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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斐从温家出来时, 天已经晚了。
远处能看见灯红酒绿的楼大厦,可周围的别墅区却很安静,只有路灯幽幽地亮。
绕过转角, 她刚要继续前行, 一旁修剪得体的树丛里有细微的动静响了一下。
姜斐脚步一顿,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昏黄的路灯也掩盖不住他脸色的蜡白, 整个人颓靡的形同废人, 正呆呆地看她。
程寂。
察觉到她的目光, 程寂几乎立刻直起身,眼中满是无措与茫然,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干涸的唇, 挤出一抹笑:“姜……”
话没说完, 甚至没露出笑容,就已经僵住了。
姜斐就像不认识一样,没有理会,收回目光继续前行,一步一步走向别墅区的出口。
程寂望她的身影, 沙哑地咳嗽一声, 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姜斐走路的速度很慢, 漫无目的地前行。
程寂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
她的眉眼再也不会对他亮晶晶地弯起了, 就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 一片死寂。
周围逐渐繁华起来,不远处的酒吧隐隐传来音乐声。
程寂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见吴青,的手下败将,上次在酒吧起了冲突的那人。
吴青的手臂还没好, 仍吊绷带,身后跟四个人,看见二人一前一后的走,顿时笑得嚣张:“看看我们又碰到了谁了,你们还敢出现……”
姜斐却看也没看一眼,直直朝前方走去。
吴青几人也愣住,竟真的让她走了过去,看见程寂时才反应过来:“上次你们走运,这一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程寂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仍旧跟在姜斐身后。
吴青被忽略,越发的气恼:“怎么?程大少爷这是想当哈巴狗了?”
程寂仍旧不理会。
吴青恼羞成怒,望姜斐的背影挑衅道:“没想到你喜欢那样的?哪天咱们也玩……”
的话并没有说完,眼前便突然一黑,程寂不要命似的冲上前去,一拳重重砸在他的下颌,而后提着的衣领,一连打了足有五六拳。
吴青的脸上满是鲜血。
周围的人被吓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程寂围在中间。
听着身后七手八脚的打架声,姜斐一次头也没回,依旧安静地朝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一阵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脚步声直到走到她身后不远处,才逐渐慢了下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跟。
姜斐脚步一顿。
程寂看她的动作,咽下嘴里的血水,咧嘴笑了出来:“我没事。”
姜斐不语,就要继续前行。
身侧却多了一道身影,程寂紧走了几步,手迟疑了下,想要拉住她的衣角。
姜斐却飞快避开了的手,后退了半步,陌生地看。
程寂看她眼中的陌生,手僵住,左眼下满是淤青,红肿的唇角还在流血,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收回手,声音很低:“姜斐,我受伤了,你有开心点吗?”
姜斐望的伤,目光微滞,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声呢喃:“你到底想做么啊程寂?”她的眼圈通红,“从一开始,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只是为了报复洛时,现在还没玩够吗?”
程寂脸色一白,良久轻声道:“你终于愿意理我了吗?”
姜斐抿了抿唇,不说话。
程寂喉结滚动了下,勉强扯出一抹笑:“前段时间,我学会了豆腐鱼,你要不要……”
“程寂!”姜斐打断了,定定盯着的眼睛,突然笑了出来,“你刚刚说的对,看你受伤,看你疼,我开心的不得了,现在你能放过我了吗……”
说到后来,她的身形摇晃了下,脸色骤白。
程寂忙上前,想要搀扶着她。
姜斐挣扎着想要避开的手,脸色却越发苍白,下一秒人虚弱地倒在程寂怀中。
程寂的伤口被碰触到,脸色一白,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却始终一声不吭。看怀中的女人,前段时间还笑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的她,现在却虚弱的让人心疼。
最终,忍身上的痛,将她背在背上,低声道:“姜斐,回家。”
这一次的“回家”,是姜斐与他。
……
姜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昨晚原本只是想装晕,没想到在程寂的背上一摇一晃的,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手有些麻痒,姜斐皱眉,睁开眼才发现程寂正趴在床边,头发凌乱,脸上几块淤青红肿,脸色发白,双眼紧闭,手正紧紧抓她的手,没放松分毫。
而头顶的好感度已经到了85.
姜斐想了想,抽回手。
程寂几乎瞬间清醒了过来,抬头紧张地看她:“你怎么样?”
