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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德先生整套动作极为连贯,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做过很多次,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皮亚杰舔了舔嘴唇,惊叹道:
“贝德先生和我说过他有个女儿,我不知道如果他未来女婿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心里发凉,可能一辈子都不敢抛弃妻子了。”
“……”卡伦。
卡伦扭头看了一眼皮亚杰,皮亚杰则是回看了卡伦一下,问道:“怎么了?”
“呵呵。”
卡伦觉得,皮亚杰应该猜出来自己和贝德先生之间的关系了,他在装不知道。
贝德先生走了回来,上面还在打架,三人又重新蹲回到酒窖角落里;
卡伦蹲中间,皮亚杰蹲卡伦左侧,贝德先生蹲卡伦右侧。
“还要打多久?”皮亚杰问道。
“不会有多久的,这里是约克城,。”贝德先生说道。
卡伦点了点头;
上面交战双方,都会很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结束战斗,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这里是约克城,维恩首都,当世最大的都市之一,各大教会在这里都设有办事机构,人员也很充足,这里面自然就包括秩序神教。
光明余孽怕再僵持下去,秩序神教的增援就要来了;
上方的秩序神官们,也担心再继续僵持下去,自家的增援就要来了!
卡伦还在不停念诵着开场白:“伟大至高的秩序之神啊,裁决一切的秩序锁链啊……”
……
雷森坐在车里,老管家站在车门外做着守护。
前方传来的剧烈爆炸声以及哪怕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浓郁呛人的信仰气息,无一不在明示着那处地方此时战局的激烈。
老管家脸上流露出了心疼之色,不由弯下腰,小声道:
“大少爷,我们的损失……”
打得越激烈,拉斐尔家族的人死得也就越多,这些,可是家族的底蕴,是自己这一方派系的支撑。
雷森不为所动。
远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乌云,它的出现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因为它的存在哪怕是在漆黑的夜色里,也是那么的显眼。
老管家心头一震,马上惊呼:
“述法官!”
雷森将头侧出了车窗,看着上方的乌云。
“大少爷,述法官大人已经出手,光明余孽应该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了。”
雷森不以为意,道:
“如果光明余孽这么容易镇压,述法官大人为什么要出手呢?”
说着,
雷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这是,拖不下去了。”
“大少爷!!!”
雷森再度看向窗外,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尊巨大的光影,起初看不清楚是什么,只觉得体形很是庞大,直到它被慢慢立起来后,才认出原来是一座发着光的高塔。
“这是光明之塔,大少爷,这是光明神教里的高级术法,相传在黑暗的虚无之地,只要矗立起一座光明之塔,用不了多久这块地界就会被光明净化。”
光明之塔立起的过程,塔尖直接洞穿了上方的乌云,双方爆发出了激烈的碰撞,光与影在这黑幕下快速地闪烁交替。
……
“嗡!”
提尔斯的胸口和手臂处,已经出现了好几片白点,这是光明的力量进入自己身体造成的损伤,它能瞬间抹去皮肤、肌肉乃至于骨骼的活性。
但眼前的女人,已经坐在了地上,头发散乱,身上满是鞭痕,虽然她的眼眸中依旧流转着炙热的光亮,但她身体的虚弱和损伤已经无法逆转。
确切地说,她的灵魂能量很强,可是被身体束缚住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提尔斯觉得如果再给这个女人一年两年的时间,让她能够多消化一些灵魂的力量或者提升一下身体的承载素质,自己就不会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莫非她的灵魂上有什么特殊,难不成是灵魂深处还封印着什么?
提尔斯想到了一个可能,但他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如今的光明神教余孽,还有能力承接神的转世么?
扭头,提尔斯看向另一侧战局,那位走光明骑士路线的光明战士在鲁克裁决官出手后也已经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虽然没直接交手,但他给自己的感觉也有些不寻常,多么纯粹的光明气息。
鲁克握着裁决之剑的手,正在滴淌着鲜血,他面前的弗农,则已经撑着剑跪在了地上,四周,有好几具小队成员的尸体。
“你刚刚,是召唤了哪尊神的意志附着在了自己身上?”
