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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在出生后,沈明清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个人。
所以,他才把能解开汉城沈家所受的千年诅咒希望,都寄托在了沈云在身上。
可是现在,当他亲眼看到李南方从神龙肚子里破体而出,那个汉城沈家梦寐以求的蛇精香囊也随即出现后,沈明清才相信先祖所传下来的那些,都是真的。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还恍然醒悟了很多东西。
先祖说,汉城沈家来自大陆。
确切地来说,是从昆仑山烈焰谷掏出来的,身份是轩辕王座下六道之一的畜生道道主。
既然沈家先祖是畜生道的道主,那么当然能知道烈焰谷内那些传说了。
轩辕王要想恢复她昼男夜女之身,就必须得找到一个人——这个人,恰好是沈家传说中,能杀死神龙,自它身体里拿出蛇精香囊的那个人。
怪不得杨逍会认识李南方,会说他今天要来,更是在他被巨蟒吞下去后,没有任何的惊讶。
原来,王上早就认识了李南方,并且始终密切关注着他,有目的的和他交往,只为以后能像沈家那样,利用他来打破千百年的诅咒呢。
如果神龙是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李南方或许还会害怕。
可它偏偏是一条巨蟒。
巨蟒再尼玛的巨,名字里再怎么没有“蛇”这个字眼,都无法逃出“蛇科”的范畴。
只要它是蛇——呵呵,地上海里的,又有哪条蛇,敢和龙相斗?
身体里藏着一条黑龙的李南方,就是蛇的祖宗!
大大小小,品种不同的蛇,能咬伤李南方,就像八百惊马槽下的群蛇那样,胆大妄为的试图分食了他,趁着他身体里的黑龙,还只是一条虚幻的黑影时。
可当那条虚幻的黑影,在李南方与花夜神这个被杨逍视为“药引子”抵死缠绵很多次后,虚幻的黑龙就像被打了激素那样,迅速成长。
终于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整天闹腾着要女人啊要女人,没女人时就导致宿主梦遗。
没办法。
谁让龙脱胎于蛇,蛇性本淫呢?
如果蛇性不淫,那么巨蟒干嘛又拥有天下至宝香囊呢?
除了冬眠期,蛇儿一天不淫个七八十几次的,那么它就不是一条合格的蛇。
至于巨蟒这些年来,是怎么渡过漫漫长夜的这一点,无论是找棵大树抱着撸还是别的,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就是一条蛇。
区区一条蛇而已,居然想在吞下黑龙后,再把它给消化了。
黑龙脾气再好,也肯定很愤怒的:“特么的,这也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会以为泰山是垒起来的,黄河是尿出来的。老李,给我弄死这小逼养的!”
真心讲,黑龙对李南方眼看段零星就要被巨蟒吞噬,却及时离弦之箭般主动跳进人家大嘴里的举动,还是相当不满意的。
如果能骂人,黑龙绝对会点着李南方的鼻子,打骂他七十二个小时的傻比。
不就是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吗?
只要有本王庇护,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要多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有必要为了小姨子,就自己做死吗?
为了一朵小黄花,却放弃整片大森林的行为,不是傻比,又是什么呢?
可黑龙即便再怎么愤怒李南方的傻比行为,但他已经自己做死了,它除了被迫施展神通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本该被巨蟒杀伤力无穷的胃酸,给迅速腐蚀的老李,就被黑龙护体,自昏迷中清醒过来,人家肚子里一声吼后,高举着黑刺,给巨蟒来了个剖腹而出。
这对李南方来说,铁铁的是从鬼门关里溜了一圈。
恰好这厮又不是个白干活却不拿工钱的——所以在爬出来后,发现了天下至宝蛇精香囊。
很自然的,这厮人性中的贪婪立即爆发,想把香囊一口吞下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沈明清,看到他做出这动作后,才急得大吼一嗓子,却又偏偏无法去阻止,唯有瘫倒在了地上,双眼翻白的昏了过去。
杨逍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看着刚跑进来的沈存冒,笑吟吟地说:“你输了。”
俩人曾经打赌,以李南方能否活下来。
沈存冒要是赢了呢,杨逍就不会再杀沈明清,只会拍拍屁股走人。
可杨逍要是赢了呢,她却要在干掉沈明清后,不许沈存冒大哭我的个爸啊,你今年才七十八岁,怎么就这么早的夭折了呢?
他要是哭,杨逍就会让他去阴间哭个够。
对于这种荒唐的赌约,沈存冒坚信他是绝不会输的。
可事实上——
“我、我输了。”
沈存冒看着显示器,喃喃地说着,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脑袋把地板磕的砰砰作响,大声哀求:“求求您,千万不要让那个李南方毁掉香囊!”
杨逍不屑的撇撇嘴,轻飘飘地问:“他毁不毁掉香囊的,这又关我什么事?”
“他——”
沈存冒张嘴结舌,不知以对。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理由,高声喊道:“如果他毁掉香囊,我就杀了他妻子!”
