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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姑娘突然说话了,而且语气还出奇地平和:“两位,我求求两位一件事情,请两位好心人务必答应!”
李龙受宠若惊:“姑娘靖讲!”
姑娘说:“我求两位别再说这些不要脸的肉麻话了,我真的受不了!”
李龙愣住:“原来姑娘不但对好话过敏,对爱情也过敏!”
姑娘愣住,居然还冒出一个词:“爱情”!什么是爱情?
他们这样明日张胆地说这些不要脸的话,就叫爱情了?爱情就是这样不要脸的东西?
她回头:“爱情是什么无耻的东西?”
李龙再次愣住,他从没听人问个这话,在他那个世界,有无数的人发出感叹:问世间情是何物?也有无数人在追寻爱情,但从没有人问别人:“爱情是什么东西?”更不会有人在爱情这个美妙的字眼前加上“无耻”这样的定语。李龙再次叹息:“姑娘学识非凡,语不惊人死不休!佩服!佩服!在爱情这个美妙的字眼前加上无耻二字,实是创举!小可拜服!”
姑娘脸红了,她虽然不懂什么叫爱情,但听他的语气对她实在是讥讽,决不会真的佩服,这时恼羞成怒:“不管什么东西,在你们这对狗。。。我不骂你们了,在你们口中说出来都没什么好话!”她虽然收得快,但言语中的意思已经清楚明白。她“狗”后面自然是男女!
李龙也微微发怒,淡淡地说:“姑娘高雅大方,将来肯定。。。很容易就能嫁出去!”他这略略一停顿,意思已经表达明白,自然是说她嫁不出去了。
姑娘如何还能克制,酒碗直向李龙头上飞去,这实在不是女子之所为,但她大怒之下,根本没去考虑在酒桌上用酒碗砸人是否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她出身名门。平素行事果断,颇有侠士之风。女子女红半点不会,女子地娇柔也一点都没学会。她娘对她早就有点不满意,也曾多次暗示过要她改变自己的脾气,否则将来失婿肯定不喜欢,虽然她长得漂亮动人,决不会嫁不出去,但这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这时。这个可恶的男人公然就她最不喜欢的“嫁不嫁得出去”提出讨论,而且言语中已经暗下了结论,这让她如何不怒?不管将来嫁不嫁得出去,这个可恶的男人非得砸他一碗再说。眼看酒碗就要在那个可恶的脸上开花,姑娘脸上露出了一丝悔意,她可以拔剑刺别人的脑袋而毫无悔色。但拿酒碗砸别人的脑袋却还是第一次。李龙手一伸,眼皮都没抬,酒碗已在手心。轻轻放在桌上,微笑:“我正说找东西喝碗茶,这碗就送来了!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小二,送开水来!碗比开水先到,这客栈的服路水平真是与众不同!”说着连连摇头。姑娘脸上地神色变得很奇怪,悔意没有了,愤怒好象也变得很淡,她感觉很奇怪,这个人还有点意思,不象有什么恶意,也决计谈不上有什么好意,他总在惹她生气!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与她见过的江湖人都不同?她抱着酒坛怔怔出神,全然忘了她面前根本没有碗,还怎么喝酒?
小二已到,李龙说:“我们要住店,收给一间上房,把水送到房间来!”
这么性急?飘仙脸红如霞!
小二点头答应,刚要离开,李龙拉住他悄悄地说:“给那个姑娘伞一只碗过来!”
他们已上搂,姑娘还在发呆,小二将一只碗摆在她桌前说:“姑娘,你还喝吗?”
姑娘恨恨地说:“喝!当然要喝!”
小二有些担心:“姑娘还要赶路吧,喝多了……”
姑娘眼一瞪:“谁说本姑娘要赶路?本姑娘要住店!给我收给一间上房,要最好地上房!”
小二答应下来,心里暗暗嘀咕,看来气还没出啊,搂上的爷啊,你可得小心点,这姑娘盯上你了!
进入房间,李龙还算满意,虽然房间里简陋至极,但总算还干净,窗子上挂了一幅窗帘,居然还有一只古色古香地小桌子,桌子上还有茶杯,茶杯也干净,这是上房!如果在那个世界,这样的房间只能是农树人堆放杂物的柴房,如果有人说它是旅馆的客房,李龙肯定会跟他急,但在这里,这的确是不折不扣的上房!李龙很满足!
李龙突然发现自己的欣赏层次在大幅度下降,他还没来得及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在对他进行改变,先从他地审美观和满足感开始!也许无论在什么地方,环境对人的改变远远要大于人对环境的改变吧,一个人无法一下子改变环境,但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人,一个人不管想不想改变什么,他自己总在不知不凳中被改爱,这种改变是无意识的,却也是不可抵挡的。
没有开水瓶,一个大铁壶放在炉火上,烧得滋滋地响,水已开,这只是在保温!茶已泡上,依然清香扑鼻,喝一口依然满嘴留香,李龙静静地喝着茶,飘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他在思索着什么,好象有点神驰物外地意思,他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想刚才那个姑娘?她感觉有点委屈,他有她在身边,为什么还要惹那个姑娘?
李龙的确在想,他也想过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生气地时候更熟悉,所以他总在下意识地惹她生气,这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了,她和妹妹小霞生气时简直一模一样,她的性格也和妹妹差不多,只要看着她生气,他就好象看到了妹妹,心中马上有了一种温馨的感凳!