弗农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你不配知道。”
鲁克微微皱眉,眼角余光扫到了提尔斯那边,他那边也快解决战斗了。
这一次光明余孽的素质,高得有些可怕;
这一男一女,一个走的是光明骑士路线,一个是光明术师路线,都具备着惊人的天赋,甚至他们本身内部,必然隐藏着某种秘密。
他们怎么舍得……
哦,
是了,
他们是为了那件器物。
不像帕瓦罗那样是为了解救人,不像提尔斯那个蠢货竟然瞒着述法官大人命令下面人做起了血灵粉生意,这批光明余孽之所以敢插手这件事,是为了述法官大人放在那里的那件东西。
他们的消息,可真灵通。
鲁克想起来自己曾看见的光明神教经文里的一句话:光明的眼睛,能看见一切有光照射到的地方。
鲁克再次举起裁决之剑,
如果是以往时候,面对这种光明余孽,肯定会活捉带回教会研究的,但这一次,不行。
另一侧,提尔斯也用自己的鲜血浸染了皮鞭,准备抡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座光明之塔忽然立了起来!
如果将它比作黑幕下忽然亮起的一盏灯,那么此时的众人就处于光亮最刺目的区域。
弗农和海伦身上被光亮所覆盖,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让他们得以重新唤起新的机能,而在这被光明充斥的环境下,任何企图敢于对光明存在发起攻势的人也都将承受来自光明的排挤。
这是一个大范围影响术法!
“用这个术法?”
鲁克有些疑惑,在双方已经交战时,采用大范围影响术法是一件很不合时宜的事;
随即,
鲁克明悟了过来:
“他是在传警讯!”
海伦和弗农身上的光亮化作了火焰一样的翅膀,二人双眸之中都流露出一股坚韧。
提尔斯后退了三步,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接招。
鲁克也是一样;
剩下的秩序小队成员更是如此,如果不是裁决官大人及时出现,他们可能早就被这名光明骑士杀崩了,虽然他们明明拥有抗衡和镇压他的能力,但面对这种不畏死的自残杀敌打法,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应对。
海伦和弗农也没有选择继续发动攻击,而是身形飘浮起来,向光明之塔的位置奔去。
但当他们刚刚靠近那座高塔时,
天幕上的那团乌云,忽然降落了下来,像是一只手,直接抵在了高塔上,高塔随即开始剧烈的颤抖。
站在屋顶上手持魔杖的多克长老,白发完全飘散开来,同时在心里发出一声怒吼:
“滚!”
这一个字,不是对上方的存在说的,而是指向自己的这两位学生。
光明之塔中的白光再度扫中了他们,
随即,两道光亮脱离了这片光幕向远处逝去。
“嗡!”
在此时,乌云的力量,再度加大。
多克长老眼耳口鼻开始溢出鲜血,身体内部也出现了一阵脆响。
乌云上方的述法官大人很强大,但多克长老不是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之所以在一开始就落入下风,是因为他现在不是要打架。
当你的教会已经消亡,你的额头上也被贴上余孽的标签时,你想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都是一种奢侈。
因为多克长老清楚,他或许能和这位述法官大人僵持,但等之后秩序神教的增援过来,他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他立起这座光明之塔,是为了向四周传出警讯:
我们已经暴露了!
这位曾被卡伦评价为“莽夫”的光明长老,确实一直看柏莎小姐这位神使不顺眼,个人行事时,也是非常的随性随意。
但在这一时刻,他的确是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宁愿自己在接下来的交手中直接落入下风,也要向同伴传递危险来临的信息。
“轰!”
黑云再度下压,光明之塔开始碎裂。
多克长老咬紧牙关,原本屈膝的身体再度挺直了起来,身体也随之开始燃烧,这股火焰顺着光明之塔继续向上,一时间整座塔身也燃起了炙热的火焰。
而此时,四周空中又飘来了几股黑色的乌云;
下方,提尔斯胸口口袋内的黑色哨子,发出了微鸣,这意味着现在有其他的秩序之鞭小队正在向这里靠近!
鲁克也抿了抿嘴唇,向四周张望,他感应到了正在赶来的其他裁决官的气息。
最先赶来的,是秩序神教的力量,但可以想见,其他教会在约克城的力量也会很快跟进过来。
天上的乌云忽然不顾高塔的火焰,直接包裹了下来,这一场景,让多克长老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注定要输的,他没想过自己能赢,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能逃,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给自己约克城内其他信徒争取撤离的时间;
对方明明赢定了,因为对方的支援已经来临;
为什么还要在此时不惜受伤强行下手?
多克长老更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为什么秩序教会要分批次增援,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集中力量下手?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当那名身穿着暗红色神袍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时,多克长老只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对方不顾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光明气息剧烈燃烧,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多克长老的眉心。
但多克长老也在前一刻,彻底点燃了自己的灵魂;
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的!
