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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儿,你不是我要利用的工具,你是我要疼宠要爱惜要保护一生的人,我想要你做的,是我的妻,我百里默一个人的妻,唯一的妻!只要你愿意,随时告诉我,我就随时安置好司徒静,以皇后大礼迎娶你!”
司徒寒看着他,摇了摇头。
“寒儿,如果不废除她,我如何立你为后?如何兑现承诺只爱你一人?爱情是自私的,你不能因为你的姐姐就直接放弃我们的感情!你放心,我会给她一个妥善之处,毕竟她是你的亲姐姐,又是寒阳的亲娘,我也不会虐待于她。”
寒阳?是啊,她不但是自己这世的亲姐姐,还是寒阳的亲娘,是和百里默的床上运动后才有的。想到这,司徒寒更加摇头,“我有洁癖!”
就算她肯背弃亲情,也无法容忍和接受他那具已经进入过别人身体的东西!他的身体既然早已属于了别人,那就永远不可能再属于她,她永远都不会要的!
百里默很快明白了,不由又气又恨又怒又怨,“寒儿!你——!当初太子妃入住东宫,我从来都不曾碰过她!可是因为你说喜欢孩子,想让我给你几个孩子带在身边排遣断袖带来的寂寞,我才与她圆房!从她有了身孕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你回来时又说寒阳长得不像你,非要我给你一个长得像你的,为了满足你的渴望,我再次碰了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你现在却,却,嫌弃我!你,你——”
百里默用手指着她,气得指尖直颤!他知道寒儿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她,可他今天实在是气狠了!
“当初却不是我请求你娶我姐姐的,我和爹爹请求过,可你执意要娶。”司徒寒淡淡道。看他气成那样儿,她也不好受,可她此刻却不能对他表现出半分心软。
随后又加重语气,“现在又让我不顾亲情对自己的姐姐下手,毁她声誉,迫她离宫,你让我如何能够做到?换成你的亲皇姐被人赶下正位如此欺负,你可能忍受?被别人欺负尚且难以袖手旁观,何况还要自己亲手去拉她下地狱?谁能做到这样残忍的地步?”
百里默哑然,当初她和老将军的确一再以各种理由拒绝并做过请求,可他却坚持要娶,如今错的却是他,是他真的错了!如果当初随便娶个女子,只要不是寒儿的亲姐姐,她今天便也不会拒绝得如此彻底!
这一刻的百里默恨死自己了!他一向会听取寒儿的意见,可偏偏那次他犯了倔,想和他更加亲近,结果却是弄巧成拙。
“默哥哥,我二姐——皇后她知道这件事吗?”
百里默摇头,“不知道。为免遭人非议,我开始并没打算公开你的身份。”
我是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殿门外一道羞愤交加的身影夹着震惊恨恨想道。
司徒静几乎被一连串的消息击蒙,她听到了什么?她们一直疼爱的亲弟弟居然是女子?居然是妹妹?
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娘生的,既然是妹妹,那这个巨大的骗局就是由母亲开始的,初生的婴儿能做什么?可从小就显出聪明到异常的弟弟很明显是在配合母亲维护骗局!她们合起伙来,连她这个亲姐姐都排除在外!
不,这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独有她一人的太子殿下、她的皇上、她的夫君、她深爱的男人,现在要为了她这个所谓的妹妹废后!
废除她?把她赶出宫?
愤怒、嫉火和恨意充斥在胸,司徒静手中的帕子被她无意识地扭变了形!
“那就别让她知道了,我们之间终将没有结果没有未来,别再多一个人受伤害。”司徒寒说道。
“还说没有结果没有未来吗?朕说有,它就有!寒儿,朕会让你很快成为朕的皇后!”百里默强势道。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心不在身边。你把我困在这个大牢笼里不得自由,我不会快乐,而你也会因此过得不舒心,姐姐也会伤心会恨我,你又何必做让大家都不痛快的事呢?”
百里默几步走过去,抓住她的双肩,眼中喷着隐忍的怒火,“司徒寒,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敢说你对我没动过心动过情?你敢说你从未对我有过感觉?”
“我……”司徒寒半哑,的确,他每次吻她时她最后都会落败而给予回应,上次在假山处身体还起了反应,她不承认他也不会相信。
“说不出来了吧?寒儿,你明明心里有我,承认一句你也爱我就那么难吗?”
