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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梦中全是小赵冲我呼喊救命的画面。
等到我浑身冒汗的醒来的时候,赵静坐在我身边,静静的给我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赵静抓着我的手温柔的说道:“你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我笑了笑,然后问道:“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你去哪了?”
赵静看着我说道:“送花姐回去了,周琦来这里的时候,花姐明显受到了刺激。”
我喝了一口水:“走了也好,反正县城这会儿清静了。”
说归说,我还是掏出手机给赵国栋解逸轩和周琦分别发了短信说了这事儿。
一个弱女子在县城,特别是还有她前夫一家的冷嘲热讽,假如没有自己人在一旁照拂的话,我真担心花姐的婆家会继续找她的麻烦。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居然睡了一下午。
赵静却笑着说道:“这些天估计你都没睡好,在家多休息两天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总觉得睡不够,还是在家舒坦,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赵静扶我下床,让我拄着拐杖活动一下身体。
大腿上的伤口再次结痂,估计这几天就能抽线。
到了院子里,赵静走在我旁边,陪我散步。
这难得的清静,让我感觉像是在梦中一般。
最近一直都是出生入死,根本想不到我也会有这种悠闲的时候。
坐在院中,我掏出手机给解逸轩打电话,询问关于小赵他爸的案子。
解逸轩的回答倒是很干脆:“现有的证据就是这样,背后的东西不好查,再说省纪委也不是这一个案子,所以就直接定型了。不过假如有什么新的证据的话,这案子也是还能继续下去的。因为这个案子没有结案,只是暂停了。”
我明白了解逸轩的意思,这种案子很多,偏偏没必要浪费大量警力与资源,所以就直接按照现有的证据给案子定型,算是告一段落。假如以后有新的证据,那就重新审理。
反正小赵他爸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那些贪污受贿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而且现在已经自杀,不管怎么定性,他的案子都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区别就是小赵蹲不蹲监狱的问题了。
想通了这些,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就算是相帮一下小赵,我也无能为力。
起码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从哪下手。
在家两天,我都是这么悠闲的渡过。
陪赵静散步,陪父母聊天,然后坐在院子里看看手机上的新闻或者就坐在那里发呆。
赵国栋倒是每天中午准时出现在我家,他这是在附近走访顺便来蹭饭的。
其实他们也是有工作餐的,就是在周边村子或者我们镇上的小饭馆随便吃点什么凑合一下。
“在那种地方吃饭,因为我的原因,那些警察放不开,我也不自在。再说了,那种小饭馆做出来的菜,味道跟阿姨做的可差得远。”
赵国栋这种厚脸皮的言论倒是把我妈哄得很开心。
饭后闲聊的时候,我也了解到了这个案子的进度。
赵国栋他们在附近查到了不少问题,比如拐卖妇女儿童,他们查到了好几起。
但是却没有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
不过能有收获也是好的,赵国栋已经决定长期在这边耗下去了。
他近期都会来我家蹭饭。
在附近跑机顶盒业务的周琦也是偶尔登门,没事也参与一下分析杀人案的案情。
那尸体的老家没有查到什么,这人离家好几年了,说是带着老婆去外面做生意,不知道怎么就死在了我们这边。
他们老家人也很诧异,这死者生前貌似很有钱的样子。
“抢劫杀人案?”
周琦咬了一口西瓜,凑在我和赵国栋身边猜测。
赵国栋摇头说道:“尸体身上发现了几百块钱,假如是抢劫的话,凶手不该放过的。而且虽然死者的衣着不复辨认,但是很明显不是什么名牌衣服,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我们村的河中全是乌黑的烂泥,这尸体在里面浸泡了一两个月,衣服了什么的全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而且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表明其职业的特征。
拿着手中的资料,我看着赵国栋问道:“他老婆做什么的?”
赵国栋摇了摇头:“根本就找不到,要是能找到他老婆,估计这案子也能结案了。”
真是一个无头案,甚至连任何头绪都没有的无头案。
午饭后,赵静开着车带我去镇上。
今天是给我的腿上伤口拆线的日子。
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一位外科医生检查了一下之后便拿着剪刀和镊子给我拆线。
赵静则是在另一边问一个妇科大夫自己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几天我俩准备把婚纱照拍了,趁着我还不忙,趁着赵静的小腹还平坦。
而且我妈也催着赶紧去领证,因为没有结婚证的话,是没法办理准生证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赵静有点不开心的说道:“一声让我多吃肉,她说我太瘦了。可是我一吃油腻的东西就反胃。”
我对她说道:“反胃也得吃,你总不能让咱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就饿肚子吧?”
车子在镇上路口准备往我们村去的路上拐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卖油条的摊子。
“正好有卖油条的,咱们去买点吧,换换口味。”
赵静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她将车子开过去以后,我推门下车,对炸油条的人说道:“来两斤油条。”
那师傅答应一声,然后把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便用专用的铁夹子往食品袋里给我装油条。
在他麻利的给我称量的时候,我突然被他的围裙给吸引住了。
深蓝色的围裙,上面油腻腻的几乎遮盖了原来的颜色。
围裙上面“太太乐鸡精”五个艺术字也被油污锁掩盖,已经看不真切。
我心中一动,丫的我和赵国栋在河边见到的,应该就是这么一件围裙吧?
那位师傅给我称好油条之后,我把钱递给了他。
我提着油条,站在翻滚的油锅边,看着这位炸油条的师傅忍不住问道:
“师傅,我能闻一下你的围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