没有爆炸,因为多克长老的身躯和灵魂快速融化之后形成的是一个直径不到三米的光球,单纯爆炸看起来场面很大,但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起不到真正的效果;
但浓缩后,就不同了。
没有爆炸声,只有消融。
当光圈消散后,原地只留下一道穿着暗红色神袍的身影,神袍将其身体遮蔽,实则里面胸膛到大腿处,已经像是有岩浆正在滚动一样,白骨和内部器官都已经暴露了出来。
“追杀光明余孽!”
他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随即,身形消失。
提尔斯与鲁克马上行礼领命,但二人眼里都流露出了一抹阴霾,这件事,真的能保密么?
他们可以封堵住帕瓦罗这种自己人的口,却无法封住光明余孽的口,除非赶在这之前,尽可能地将他们杀死,可现在看来,伴随着教会内其他力量的加入,有些难了。
“裁决官大人?”提尔斯看向鲁克。
鲁克冷冷地回应道:
“追杀光明余孽。”
说完,鲁克的身形自原地消失,去往了先前那两道光逝去的方向。
现在能赌的,就是光明余孽只有在这里的这批人知道那件事,所以那两个,不能留活口!
提尔斯“哼”了一声,也化作了一团黑雾追去。
……
“大少爷,光明之塔崩塌,述法官大人赢了。”
“调派我的人过来,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不想有漏网的鱼,你觉得是他输了,其实他是在发信号。”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
“唉,我们的人,白死了。”
……
“神使大人,光明之塔!”
“这是信号,马上下令约克城内所有教徒,以最快地方式撤离约克城,不要相信自己能隐藏下来,因为接下来马上就是秩序神教为代表的一众神教共同进行的大搜捕。”
“是,大人,但多克长老那边……”
“他的灵魂,将投入光明的怀抱。”
柏莎小姐拿出一张红色的纸,卷起来,送入口中吞咽了下去,随即,她的面容开始变化,发色也随之转变,甚至身高和体形,也有了区别。
她不再像琳达,而是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形象,一位红色长发身材高挑的高冷女人。
她走出诊所,进入电梯。
与此同时,诊所内的保安、保洁、助理、前台秘书以及几乎一半的心理医师,全都在还没到下班点的时候离开了岗位。
整个诊所,瞬间变得清冷了下来,一些后续招来的医师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探出脑袋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破产了?”
……
“这光明的力量,让人好舒服。”皮亚杰说道。
贝德先生说道:“当年光明神教的人传教,就是这么做的,先宣扬教义,再召唤出光明,让在场人觉得身体和内心都暖洋洋的,很多人就误以为这就是来自神的爱抚,转而成为了光明的信徒。”
“这一点光,可不能让我背叛琳达。”
卡伦则被先前的强烈光度照射得有些头晕,哪怕他们在地下室,可这光却似乎能够穿透实物的阻隔,总之,你是能清晰感受到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辐射……
卡伦站起身,道:“上面人好像都散了。”
贝德先生:“先离开这里吧,卡伦,我会先回艾伦庄园。”
“你呢?”卡伦看向皮亚杰。
“看这地下室的样子,我家应该已经毁了,隔壁只会毁得更厉害,公司现在,可能也失去了运转,我打算跟着贝德先生回他家的庄园。”
皮亚杰一直是很洒脱的一个人,当然,卡伦觉得他的洒脱一部分原因是真性情,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这辈子没缺过钱。
“保险起见,我再检查一下吧。”
贝德先生走到那具被自己杀死的尸体旁边,用手指蘸着他的鲜血开始在面前画画。
“可以这么潦草么?”皮亚杰小声问道。
贝德先生回答道:“最原始的壁画,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画着画着,贝德先生停住了。
“怎么了?”卡伦问道。
“还有人,两个,我熟悉的气息,是光明神教的那一男一女。”
“没结束么?”卡伦疑惑道。
“他们被封印了,封印在了地下深处,那个老家伙用光明之塔传信是一方面,但他真正想做的,可能是掩人耳目,把他那两个得意学生保护下来。
没人会料到,他两个学生此时正被封印在地下沉睡,同时慢慢疗伤。”
“不能藏进地下室么?”皮亚杰问道。
贝德先生扫了他一眼,道:“你是普通人,我没有家族信仰,壁神教的信仰者又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卡伦虽然走的是教会信仰,但他因为特殊的净化现在也是一个‘普通人’。
我们三个,都是‘普通人’,在他们的感知中,我们是大海里的三滴水。
他们不行,鱼就算躲藏在水下最阴暗处,也是能很容易找寻到的,所以才必须用这种方式。”
“隔壁地下?”卡伦问道,“多深?”
“三十米。”
“他们的封印多久会结束,他们多久能醒来?”