“那,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环境使然,一时之兴。”
“你——”百里默不断被她的话激怒,“不是真的是吧?那我今晚就让你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就验证到底是不是真的!”
百里默俯唇直袭,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了温柔,就那么暴烈地直直袭入她来不及防备的口中!舌尖风卷残云般将她口中的蜜汁搜刮殆尽,不断地用力翻搅入侵着,像一个看见了满城黄金的侵略者,恨不得把所有的财宝都装入自己不多的口袋!
司徒寒唔唔着,推拒着,可面前的人像疯了般不管不顾!
在他将自己打横一把抱起走向坐席时,她更觉不对了!
百里默将她放下的同时,身体也压了上去!“今夜我就要了你,让你成为我事实上的妻,看你还敢不承认你爱我,看你还不愿意成为我的皇后,看你所娶的男人谁能比朕更有资格拥有你!”
“不可以!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百里默一边毫无章法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不断地啄吻她,“朕说可以就可以!朕说能就能!”
“如果你今天强要了我,来日你必定会后悔的!”
“要了寒儿,让寒儿成为朕的女人,朕永不后悔!”
“你是皇帝,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何必与我这个无心留在皇宫的人苦苦纠缠?”
“司徒寒,你——!”百里默气急而冷笑,“也对,朕是天子,这天下的女人都能为朕所用,这其中便包括你!”
“你所羞辱的人在你面前将是一具有口人气儿的活尸体,你自己一个人尽情享受尽兴玩儿吧!”司徒寒也恼了。
“你——”百里默停下了手中的撕扯动作。
司徒静在他眼里就曾是一具能为他和寒儿的感情而生孩子的活尸体,他不需要再多一个。他要的是所爱的女子能像以前亲吻时给予的热烈回应,是两人都充满激情的互动。
正在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僵持之时,殿外传来禀报声:“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皇上前去看看!”
“不舒服不会宣太医么?朕又不会治疾,找朕做什么!”百里默憋着的气正好有处可发了。
“已经去太医署宣了,只是,皇后娘娘是腹部不适,恐与龙胎有关,皇上,您……”
“我姐姐怎么了?我要去看看!”司徒寒急切地要起身道。
“你不要去!”百里默立即喝止,接着又缓了缓语气,“朕去看看就是,她和朝臣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暂时别露面了。”
“这件事是隐瞒不了的,你是久居深宫的皇上也就罢了,认识你的人除了朝臣,市井百姓并不是太多,虽然我们进城时已经要关城门,可守城小吏和一路的行人有几人识不出我这醒目的红衣标志?京城的消息传得像风一样快,你敢保证现在竟还无人得知吗?”
“总之你现在不要去看她!”百里默烦恼道,“听朕的,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便回来陪你!”说完起身就走。
谁要你陪?我希望你再不要回来。二姐,你可一定要把他留住啊!
百里默大步离开,出了栖鸾殿,才回头看了殿门一眼,似乎能透过殿门看到里面那让他这几日更加朝思暮想的人儿!寒儿,你如此介意我的身体,若被你看到她挺着肚子怀孕的样子,岂不是又会想到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要过司徒静才得来的?岂不是又要增加对我身体的厌恶和排斥?
逐渐静下心来思考的司徒寒想到了一件事,难道是巧合?两次都被她及时化解,那也巧得太合了吧?二姐,看来,皇上还没有纳其她妃嫔,你就已经被皇宫生活改变了,以后,恐怕会更加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一晚,百里默直到凌晨才疲惫地回到栖鸾殿,看了眼那熟睡中的人儿,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个浅吻,便又匆匆离开上朝去了!
待听到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小心关上,司徒寒才睁开眼睛。
这样的百里默让她感到心疼,她的确喜欢他,但却没有爱到不计较他碰过别的女人还已生儿育女的地步。她的爱情洁癖太过严重,尤其是那个关键部位,若想让她接受他,除非他挥刀自宫再在肥皂水中泡上三个月、搓澡一百天,最好再像刨猪一样拿把刀把他全身上下的皮肤狠狠刮一遍!
司徒寒刚吃了点东西,还没吃饱,就有太监来找她了!
“将军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司徒寒笑了笑,她果然是知道的,现在这皇宫里,应该已经有不少她的眼线了吧?
