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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凤凰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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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睡了。”

    琴的声音犹如一记心灵敲打的钟,让沉睡的玛德琳小姐骤然睁开了双眼。

    一团烈火在她眼中燃烧着,那团被丢入体内的凤凰之力开始燃烧,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充盈她的躯体,让那些体表的伤势飞快愈合。

    病房中的温度在快速升高,这一幕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关注。

    野兽汉克和老皮姆的折叠体诧异的看着手边的医疗仪器,那上面浮动的能量数字让他瞪圆了眼睛。

    但还没等那些护士们靠近玛德琳小姐,后者就如被无形之力操纵身体,诡异的从病床上悬浮而起,她身上的病号服连同针管一起被焚烧殆尽。

    “内森...”

    苏醒的玛德琳小姐还处于茫然之中,但内心里最本能,最关注的事物让她快速找到了行动的目标。

    她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在如烈焰燃烧的能量光焰中,玛德琳小姐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点燃了金红色的光。

    她挥起手,病房的窗户毫无征兆的消失。

    在飞离此地之前,红皇后感知到了凤凰之力的存在。

    她回头看着正冲向她的凤凰使徒,她抬起手指,在本源的呼唤中,造成折叠的碎片便从野兽和皮姆博士折叠的使徒躯体中剥离。

    那碎片落入红皇后手里,就像是融化一样,融入她躯体流淌的力量中,而在失去碎片之后,野兽汉克和老皮姆也从折叠中分离。

    两人一左一右摔在地上,虚弱让他们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皇后冲入病房,飞入天际。

    红色的火焰在玛德琳小姐双臂之后交织成能量的双翼,更多的烈焰从红皇后皮肤上点燃,在如真正凤凰的嘶鸣中,点燃的火光在天际拉出一道光弧,飞快的消失在太平洋上空。

    作为琴.格蕾的克隆体,玛德琳小姐同样具备凤凰宿主的资格,这种宇宙间源生的力量在她身上,和其他人身上展现出的状态截然不同。

    更活跃的燃烧,更具攻击性的破坏力,延伸出的种种神奇的用途。

    她在飞行,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她要去找到自己被掠走的儿子,赶在凶兆先生将小电索送到未来之前,将他带回自己身边,要找到凶兆先生并不简单。

    但借由血脉的联系,她能感觉到小电索的大概方位。

    那孩子还在这个世界...

    被两次从母亲身边夺走,他现在肯定很害怕。

    “妈妈来了。”

    玛德琳小姐抬起头,在飞掠而过的云层中,她眼中燃烧的火光越发剧烈。

    这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问题。

    只要凶兆先生还活着,她和自己的儿子就永远别想安全的活下去。

    必须...

    必须解决他!

    红皇后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儿子的同时,另一边,已经处于最高级戒备的废土地狱中,打破空间而来的凤凰女正行走在末日火山之下的溶洞中。

    梅林的气息就在前方。

    但却有种不正常的虚弱感,这让琴稍有些担忧。

    她从凤凰之力中苏醒,在与群星源生之力的深层次融合中,她知晓了关于凤凰之力的真相。

    这群星中的凤凰之力,是在宇宙初生时,被从群星之外丢入此地的,在躯体中力量的每一次翻滚中,琴都能恍惚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影。

    那家伙穿着休闲款的西装,在手腕上有六颗无限宝石组成的手链,十只手指上戴满了颜色不同的灯戒,总是叼着雪茄。

    影影幢幢之间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琴能感觉到,那是个强大而危险的人,那是这片群星中存在的凤凰之力的起源,是他亲手将凤凰之力的碎片丢入这个宇宙的。

    准确的说,是他亲手将那力量送入幼年的琴躯体中。

    琴.格蕾,凤凰女,她是被素昧蒙面的强大者,以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塑造出来的!

    这个关于真相的猜测,让琴万分担忧,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而若这片群星真的是因为梅林而生,那么她肯定就能从渡鸦这里,收获自己需要的答案,关于自己的未来,关于凤凰之力的最后真相。