“需要一段时间吧,可能一个月,可能三个月,因为他们现在只是封印,隔绝气息不被查找到,保险起见,封印应该在一个月以后才会逐步转化为养分帮他们进行疗伤,这个时间就很久了。
怎么,你想把他们挖出来?”
“我只是问问。”卡伦摇摇头,“我又没疯。”
地下室的门,已经扭曲变形了,卡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打开。
好在,地下室被额外开了几个“天窗”,三人爬了出来。
地上有很多具残破的尸体,基本都是拉斐尔家族的,少数一些个完整的也是被烧成了黑炭。
“感觉如何?”卡伦调侃道。
“心情愉悦。”贝德先生回复,“跟我来,从这里走。”
贝德先生领路,带着卡伦与皮亚杰离开了这条街,在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后,贝德先生终于舒了口气。
在这里,可以听到远处警笛声和消防车的声音,但它们似乎就卡在那里,没有过来的意思。
咖啡馆老板走到了贝德先生面前:
“安排我们回庄园。”
“是,族长。”
“卡伦,你呢?”贝德问道。
“我打个电话。”
卡伦给家里拨通了电话,说完话后,挂断,走回来时,看见贝德与皮亚杰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车在外面,我们就先回去了。”贝德先生说道。
皮亚杰则走过来,与卡伦轻轻拥抱后,和贝德先生一起走到咖啡馆门口。
贝德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卡伦,提醒道:
“抽空回庄园看看尤妮丝。”
这话的感觉,像是一个老丈人在指责自己的女婿:你有多久不着家了!
但因为卡伦身份特殊,贝德先生只能选择婉转的表达。
听到“尤妮丝”的名字后,皮亚杰一点都不显得吃惊,甚至还附和着点头道:
“就是,就是。”
“我知道了,先生,等手上这些事结束后,我会回去看她的。”
卡伦站在这里,目送着载着贝德与皮亚杰的车离开;
事情的结果,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因为皮亚杰来约克城,就是等人的,现在他等到了。
直觉告诉自己,贝德先生身上藏着很深的秘密,毕竟是能够和爷爷在书房里面对面坐下来聊天的人。
卡伦求证过普洱,也亲自让阿尔弗雷德翻阅过霍芬先生的笔记和教会书籍,得出的结论似乎都是壁神教的信徒,并不擅长打架。
但在贝德先生身上,卡伦开始对这个结论产生了疑惑。
可总不能为了验证结果,派人去刺杀他吧?
更离谱的是,他可能还能提前预知是自己派人来杀他的。
你也不能用他家人去威胁他,他甚至能一边看着庄园破灭一边坐在远处山坡上借着此情此景画画。
“先生,您现在有什么需要么?”咖啡馆老板是艾伦家族的人,但只有艾伦家族核心成员才知道卡伦的身份。
卡伦看了看自己脏兮兮全是尘土的衣服,道:“这里能洗澡么?”
咖啡馆的二楼,有包厢,带洗浴和床。
卡伦这才知道,原来世上不仅有点心铺,还有咖啡馆。
怪不得是24小时营业,来这里的客人,喝的都是荤咖啡。
不过,卡伦还是谢绝了老板说要给自己喊一位女服务生帮自己洗澡的建议,在自己老婆家开的场子里消费这个,除非自己是脑子里被塞进了鲱鱼罐头。
洗完澡,换了一身老板提供的咖啡馆男侍者的新工作服,卡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下楼后,卡伦坐在位置上吃起了为他准备的简餐。
最后一块小牛排送入口中,一辆黑色的二手朋斯就停在了咖啡馆门口。
卡伦向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很是恭敬地向卡伦告别。
阿尔弗雷德下车帮卡伦打开了后车门,卡伦坐了进去。
坐进去后发现车里有些挤,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是小约翰,自己旁边是帕瓦罗先生,觉得挤的原因是,一条狗趴在了中间,一只猫落在了自己腿上。
帕瓦罗先生开口道:“蛇出来了?”
卡伦笑道:“还伤了。”
“让你受苦了。”帕瓦罗先生说道。
“这和您调查的这起案子,其实没什么关系,没这个案子,我可能还没办法顺利破局。”
“让这孩子说出地址吧,我在家里问过,他说没有你的吩咐,他不能把那个地方说出来。”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约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扭头看向后面。
“地址。”卡伦问道。
“米苏香肠厂,在这家厂房的下面。”
“阿尔弗雷德。”
“好的,少爷。”
阿尔弗雷德发动了车子。
小约翰主动说道:“先生,您知道他们把这个地方称呼为什么么?”
“叫什么?”
“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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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