司徒静站在殿门口看着那大步流星向她走来、步态与男人毫无二致的曾经的红衣弟弟,向前走了两个碎步迎上,欲开口,却突然紧闭双唇,站在那里不再动。
带着微笑走向她的司徒寒将她变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三步距离外半蹲半跪,“臣,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军请起!”随即向贴身侍女碧莲使了个眼色,碧莲会意,微微点头并悄然退下。
“谢皇后娘娘!”
“将军进来说话吧!”一口一个将军,再也没有口口声声叫着弟弟的亲热了。
“是。”
司徒静坐到上位,“将军请坐!”
“谢皇后娘娘!”她是要多从自己这里得到对她地位的肯定吧?那就满足她好了。
待坐定,不一会儿,碧莲上茶后退到司徒静身后,两人都静默着没有先开口。
一次只喝一口,等喝下半杯茶,司徒寒才打破静寂道:“皇后娘娘——”
“镇国将军,本宫是叫你弟弟好呢?还是妹妹好呢?”司徒静打断她。
司徒寒苦笑,她以前从未在她面前以本宫自称过,今天所有的言行都颠覆了以往,还带着隐藏的敌意。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臣无话可说,此事自有皇上定夺,是斩是杀,臣待命就是。”
“即是女子,又犯有欺君之罪,还有何面目以臣自称?即便是臣,那也是罪臣!”司徒静声色俱厉。
“罪臣受教。”司徒寒短短的愕然后,淡淡道。
“不用摆这张虚伪的脸给本宫看了,皇上不舍得斩杀于你,你也应该自行了断以谢罪天下!”
司徒寒闻言,明白司徒静这是有杀自己之心了,既然她不再顾念亲情,她也不必再卑躬屈节,“臣为东炫鞠躬尽瘁,何罪之有?臣征战边疆,平息内乱,给东炫子民以安定,又对天下有何罪可谢?皇上不斩杀我,那是因为我于国有功!既然你都听到了,也不再愿意我称呼你一声二姐,那我就一直称你皇后娘娘好了!皇后娘娘,皇上是否斩杀于我,乃是朝堂之事,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还是不用操这份心了!”
“你是在说本宫无权过问吧?对,本宫的确不能以欺君之罪赐你一死,可一介罪臣,却在本宫面前出言顶撞,大呼小叫,本宫照样能治你的罪!来人!”
呼啦啦,转眼间太监和侍卫就涌进来十几个。
“罪臣司徒寒对本宫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给本宫拿下!”
司徒寒冷笑,“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等我自投罗网吧?皇后娘娘,既然你已经听到,就应该知道我根本无意于皇宫,更无意于你的皇后之位,与其为难于我,血亲相残,不如放我出宫,助我离开,一旦回到西北,我司徒寒定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司徒静犹豫了下。
“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排斥皇宫,无意于朝堂。今天的事若一笔揭过,对外,我还是你的弟弟,镇国将军之名只会对你有益而不会有害!皇上以后不可能不再纳妃,家中有女的朝臣们就首当其冲不会同意,这是早晚的事!前朝和后宫向来是丝丝缕缕关系密切,两相互助。将来你若没有外戚的助力,即便是贵为皇后,也难敌众手!”
司徒静动摇了。
“只要皇上还不愿斩杀我,只要这件事流不出去,我就依然是手握大权的镇国将军,这般势力强大的外戚,试问哪个宫妃能比得上你?谁还敢有动你半分的心思?你的皇后之位只会更稳,将来太子也必定出于蕴德宫!”
司徒静心动了,司徒寒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爹虽然也是将军,但怎么比得过司徒寒的能力和大权,何况他已经老了,帮不了她几年就要告老还乡。人走茶凉,人不在朝中,还有几人买他的账?
司徒寒眼看着司徒静就要答应,却不料那个叫碧莲的侍女却忽然上前对司徒静一阵耳语,只见司徒静在她话落之时,脸色大变,一声厉喝:“拿下!”
司徒寒不知道那侍女说了什么,但此时的局势显然已再难挽回。看了看太监和侍卫们,冷笑一声,“西风国数百名黑衣杀手都死在我司徒寒的手中,就凭他们几个?”
司徒静也冷笑,“本宫知道你厉害,所以怎么会不对你特殊对待?镇国将军难道没觉得今天的茶香味道很特别吗?”
“你对我下药?”司徒寒虽然知道这是后宫最常用的手段,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毕竟她并没有嫁入皇家、夺她后位的企图。
“不然呢?司徒寒,你最好不要乱动,越动,药效就发作得越快!”
