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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恋姐狂魔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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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时又一次几天没回别墅。

    姜斐倒也不在意,只是,洛时的好感度虽然已经到了5,但偶尔也会降到0,极不稳定。

    这天,天气阴沉,刚用完午餐,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口。

    半小时后,姜斐已经懒懒地坐在轿车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车是温意舒派来接她的,目的地却不是之前二人约会常去的酒店顶楼,而是一个餐厅包厢。

    姜斐仔细想了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原剧情,在今天,在那个包厢里,温意舒给了原主一笔钱,想让原主彻底离开锦城,再也不要回来。

    却没等原主回应,包厢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一伙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铁棍,口中骂骂咧咧地说着给二人一个教训。

    原本温意舒还是有能力对付这些人的,可是黑暗之中,他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发作,根本无力抵抗。

    原主也被困在其中,甚至其中一人还举起铁棍就要砸向原主的后背。

    也是在这个时候,洛时突然带着人出现,扶着轮椅冲到蜷在角落的原主身前,以孱弱的身躯替她挡下了这一棍。

    英雄救美。

    这一次之后,原主彻底沦陷了,回绝了温意舒要她离开的要求,而后……主动提出和谢迟解除婚约,并答应了洛时的求婚。

    至此,温意舒彻底出局,洛时成为这场游戏的胜利者。

    可其实,那伙人是洛时安排的,他找到了当初和温意舒父亲一伙、被温意舒赶出公司的老股东,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场英雄救美的戏。

    洛时黑白两道通吃,安排几个人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目的自然只是为了成为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为了彻底打动原主的心。

    “姜小姐,到了。”轿车在餐厅门口停下,司机礼貌道。

    姜斐回神,对司机笑着点点头,走下车。

    如果没有洛时的打断,原主会不会离开锦城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不会离开。

    她需要他们……的好感度。

    服务员领着姜斐走上电梯,直接到了包厢那层。

    刚走出电梯,姜斐就皱了皱眉。

    脑子里,系统突然说【宿主,目标人物出现了。】

    姜斐皱眉,刚要在心中反问,就看见迎面走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还算俊朗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直到人群走近,她才看清,人群最后,还有道人影懒懒地跟着。

    那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领带松垮垮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微微低头时阴影下的五官线条精致而高级,眉眼深邃,眼尾却带着轻佻的弧度,鼻梁高挺,唇慵懒的半勾着,似笑非笑。

    一个充斥着野性与性感的……男孩。

    【程寂:赏金400万灵币;好感度:0.】

    程寂?洛时的死对头?因为想看洛时的笑话,所以在订婚夜和原主上床的那个人?

    姜斐看着程寂,这个时候二人还不认识,真正的第一次相识,是在订婚那晚,春风一度。

    她眉心轻扬。

    这波,不亏。

    二人擦肩而过。

    程寂似乎察觉到什么,扭头朝姜斐看去,却只看见昏暗灯光下她的侧颜以及背影。

    他饶有兴致地挑眉,刚刚他如果没有看错,那个女人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里,有他熟悉的见到猎物的光芒。

    只是以前,他是猎手,如今,他变成了猎物。

    ……

    姜斐到达包厢时,温意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比起以前的温和儒雅,今天的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神情怔然,又有些莫名的烦躁。

    见到姜斐,他才勉强露出一抹笑,递给她一杯温水:“今天不要喝酒了,斐斐。”

    姜斐点点头,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意舒。

    温意舒顿了顿:“怎么了?”

    “温哥哥有什么事吗?”姜斐笑着眨了眨眼,虽然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戏总要演下去的,“在我面前,温哥哥永远不用这么笑。”

    温意舒唇角的笑渐渐消失,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面前的水杯,却只碰到了柔软温热的手背。

    温意舒猛地回神,姜斐的手正横在他的手和水杯之间,他的指尖正轻轻触着她的手背,一线酥酥麻麻的感觉沿着指尖传到心脏。

    他猛地将手收回。

    “水杯烫。”姜斐说着,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笑。

    温意舒怔怔看了眼仍冒着热气的水杯:“斐斐,你想离开吗?”

    来了。

    姜斐只作不解:“离开?”

    “嗯。”温意舒点点头,这一切对她太不公平,他给不了她婚姻,洛菀也不能受刺激,不如让她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可是……如果真的好,为什么心里会莫名的酸涩?