    琴沿着灼热的溶洞一路前进,她很快就看到了溶洞尽头被封锁的沉重金属门,还有守在大门前方的机械军团。

    身高15米的巨型机器人天灾,还有那五头造型各异的金属野兽。

    都是强大的家伙。

    但对于凤凰女而言还不够看。

    它们不是威胁,那扇沉重的封锁的门也不是阻挡,甚至连守在梅林身边的眼镜娘伊卡洛斯都不是问题。

    能被看到的都不值得担忧,真正阻碍凤凰女前进的,是无法被观测到的事物。

    源于这片地狱存在性的力量。

    无形而又真实存在,被这片地狱的主人释放在此地,它不为人所感知,但却如一堵墙一样,封锁着凤凰女前进的路。

    除非琴能击溃这片废土地狱的存在,否则就算是现在的她,也没办法通过这地狱之力的阻挡。

    梅林也不是傻子。

    他也不会任由自己进入毫无保护的沉睡中,作为地狱大君的权力,让他可以命令这片地狱来保护自己。

    “我来见你,梅林。”

    琴伸出手,在不惊扰机械军团的情况下,她将自我的意识延伸到那厚重的地狱之力上,就如接触到沉重而冰冷的城墙。

    她轻声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但我知道,你能感知到我说话,我是带着问题来的。”

    琴诚恳的说: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关于凤凰之力的秘密。”

    她的呼唤很快得到了回应。

    厚重如山岳般封锁的地狱之力在波动,就如被操纵的重物,在琴的意识前方分开了一条缝隙,就像是敞开了一扇门。

    在门的后方有光芒闪耀,还有如渡鸦嘶鸣的声音,那是通往梅林精神世界的门。

    这是邀请。

    但也有危险。

    就这么贸然的以意识体的方式进入一名地狱大君的精神世界里,琴要承担极端的风险。

    在精神世界的交锋中,凤凰之力能给她的帮助,并不如物质世界这么极端的强大。

    毕竟两者的融合还尚未真正完成。

    而梅林又是个擅长使用精神力量的施法者,一旦渡鸦大君起了歹意,按照双方目前的实力对比,也许要杀死琴很难。

    但要长久的困住她却很轻松。

    凤凰之力也在翻滚着示警,一团火焰在琴眼前燃烧着,在阻止她进入渡鸦的精神世界。

    而面对这种风险,凤凰女有没有犹豫多久。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意识送入了眼前撕裂的精神之门中。

    就如走入闪耀着混沌光泽的通道,在姹紫嫣红的混乱光泽中,琴的意识以天旋地转的姿态,坠入了一处精神的实体世界中。

    就如位于群星中央的平台。

    琴在此处抬起头,能将这方模拟出的群星倒影的无尽光芒收入眼底。

    那些星光在按照某种规律变幻着,琴看不懂那种规律,但她能理解,那应该是直指物质世界本源的某种现象,在精神世界中的反射。

    从梅林的力量体系来看,很大几率应该是魔法或者魔力,于基础层面的解析。

    那些跳动的星光是计算与解析的象征,就像是一台在自动运行的智能计算机,无尽的算式终会推演出一个结论。

    “这是魔力的本质,你能看懂吗?”

    渡鸦的声音从琴身后传来。

    凤凰女回过头,就看到了渡鸦大君的精神体,但他的状态...

    怎么说呢,有些古怪。

    他正以一种倒悬的姿态悬浮于平台中心,身上的黑色长袍却又无视重力的影响,就如正常形态下,裙摆摇曳。

    但他黑色的长发又被重力唤引,在下方散布开。

    这状态古怪极了。

    “你在玩?”

    凤凰女叉着腰,诧异的看着倒吊的渡鸦大君,她说:

    “还是必须这样?”

    “有时候,换个角度看世界,总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渡鸦用答非所问的句式,回答了凤凰女的疑问,他目光清澈的看着琴,他说:

    “欢迎你回来,琴。”

    “虽然我早就猜到你没有那么容易死,但能亲眼看到朋友的回归,让我非常喜悦,但你之前将凤凰碎片撒向世界...这可不算是负责任的行为啊。”

    梅林盯着琴,他说:

    “你有能力控制破碎的凤凰之力,但你没有那么做...让我猜一猜,这只是出于好玩?”

    “倒也不是。”

    凤凰女耸了耸肩,她没有否认这种说话,她解释到:

    “如果不将庞大的力量分散开,我是很难真正清醒的,而要承载全部凤凰之力的重量,我便无法来到这里,向你询问一些重要的事情。”

    “梅林...”

    琴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意识体并不需要呼吸。

    她目光严肃的看着倒吊于星光中的渡鸦大君,她问到:

    “关于凤凰之力,我在沉睡之时,看到了它出现于这方宇宙的全过程,我想问你,关于那个向群星投入初始碎片的男人,那群星外的力量,你知道多少?”

    “嗯?”