“司徒静,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快!变得这么狠毒!就算我不是你的亲弟弟,也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妹妹!我司徒寒何时害过你?何时又想过抢你的位置?你原本是个善良的女子,没有如此深的心机,这些主意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对不对?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出谋划策?”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个宫女,“这个碧莲不是你从司徒府带来的陪嫁侍女,你怎么就知道她帮助你的真正目的不是打击我们整个司徒家?司徒静,一旦我倒了,爹爹遭受打击绝对再帮不了你半分!你一个人也绝对逃不了背后之人的算计!”
司徒静又有些摇摆不定。
碧莲再次上前耳语,司徒静就又如获得了力量,“把她给本宫押入大牢!”
司徒寒展势一动,果然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
在身体发软倒地之前,司徒寒指着眼前那已变得模糊的方向,用尽力气叫道:“你这个蠢女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当北冥边境的司徒简看到被剑无尘带来的夫人等几人时,喜悦后便是责问。孝青云扑嗵跪下,剑无尘立即替老将军遣走其他将士:“夫人有话要跟老将军单独说,咱们就别打扰了!”
说罢拉着他们一起出去,正好在门外把风。
文姨和秋月也齐齐跪在孝青云身后,孝青云未语先泪,“老爷,妾身有罪!妾身任凭老爷责罚,但请老爷不要不管寒儿!”
司徒简一听她提寒儿就急了,“发生了什么事?寒儿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寒儿她,不是司徒府的少爷!”
“不、不是司徒府的少爷?那、那是谁家的少爷?难道云儿你……”
文姨一听,急了,忙解释道:“不,不是老爷,小姐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老爷您别误会!”
“那她有什么罪?寒儿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儿你倒是说啊!”
“老爷,这件事是奴婢当年给小姐出的主意,就由奴婢来说吧?”
“好,你说!快说!”
“邱文!”孝青云喊道,她这是在替自己揽罪啊!
“小姐,当年都是因为奴婢极力怂恿撺掇你,今日的罪,就由奴婢一力承担吧!”
“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倒是快说!哭哭啼啼磨磨蹭蹭什么!”司徒简已经耐心尽失,妇人果然就是妇人,正事没说,废话不少!
“老爷,小姐当年怀上少爷时已是第三个孩子,若是再不为老爷生下一个男孩儿,奴婢怕老爷以后不会再怜惜小姐,所以在小姐真的再次生下一位小小姐时,奴婢自作主张报喜为小公子!喜报传出,小姐再难更改说出真相,只好由了奴婢。这件事都是奴婢一人——”
“你是说,寒儿、寒儿他,其实是、是……”司徒简打断她,声音都颤了!
“正是,老爷,少爷乃女儿身。”
“女儿身!女儿身!”司徒简喃喃两声,“我司徒府的小公子,我那从小就智慧超群的儿子,你说他是女儿身?你说我那征战沙场只赢不败的好儿子是女儿身?”
文姨伏地不起,“是,老爷!”
“你、你们在开玩笑吧?云儿,是不是你们调皮开这样的玩笑来捉弄为夫?”
“老爷!”孝青云已经泣不成声,看着丈夫那不愿意接受事实的样子,她愧疚得直想以死谢罪!
“我司徒简的儿子,抵御外敌,夺城掠池,两次平乱,虎口救驾,制造兵器,举国皆知!这样强大的儿子,你们来跟我说他其实是女子?简直是滑天子之大稽!”司徒简越说,声音扬得越高,寒儿是他司徒简这一生最大的骄傲,是把他所有功劳加在一起都不及的骄傲,现在来跟他说儿子不是儿子,他如何能承受?
外面散开众人后、贴门而立的剑无尘听那三人半天说不到重点,只好推门而入,“岳父大人,寒儿的确是女子,而且皇上已经知道并已秘密下诏急令镇国将军回京,寒儿此刻已经身在宫中,可能已经被皇上软禁!”
司徒简忽略了他那声岳父大人,后面才是他关注的重点,此刻,他再难以置信难以接受,恐怕也是事实。可是他的脑子一时还是有点儿乱,“我的寒儿,我的好儿子,怎么会是……”
虽然事情有点儿急迫,可也不能不给老将军一点时间去消化这来得太突然的打击,剑无尘道:“夫人,你们先去休息一下,赶了一路,你们也该很累!让老将军静一静吧!”