    “温哥哥?”姜斐疑惑地轻唤他。

    温意舒回神,缓缓拿出一张卡:“卡里面有一笔钱,”他低头,再不看她,“斐斐,你离开锦城吧……”

    “啪”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温意舒的话,包厢的灯突然熄灭,满屋陷入黑暗之中。

    温意舒身躯一紧,周围漆黑一片,并不宽敞的包厢,那种莫名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温哥哥?”姜斐担忧地唤着他。

    温意舒的心一紧,窒息感淡了些:“斐斐,我在这。”

    姜斐循着声音朝温意舒的方向走了两步。

    与此同时,包厢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伙人闯了进来,手中拿着铁棍,走廊的灯光照进来,勉强带来丝光亮。

    “姓温的,你把我们赶出公司,我们没地方去,没钱可拿,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报应吧?”为首的人说着,拿着铁棍已经冲了上来。

    温意舒只感觉门口的声音像是响在遥远的地方,呼吸急促,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浑身冒着冷汗。

    可他难以克制这种感觉。

    就像回到了阁楼里,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孤立无援。

    却又不甘求救。

    身前多了一道黑影。

    “温哥哥!”耳边一声惊呼。

    温意舒猛地睁眼,近在耳边的声音。

    下秒,他猛地感觉自己被一个细弱的手臂抱住了。

    铁棍狠狠地砸在身前女人娇小的身躯上。

    温意舒怔怔地睁大双眼,借着门外的光线,看着将他护在身前的女孩:“斐斐……”

    濒死感没有了,眼前似乎……只有她。

    姜斐却苍白着脸笑了出来:“你没事吧,温哥哥?”

    温意舒没有说话,依旧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心脏一下一下地剧烈跳动着。

    姜斐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挡在温意舒身前,张开双臂:“不准你们欺负他!”

    温意舒望着哪怕孤零零一人,依旧坚定地挡在自己跟前的女孩,指尖轻颤着,逆光站着的她,就像是保护神一样,那么瘦小。

    却让人心安,且心疼。

    从没有人这样保护过他。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意识却莫名地迷蒙,眼前逐渐模糊,而后整个人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姜斐听见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心中问道:“他晕倒了?”

    【系统:是的,有我在,没意外。】

    姜斐笑,第一次觉得这个系统并非全然没用,最起码它能让她免受后背那一铁棍的痛,她看着眼前的这伙人:“有没有对付这些人的法子?”

    【系统:有是有,就是……】

    “多少灵币?”

    【系统:“身怀绝技”技能,需耗费50万灵币。】

    姜斐:“……”

    ……

    隔壁。

    房门打开着,旁边发生了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洛时背对着门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天越来越阴了,今晚大概会有一场大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越发的疼,如果不咬牙克制,腿恐怕会不由己的颤抖。

    很冷,甚至冷到了骨头里。

    早就猜到了温意舒会心软,今天这一切不过证实了他的猜测而已。

    “还没演完?”洛时皱眉,嗓音低柔。

    可听在人耳边,却像是魔鬼的声音一样。

    助理后背一寒,忙应:“洛先生,事情有点超出预期。”

    “嗯?”洛时一手轻柔摩挲着膝盖,问得漫不经心。

    “姜小姐为温先生挡了一棍。”

    洛时的手一抖,而后死死攥着膝盖,攥的指甲泛白,而后突然松开,推着轮椅朝隔壁包厢门口行去。

    “我帮您推……”助理忙要上前。

    洛时仍自己推着轮椅,平静道:“滚。”

    走到隔壁包厢门口,一眼望见的,正是张开双臂挡在温意舒身前保护他的姜斐,还有那句脆生生的:“不准你们欺负他!”

    她在保护温意舒。

    哪怕脸颊惨白,却依旧无畏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保护那个利用她的男人。

    恍惚中,洛时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被洛父打倒在地上。

    他反抗过的,狠狠地打了洛父一拳。

    可反抗的结果,是母亲对他的越发厌恶,以及洛父因他而对母亲的冷落。

    所以后来,他不反抗了,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角落,任人打骂。

    没有人护在他身前。

    只有洛菀,会在他受伤时偷偷地为他上药。

    然而此时,看着姜斐护在温意舒身前,原来,不是只有被打后的上药叫爱护;原来,被打前挡在身前的保护,更需要勇气。

    心底涌出一阵阴沉而强烈的情绪。

    ——嫉妒。

    不是嫉妒姜斐保护温意舒,而是嫉妒温意舒明明和他一样卑劣,凭什么有人愿意保护他?

    “洛先生,洛先生?”助理看着洛时惨白的脸色,担忧上前。

    洛时回神,此时才看见膝盖正在不受控的轻颤着。

    他猛地转着轮椅,朝来时路行去。

    ……

    十五分钟后。

    姜斐身手利落地解决最后一个人,看了眼东倒西歪的其他人,嫌弃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五分钟,消失。”

    那些人惶恐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纷纷吸了口冷气,没人和他们说,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能打!飞快踉跄着起身逃离了包厢。

    姜斐看了眼空荡荡的包厢,将倒地的桌椅扶好:“他快醒过来了吧?”