小时候,他总是和妹妹在一起嬉闹。妹妹爱哭,也爱生气。一生气就坏哥哥、坏哥哥地骂,追着他满院子打。常常将院子里妈妈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花园弄得一塌糊涂,妈妈也不生气,在他屁股轻轻打两巴掌帮妹妹出气,那两下打得那么轻,就象是抚摸,只要他按了打,妹妹立马就变乖。往往会跑到他身边在他身上蹭蹭,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又可爱、又顽皮的光。
这就是他的家,他温暖熟悉的家!爸爸、妈妈、妹妹和他自己一起组成了这个快乐、温馨的家!离开家已经几个月了,不但不能回家,连电话都不能打,爸爸、妈妈知道他地身手。
按理说,不用担心他出什么事,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们肯定也会有担心,妹妹呢?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手,肯定会担心地,也肯定会想他的!
这时候,他没办法回家,但对家地思念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烈,以前他也曾几个月没回家,但他知道他与他的家只隔着一段并不长的距离,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足够他回去,所以思念也并不太浓,现在不一样,现在隔着一个世界,不知隔了多远,更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去,身至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他的思念如同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一样的没有着落。
飘仙看着他,他的脸上有时露出一种温柔地笑意,有时又有了一种淡淡的悲伤,一杯茶慢慢地喝着,热气腾腾中,他眼睛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她轻轻地问:“公子,你在想什么?”声音很轻很轻,她也怕惊扰了他的思路。
李龙微微一怔,如梦方醒:“飘仙!我想到了我的家!离开已经太久太久,真是有点想家了!”
这时候的他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叱咤风云的侠客,也不再是嬉皮笑脸地风流公子,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远方游子,飘仙温柔地说:“公子,你要是想家了,回去看看吧,飘仙陪你!”
李龙叹息:“谢谢你,飘仙!我也想回去,可是,要回去实在是太难太难!也有太多的未知,眼前还不到回家地时候,但是,我一定要回去,因为远方有我的亲人日日夜夜盼望着回去!”
飘仙深情地说:“公子,这里也有你的亲人!”
李龙轻轻抱住她:“是啊!你也是我的亲人!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会日日夜夜思念你的!”
飘仙轻轻叫了声:“公子!”良久在他怀里轻轻地说:“我不离开你,我要永远在你身边!公子,你答应飘仙,好吗?就让飘仙永远跟着你,哪怕只是做一个佣人、婢女,我都心甘情愿地跟着公子!”
李龙抱起她:“我答应你!现在我们出去是是,这里看来景色还不错,我们去看看风景!”
飘仙脸红红地答应。
李龙瞧着她:“你不想去?难道想这时候来一个?”
飘仙脸红透,腻声说:“不想!你真是一个坏……公子!刚刚才正经一会儿,现在又开始……流氓了!”
李龙双手一抱:“好啊!既然已经下了流氓的结论,我们就来做点实际的!”
飘仙一声尖叫:“不!不!你说过了,出去看风景!可不准说话不算数!”
李龙笑有有地说:“我觉得你身上的风景比大自然的风景好看,一样的是鬼斧神工、精雕细琢,更多了几分迷人的风情!……算了!
晚上时间长着呢,不急!看风景时间多的是。“飘仙放心,这个公子看来还不太急色,倒避免了她在大白天的尴尬!
她的尴尬是暂时避免了,但她决没想到有另一个人正在尴尬!这间房间的墙壁并不太厚实,也并不太隔音,虽然她和他开始的说话没有人能听到,但后末的说话却或多或少有人听见。那个红衣女子正好在他们隔壁,也正在听着他们的笑闹声音,这里的上房并不太多,两间房间正好相邻,她听到了飘仙的一声尖叫,也听到了那个坏男人关于风景的独特理论,虽然她还一时无法理解人身上有什么风景,但可以想象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说话的,这两个狗男女在一个房间里,关上门说着话,还如此……他们想做什么?怎么这么不怕羞?
红衣女子脸色已经和她衣服浑然一体!自己这算什么?居然偷听他们说那些不要脸的话,如果他们再做些什么不要脸的事,自己还怎么见人?幸好,隔壁门响,两人一路细语着是出来,慢慢地下了搂,脚步声渐不可闻,红衣女子才算暖过气来,一颗心起起落落,竟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想了好半天,她居然也下搂,是到门边,她茫然!应该做什么?或许可以去西边是是,那里有一座小山,山上还有一座庙字,虽然并不大,但据说还有点名气,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喜欢去拜拜,那些有点钱的乡绅、财主更是经常去拜拜。
她虽然没什么求的,但她依然想去看看,看看那座秀气的小山。
沿着石纹路缓缓地是,她是得很。慢,象是在慢慢调整着自己有些杂乱的心思,又似子多了一点点的期待,她不知道这期待到底是什么,身至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什么期待。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是一座小山,并不高,但却极雅致,登临北望,浮云乱卷,云层之下,是一条长河,河水应该是奔腾不息的,但在这里看却只能看到一带青碧,象是一条青色的长带子在绿裙中若隐若现,显得如此的和谐,这是一个动荡不安的江湖,但这里的大自然依然宁静,自然母亲就好象是用一种慈爱的目光亲切注视着她顽劣的子女在她怀抱中折腾,有一些无奈,也有几许伤感。
李龙拉着飘仙的手在山顶久久北望,登高望远才有几分豪情,在这个到处都如同江南的地方,他都快忘记什么叫豪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