孝青云点点头,在剑无尘的搀扶下站起身,三人对那有些发呆的老将军行了一礼,才退下离开。
待她们被安置好,剑无尘才又返回,静静坐在下首,不言不语不打扰。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过去,正当剑无尘要询问时,司徒简却出了声喃喃开口,“无尘,这,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寒儿她,其实不是我的儿子,而是我的女儿?”
“是您的女儿!是您的好女儿!无人能敌的好女儿!”
“无人能敌,无人能敌……”司徒简低声念叨。
“是,无人能敌!也只有司徒将军府才能千年一遇的得此奇女子为女儿,也只有我剑无尘才能有这福气遇到此女子为爱妻!”
司徒简傻笑了两声后道:“其实也不错是吧?虽然不是儿子,可却比儿子还强!”
剑无尘却惊愕不已!
不是吧,这老将军的自我修复能力这么强?这反应,虽然耗了点儿时间,可结果却超乎他的预料!
还没等他想完,那老将军忽然又暴跳起来:“你说什么?她是你的爱妻?老子什么时候允她嫁人了?”
剑无尘无语了,难不成还能分开作出反应?敢情他才想起他的后半句!
“岳父大人,我跟寒儿是拜过天地拜过您和夫人的!”
“哦……哦,对,还有那个丞相司马睿,还有那个清倌儿玉清——什么?”司徒简又跳了起来,“我女儿娶了你们、你们三个男人?”
剑无尘无奈,起身安抚他坐下,“岳父大人,玉清是皇上的人,现在已经离开寒儿回宫做了御前侍卫了;司马睿乃是他国丞相,定是怀着目的而来,所以寒儿也并没有碰他!”
“那也就是说都是假的,就你是真的?”
“这……”剑无尘不置可否,他现在觉得老将军好像有点儿不大正常,难道是受刺激太大了?
“她碰过你?洞房过了?”
“呃……没有!”剑无尘微微低头垂目,实话实说。
“那就好!”
那就好?剑无尘猛然抬头,只见老将军双目已恢复清明,刚才似陷入梦游、忘记一些事的神态顷刻间全部消失!
“寒儿现在在宫里是什么情况,可有消息?”
“宫中有我们的人,暂时无事,今晚应该会有新的消息传过来!”
“好,那就等等看。既然你把夫人都带来我这里,是不是和寒儿已有所准备,跟我说说吧,要一字不漏!”
“是。”
……
司徒寒醒来时,已身在阴森森的地下牢狱中。这次没有特别安排的新干草,一半是光地面,一半铺着枯草,湿漉漉的,抓起一把,几乎要滴下水来!
坐起身子,司徒寒举目四望,发现这间牢房很大,“尼玛,待遇还真好,赶上四室一厅了!栅栏还是铁的,这要是有了钢,不得为我换成钢的!”
试着站起身,药性已经解了许多。
走到另一边,才发现还有小半拉地儿是水池,不过应该不是活水,因为有臭味儿!
再往水面一看,泛着淡淡的红?不会以前是把犯人放在这儿屠宰吧?
转了一圈儿,刚回到原处,就发现铁栏外站着个人!司徒寒上身往后一个斜仰,抬袖挡脸,“我靠是个什么鬼?”
碧莲怒道:“你才是鬼!”人死了才是鬼,司徒寒这是在咒她呢!
“没说你,说你后面那一群呢,走路没声音飘着来的不是鬼是什么?”
“什、什么?”碧莲的声音有些抖。
切,一个使坏的人就这点儿胆量?“什么什么?就在你后面还在问什么什么!”
碧莲僵着脖子更不敢回头了,鼓了半天勇气好不容易往后扭了一点点,司徒寒一声大喊:“喂!”吓得她马上又缩了回来,低声怒道:“你乱喊什么?”
司徒寒一耸肩膀一摊手,“我没乱喊,那个穿灰白色衣服的刚才要拉你的裙摆!”
碧莲脸都白了!
司徒寒的目光看着她的身后喊道:“喂!我说那个穿黑衣服的,还有那个穿蓝衣服的、穿白衣服的,别在这儿晃荡行不?飘来飘去晃得老子眼晕!你们要想碰她等我走了之后再来行不?唉唉!别摸她的头发!喂喂,别玩儿她的裙子!唉哟别弄——”
“啊!”碧莲尖叫一声抱头蹲下,然后就是不停地尖叫!
