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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从进那方叔古墓开始,我的生活早就已经与大头没有了交集,现在也懒得管他这么做的缘由,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老六死的不明不白,我却没有能力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如果让他的父母知道,不清楚该会如何收场。”
郭二狗说道:“不知道你对鸭子的感觉如何,反正我是一百万个相信他,他说大头是害死老六的罪魁祸首,铁定没错,要是想替老六做点什么,咱们就继续追查下去,按照老耿的那张七星拱月图,肯定能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一说到老六,我的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样,丝毫不是滋味儿,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但是我对那七星拱月图还是持很大怀疑态度的,毕竟几千年的东西了,谁能保证它上面所注都是千真万确的呢?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说其实这玩意儿他也说不准,但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呢?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在外面狠狠地敲门,着实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心说该不会是雷子来了吧,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现在在海上,雷子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
郭二狗过去将门打开一看,门外站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鸭子和冰块脸。
我心里一喜,看来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面容还是有些憔悴和疲惫。
郭二狗正要和他们说话,鸭子突然说道:“赶快走,船已经过来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问他,但是他却没有回答我。
郭二狗刚才第一时间似乎也不明所以,但是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让我赶快收拾收拾,等一会儿我自然会知道的。
说完,他便将我们几个的包迅速的打点了一下,然后就出到了船舱外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跟着他们来到客船的后甲板上。
通过甲板的时候发现这客船还是挺阔气的,整体呈奶白色,看起来非常的整洁,并且还有三层高的客舱,甲板上还有许多吹海风的游客,我跟着他们几个一路小跑,引来不少人频频侧目。
鸭子这个时候指着远处的海面让我们看,我们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海天相接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艘小游艇向我们这边慢慢的驶了过来,但是由于距离太远,倒是看不清楚船上有几个人。
我迷惑的看了看鸭子,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为了避免船靠岸以后碰上雷子,所以他就安排了那艘游艇来接我们,至于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安排的,我就不需要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惊讶的,当我还在为怎么摆脱雷子而绞尽脑汁的时候,他却早都已经安排好了各项工作,看起来他在道上混的还算是有头有脸的,情急之下还能有几个可靠的朋友。
可当那艘游艇慢慢靠近的时候我才发现,游艇上总共只有一个人,并且那人我还认识,就是老耿之前安排送我们到嵛山岛码头的那个司机。
我心说这人还真是厉害,什么交通工具都能使,这次我可得好好问问他,飞机是怎么一种开法。
思绪之间,那小游艇已经减慢了速度,慢慢的停靠在了我们的船边上,那司机还摆着手,示意我们快下到游艇上来。
我们几个小心翼翼的将老耿放了下去,然后也下到了游艇上。客船上的人此时都聚集了过来,趴在栏杆上看热闹,指指点点,还有些客船的管理人员厉声的呵斥我们。郭二狗朝他们笑了笑,摆了个飞吻的手势,十分的滑稽。
等所有人都坐好之后,那人便开足马力,看样子是想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回到福建,因为老耿的状态不容许再多耽误一分钟。
鸭子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还是那种态度,安顿好老耿之后我就回去,再也不会染指他们的事情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种种,我就当是没有发生过,把他自动过滤掉就行了。
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看起来好像是默认了。我看了看蔚蓝的大海,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从这些与自己毫无半点关系的破事之中解脱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有些事情放不下,比如大头的目的,又比如老六的死因,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矛盾重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游艇行驶的很快,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在福建嵛山岛以北的彩盘山岛码头靠岸了,这是一个小码头,名气不是很大,因此雷子一般不会在这里蹲点,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上岸之后,我们又一起搭乘鸭子事先联系好的面包车,直奔福州总医院,我心说鸭子的办事效率可真不是盖的,一会儿游艇一会儿又是面包车,真可谓是一条龙服务。
医生说老耿脱水比较严重,幸好我们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再拖个把小时,估计就得有生命危险,我心说幸亏没坐那客轮回来,要不然老耿估计真得歇菜。
将老耿安置好以后,冰块脸便一走了之,我原本想问鸭子,这冰块脸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既然决定不再染指这一行,也就无需知道他们的事情了。
我们在福州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鸭子和郭二狗把那些从海底墓里拿出来的明器在中福古玩城处理了以后,给我塞了一个黑皮挎包,里面整整齐齐的装着十万块钱,然后对我说:“你小子眼力价不错,那件乳钉纹爵至少值八十万,但是那老板和我们砍价,只给六十万,我们又急于出手,因此只好给了他,我先给你十万,剩下的等你回去之后,再给你转过去。”
我一听都愣了,完全没想到随手拿的东西,竟然是个天文数字,于是连忙说不用,十万足够,剩下的就当是做兄弟的我送给你们的。
他们两个笑了笑,将黑皮挎包塞到我手里,没有说什么。我寻思着反正老耿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倒不如趁现在就走,免得以后走不掉。
他们看起来也没有挽留我的意思,于是便跟他们告了别,匆匆的订了机票,坐上了飞往西安的飞机,然后再转乘汽车,五个小时以后,我就回到了久违的家中。
虽然父母把我给臭骂了一顿,但是心里边还是非常的高兴,因为再也不用去理会那些琐碎的破事,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就这样,我在家中舒舒服服的度过了十来天,期间除了吃就是睡,连网都没有上过,把一个月以来四处奔波的劳累全都给补了回来。
鸭子说话倒也算数,偶然查了一下账户,五十万,不多不少的给我打了过来,我叹了一口气,知道终究是没有办法跟他客气了,看着这比巨款,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幻想,成天幻想着哪一天天上掉下来一笔巨款,可以保我一生衣食无忧,但是现在真的有钱了,心里面却变得非常茫然和空虚,不知道究竟该干什么。
也许,人,就是这么的不知足。
又过了几天,我照样还是在家里睡觉,可突然之间一个电话将我吵醒,我接起来一听,是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阿凡达,他说他听鸭子说我回来了,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难道摸了宝有了钱,就把他这个兄弟给忘了?
我赶忙解释道,实在是因为太累了,因此便在家里休息了十来天,正准备想问问你的近况呢,你就先我一步了,兄弟我给你赔罪了。
他笑了笑,说少给他耍嘴皮子,他不信这一套,想赔罪的话就摆酒设宴,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诚意。
我当即就答应了他,定了一家我们这里比较上等的酒店。他也不客气,点的全都是山珍海味,鱼鳖海怪,把我们吃的,连连打嗝。
酒足饭饱之后,我问他老六的事情怎么样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可能已经被大头给摆平了。”
虽然我喝了不少酒,但是他这句话我却听的千真万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进一步的问他,他说:“老六的事情其实是我第一时间告诉他父母的,可想而知,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在异乡,给谁都不可能接受,他们也一样,当即就报了警,我以为咱们几个完了,肯定得吃好几年的牢饭,但是不知道大头私底下对他父母和警方说了什么,原本准备立案侦查,却没有了音信,他父母也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丝毫无法理解他父母的这种行为的因由,但是阿凡达说千真万确,估计是大头给了警方和老六的家人一笔钱,把这件事给私了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更扯淡了,大头能有多少钱?再说了,多少钱能让自己的父母丧失最起码的本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