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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俾斯麦漆黑的舰体上有着幽绿色的火苗在吞吐不定,她虽然成功打退了奥丁极其附属舰队,但缺乏制空优势只能够硬顶的深渊俾斯麦舰队还是在奥丁她们无穷无尽的舰载机海下受到了极大了的损伤,深渊俾斯麦除了主动能系统重度受创外装甲层也被炸得坑洼不平。
她不是真正的深渊舰娘,所以物质上的损伤依旧需要物质的手段来修复,一旦被击沉了也不会像其他深渊舰娘那般回归母体等待重生,而是真的就死了。
“如果欧根在这里的话就好了,有她的守护我会安心许多,奥丁也不可能在被我重伤后逃之夭夭。”深渊俾斯麦所保留的感情是对提督深沉的羁绊,但促使着她被深渊同化的根源最初还是要追溯到欧根亲王那里。
因为是负面意识的极致,她的脑海中会永恒的徘徊着欧根亲王的身影,并将她被击沉的仇恨永远的铭记,和深渊提尔比茨缺少干劲,直到自己受伤了才认真起来不同,深渊俾斯麦将所有排斥她们的人类舰娘视为最大的仇敌,对付奥丁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手。
深刻的仇恨带来的是无尽的愤怒,战争一旦开启便似一个永无止尽的漩涡将这些参战的舰娘拖入其中,彼此怨怒与厮杀着,进一步让这种矛盾成为永远解不开的绝望螺旋。
她们堕入深渊之中,是因为被人类文明所无情抛弃,也因为赛伦?雪普没有办法再保护好她们的安全,倘若有一丝的可能,身为人类的意志理应让她们坚持得更久一点,可赛伦?雪普终究是一个登不上巅峰的提督,这支舰队对虚空同化的作用抵抗是最低的,真正被虚空同化之后她们曾拥有的世界观与信仰便彻底被抹灭,只因深渊的需要留存着战斗经验与意志维持的羁绊。
来源于内心深处的一抹善念偶尔会让深渊俾斯麦对现在的立场产生感到痛苦,只是当她看到陷入苦战的深渊提尔比茨后立即将这一抹飘渺的善意抛之脑后,毕竟守护着自己的提督与妹妹是她如今仅有的坚持,倘若他们都战死了,那么深渊俾斯麦恐怕将彻底沦为深渊舰队向七大星系复仇的战争机器。
“提督,妹妹她的确认真起来了,但苏赫尔巴托的战斗力也不用小觑,我请求放弃对奥丁舰队的追击让舰队支援她。”深渊俾斯麦翠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些担心,遭受深渊意志的左右,她们不会考虑未来七大星系将变成什么样,只知道保留着彼此仅存意识的存在而不至于抹灭。
赛伦?雪普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了深渊俾斯麦的身后,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始终没有回应深渊俾斯麦的请求。
“提督?”深渊俾斯麦觉得提督有些奇怪,但被左右的意志让她不曾深思也不会去深思。
“她能赢的话人类联军将再没有人是你们的对手。”
火力全开的深渊提尔比茨不仅在炮击上压缩着苏赫尔巴托的射击轨道,同时自身也开始展现出高速舰的机动性在“纸”飞机群中肆意的穿梭着,将舰载机攻击阵列的轰炸节奏打乱以期赢得更多的防御空间。
苏赫尔巴托的炮击节奏也因此被打乱,对深渊提尔比茨造成的伤害变得极其有限,等她重新调整好炮击模式不再坚持与深渊提尔比茨的定点对轰时,节奏却已经完全落入了对方的控制之中。
曾经顶尖的战列舰舰娘大都是能力高于舰装瓶颈的,她们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的舰装性能,并且在那之外还留有一丝余地,所以皇家海军里分舰队作战时胡德、威尔士亲王、纳尔逊这些舰娘都能够承担起分舰队的指挥工作。
被虚空同化后受到深渊改造的提尔比茨却是彻底脱离了舰装极限的限制,人类舰娘在收拢舰装后战线出来的舰体不会太过巨大,就连维内托那个只有一米三个头,喜欢坐在炮台上喝咖啡的小姑娘,其舰装的大小也不足以将其完全包裹住。
然而深渊提尔比茨的舰装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张牙舞爪如同锋刀触须般的延展舰装本就如同星空猛兽般的狰狞,深渊提尔比茨能够悠闲的躺在里面便说明她的舰体是无比巨大的,甚至已经超越了超级战舰苏赫尔巴托的原始舰装强度。
庞大的原始舰体是更厚实装甲与护盾的基础,也是搭载更多武备系统的空间支撑,随着火力的多点解放,隐藏在苏赫尔巴托身边的舰娘们也暴露在了深渊提尔比茨的炮击射程之下。
“这个叛徒还真是难缠,你们都小心点!”苏赫尔巴托不愿承认自己在正面对抗中处于劣势,所以采取更加激进的战术策略与深渊提尔比茨展开对决,她这样的举动让护卫舰们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口口声声的说深渊提尔比茨是人类的叛徒,是因为基洛夫要让苏赫尔巴托必须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去战斗,这样一来她才能完美的发挥出自身的实力来。
不能让这个头脑简单的小丫头知道那些肮脏的政治斗争,那是为了人类的存续以及稳定必须做出的牺牲。
基洛夫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心中不由得对提督的统治产生了许多不好的看法,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没有弄清楚赛伦?雪普的舰队就把S星域的绝对主力派到这里来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抛弃。但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当双方都有着巨舰重炮之时,谁是正义的一方要用实力来确定,皇家海军实力强大,要保护人类脱离了她们是万万不行的,即使知道被算计了心中也只能忍受着。
相同的道理也存在苏赫尔巴托与深渊提尔比茨的对决之中,如果苏赫尔巴托能在此消灭深渊提尔比茨,那么她们的背叛将必然被定性,没有人会去追求其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也许许多年后的人类会考究这一切,但那绝不是需要万众一心对抗深渊的当下。
“对别人的舰娘就万般算计不去珍惜,如今的提督只要还存在着,那么为了护维护住手中的权力与威严,即使是在生死存亡的战争中也依旧会彼此算计,他们已经太过狭隘了,不会与舰娘感同身受。”
苏赫尔巴托的帽子已经在激战中被震飞了,黑色的短发随着身体的摆动而胡乱飘飞着,这个本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小姑娘英勇的战斗在战场之上,却在执行着属于提督的正义。
于是基洛夫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个人:“维内托,你能带领我们发出自己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