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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动静惊动了无数人,纷纷走出来查看。
拓跋有问还没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这个男人是师傅什么人呀?
师傅看似嫌弃他,其实脸上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是真的高兴。
而且抬手就打,跟揍儿子似的,可见关系不一般!
更别说这男人丝毫不还手,还怕师傅揍得手疼了,心里都有些嫉妒了!
师傅再嫌弃教导自己,都没动过手呢!
可见自己在师傅心里,还是外人呢!
就跟母亲一样,对自己有什么说什么,该骂就骂,也没少挨打,对其他兄弟,却客气得很,重话都不说一句,温柔大度的好妃子呢!
季丰然也走出来,看到唐乐乐的时候,也有些难以置信!
随即哈哈大笑,跑上前去,“乐乐,真的是你呀,老天保佑,你出来了!”
唐乐乐笑的眉眼弯弯,“说得好像我坐牢似的,想出来自然出来的,以前是认不清方向,怕迷路,这不,遇到人了就能出来了!
大冬天的,你们怎么还跑商呀?”
“这事儿说来话长,遇到你真好,咱们去帐子里说话,外面冷!”
至于秦玉楼这个糟心玩意儿,两人自动忽略了,跟他计较,没得丢人!
秦玉楼讪讪然一笑,拍打一下衣裳,捋一下头发,恢复风流骚包的模样,好像刚在挨打的不是他一样!
拓跋有问有些慌,师傅这是遇到故人了,会不会离开了呀?
可总不能阻止她跟故人叙旧吧?
拓跋有问纠结着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秦玉楼自来熟地跟他攀谈:“你谁呀?跟我们东家很熟的吗?”
“她是你们东家?你们是商队?这是我拜的师傅,说来咱们也是自己人呐!”
拓跋有问一直觉得唐乐乐跟迷一般,此时能了解她的过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师傅?”秦玉楼意外了,上下打量他一下:“胆子不小,没缺胳膊少腿儿的,是你运气好!
走,我那儿有好酒,咱们喝几杯去,同是天涯沦落人呀,兄弟呀!”
尚海不放心陪着,总觉的这家伙不像好人!
尚族长没想到这个大夫居然跟商队的人相识,看样子地位还不低呢,对她多了一些信心。
在大魏,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尽管有钱,却直不起腰杆儿来!
可在北荒却不一样,商队能带来他们需要的许多东西,解决他们的很多难题,所以一向是座上宾!
而且四海商盟的货物最全,价格也公道,没东西还会送点儿添头儿给妇人孩子,信用也好,每个部族都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待呢!
却不知道,每一趟他们都赚的满盆满钵,不给点儿东西心里实在不落忍!
这里都是以物易物,还没有什么交易标准,最开始的时候,一斤盐就能换一张羊皮,北荒人还不由分说地扔下就走,让交易的掌柜的心里直打鼓,实在是落差太大了。
要知道一张羊皮,到了大魏,怎么也得值二两银子,一斤盐才多少钱?
二十文顶多了,多大的利润?
他都不敢算,生怕人家知道了找后账,添了几尺棉布,就这样还引来人家的一阵感谢!
处于不同的立场,感情自然不一样。
对将士来讲,见到北荒人,二话不说,操刀子就砍,一颗人头就是功劳,眼里只盯着人家的脑袋!
而对商队的伙计来讲,北荒人就是大方的客户,可要客气地招呼着,见面先是一个拥抱,亲热的不行!
唐乐乐和季丰然坐在帐子里叙旧,周围又侍卫看似松散,其实警惕地守得密不透风,可以放心谈话。
得知文渲在衮州城里给自己盖房子呢,唐乐乐心中酸楚难当,都说好事多磨,他们的磨难也忒多了点儿!
季丰然听完她的叙说,也是一脸的敬佩,瞧她这运气,窝在深山里,都能忽悠人家一个王子给她当徒弟,每次都能让他惊掉下巴!
去个南诏,你把人圣女的位置给顶了,这次来北荒,您又想干啥?
突然替北荒汗王有些担心了,这位姑奶奶莫不是看上他的位置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唐乐乐吃着属下做的汤面,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有些不悦问道。
“我在想,人家汗王的位置能安稳多久!”
季丰然实话实说!
唐乐乐满足地吃下一筷子醋爆绿豆芽,这段时间吃肉都快吃吐了!
“瞧你说的,我可没想过这些,南诏那是迫不得已,大长老不想着害我,我也不会坑他们!
我那是迫不得已!
这次也一样,是他主动送上门儿的,我救他一命呢!
我跟着他出来,得有个身份吧,总不能给他当丫鬟,我也受不了那个委屈!
当夫人吧,我怕阿渲知道了把人给剁了。
他主动拜我为师,我倒是觉得挺好,又尊贵又不会引人误会!”
季丰然伸出大拇指,“你厉害!
行了,既然碰上了,咱们早点儿回去吧,瞧着文渲,我都替他可怜的慌,娶个媳妇儿可真是太难了,遇到你,算他倒霉!”
唐乐乐不乐意了:“哥哎,你哪儿头儿的?咱们才是亲的,你该向着我才是!
再说了,我这么貌美如花,天生丽质,足智多谋,身家丰厚,万中无一的绝世大美人,嫁给他是他的福气好不好?
等几天再走吧,刚接了一个病人,不好撒手不管!
做人要讲信用!”
“那成,正好我的事儿话没办完,也急在这几天!
你说的病人是族长侄儿吧?那老东西真阴险,巫婆都说没治了,让你来治,没安好心!”
“就是这样才能显出咱的本事不是!”
唐乐乐早知道,也没在意。
是人都有小心思,只要不是诚心害人,都没什么!
“哎,秦玉楼怎么跟着来了?看他娴熟地挂妹子,肯定没少做这种事儿,你也不管管?”
唐乐乐提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有些头疼,当初肯定脑子进水了,捡他回来,整个儿一事儿精!
季丰然苦笑着道:“这种事儿在北荒不稀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他找女人,能管住自己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