姜斐垂眼,没有看,也没有说话。
程寂眼中的情绪凝滞,好一会儿站起身,脚步仍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保温盒,盒里盛熬成乳白色的鱼汤,豆腐鲜嫩,仍冒白烟。
“姜斐……”
姜斐转过头去,不看,也不说话。
程寂僵了僵,抓保温盒的手一紧,良久将东西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去了哪里姜斐不知道,只是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现身。
到了傍晚,门外才传来一阵开门声,程寂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走进她的房间,安静地看她。
桌边的保温盒没有动过,姜斐始终沉默坐在床上,看窗外,一言不发。
程寂抿了抿唇,拿起保温盒的左手有些颤抖,右手控着左手才勉强镇定下来,踉跄地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重新端餐盘走了来:“姜斐,我回来吃饭了。”
姜斐依旧没有理会。
程寂静默了两秒钟,缓步走到床的另一侧,站在她面前:“姜斐,你看。”
姜斐目光微滞,良久朝看了过去。
程寂身上的伤势更重了,唇角的伤残留血迹,脸颊上多了几块淤青,侧颈也多了几道伤痕,却仍扯着唇对她笑。
迎着她的目光,程寂笑得越发欢快,将餐盘上的晚餐放在她面前。
姜斐低头:“我自己吃。”
程寂笑容一凝,沉默了会儿,转身安静走了出去。
这天后,程寂每天白天都会出门,傍晚准时回来,在姜斐的房间待一会儿,哪怕只是看上她一眼,或让她看上一眼就好。
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转过,甚至每况愈下。
直到有天,程寂依旧走了出去。
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去了常去的地下俱乐部而已。
——那个充斥着血腥暴力的地方。
程寂场时,每个人都在看,或是诧异,或是惊恐。
所有人都知道,哪怕这是无规则的黑赛事,可打一场比赛,少说也要休息半个月,可这十余天,程寂几乎每天都来,次次上场。
以往失败的次数并不多,可这段时间,打到后来,连还手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程寂视而不见,却只是安静地、一瘸一拐的去自己的休息场地,准备上场。
赛铃响起,所有人的异样目光也都收了回去,开始陷入诡异的狂热之中。
呐喊声、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程寂踉跄上场。
对手是已经养好伤的吴青。
对于对手的挑衅,程寂一言未发。最初的时候还会凭借本能的动作去防守,到了后来,却连防守都懒得防了。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眼前忽明忽暗的,浑身剧痛,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沿额头滑落下来,滑到了眼睛里,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红。
一次次的被打趴下,却又一次次的站起身。
周围的呐喊声再次陷入疯狂。
直到赛事中止的铃声响起,程寂倒在台上,看头顶刺眼的灯光,呼吸都夹杂铁锈味。
好一会儿,踉跄站起身,咽下嘴里的血水,回到休息场地。
与他关系不错的徐川正皱眉坐在那里,手中拿着根烟,一旁的烟灰缸里有七八个烟蒂。
程寂看了眼那些烟蒂,没有作声。
徐川将递一根烟。
程寂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只是盯着那根烟,突然想到了么,扯了扯唇笑了下,半靠在休息椅上。
直到赛事准备的铃声再次响起,程寂站起身。
徐川忙站起身:“阿寂,这么打下去你会没命的,”说着,拦住,“别打了。”
程寂面无表情地绕开朝前走去。
“别打了。”身后,女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程寂背影一僵,脚步顿了顿。
可下秒却又觉得那声音应该只是幻觉,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抬脚就要继续前行。
“程寂。”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寂彻底停住,身形一动不动。
不是幻觉,很真实。
真实到甚至在周围的嘈杂中,嗅到了一缕不属于这里的温香。
良久,缓缓转头。
姜斐正迎光站在那里,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她是耀眼的,只是在看到他时,她神情一愣,继而眼眶微红,次道:“别打了。”
程寂有几秒钟的呆怔,呆怔后却是慌乱,这样见不得人的一面,连带着此刻的狼狈,被一五一十的呈现在她的面前,脚步退了退,直觉地想要逃开。
“程寂。”姜斐唤他。
程寂脚步顿住,好一会儿才愣愣道:“我想让你开心。”
她说,受伤她会开心。
姜斐闻言,眼睛睁得更大了,直直望,眼眶蓄满了泪水。
程寂看她的眼泪,有片刻的无措,良久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别哭,姜斐。”
姜斐没有说话,泪水却流了出来。
程寂怔住,伸了伸手,最终轻轻地抱住了她,而后越发的用力,声音微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程寂好感度:95.