    【系统:快了。】

    话音刚落,温意舒的手指动了动,下秒,他几乎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温雅全部消失,眼神中带着惊惶与后怕。

    “温哥哥。”姜斐笑看着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浅浅的薄汗。

    温意舒怔忡地看着她,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动作甚至带着些怒火。

    姜斐后退了半步:“温哥哥,你没事……”

    话戛然而止。

    温意舒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淡淡的清雅香气中,还夹杂着他急促的呼吸:“姜斐。”他低低唤着她。

    温意舒好感度:80.

    姜斐窝在他的怀中,唇微微勾起,半晌轻轻拍了拍胸口,低道:“刚刚吓死我了。”

    温意舒没有说话,只是喉咙紧缩着。

    他也是,吓死了。

    却不是被那些人,而是被她。

    包厢里的灯依旧没有亮,昏暗且安静。

    姜斐依旧被温意舒紧紧抱在怀中,甚至听见了他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多久,窗外亮光一闪,紧接着一声惊雷响起。

    姜斐被惊的动了动身子。

    “只是打雷而已。”头顶,温意舒的声音低哑。

    姜斐却突然从温意舒的怀中挣脱出来,看着窗外:“要下雨了。”

    温意舒应:“嗯。”

    姜斐顿了顿,看了眼他的头顶,很快低下头来:“我要走了。”

    “斐斐?”

    “每到下雨天,洛时的腿会痛。”姜斐说着,转身就要朝门口走。

    “斐斐,”温意舒猛地拦在她面前,“洛时他……”声音突然中止。

    说什么?只是利用?她怎么能承受?

    “温哥哥,我真的要走了。”姜斐勉强笑了笑,起身要离开。

    擦身而过时,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温意舒指尖轻颤着:“斐斐,别走,行吗?”

    他不想她离开,不再是因为可怜她被洛时利用,而是……他不想她去找别的男人。

    姜斐看着手腕上的大手,许久覆上他的手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温哥哥,你其实不想我待在锦城,是吗?” 她说着,将他之前交给她的银行卡放入他手中,“可是温哥哥,别再赶我离开锦城了好不好?”

    说完,再没停留,直接离去。

    温意舒看着手中的银行卡。

    他的确,想让她彻底离开锦城,结束这一场错误。

    可也是真的后悔了。

    他不想她离开。

    ……

    包厢外,转角处。

    程寂斜倚着墙壁,嘴里懒懒地咬着一根烟,烟火忽明忽暗。直到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他才缓缓从转角走了出来,许久轻轻笑了一声。

    以一当十解决十几个壮汉的女人,转眼间就小鸟依人地扑到男人怀里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太有意思了。

    “少爷?”一旁的保镖不解。

    “嗯。”程寂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敛了笑,点了点电梯消失的方向,“帮我查查那个女人是谁。”

    “是。”保镖忙道,又想到什么,“对了,少爷,听说陈家那个洛少爷最近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要不要顺便也查查那个女人?”

    “洛时?”程寂懒懒地挑了挑眉,而后笑了出来,“除了他那个姐姐,他还会接触别的女人?”

    “也查查吧,如果能玩玩洛时看上的女人,我很想看看他的脸色。”

    “是。”

    ……

    洛时回到别墅时,雨势已经很大了。

    司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撑着雨伞,助理上前就要推着轮椅尽快回到客厅。

    只是没等助理的手碰到轮椅,洛时森冷的声音传来:“我就这么废物?”

    助理手一僵,最终退了几步。

    洛时一手控着轮椅,一手死死抵着疼得入骨的腿,苍白的手指被雨水染得一片肮脏,却始终自己一步步朝客厅走去。

    直到回了主卧,房门在外关闭,一股热气传来,他才艰涩的吐出一口气,掐着自己几乎没有知觉的腿,仰头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而后他缓缓上前,就要拿药,轮椅却被地毯勾到,整个人不受控的朝一旁倒去。

    走廊的助理听见门口的动静,忙上前:“洛先生?”

    “都出去。”洛时紧绷的声音传来,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似的。

    助理和司机一愣,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洛时倒在地上,腿似乎被床角磕伤了,但因为天冷腿疼的缘故,几乎察觉不到别的疼痛。

    他缓了一会儿,才撑着身子重新坐到轮椅上。

    门外却突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主卧这边奔跑而来,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洛时嗓音阴戾:“我说了,滚出……”

    “啪嗒”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打开了。

    洛时的声音也终止在嘴边。

    他定定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浑身湿透的姜斐,脸色被雨水浇的惨白,长发仍在滴着水,裙子可怜兮兮地穿在身上,眼圈微红,狼狈不堪。

    下一秒,她朝他跑了过来,半蹲在他的腿旁,抬头望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努力地笑着:

    “你没事吧?我突然想到你的腿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