司徒寒捂着耳朵,她这是自己找虐么?这高分贝,快吵聋了!“喂——”
“啊——!”碧莲以尖叫打断她。
“我说——”
“啊——!”
“唉,他们已经走了!”老子是要跟你说话,你叫什么叫?
“……”
“我说,你是不是练过河东狮吼破锣功?”
碧莲站起身,脸上的害怕神色已消失无踪,“镇国将军,好玩儿吗?”
“还不错,配合默契,演技一流儿,差点儿被你骗了,难怪皇后对你言听计从。”
“过奖!”
“我只是还没想出来你到底是谁的人。”
“说明你得罪的人太多!”
司徒寒点点头,“也是,但没办法,该死的人太多!”
“你——”碧莲眼中充满怒火,但很快又控制住,“你也将是其中的一个!”
“这个罪名不足以让我死,而你们在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下,也不敢妄自处置掉最高朝臣,看来激怒我然后借着以下犯上之名将我打入大牢只是你们计划的第一步啊!”
碧莲垂下眼帘,不语。
“皇上被你们调虎离山支到哪儿去了?”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快完了要下地狱了就行。”
“老子是英雄,是护国利民的功臣,就是死了也是去天堂吃香的喝辣的,下地狱吃屎的是你们的主子!”
碧莲怒目而视。
“退一步说,即使我被派到地狱,那也是去当阎王的,老子定会把那些祸国殃民的妖魔鬼怪全部打入十八层刑狱轮流受刑,千年都不许轮回为人!”
“你——!”碧莲紧握双拳。
“这么能忍,看来要动我的时机还没到是吧?”
“哼,你得意不了两天了!”
碧莲说完,转身离去。
与桃花山相隔十里的天泉山锦绣山庄。
“父皇,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京城中都有不少人知道司徒寒回来了,我还不应该知道?那小东西未雨绸缪,现在我才明白她拼命立功换取免死金牌的真正原因,这孩子,太令人意外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软禁她?”
“自然不会!我,我想……”
“立她为后?”
“是。”
“默儿,她根本不是个能安居宫中母仪天下的女子,何况废后重立,朝臣也会离心。既然犯了欺君之罪却杀不了,就不如拉拢她好好用。寒儿虽是女子,可才能却是几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又是个孝顺的忠君良臣,你若强行把她困在皇宫,最终只会逼得她不是谋反就是逃离东炫去往他国,失去这样的国之栋梁,你后悔都没地方哭!那个南玉国的丞相可是巴不得你这样做逼走她、正好把她挖到南玉国去!”
“父皇,孩儿都明白,可孩儿、孩儿……”
“喜欢她很多年了是不是?以前以为她是断袖,你以大局为重所以放弃了,现在知道她是女子,你的心又活了是不是?默儿,父皇告诉你,她不会做笼中的鸟儿,她若想走,估计皇宫也困不住她,以她的心计,回京进宫之前定然做了很多安排,即便她没有免死金牌在手,只要咱们动了她,京城也将迎来一场大动乱!若她死了,只一个剑无尘就会让京都永不安宁,何况还有一个司马睿,他对寒儿若也是真心,便会和情敌联手为寒儿报仇。默儿,如今你仍然要以大局为重,不是我们百里皇家怕他们,而是司徒寒太难得!”
“父皇,想到放她走,孩儿,孩儿的心,就好难受!”百里默蹲下身,伏在百里一铭的腿上,“父皇!”
百里一铭将手搭放在百里默的后脑上轻抚着,此刻他俨然就是一个慈父,“默儿,你是帝王,一切要以国家的利益为先。她能说出夺取西风国中部城池这样的话,就定然有能力做到,这孩子从来不曾说大话吹嘘。父皇猜想,恐怕十年前司徒寒就有这种和皇家一致的想法了,只是她不喜战争,同时,她可能也是把这份大礼故意留着,就是为了皇家真正不追责地放她自由!默儿,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把西风国一分为二,试问除了她,还有谁敢下这样的保证?一旦成为事实,我们东炫国就永远没有了最大威胁和忧患,此乃千年难遇的良机,君王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要为了男女私情而误了大事!”
百里一铭看着儿子那布着痛苦的脸,继续苦口婆心,“默儿,一个文武双全又没有权势之欲、还从虎口利爪下救下我们父子的奇女子,的确值得去爱,但作为帝王,真的没有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权利!帝王的使命和责任就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家利益,这才是帝王活着的目的、存在的意义!一切影响这个前提的障碍都要全部清除,任何不该要的东西都要果断放弃!”
