个交换价。
黄晶部落见此也定下一个。
兔吼讪笑,他很想要,但土崖没有多少元晶币。
严默拍拍他,“把你们的骨头和皮毛都给我,我也给你们做一个。”
兔吼大喜!
严默做成这三件生意也没远离,他还要等祁源出来把之前定下的奴隶给敲定。
“桀——!”
九风像是在天空已经盘旋了一阵子,看到严默立刻冲了下来,“桀!默默,跑得快的两脚怪跑不快了,他被吊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