姜斐靠在程寂怀中,没有回应。
不知多久,程寂缓缓松开了她,低下头认真地望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姜斐,我想一直照顾你。”
姜斐愣。
程寂蹭了蹭唇角的血:“以后不会吸烟了,不喝冰水,不参加地下比赛,只求你我一个一直照顾你的机会。”
说着,从一旁的背包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前段时间用赛车的奖金买的,”说到这里,忙补充,“是正规的赛车比赛。”
锦盒打开,里面是两枚戒指。
戒指不大,在头顶的灯光下幽幽散发着光芒。
得知她要和洛时结婚的那天买下的这对戒指,去找她时也带着它,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送出去了。
姜斐看戒指,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下秒,程寂轻轻牵起她的右手,看她光秃秃的手指,许久拿起戒指为她戴了上去。
尺寸刚刚好。
“程寂……”姜斐刚要说话。
程寂打断了她:“姜斐,你不需要现在就答应我,只是在这只手上没有其他戒指的时候,可不可以戴着这一枚?”
姜斐望,最终轻点了点头。
程寂笑了出来,拿出另一枚戒指,想要为自己戴上。
姜斐却阻止了,而后将戒指接了过去。
程寂满眼惊喜地看她。
周围的嘈杂与混乱之中,姜斐轻轻将戒指戴在了程寂的中指。
一样的,尺寸刚刚好。
程寂好感度:99.
……
这场比赛的下半场,程寂最终没有打。
二人走出俱乐部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程寂歪歪扭扭地跟在姜斐身身边,紧紧抓她的手,偶尔看一眼二人手上的戒指。
直到回到公寓门口,验证指纹锁时,程寂才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公寓大门徐徐打开,二人刚要走进去。
身后一阵细微的车轮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夜色里很是明显。
紧随而来的,是一句嘶哑的:“斐斐。”
姜斐的脚步猛地停下,唇色苍白,久久不敢回头。
紧攥的拳头却被一只大手包住了。
姜斐转头,迎上程寂的目光,后者也在看她。
良久,姜斐转过身去,私人公寓仍旧大开的门前,轮椅斜停在中央,洛时坐在上面,穿着白衣黑裤子,正安静地看她。
“好久不见。”缓缓开口,目光紧盯着她的眉眼。
姜斐手指轻颤了下。
程寂目光阴沉:“你来做么?”
洛时终于收回落在姜斐身上的目光,看向程寂,而后扯唇笑了出来:“接我的妻子。”
“这里没有你的妻子!”
洛时眼神一顿,目光落在眼前二人交握的手上:“程先生牵着的,就是我的妻子。”
“她……”
“我不是。”姜斐安静开口,看洛时,“我们已经取消婚约了。”
“是吗?”洛时脸色一白,低声呢喃,下秒歪头笑了笑,“斐斐,除非我死,否则……”
一字一顿道:“我绝不同意。”
姜斐盯着,没有说话。
洛时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将掌心摊开,上面静静放着两枚戒指,当初亲自定制的:“斐斐,订婚戒指不合适,这枚婚戒本来该是我们结婚典礼……”
“晚了,洛时。”姜斐打断了。
洛时怔,望她。
姜斐缓缓伸手,中指上戒指反射的光芒刺的人眼睛痛。
“洛时,我已经答应了程寂的求婚了。”
洛时的手掌颤抖了下,喉咙紧缩,余下的话都断在嘴边,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神只剩灰败,目光看向她的中指,又看向程寂。
一对戒指。
一双人。
“洛时,”姜斐低头平静道,“不合适的不是戒指,而是你。”
轮椅朝后退了一退,发出细微的声音。洛时的手死死攥着轮椅,指骨苍白突兀。
程寂转头看她,下秒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二人对戒的光芒在路灯下交相辉映。
姜斐转头看程寂,微微错手,与他十指紧握。
“姜斐。”洛时艰涩的声音传来,目光直直盯着紧握的双手,心脏一阵抽搐般的痛。
“……别和走。”
姜斐脚步顿了下,突然笑出声:“洛先生不是很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一起过夜吗?”
