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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有个像棠伢子这样的给你做男人,真是福气。”杨华梅扭头看了眼身后跟保镖般跟着的骆风棠,压低声对杨若晴道。
“你看,这样的夜里,从山上回村,要是就咱俩还不得吓死啊?”
“有他在,这就不一样了啊,我都敢到处看到处瞅,一点都不怕了呢!”杨华梅道。
听到她这话,杨若晴笑了笑。
又扭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心里也是一片踏实。
杨华梅接着道:“晴儿你眼光好,挑的棠伢子不仅长得好,身板好,人也好,我的眼光大不如你啊!”
杨若晴摇了摇头,“姑姑你别这么说呀,我倒觉得栓子姑父也不赖呀。”
“他哪里不赖了哟?就是个药罐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力气还没我大呢!”杨华梅撇撇嘴道。
杨若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男人带给咱女人的踏实感,跟他们的外形和身体状况没啥直接关系,关键是他们的责任感。”
“你看旺福,不也是牛高马大嘛,他带个小琴婆媳的是啥?”
“担惊受怕!”
“你再看我大舅,个头比我大舅妈矮半个头吧,力气也不大,身体也不是很好。”
“可是,他却是我大舅妈的主心骨啊,撑起了一个家。”
“栓子姑父身体不好,这不是他的错,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谁不想健健康康,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呢?”
“栓子姑父自个也很痛苦啊,所以姑姑你不能老是拿栓子姑父的身体来说事儿,要去理解他,包容他,体谅他!”杨若晴一路走一路跟杨华梅这道。
杨华梅道:“听你这么一说,栓子好像也没那么差劲哦?好多时候,好些事情,他脑袋瓜转的比我快啊,都是他拿主意呢!”
杨若晴道:“对呀,而且栓子姑父对你好,言听计从好不好?”
“你好几回在人前骂他,他也不敢跟你恼。”
“小黑调皮,你气不过打了小黑,栓子姑父在边上瞅着都心疼,可当着孩子的面,他却从不拆你的台,给足了你面子。”
听到此处,杨华梅也是满脸的动容。
“是啊,在这些方面,你栓子姑父确实没得挑,不像有些人家的男人,一个不爽,甭管人多人少,哪怕当着媳妇娘家人的面,都能对她非打即骂的!”
“还有啊,你栓子姑父虽说身体不好,干不了外面田地里的那些重活,可他在家里也没闲着。”
“自打跟着你爹学会了编制箩筐篮子啥的以后,这两年,我们算了一下,就他编出来的那些箩筐篮子啥的,”
“拿到瓦市去卖,也买了将近三两银子呢。”
“三两银子,那可是我们一家六口一年的吃喝拉撒的钱呢!很不错吧?”她问。
“确实不错呢!”杨若晴道。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身残志坚。
转念一想,栓子姑父又不残,只是身体不好罢了。
“呜……”
北风带来了一丝缥缈的声音,显得很突兀,让正在有说有笑的两人都顿住了。
“晴儿,你听到没?”
杨华梅有点紧张的抓紧了杨若晴的手,身体也往她这边靠近了几分。
“没有啊!”杨若晴道。
她这耳朵,肯定是听到了的。
但要是承认了,梅儿姑姑估计得更惊慌。
“晴儿,你没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哭呢!”杨华梅又道,眼睛瞄过周围,紧张得不得了。
杨若晴道:“风穿过树林就是这样的声音,没啥,咱走吧!”
杨华梅点点头,这下不敢说话了,抓紧杨若晴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
还没走出几步,她脚下一刹再次停了下来。
“晴儿,那声音又来了,是个女人在哭啊!”杨华梅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杨若晴这回自然还是听到了,之前是一声,缥缈得很,
这回是两声,比较清晰。
从声音来判断,就在附近不远处。
“听到了一点。”杨若晴知道敷衍不过去了。
因为在杨华梅说话的这当口,那声音又响起了。
杨华梅打了个哆嗦,抱住杨若晴的手臂埋下头,浑身都在颤抖。
杨若晴也站在原地,视线掠过四下。
夜视能力极好的她,视线范围内的除了树,还是树,没有旁的人。
“好像是女人在哭!”骆风棠走了过来,压低声道。
“棠伢子也听到了,是真的,是女鬼在哭!”杨华梅的声音夹着哭腔,身体就跟过米的筛子似的,抖得都不能自己了。
杨若晴抬手轻拍了拍杨华梅的手臂道:“莫慌,有我们呢!”
然后,她抬眼看了眼骆风棠,道:“这个哭声,就是这段时日村里人时常在半夜听到的哭声。”
“只不过这会子提早了,咱还没下山呢,这哭声就出来了。”
她道,相比较恐惧,她更多的是惊讶和好奇。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骆风棠看出了杨若晴的疑惑,“你带着你姑姑先下山回村去,我去附近找找啥情况。”
杨若晴道:“一起去!”
对于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她可不能让骆风棠取冒险。
杨华梅紧张的道:“别去看了别去看了,你们都别去看,咱赶紧回村吧!”
杨若晴看了眼恨不得钻进自己怀里的杨华梅,“算了,棠伢子,咱一块儿送我姑回家吧!”
骆风棠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两人身后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留意四下。
心里面,存着跟杨若晴相同的疑惑。
那哭声,忽远忽近,近的的时候,仿佛就在身旁不远处的某棵大树后面。
可当你去瞅的时候,却啥都没有,下一声传来的时候,声音就飘散在风中,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总而言之,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就对了,绝对不是山里的啥野鸟叫。
当三人过了山脚下的那条小桥,沿着柳树林终于来到了村子后面,听到了狗的吠叫声的时候,杨华梅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下回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她抬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道。