    渡鸦大君眨了眨眼睛。

    他说:

    “看来凤凰之力果然告诉了你很多,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这片宇宙的创造者之一,他是一名单体宇宙的强者,不...他只是表现出了那种力量。”

    梅林说:

    “他真正的实力,甚至可能已经进入多元,而且是个外表鲁莽,内心细腻而狡猾的人。说实话,我挺感谢他,也挺佩服他。”

    “但我猜,你真正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方宇宙中塑造你,为什么要把凤凰碎片丢入幼年时你的躯体中,对吧?”

    面对梅林的询问,凤凰女点了点头。

    她在等待着回答。

    “不用多想,也不用阴谋论,琴。”

    渡鸦说:

    “他最初时,只是在塑造你既定的命运,在无数个平行宇宙里,你总是和凤凰之力纠缠不清。”

    “但在这命运之下,他其实是在赌局开始前,就为自己准备着一件武器。”

    “武器?”

    琴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说:

    “用来对付谁?”

    “你说呢?”

    梅林轻笑了一声,他不甚在意的对琴挥了挥手,他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些真相,就代表着你要做出选择,琴,知晓秘密可并不总是好事,现在你该承受代价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重新将已经分散的凤凰之力再度聚合起来,不断的加深自己和凤凰之力的融合程度,履行自己作为武器的使命与义务。”

    凤凰女听完了梅林的话,她问到:

    “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多。”

    倒吊于群星的梅林侃侃而谈的说:

    “首先,在宇宙熔炉点燃后,你会被排斥在万物消亡的悲剧之外,你会在下一刻开启的宇宙纪元中,成为真正的凤凰,向孤寂的宇宙播散生命的火种。”

    “其次,你将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管宇宙的未来如何,不管纪元更迭,你都将永存于这片群星,成为和这片宇宙五大神灵同等级的存在。”

    “最后,顺应命运让你避免和强者为敌,还能收获更高级力量的善意...可不要小看这点善意,琴,那将是你迈出群星桎梏的关键。”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呢。”

    凤凰女伸手摸着下巴,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颇为意动。

    她又问到:

    “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好处,坏处是什么?”

    “坏处?没有坏处。”

    梅林说:

    “那位大人物以你为剑,在我与他最后的决战中,将我斩杀于此。”

    “唯一要说坏处,大概就是在我死后,这片群星现存的一切,你所经历的一切,你所感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消散。”

    “在无人能铭记这一切,但从更高的角度来看,这也算不上坏事,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诞生于虚妄的梦境中的。”

    “我想把它变为现实,但任何事情的最后一道坎,都是很难跨过去的。”

    凤凰女瞪大了眼睛。

    她说:

    “所以,如果我顺应命运,在未来就必须和你一战,在杀死你的同时,毁掉群星现存的一切?那些悲伤,那些过去,那些快乐,所有的一切?”

    “嗯,所有的一切。”

    梅林闭上了眼睛。

    他轻声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若你不愿为剑,那么就只能和我同路。”

    “你将和我一起挑战塑造了你命运的人,以一把武器的身份,去忤逆自己的创造者,在他进入这方群星时,阻拦他的脚步。”

    “你一定很好奇,我未来打算做什么...”

    “我要点燃这个宇宙,琴,以这方宇宙万千生命一员的身份,去点燃宇宙的熔炉,让我们拥有的一切得到被铭记的资格。”

    说到这里,梅林停了停。

    他并没有用大义或者正义的名义去逼迫琴做出选择,相反,他语气很温和的说:

    “你应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回去吧,琴。”

    “你的介入让我参悟魔力真谛的过程暂停了许久,这对于我而言并非好事,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自己的决定,这毕竟事关未来。”

    “不要着急,慢慢去想,慢慢去思考,用你的双眼去看,去判断这个世界,值不值得被拯救,值不值得为它做出牺牲。”

    “这件事的收益和回报不成正比,我也不会强迫任何人。”

    “嗯。”

    琴点了点头,她眼神复杂的看了梅林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她对梅林说: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天启正在试图搅乱世界,他好想要去太阳里找些东西,亚特兰蒂斯也被打开了,里面封印的邪物也许很快就会冲出深海。你真的不管吗?”

    “不要小看为这个世界奋战的人们。”

    梅林闭着眼睛,他说:

    “没有我,他们也能做的很好,就算我真的想帮忙,我也不该在这个世界介入...这是针对我的阴谋,他们的最后一张牌还没打出来呢。”

    “以及,难道你还期待我以救世主的姿态在最后关头挽救一切吗?”

    “不,琴,拯救不是这样的,那个世界也已经过了需要救世主的阶段,耐心看吧,他们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