公寓大门在眼前徐徐关闭。
这一次,未停留。
直到回到公寓二楼程寂的房间,才脱力般倒在沙发上,浑身剧痛。
姜斐看,转身将医药箱拿了过来:“我你上药。”
程寂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她一点点的上脸上的伤口,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直到处理完脸上的伤口,姜斐想要将的上衣掀起时,突然开口:“姜斐。”
姜斐转眸看向,一眼迎上专注的目光。
程寂道:“你没有答应我的求婚。”
所以,刚刚在洛时面前,她说谎了。
“嗯。”姜斐随意应了一声,“我你处理胸膛上的伤。”
程寂看她,良久笑了出来,将上衣脱去。
姜斐看身上的伤,轻吸一口气,的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完好的肌肤,满是淤青和血痕,有些伤口仍在滴血,沾在了外衣上,连血肉。
却毫无所觉:“开心吗,姜斐?”
姜斐望,也笑了出来:“开心。”
说着,她伸手,触了触他的伤口,程寂几乎不受控的颤抖了下,身躯紧绷。
姜斐低头,小心翼翼地为上药,直到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
程寂低声道:“我喜欢你开心。”
就像之前一样,对他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会把手中的冰水夺过去,会抱怨他让她陪着熬夜……
姜斐不语,目光定在了程寂的胸膛上。
订婚夜那晚她看见的那个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剩下一块崎岖的疤。
程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而后身躯一紧:“姜斐……”
姜斐轻轻抚向那个伤疤:“难怪这么熟悉呢。”
程寂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下秒,姜斐抬头看:“还疼吗?”
程寂没有说话。
姜斐微微俯身,就像订婚夜那晚一模一样,轻柔的在上面印上了一个吻,而后低声呢喃:“这样就不疼了……”
程寂好感度:100.
姜斐抬头,对程寂眯着眼睛笑了笑。
程寂的耳根早已红透,目光如含着水光一般望她,像是在期待么。
姜斐却已经站起身,拿过纸巾擦拭着沾到手指上的药膏。
程寂抬头仰视她的动作,心中说不上来的失落,却又鼓胀胀的,满心的欢喜。
——刚刚她的那一笑,就像二人又回到了前段时间一样。
姜斐没再说什么,起身就要朝门口走去,下秒却又发现了么,脚步停在了窗口处。
程寂的卧室在二楼,正对私人公寓的门口。
孤零零的路灯下,轮椅上的男人仍坐在那里。似乎察觉到什么,洛时猛地抬头,目光直直朝这边望了过来。
姜斐没有躲避,只迎视的目光。
“姜斐!”身后,程寂的声音突然传来。
姜斐转头。
程寂站在她身后,自然也看见了洛时,却只当么都没看见,俯身轻轻靠在她的肩头:“怎么办,姜斐,”茫然地呢喃,“即便只是利用,我也觉得很开心。”
姜斐看肩上程寂的神色,良久抬手,抚摸着的脸颊。
程寂覆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又想到了么:“你会离开吗?”
刚刚有一瞬间,看她的背影,就像看见了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公寓的那晚,醒来时眉眼带在上的垂怜时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了。
姜斐笑了笑,没有回应。
程寂却突然将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戴在她的拇指上,哪怕戒指一次次地脱落,也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再戴上。
“姜斐,我么都不要了,都给你,别走,好不好?”
姜斐看忙乱的动作:“程寂。”
程寂安静下来,定定望她。
姜斐的目光徐徐落在他又在冒血的唇角,微微仰头,凑上前去,以舌尖将那滴血珠卷去。
程寂僵住,全身的血液齐往头上涌去,手死死扣着她的腰身,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姜斐笑开:“我如果是你,现在你已经在床上了。”
程寂脸颊通红,夹杂伤口的淤青,看起来有些好笑,低头,径自吻向怀中女人的唇,却只是摩挲着。
姜斐安静靠在他怀中,双眼半眯看向窗外。
公寓门口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程寂轻咬了下她的唇角,拉上窗帘,朝床上而去。
就像那夜,程寂的唇齿来到她的锁骨,却不忍咬下,只是温柔的吮着,落下一个吻痕。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侵袭,眼前逐渐眩晕,怔了怔,昏迷来的猝不及防。
姜斐缓缓站起身,神色逐渐平静。
晕去前,程寂死死抓姜斐的手腕,手臂刚处理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为什么……”
姜斐看:“你骗了我一晚,我还你一晚。”
程寂愣,不知多久,抓她的手越发的用力,竭力维持最后的理智哀求:“骗我一辈子不好吗?不爱也好、利用也好……”
姜斐俯身,轻抚的脸颊道:“吸烟对身体不好。”
程寂的意识逐渐消失,只剩一句呢喃,如小兽最后的悲鸣:“我爱你……”
最终还是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