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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很是积极,没几日的功夫,她翻找了玉妃宫里的所有角落,其他的东西,倒没有找到,但这个祥云木簪确实是玉妃极其在意的东西,珍放在锦盒里,时常拿出来看。
锦心多少了解皇上,他虽说怜惜玉妃,但他不是那种与人谈论花前月下的人,更喜欢讨论现实,给的东西,一向是以金钱价值衡量的。
但玉妃这个人清高冷傲,素来喜欢吟诗作词,想要找灵魂契合的人谈论人生,最是喜欢山间野花,被赋予特殊意义的小礼物。
玉妃只是不得已妥协向皇上示好而已,心里还会想着曾经与她灵魂契合的人吧。
高明耀命人入宫打造了金风玉露殿的园林风格,又做了石雕,完全就是按着玉妃的喜好去做的,其实锦心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要是有人也这么曾经走进自己的心里,做了这么多,即使最后知道并非真心,但发生过的事会一直存在,日夜对着这些东西,心里总是会遗憾,她结束掉的不仅是高明耀的性命,更是他不堪的一生,体面让这段过去,彻底封存而已。
锦心原本也不想赶尽杀绝,但她竟然想打主意到母亲身上,她还勾结了太后,难保不会东山再起,只有让皇上亲自处置她,才能断绝她再翻身的可能。
腊月寒冬,又下了一次雪,这日子晃着便过去了半个月,再有十多天,便是除夕了。
越是这时候,皇上越忙,几乎不来后宫,各宫之间走动,几乎都是嫔妃们来给德贵妃请安,有身孕的,便在自己宫里养着。
但玉妃去太后宫里十分频繁,几乎两三日便去一次,皇上为着孝道,偶尔也是要去请安的,玉妃也就在这时候,会和皇上碰上。
太后撮合几句,便让两人一起出来了。
头次的时候,皇上以为是意外碰见,便顺道就去了玉妃宫里,与她用了午膳。
但十日里碰着两次,加上小杨公公在皇上午睡的时候,假意和黄万顺聊天,说起玉妃几乎日日去太后宫里的事,皇上听见了。
“小阳子,进来!”皇上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
小杨公公赶紧弓着身子进来,“皇上您醒了,漱漱口吧。”
说着端起晾好温度的漱口茶给皇上,皇上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道,“你刚才说玉妃日日都去找太后,这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好些日子了,听底下的奴才说,六王爷出宫启程那日,玉妃便在太后宫里的,太后这身子在玉妃的陪伴下,都利索了不少。”
皇上闻言,眉宇间有几分厉色,想到他先前在玉妃宫里,她瞧着懂事不少,以为她真心侍奉自己,已经肯用心了,却没想到,她这是跟太后勾结到一起了。
她到底是没用心,若用心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和太后并非表面那样和谐,她却去了那边卖乖弄巧。
“皇上,玉妃刚才派人来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求皇上去瞧瞧。”黄万顺进来说道。
皇上眼也不抬,穿着衣服,嗯了一声,“叫御医去看没有?”
“叫了,她说是心里不舒坦,想请皇上去看看她。”
黄万顺刚说完,小杨公公连忙道,“皇上,早上您答应了贵妃,下午去承恩宫陪大皇子的。”
黄万顺闻言,皱眉看着小杨公公,但没有说话。
等晚些时候再收拾他。
皇上状似刚想起一样,“对,朕答应了贵妃的,遣人去跟玉妃回话,朕不得空,她实在不舒坦,多叫几个御医去看吧。”
一想到是太后教她如何取悦自己,皇上就心里不舒服,如同被放在面上被研究如何下手的物件一般。
太后一直想着扶持后妃为己用,让她们探听圣意,好为林氏谋福祉,他不是不知道,但凡她口中夸奖的嫔妃,皇上一个都没宠幸。
玉妃也选择站在太后那边,他也很失望。
下午,皇上去了承恩宫。
玉妃得知后,从床上怒坐而起,“是派去的人没有传话给皇上,说本宫身子不舒服吗?”
“不是,奴婢去的时候,皇上正在午睡,传话给黄总管了,但承恩宫那边也说要请皇上,皇上就让人回话说让您多请几个御医来瞧。”喜鹊无奈道。
玉妃气的拿起枕头,扔在地上,“又是承恩宫,她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你现在去请承恩宫给我请皇上过来,就说胎气不稳,非要皇上来看看才行!”玉妃怒道。
喜鹊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赶紧福身,“奴婢这就去!”
最好让皇上知道玉妃是如何无理取闹的最好。
但等喜鹊出去后,玉妃这才冷静下来这样不妥,急忙叫人去拦住喜鹊,不能去叫皇上,她好不容易让皇上心软了些,不能坏了形象。
但喜鹊脚步快得很,跑着都出去了,派去的人都没追上。
皇上正跟鸿儿玩的开心,喜鹊进来回话,让皇上很是不悦,“御医请了没有?”
“没……没请,玉妃娘娘只等着皇上去瞧瞧,皇上瞧一眼,她必然就没事了。”喜鹊故作害怕道,故意拉高了些袖子,让人看见她的手上的伤。
“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啊?”锦心顺势问道。
喜鹊赶忙捂住伤,“奴婢没事,这伤就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翠姑,给她瞧瞧吧,伤了手留下疤可不好。”锦心道。
人被带下去没一会儿,翠姑便来回话,道,“皇上,娘娘,喜鹊身上全是淤青,瞧着很严重啊。”
锦心看了眼皇上,看他什么反应,皇上眼皮一抬,将鸿儿交给身边的乳母,道,“让她过来回话。”
喜鹊当即上前赶忙跪下,一脸惊慌害怕,锦心便道,“掀起袖子瞧瞧。”
喜鹊掀起来,露出两节手臂,白皙纤瘦的手臂上都是发紫的淤青,手腕 处还有割裂伤,皇上皱紧了眉头,“怎么弄的?”
喜鹊再也绷不住,伏在地上,哭道,“求皇上恩赐奴婢去别处当差吧,奴婢实在不想伺候玉妃娘娘了,奴婢这才伺候娘娘两个月,挨的打受的伤比进宫四年还多,奴婢真的受不住了。”
皇上听到这丫头指控玉妃的时候,脸色顿时就黑了,“这都是玉妃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