“父皇!”
“默儿,既然你能被人调离来到我这里,宫里恐怕已经不太平。我没事,感染风寒而已,这山里还有温泉,再加上汤药,很快就能好起来。你赶快回去解决问题,再和她重新商讨进军西风国的事。记住父皇的话,帝王,绝不能儿女情长!”
“是,父皇!”
百里默离开后,百里一铭远远看着那个落寞而忧伤的背影,轻叹道:“默儿,帝王最不能动的,就是一个情字!何况那个女子,是你能驾驭的臣子,却是你驾驭不了的皇妃!”
目光在他离开的方向停留片刻后,“路公公!”
“老奴在!”
“让宫里留下的人手多多留心,定要助默儿渡过这次情关!过了此劫,他的帝王之路,以后就会走得越来越顺。”
“是,老奴这就去办!”
剑无尘从信鸽腿上解下小小竹筒,拔下封口,取出纸条。
司徒简看到他那瞬间皱起的眉,立即紧张地问道:“如何?”
剑无尘抬脸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纸,直接递给了司徒简。
司徒简接过纸条,不解地看了一眼剑无尘,才低眼看字。
“什么!”司徒简满脸怒容,“好女儿,真是老夫的好女儿!居然要害自己的亲妹妹!这当了皇后,竟然把心都当黑了!眼当瞎了!亲疏不分!”
剑无尘双眉深锁,“好在她现在还有忌惮、没有真正动手,不然对亲姐姐没有设防的寒儿,恐怕就不只是晕倒而是直接死去了。”
剑无尘越想越感到后怕,心脏都随之跳动加速了!“老将军,恕无尘直言,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谁若敢害寒儿,我剑无尘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唉!”司徒简叹了口气,“别说是你,就是老夫,也不会饶了害我孩儿的凶手!”
剑无尘点点头,那就好。
“那现在我们还要继续坐等?”
“嗯,暂时静观其变,皇上对寒儿有情,何况西北和京城之人都已知道镇国将军受诏回京,他不会将她秘密处死的。现在就看皇后那里要对寒儿出什么招儿了,打入大牢,却又没有用刑的理由,她费这么大周折,不顾后果地连皇上都一并算计了,定不是仅仅把她关几天那么简单。寒儿说过,有招儿咱就接,见招儿咱就拆,朝堂后宫,就如武林人士过招一样,眼力、脑力、能力、反应速度缺一不可,要综合利用。”
“那就暂且再看看吧。”
司徒寒靠墙坐着假寐,感觉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睁开眼,“玉清?”
铁栅外的颀长身影正是腰挎佩剑的玉清,司徒寒白牙一龇,“许久不见!”
玉清看着她,几秒后才露出一丝浅笑,如柳隙轻风,“许久不见,将军!”
司徒寒看着他的装扮,“看你这御前侍卫装束,还挺威风的!知道皇上没有责怪你,我也就放心了!”
“将军都没有计较,皇上自然更不会为难玉清。将军,我带你出去!”说着,上前两步抬手开门。
“玉清,你哪来的钥匙?”
“皇后给的,她令我放你出去。”
司徒寒皱眉,“玉清,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是皇后,是她关的我,若要放我,直接下令就行,何必把牢门钥匙转一道手?你恐怕已经被利用入局了!”
“我知道。”玉清淡淡道。
“你知道?”司徒寒瞪大眼,“你知道你还来?”
“皇后旨意不可违抗。再说,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那还不如我来。”
“也是,只不过你是最佳人选,不然也不会费力转个弯儿给你钥匙了,这次,怕是要连累你了!”
“能被皇后指定利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能与将军站在一起,更是一种荣幸!将军出来吗?”
司徒寒痞笑道:“你说如果我死赖在这儿不走,她们是不是就没戏唱了?她们不唱大戏,观众得多失望?”
玉清轻笑,“除非我再锁上门现在出去。”
“唉,来不及了!精心策划的局怎么会给你那个机会!”
“你们当然来不及了!御前侍卫玉清打晕狱官抢得钥匙私放罪臣,罪臣司徒寒以下犯上不但不思己过,反而逃狱!将他们拿下押到刑狱!”碧莲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音落,一群皇宫侍卫得令向两人冲来!
刑狱?两人对视一眼,那地方可不能去,去了不死也要少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