“他妻子?你是说花夜神那个傻白甜吗?”
杨逍一楞:“她也来藏龙山了?”
在杨逍的印象中,李南方的老婆就是花夜神。
因为她可是这对男女的大婚主持人。
至于李南方他小姨岳梓童,哼哼,只是个没人要的超级不要脸罢了。
“我不认识什么花夜神。”
沈存冒摇着脑袋,嘎声说:“我抓住了一个叫段香凝的女人。她说,她是李南方的妻子!”
其实沈存冒还是知道花夜神的。
毕竟大陆京华七星会所的老板,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只是现在沈存冒满心的惶恐,脑子有些僵硬,脑汁不够用了,才没想到花夜神是谁。
“段香凝?”
杨逍双目微微眯起,笑了:“哦,原来是她啊。呵呵,那你就去杀吧。她是死活,关我毛线的事儿。”
杨逍颇为她越来越融进现代社会而得意了,刚才说花夜神是个傻白甜,现在又说关她毛线的事——傻白甜和毛线的事,不都是现代的新潮用语吗?
她也很想说,沈存冒就是个脑残体。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沈存冒是不知道李南方已经失忆了,又被段香凝给拐到了大理段家当女婿,被当做苦工使唤,才跑来汉城藏龙山的。
对段香凝,杨逍没有任何的好感。
她还没得空。
真要有空了,她铁定会找到这个不要脸的,然后牵条大狼狗——李南方应该不会喜欢她那样做吧?
总之,段香凝的死活,杨逍才不关心。
尤其是沈存冒竟然拿段香凝来和她谈条件时,杨逍对此除了不屑,就是觉得可笑。
“你、你——好,好!”
沈存冒可没想到,杨逍会毫不在意段香凝的死活。
他也不仔细想想,杨逍那会儿在说某人不喜欢她总杀人时,就已经“委婉”的暗示,她是很在乎李南方的了。
一个很在乎李南方的女孩子,会理睬“情敌”的死活吗?
怪不得杨逍嗤笑他是个脑残体。
“要杀,那就快点去杀。别耽误我看热闹。”
杨逍秀眉皱起,对满脸涨红的沈存冒,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身看向了显示器。
巨蟒已死,接下来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沈存冒要是问出这个问题的话,杨逍肯定会告诉他:“你没看到身中霸道春毒的沈云在,已经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了吗?”
相比起去看沈存冒杀段香凝,杨逍更喜欢看沈云在接下来会有哪些精彩的表现。
鬼知道,杨逍怎么特别爱偷窥李南方和别的女人那个什么。
这可能和她不男不女,外表强大,实则内心很自卑有关吧。
沈存冒狠狠咬了下嘴唇,看着杨逍背影的目光,是那样的怨毒。
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唯有翻身爬起,冲出门外时嘶声喊叫:“李名都,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去七号房!”
他要用段香凝,来胁迫李南方交出香囊至宝。
如果等他带人押着段香凝赶去七号房时,李南方已经把香囊独吞——就会让人立即枪杀李南方,从他肚子里再剖出来。
实在不行,把李南方整个人割碎了当生鱼片吃,鲜血当红酒喝了,也应该能起到一定的解毒作用吧?
没有谁喜欢被当做生鱼片吃的,李南方同样不喜欢。
就像听到沈存冒是怎么想的那样,真想一口吞掉香囊的李南方,却又觉得他不该把这么好的东西独吞。
有钱大家一起赚,有好东西大家一起享用,这才是为人之道。
更何况,他的男性功能已经很牛比了,实在没必要再服用这种大补之物。
反倒是他老婆,小姨子,丈母娘之类的,服用这东西后,能起到惊人的好疗效。
“唉,我可能总是这样为人着想。这觉悟,简直是高大到让人讨厌。”
叹了口气后,李南方恋恋不舍的把放下香囊,扯住裤腿轻轻一拽,就拽下了一块布。
香囊这东西,样子就像是蛇的苦胆。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
苦胆里包着的是一滩水,而香囊里则是凝固了的牛奶那样,更像果冻,入口即化。
但稍稍不小心,就能破碎。
如果沾染上污水啊,污血之类的,这玩意就被彻底糟蹋了。
所以得好好的保存,那就暂时用布匹包着吧。
尽管不料实在不结实了——但有结实的啊。
李南方的脚下,就有个绝佳保存香囊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罩罩,是差点被巨蟒给糟蹋的某女孩子所戴,被巨蟒撕扯到了地上。
沈云在的衣服,只是被撕碎了,却没被巨蟒的胃酸给腐蚀。
自凡是罩罩,都适合包住圆形的香囊,尤其这个罩罩还能扣起来。
啧啧,这天生就是为保存香囊,才设计出来的好东西啊。
李南方脚尖一挑,伸手抄起罩罩,仔细的把香囊包了起来,正琢磨着暂时放在哪儿,去那边安慰爱他好像老鼠爱大米般的小姨子呢,忽然间!
他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白影,迅疾的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