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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蓁蓁也回神,高傲地睨着她,你一个商户,能斗得过尚书府的吗?
孙氏只是一时气不过,这里毕竟倾注了她无数的心血,看着她们轻蔑傲然的脸,也冷静下来。
一言不发地先一步进去,两人得意一笑,扶着丫鬟的手跟着进去。
她们刚刚走进去,外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震的地面都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儿?谁敢在临安城内纵马?”颜蓁蓁让丫鬟出去查看。
临安城一向安宁祥和,除非天大的事情,城里是不许纵马狂奔的,一来怕伤人,二来怕造成百姓的恐慌,对朝廷社稷不利。
没等丫鬟出门,大门轰然打开,文渲一身飞鱼服,腰间挎着刀,大步走进来,身后两队锦鳞卫鱼贯而入,整齐中透着威严,阵势极大。
下人们吓的缩在自家主子后面,锦鳞卫凶名在外,他们来干嘛?
叶清影看着威武俊朗的文渲,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双颊绯红,露出小女儿羞涩温顺的模样。
颜蓁蓁没料到他会来,下意识问道:“文世子,你来这里干嘛?”
文渲讽刺一笑,“颜小姐真是威风啊,且不说本世子乃锦鳞卫指挥使,三品大员,就是你父亲见了我,都得客气一番,你一个闺阁女子,有什么资格质问本世子?
还有,这里是你家吗?我来用的找跟你禀告的吗?颜家的家教可真够可以的,尊卑礼数都没教你吗?”
颜蓁蓁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羞恼地瞪着他,文世子太没风度了,怎么可以这样跟女孩子讲话?
叶清影起身,拉了颜蓁蓁一下,裣衽行礼,声音娇柔:“见过指挥使大人,蓁蓁有口无心,咱们这几家,都是通家之好,没把世子当外人呢!”
文渲扯了扯嘴角,“叶县主请起,不过,你们还是把我当外人吧,咱们真的不熟!叶县主是朝廷钦封的县主,代表朝廷的体面,别跟交际花似的,跟谁都熟,毕竟你只是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安分点儿好,小心没人敢娶了!”
叶清影没想到他嘴巴又毒又损的,丝毫不顾及女孩子的脸面,被他说的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略略抬眸,显得无助又可怜。
可惜,此时的文渲,一颗心冷硬如铁,越是这幅做派,越发觉得她虚伪,她的一番矫揉做作,只会让他厌烦。
文渲不等她回答,径直坐在主位,“本大人接到举报,颜尚书家的嫡长女,强取豪夺,谋夺他人财产,特意来主持公道,颜小姐,你怎么说?”
颜蓁蓁气炸了肺,“我正经花银子买的,怎么就强取豪夺了?好你个孙氏,你挖坑阴我呢,给本小姐等着,你全家都休想好过!”
“这句话记下了,颜小姐当众威胁当事人,态度嚣张,藐视本大人,极其恶劣,之后呈给颜大人和皇上过目!”
文渲歪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戏弄小丑似的看着颜蓁蓁。
颜蓁蓁再蠢,也察觉事情不对,脸色顿时惨白,惊慌道:“不是的,我没有,文世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本大人秉公论断,实事求是,怎么对你了?颜小姐可不敢瞎说,本世子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这样子的,本世子就是眼瞎了,也看不上呢!”
颜蓁蓁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真的一点儿脸都不给自己留了呢,当即哭了出来!
就在此时,属下进来禀告:“启禀大人,京兆府的人来了,说是给他们办理过户手续的!”
“来的正好,省的本大人走一趟了,让府尹大人开堂审问,颜小姐和叶县主强取豪夺,证据确凿,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叶清影如同见鬼一般看着他,对上他冰冷如万年寒冰似的眸子,一颗心沉沉坠地,他是来报复的,当初萱草被当众审判,他也要让自己受她受过的羞辱!
颜蓁蓁惊慌失措,指着他道:“文渲,你敢?我可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找我父亲,找我大哥!”
“都说了别说的这么有歧义,颜小姐自视过高了吧?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你一个闺阁女子?安安分分待在闺阁绣花不好吗?非要惹事儿,现在知道怕了,呵呵,晚了!”
颜蓁蓁此时也明白了,他是为那个丫头出头来了,吓得差点儿倒在地上,被丫鬟及时扶住了。
事情闹大了,府尹大人可不敢审问颜尚书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县主呢,亲自赶了过来。
颜域就在不远处的茶楼坐着,陪同他的还有郭家大少,郭世藩,还有蜀郡王,也就是蜀王,因为陈欣恬怀孕,延寿帝龙颜大悦,开恩解了圈禁,但是王爷降成了郡王。
颜域看到文渲带着人进去,京兆府尹又匆忙赶来,马上知道不妙,焦急道:“出事儿了?我得去看看,你们留下的等消息!”
蜀郡王安慰他几句:“不用慌,文渲不敢吧令妹怎么样,大不了我跟世藩也出面,他还敢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不成?”
颜域心里安稳一些,道了谢匆忙去打探情况。
门卫禀报之后,才带他进去,一进门,颜蓁蓁就哭着扑上去:“大哥,你救救我,我不要过堂,死都不要!”
府尹满脸惊恐,满脑们的冷汗,文世子铁面无情,执意要当众开庭,否则就弹劾自己包庇,当场下诏狱,他有这个权利的。
此时他也明白了,文世子恼怒自己当初审讯他的丫鬟,找后账来了!
颜域安抚她几句,忍下恼怒,冲着文渲拱拱手,“见过世子,舍妹不懂事儿,颜域代她给世子赔罪了,还请世子高抬贵手,别跟她一介女子一般见识,真的过堂,她的闺誉有损,还怎么嫁人呀?”
“这样呀?”文渲面容平静,眼底却满是疯狂,隐隐带着血色,“你家妹子过堂了没法嫁人,我家丫鬟就有法嫁人了?你家妹子闺誉有损,我家丫鬟就不要名声的吗?
颜少教教我,这是何道理?莫非你们就笃定我文渲不能活着回来了,毫无忌惮,肆意欺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